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 > 历史 > 家父李隆基 > 第二百五十二章 撤军

家父李隆基 第二百五十二章 撤军

作者:圆盘大佬粗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2-11 00:35:12 来源:平板电子书

整个鄯州,其实并没有多大,它毕竟是个州。

但是这个地方又太过重要了,它是西北唯一的一个小盆地,也是最大的粮仓。

湟中平原也被吐蕃人称呼为“吐蕃麦庄”,每当麦子熟了,不但吐蕃的军队进来抢,平民也来抢。

准确来说,平民叫偷。

眼下的湟中平原,遍地都是麦苗,但是没有成熟,冬播的小麦在六月份成熟,春播的在八月份。

六七八三个月,是吐蕃抢劫和入境偷盗的黄金时期,事实上,可以再加上九月十月,因为后两个月,抢劫起来更方便,都储存在粮仓里,当然难度也更大一点。

四月份就是陇右地区小麦的春播时节,仅限这一个月,过了这个月播种,产量会大打折扣,因为你不管什么时候播种,它都是同期成熟。

所以不论是李琩还是皇甫,还是长安还是基哥,都希望在四月份春播之前解决战斗。

否则鄯州的春播出了问题,朝廷又得拨款,实在是拨不起了。

而播种,靠的是军士,鄯州的田亩一半以上是军屯,都靠军士来种的,四月份之前仗打不完,陇右今年还得跟朝廷要饭吃。

军士们自然也都知道这个道理,地是他们种的,没有人比他们更在乎这些地。

屯田,就是军粮给养之田,直供军队,军士们一家老小也是靠这个活的,陇右屯田共有172屯,产出来的粮食除了朝廷的赋税之外,就是藩镇军士的口粮,这个口粮就是雇佣费。

地虽然不是你的,但是你只要在藩镇一天,地里产出来的粮食就是你的。

如果有军功,还有额外赐田。

李琩的这支大军,只有一万八千人,分为四路南下,大军行军只走道路,绝不践踏田亩,因为那都是军士们的心血和命根子。

虽然当下很多田亩因为前段时间的几场大战,青苗都遭到了破坏,看上去一片狼藉。

因此而导致行军缓慢,但是各军之间遥相呼应,互为掩翼,是完全不需要担心被偷袭的。

臧希液确实是个行家,虽然吃了一场大败仗,但决不能否认,人家是整个陇右地区,仅次于安思顺的大将。

一支新军,被他整顿的纪律严明,从表象上看,彷如一支精锐。

因为他们军械完备,还拥有一支六百人的重甲军。

这六百人全部都是臧希液的心腹,绝对的子弟兵,号为先登军,这一次主攻石堡城的,就是这六百人。

为了让他们养好体力,重甲装备都在后面的牛车上拉着,每日中午还有五口羊,给他们补充能量。

玩命的吃的好点,无可厚非。

“牛盲岭,烽火堡、高台岭,三点为一线,是我军首当其冲需要攻破的一条防线,”张介然没有跟着皇甫走,却跟着李琩出来了,因为他担心李琩乱指挥。

毕竟李琩目前为止的作战经验,为零,张介然虽然面上冷静,内心则是忧虑的一批。

所以一路上,他都在详细的为李琩介绍当下形势,言语之中多方诱导,暗示李琩不要管臧希液他们怎么打,人家比你知道该怎么打。

李琩当然不会胡乱干预,虽然很多里,主角或是带头冲锋,或是全权指挥,或是神机妙算,或是力挽狂澜,但是李琩心里清楚,他不是爽文主角。

他是统帅,他只负责用人,不负责作战。

“你继续说,”李琩骑在马上,将一个水囊递给了张介然,这个人从离开鄯州开始,就逼逼叨叨、逼逼叨叨,嘴巴就没有停过,就好像他一停下,李琩就会给臧希液、杜希望、杨景晖三人发号施令。

张介然接过水囊,没有打开喝,而是继续道:

“臧希液的既定战略是完全正确的,以杜希望、杨景晖牵制三点之贼军,安人军集中一线,走倒淌河,从回弯小路夜袭石堡,上一次安思顺之所以没有建功,是因为他的目的是拿下牛盲岭,烽火堡、高台岭,再图石堡,以至于过度消耗,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士气已坠,没法再改变战略,臧希液正因有前车之鉴,所以这一次应该会顺利一些。”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安思顺当初虽然没有打下来,但是打出经验来了。

牛盲岭,烽火堡、高台岭这条防线,囤积着三万贼军,做为攻方,又是以低打高,劣势太大,安思顺攻了几次都是徒劳。

所以这一次,臧希液选择了由两翼牵制,也就是说,我不打你,就看着你,你要是敢离开,我立即上去。

也就是所谓的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再动。

“臧希液还有多久进入休整?”李琩询问一旁负责军情整理的严希庄道。

严希庄说道:“算算时间,应在今夜傍晚抵达赤岭外围六里的平原休整,镇西军和白水军会在午时进入既定方位,派军挑衅。”

“湟中方向有什么动静?”李琩又问。

严希庄道:“没有最新消息,安思顺没有找到索达赤的中军,贼兵主力应该已经攻城了。”

李琩笑了笑:“很好。”

索达赤如果正在猛攻绥和,必然难以抽兵袭扰李琩,那么对于他们这支攻打石堡城的奇兵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但毫无疑问,李光弼眼下则会非常艰难。

围绕绥和城的这场大混战,已经进入白热化,城西的夯土城墙快被打烂了。

而郭子仪方向也是坚守的非常辛苦,好几个阵地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双方就这么激烈的争夺着,两边的损耗都非常大。

王难得灰头土脸的返回大营,脱掉头盔骂道:

“打成特娘的狗屎了,安贞就是个废物,没有安思顺,他连仗都不会打了,被贼军阻击在北边进不来。”

他带着自己的五百精骑,每天清晨出发,下晌回来,沿途专找小股贼兵厮杀,战绩彪炳。

但终究是五百人,于整个战局没有多大影响,期间见到了不少临洮军游骑,他才知道,直到如今,安思顺仍在琢磨着,怎么突破外围防线,突袭索达赤的中军。

安思顺是一门心思擒贼擒王,以至于没有返回临洮主力所在,指挥作战。

“元曜呢?他现在怎样了?”王难得在营房在询问留守的属下。

属下道:“副使走了两天了,积石城打的太惨烈了,他与李军使带了七千人全都顶上去了,眼下的营内守军不足五百。”

“真特娘的乱,”王难道猛地一锤大腿:“积石城是不能出问题的,否则全完了。”

说罢,他看向拜把子大哥常季业道:“通知弟兄们,营内只留五十人,剩下的两个时辰后跟我走,去支援积石。”

常季业皱眉道:“绥和城不管了?”

王难得点了点头:“李光弼还是厉害的,将索达赤拖的死死的,贼军现在除了一条路走到黑,拿下绥和,没有别的路了,他就算想来我的驻地,李光弼也不会让他过来,不愧是赤水军,确实能打。”

火拔归仁和王人杰轮番出城驻守,对吐蕃攻城部队牵制的非常漂亮,麾下的将士又非常服从,真正做到了如臂使指。

王难得甚至认为,要是这支赤水军不是在城里,而是在城外摆开了打,只凭他们,就能收拾掉索达赤。

敌军估摸着也看出来,所以不断压缩空间,就是担心赤水军全都出来,一旦完成列阵,那可真就啃不下了。

这时候,一名斥候突然闯了进来,气喘如牛道:

“报报报”

“报尼玛个头,”王难得猛地起身:

“快说!”

斥候道:“大总管带着安人军、镇西军、白水军,直奔石堡城去了。”

王难得目瞪口呆。

一旁的常季业赶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日清晨,白水军的弟兄们越过防线,将消息传过来了,绥和城没有援军了。”

王难得嘴角一抽,老子的白水军,你特么给我带石堡城去了?

“二兄糊涂啊,”王难得气的直跳脚:

“隋王不通兵事,难道鄯州就没一个能劝住他的吗?”

常季业皱眉道:“怎么劝?谁能劝的住?不说节帅眼下正在拔延山,就算在鄯州,他都未必劝得住,此举虽然冒险,但并非莽撞,只要隋王不过多干预,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他们并不是认为这次的战略出击不合适,而是认为李琩坐镇不合适。

这不是赵括代廉颇,纸上谈兵吗?

“臧希液急于戴罪立功,隋王又想在陇右揽权,这两个可真是凑到一起了,”王难得咬牙切齿道:

“他要是敢葬送我的白水军,老子要上奏疏,不!老子要亲自去长安,去圣人那里告他的状。”

常季业也是叹息一声:

“这可真是遍地开花,打成一锅粥了,臧希液是良将,就算是他挑唆隋王,但他心里多少是有些把握,才会这么做,当下确实是个良机,他们那边如果真能有进展,整个陇右的形势,便算是彻底打开了。”

“闹吧闹吧,就让他们闹吧,”王难得气呼呼的一屁股坐下:

“我就知道他来没什么好事,没上过战场的人,却要去啃最硬的骨头,安思顺都打不下来,他算什么啊?我就看他若是败了,怎么跟朝廷交代?届时大家都将罪名推他身上,看他今后还有何面目在长安狂妄。”

常季业叹息一声,看向传信官道:

“将这个消息设法传递给绥和城,让李光弼心里有个数,别指望援军了,援军都被隋王带走了。”

安贞可不是废物,他要是废物,安思顺不会将麾下主力都交给他。

临洮军是陇右王牌,原本的驻地在临洮县,后来移镇至鄯州,什么时候移的呢,就在舅甥之盟的前一年。

这一年,信安王攻下石堡城,设立振武军,将吐蕃彻底打怕了,所以尺带珠丹才于第二年上书求和。

那个时候的临洮军兵马使,是眼下河西的甘州刺史,不对,应该叫张掖郡太守,盖庭伦。

没错,盖嘉运的堂弟。

这个人就连盖嘉运都不好驾驭,因为兄弟俩是一起从军,一起升官,但是盖嘉运人品贵重,受到朝廷赏识,所以权柄渐大,而盖庭伦屡犯大错,顶撞上司,以至于被削夺兵权,要不是因为他战功过高,刺史都不给他。

这个人在历史上安史之乱的第三年,出任河西兵马使,勾结当地的安姓胡商杀死了节度使周泌,扯旗造反,结果仅仅十七天就被镇压了。

不是他不行,而是时势不利,当时的河西与陇右,基本上已经落入吐蕃手里了,他不想再遵朝廷调派,所以打算割据一方,但很显然,那个地方不好割据。

也就是在那一年,盛极一时的临洮军番号彻底消失,埋藏于历史当中。

当两千人同时放箭的时候,你最好分散一点。

临洮军的羽箭可不是吃素的,何况他还有弩炮,也就是绞车,也叫车弩。

这玩意是攻城用的,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是呢,上一次攻打石堡城,不就是临洮军为主攻吗?所以他们有二十架弩炮。

这玩意破阵威力巨大,是从当年王世充守洛阳时候使用的“急龙车”巨型连发弩改进而成,被称为“连珠大箭,无远不及。”

但是呢,上一次攻城效果不大,因为是以低打高,又处在山峦之中,没有合适的发射点,所以被废弃了。

有了这次经验,皇甫才下令依照石堡城那边的地理特点,特制一些轻便弩炮,一共做出来六架,被李琩带走了。

二十架弩炮外加两千弓箭手刚一列阵,就差点将索达赤的左翼打废,好在吐蕃及时调整,将大军分散开来,那么这样一来,安贞也就没有必要浪费箭矢了。

贼军分散,三十箭射不死一个,实无必要了。

于是他现在只能是派出步军兵团徐徐向前推进,不过却遭遇了极大的阻击。

因为绥和城打的热火朝天,贼军左翼无论如何在这个关头,都不会允许临洮军撕开防线,因为防线一旦被破,等于这场大战立即便以失败告终。

“将军,斥候来报,索达赤的殿后军好像在后撤,”一名将领向安贞汇报道。

安贞嘶了一声,顿时皱眉道:

“这个关头要撤吗?索达赤废物到这种地步?胜负未见真章,他已经怯了?是往石堡城撤吗?”

将领道:“是的,走的来时的路。”

安贞更纳闷了。

他现在还不知道李琩出门了,因为给王难得汇报消息的白水军斥候,接到的命令只是向王难得汇报,没有半途先通知安贞的指令。

不是军情传递不够灵活,而是传信的这个人,是杨景晖偷偷派出去的。

李琩出发的时候,压根没有跟皇甫他们打招呼,一来是担心他们先乱了阵脚,因为李琩担心皇甫会亲自回鄯州来阻止他,再者,当下的鄯州地区敌军斥候非常活跃,李琩既然打算出其不意,就不能走漏消息,以免贼军截获军情。

李琩走后,韦光乘也特意盯紧各路驿使,严守消息,等到第二天,他才发文给皇甫惟明,告知了这一情况。

那么皇甫就算想半路截住李琩,也不可能了。

他要是真的出面拦截,是可以拦住的,毕竟李琩带走的,都是他的兵。

也就是这个时候,皇甫惟明那边有信使来了,是口述。

安贞听罢之后,也是目瞪口呆,这这是要干什么?

全军出击,一个不剩?

一旁的副将赶忙提醒道:“事不宜迟,节帅命令我军务必拖住索达赤,不能让他回援,否则大总管两面受敌,势将危如累卵。”

安贞嘴角一抽,反应过来了,瞠目结舌道:

“我明白了,人家早就将咱们也给算进去了,料定了我们必须阻击,才连个口信都没有,李光弼挑起了绥和之战,隋王又挑起了石堡城之战,节帅和我,被这两人牵着鼻子走。”

“别管这些了,赶紧下令吧,”副将着急道:“敌军若撤,趁夜最宜,眼下已经黄昏,不能再等了。”

安贞嘴角又一抽:“难道连时间都特娘给我算好了吗?”

说罢,他回过神来,道:

“传我将令,全军推进,不惜代价拖住莽达赤。”

莽达赤来的时候,是被夹在中间,先头部队送了几拨人头之后,他的中军主力才上阵。

那么撤退的时候,自然是殿后军先撤,他再撤,左右两翼将他后方的缺口补上,转换为殿后军,将他掩护在中间。

乞力徐给他传来的命令,不是返回石堡城,而是两军合兵,先将攻打石堡城的这支唐军灭了。

原因很简单,斥候传来消息,大唐隋王,陇右道最高指挥官,亲自来了。

还有比这个更大的诱饵吗?如果能弄死李琩,陇右这场仗便会立即结束,也就是说,李琩之死,就是停战节点。

皇帝死了儿子,西北死了大元帅,你们还能打下去吗?

不可能的,士气瞬间就没了。

白狗作祟,隋王将死,这八个字,乞力徐可是听说了,真要在这里弄死你,西北直接就乱了,军心民心全都得乱。

一直都游弋在贼军腹地的安思顺,自然也察觉到了敌军的这一行动迹象。

但是他肯定不知道李琩已经去了石堡。

“他们是在撤军?”安思顺在月色的掩护下,望着下方零零散散的光点,而那些光点眼下正在往西方移动。

安思顺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有想到,索达赤会在这个节骨眼下撤军。

李光弼坚守的不是挺艰难吗?都已经三面围城了,这个时候撤?

麾下穆誉朗脸色凝重道:“必然是石堡城方向出事了,否则敌军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撤军,这不是给我们机会吗?”

安思顺咧嘴一笑:“没错,千载良机。”

他一直在抓索达赤的中军,但最后探查到人家的方位时,对方已经布阵绥和城下了。

安思顺麾下是轻骑,当时已经没办法冲阵了,或者说,代价过于巨大。

因为轻骑最适合的机会,就是行军途中的半路掩杀,如今贼军撤退,而他又知道索达赤在哪,不是千载良机是什么?

“传令各部,盯死索达赤,等我举火为号,待到厮杀声起,全力袭贼兵中军,我要让来索达赤有来无回。”

战场上的举火为号,可不是点个火把。

大晚上的,几百个火把,也不容易被人发现,至少是不能被快速发现,那么什么是举火呢?

就是放火呗。

眼下是春季,遍地的干草荆棘,一把火下去,瞬间就能烧起来一片,你就是距离十几二十里,都能看到。

这是最为清晰的信号。

安思顺舔了舔嘴唇,将身上的铠甲都扎紧了,带着麾下骑兵开始趁夜往索达赤的中军摸进。

乞力徐认为,弄死李琩,陇右的战事就算结束了,而安思顺认为,弄死索达赤,这支深入湟中的吐蕃军也就算完蛋了。

大约亥时,火光冲天,呈燎原之势。

安思顺三千精骑,从四个方向朝着索达赤的中军掩杀过去。

而见到火光的安贞部,自然才猜到那边打起来了,他和哥是非常有默契的,而他的手底下,还有三千精骑,八百具装甲骑。

“就去那边,朝火光的地方突进,骑兵全都派出去,”安贞激动的望着黑夜中的那团火光。

在他的眼里,火光不大,拳头大小,但对于久在军伍的他来说,基本能够判断出,火光距离他所处的这个位置,大约十里至十五里。

那不用说了,肯定是索达赤的中军了。

西北三大猛将,是夫蒙灵察、盖擎、安思顺,将领牛逼,意味着他们麾下的军队也非常牛逼。

而安西军、赤水军、临洮军,就是大唐在西北的三大王牌。

十几里的路程对于骑兵来说,那都不叫事,不到二十分钟就能追上你,当然了,算上阻击的话,得四十分钟。

但是当下的阻击非常脆弱,因为中军着火,以至于左翼大军也都乱了,又是大晚上的,根本不知道身边有一支骑军主力正在拼命地赶路,就算看到了,也追不住了。

今晚没有安思顺,索达赤肯定就撤回去了。

但是安思顺太能沉得住气了,硬是在贼军腹地游弋了六天之久,也正是因为他沉得住气,索达赤这支大军将彻底完蛋。

因为李光弼的赤水军也出动了。

没有谁,可以在当前的形势下,面对赤水与临洮两大王牌全身而退。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