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明末当宗室 第九百一十一章 责问

温体仁作为首辅在皇帝调动新军和锦衣卫包括警察的时候就得知了消息，一开始他的确有些慌张，生怕朝中出了什么大事，可没一会儿各方面的情况陆续传来后，温体仁这才明白朱慎锥下手的目标是东林党。

得知这个消息后，温体仁极为惊讶，他万万没想到皇帝会采取这样的举动对东林党下手，要知道温体仁虽然和东林党不对付，可也知道东林党庞大的政治力量和根深蒂固的势力。

当年天启皇帝针对东林党也没这么干过，只是用魏忠贤不断对东林党进行打压，找各种理由逐一针对。至于崇祯皇帝就更不用说了，他登基前就受到了东林党的影响，登基后更是被东林党忽悠的晕头转向，虽然之后吃了几次大亏的崇祯皇帝渐渐明白过来东林党是什么货色，对东林党的感官开始改变，逐步疏远东林党人，开始提拔其他党人以削弱东林党在朝中的力量，可就算这样崇祯皇帝也从来没敢直接朝东林党下手。

可偏偏现在这位永明皇帝却做了之前两位皇帝都不敢做的事，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难不成朱慎锥不怕这样针对东林党引来强烈的反应么？尤其是南方东林党势力更大，现在大明对南方的控制已不像以前那样了，假如激起东林党联合南方士绅集团反扑并分裂国家，这如何是好？

越想越是担忧，温体仁哪里还坐得住？急忙换了官服匆匆出门，径直去了皇宫。

他要去皇宫求见朱慎锥，作为首辅此事必须担负起责任来，既然这件事做了，他也没太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尽量协助皇帝把事件控制在范围内，希望不会出大事。

当温体仁入宫后才发现，和自己有同样想法的人不仅是他，还有其他几位重臣。其中就包括自己的老对手户部尚书杨嗣昌，兵部尚书陈奇瑜，都察院右都御史东阁大学士张瑞图等人。

“首辅！”见温体仁匆匆赶到，已先到一步的三人拱手向他行礼。

“三位大人……。”温体仁回礼，接着就迫不及待问：“京中的事三位大人都知道了？此来都是求见陛下的？”

杨嗣昌三人默默点头，他们和温体仁一样被这个变故惊的不轻，尤其是听到皇帝直接下手抓了东林党不少人后更是坐不住了。虽然不清楚皇帝为何要这么干，可东林党哪里是这么好对付的，如此举动弄不好就会引起大乱，作为朝廷重臣，他们怎能视而不理？

为此，三人决定求见皇帝，搞明白这件事的究竟，并打算劝阻朱慎锥一番，以免引发国家动荡。

前脚刚进了宫，还没见到皇帝呢温体仁也赶来了，看着温体仁急冲冲的表情，不用说温体仁的目的是和他们一样的。

“首辅，内阁这边可有什么消息。”张瑞图开口问道。

温体仁摇摇头，他来的急根本就没去内阁，而且这件事是突发事件，现在内阁那边只有留守的阁臣，自己作为首辅都没搞明白究竟呢，手下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张大人执掌都察院，就没提前得知些什么？”温体仁反问道。

张瑞图也摇了摇头，这件事发动起他什么都不知道，要知道现在他可是都察院的二把手啊！虽然徐宪成是左都御史，是实际的一把手，可随着徐宪成眼下渐渐已不怎么管都察院的事了，现在平日里都察院具体工作基本都由张瑞图来负责，可这样大的事张瑞图却半点消息都没提前知晓，而且这一次抓人抓的不仅是东林党的人，他都察院中就有两个御史也在其中。

四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没搞明白情况，就在这时候乾清宫总管太监卢九德走了出来，见站在殿外的这几位重臣后连忙先行了礼，然后对他们说皇爷已知晓诸位大人来了，请几位大人入殿说话。

温体仁等人谢过卢九德，随后迈步入殿，然后由卢九德带着去了一旁的偏殿。

等到了地方还没进去呢，就听到偏殿里依稀传来说话的声音，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凝神细听，温体仁这才分辨出这居然是孙承宗的声音。

“奇怪，孙承宗怎么会在这？”温体仁很是纳闷，今天皇帝突然下手抓了不少东林党的官员，可孙承宗也是东林党人啊！而且孙承宗可是东林党内的大佬，无论身份地位资格几乎无人能比，就连大名鼎鼎的钱谦益都及不上呢。

自己得知消息就赶来皇宫，杨嗣昌等人也是一样，可孙承宗怎么赶在他们之前就被皇帝召见了呢？

想到这，温体仁心中微微一动，他突然回忆起了之前皇帝对孙承宗的加官举动，再联想到钱谦益出京的事，脑海灵光一闪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不过温体仁城府颇深，他眼下虽心中翻腾，脸上却没半点变化。

“皇爷，首辅和几位大人到了。”卢九德先向内禀报了一声，很快里面就传来朱慎锥让他们进去的回答。

进了偏殿，几人发现偏殿中不仅皇帝朱慎锥在，还有刚才说话的孙承宗在，除去他们之外还有三人，这三人分别是徐宪成和不久前接任锦衣卫的吴孟明和警察都指挥使司刘渤。

见温体仁等人到来，刚才说话的孙承宗暂时停了下来，朱慎锥见到他们也没露出其他表情，只是微微点头，让卢九德搬来凳子让他们坐下。

等温体仁他们坐下后，朱慎锥让孙承宗继续往下说，孙承宗这才继续讲了起来。

随着孙承宗的继续讲述，温体仁等人竖耳细听，他们现在一头雾水，也没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想开口询问此事，可孙承宗正和皇帝说事，暂时不便打搅，只能听他们说完。

但没想听了没几句，众人脸上就露出了诧异之色，因为孙承宗和皇帝说的不是其他事，恰恰就是他们所来的这件事。

孙承宗告诉皇帝，眼下京师已经全盘控制住，需要抓的人除了一人畏罪自杀外，其余一十八人全部落网。除去落网的这些官员外，还有一些这些人的手下和牵连其中的一些人也陆续被抓到，仅有几人还在搜捕中，不过城门已戒严，王晋武正带着新军封锁京师各要道，这些人只要在京师是绝对跑不了的，抓到他们仅时间问题罢了。

对此，吴孟明和刘渤在一旁表态，说孙承宗讲的没错，现在大局已定，区区漏网之鱼绝对跑不了，最多再等些时间就能全部解决，请皇帝尽管放心。

听到这些话，朱慎锥神态轻松地点点头表示对他们的安排还是很满意的，随后又问了些其他问题和安排，孙承宗成竹在胸，当即做答，听完后朱慎锥就更高兴了。

“先生做的不错，此事辛苦先生了。”

“这是老臣应当做的，为大明，为陛下效命是老臣的本分。”孙承宗不卑不亢回道。

这时，朱慎锥的目光从孙承宗身上转移到温体仁等人那边，笑问：“首辅和几位急着来见朕，可是为了今日之事？”

“陛下！”不等温体仁开口，张瑞图就迫不及待开口问道：“臣得知陛下举动大惊，却不知陛下为何突然行此事？臣心中担忧，坐立不安，故此入宫求见陛下，还请陛下为臣解惑。”

“呵呵，朕明白张大人的意思了，张大人的担心朕晓得了，那么首辅和其他两位大人也是如此？”朱慎锥笑问，张瑞图性格直接，年龄又大，资格也老，他这么问虽有些无礼，可朱慎锥却没半点责怪的想法，反而很是客气。

温体仁等人默默点头，表示他们和张瑞图的想法是一样的，因为朝廷突然逮捕了这么多东林党官员，还有和东林党牵连的人，这件事太过突然，也太让人震惊，生怕出什么大事，所以他们才急急入宫求见。

“此事是朕之过，按理说这件事原本应该先和诸位通个气，尤其是内阁这边，还有都察院……。”朱慎锥开口道，说着话对温体仁和张瑞图微微点头，这个态度让温体仁和张瑞图松了口气，至少朱慎锥表现出来的样子很是正常，绝对不是头脑发热一时冲动之举。

朱慎锥继续道：“不过此事重大，牵连者甚多，朕不得不谨慎，所以只能如此行事……。”

“陛下，究竟是为何会有这样举动？按朝廷制度，就算陛下要处置官员也当依程序行事才对，如此作为眼下让朝堂震动，京师上下人心惶惶，臣身为都察院右都御史却一无所知，还请陛下为臣解释。”张瑞图继续追问道，他心中憋着一口气，觉得朱慎锥哪怕就是皇帝也不能这么干啊！抓了这么多官员，就算这些人有错也应该经三法司才对，如果皇帝想抓人就抓人，想杀人就杀人，这法律何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长公，慎言！”杨嗣昌急忙阻拦，开口劝道：“陛下既然这样安排就有陛下的道理，长公不必着急，陛下自当会有解释，君父在前，长公可别失了礼仪！”

杨嗣昌的话让张瑞图稍稍冷静了下来，但他依旧目光朝着朱慎锥望去，似乎要朱慎锥拿出一个实在的解释来，如果这个解释让他不满意的话，他就算不当这个官也要直谏，反正他张瑞图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做了，既然现在他执掌都察院，那么在其位就要谋其政，要不然不就是尸位素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