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人家 023帮贫女如烟施援手

*作品终于a签了，有些小小的激动，没想到第二部能a签，因为a签的概率我是查过的。谢谢编辑，谢谢我的朋友们！惟有更努力，除此之外，我拿不出别的感谢的东西。*

*今天两更，这是第一更*

如烟在新买来的三个大缸里又做了回蹦蹦跳跳的游戏，三口缸里贮满了铡碎的新鲜嫩芦苇后，又封好了放在一旁。

第二天，如烟去田里看了看空心菜的长势。

她把靠近岸边的一个草垫子拉近了，看见草垫子已经泡得变了颜色，而上面的菜长得很旺，小小的茎节已经从叶子里绽露出来。如烟知道，再过几天，这些茎叶也会长成叶子，所以空心菜可以多次采收。但是今年因为大水的关系，本来盼着丰收的玉米大豆全淹死了，种菱角米可以当些粮食，但是又错过了节气，即使是空心菜，种的也晚了，等到空心菜长到一尺高的时候，天气应该就已经凉下来了，空心菜就不生长了，所以如烟不准备多次采空心菜，只能是一次性采收卖掉。怎么卖，让卫子然去想办法。

然后如烟又手拎着袋子，沿着岸边喂了喂鱼，袋子里是麦麸子，稍稍喂一下就行，水草的茎啊叶啊芽的，还有小田螺金鱼藻什么的，都是小鲫鱼喜欢吃的，这些水里并不少。

爹和李叔脱完了土坯，就又开始用网子捉小鲫鱼了，到现在，四亩水面底下，共有四百多尾小鲫鱼，说起来很不多，但是如果能养大的话，也是一笔收入。

如烟一边沿高处的田岸撒麦麸子，一边看着一片又一片浮在水面上的小绿洲，心里是说不出的清爽，笑意在她的小脸上洋溢着。

回到家，秋兰和娘正在喂鹌鹑，小鹌鹑已经被撒到炕上了，坑沿上立了一溜土坯，小鹌鹑们满炕跑，唧啾唧啾地叫个不停。有时为了一点吃的，还就追逐了起来，小鹌鹑一不小心，就是一个跟头，小翅膀一扑扇，就又爬起来接着跑。看得如烟笑个不停。

屋里的温度降下了一些，等过十天小鹌鹑放进鹌鹑屋之前，东屋也就不再专门为鹌鹑烧炕了，那时温度也就正常了。

吃过早饭，郑大山和李叔又去捕捞鲫鱼，如水去放鱼鹰，如烟也跟他们说了，田螺水虫，什么全要，越多越好。

女人们则是又编起了草帘子，明天起，在郑李两家，各盖一座简单的鹌鹑饲养房，苫房檩少不了苇帘子。如烟娘、秋兰娘、秋兰、如月四个人，坐在小板凳上，把晒干的芦苇先是扎成捆，再把小捆的芦苇把子用麻绳紧紧系在一起，苇帘子就是这么做的。

如烟不干这活儿，上次编种空心菜的苇帘子要求还不严格，她都编得王婆子画眉似的，这苫房用的苇帘子她就更编不好了。

她过一会儿仍是出去网水虫，空心菜收上来的时候，天也就要由凉变冷，那时，水虫也会少的，算起来还一个月上下的时间，这期间，一定要给鹌鹑和野鸭准备大量的冬粮。

正在想着，吴婶和她的女儿小秀儿来串门了。

这吴婶，就是孙子没奶吃，如烟娘给送去鸡蛋和鹌鹑蛋的那个婶子。

吴婶的老伴几年前去世了，她有一儿一女，小秀儿跟如烟一般大，性子本来跟如烟差不多，也是爱说爱笑的，可是家里太穷了，吃不饱穿不暖的，她的言语就少了许多。

吴婶拿来了二十个鹌鹑蛋，说：“他郑婶啊，我也没啥报答你的，这二十个鹌鹑蛋，是我和小秀儿划着木排在芦苇丛里捡来的，也不算还你家的，算我送的吧。”

赵婶和李婶连忙让吴婶和小秀儿在板凳上坐下来。

如烟娘说：“吴婶啊，你客气啥，一会儿把鹌鹑蛋拿回去，我家里要不是还要孵小鹌鹑，还要送你些呢。”

听说郑家能孵小鹌鹑，吴婶挺吃惊的，说鹌鹑也能孵吗？如烟娘说：“孵这小鹌鹑辛苦着哪，你们娘两个是忙不过来的。对了，你儿媳妇的奶水够孙子吃的吗？”

吴婶长叹了一口气：“凑凑乎乎算是够吃吧。我也是寻得些鹌鹑蛋当鸡蛋用，还真是挺能补身子的。也抓着了几只鹌鹑，到县城集上卖了，买了几斤糠，全是先继着儿媳妇吃饱，要不，孙子可就遭罪了。我和小秀儿，一天两顿饭，至少也能吃个七成饱，已经知足了。”

一边说，一边就也帮着捆起了苇帘子。

如烟娘也跟着叹气，又关心地问：“你儿子有信儿回来吗？”

吴婶抹起了泪儿：“家里就我儿子一个男人了，又给征丁去修水利，一点信儿都没有，我这当娘是成天的提心吊胆啊，可千万别出点什么事儿。儿媳妇想起来，也是流眼泪啊。”

“他婶子，你别多想，不就两个月吗，天一冷就该回来了，到时候还能给你挣回二两银子。”

李婶也在一边劝慰着吴婶。

如烟也是从心底可怜这一家子，活得太苦了，看看小秀儿，小脸儿都瘦得不成样子了，两腮凹陷下去，哪有一点少女的秀丽呀，本来活泼的眼神也是黯淡无光的了。

如烟跟娘说：“娘，咱家回头还要孵鹌鹑养鹌鹑，现在趁着水里的小虫多，就算我爹郑叔和我三个人全天地捞，也怕是不够用的，要不，让小秀儿给咱家帮帮忙吧，到时候多少给点铜钱，也能贴补一下家用。”

如烟娘听了，就有些担心，家里是有了点钱，可是如烟说要养羊，一只羊羔就是二两银子，家里这点钱能买几只羊啊，而且今年粮价又贵，上次买的玉米和麸子糠早就吃完了，就又新买了些，这些地方全要花钱呢。可是听如烟说还要多养鹌鹑，那鹌鹑食确实需要很多，捞水虫的人手确实越多越好。

于是如烟娘就说了活话：“她吴婶啊，那就让小秀儿在这儿帮忙吧，有活儿时就跟着干，我家的日子也是紧打紧，多少给小秀儿点工钱，别嫌少就成。要是活儿少了就回家做做针线，你看这样行吗？”

把吴婶感激坏了，就又流下泪：“什么钱不钱的，就算给你家帮忙也是应该的，你郑婶真是太好心肠了，让我们怎么报答才好啊！”

“乡里乡亲的，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如烟娘说。

小秀儿听了，想着能为家里挣点钱，当然很高兴了，脸上写满了笑意，眼神也泛起了一些光彩。

吴婶又道：“他婶子，说了半天，差点忘了一个好事儿，听户长说，县城官府明天要开仓放粮了，穷苦人家每家能得些粮食度日了，别的村已经有饿死人的了。”

如烟娘和李婶全是惊喜异常，现在穷苦百姓少的就是粮食啊。要是再不开仓放粮，备不住老百姓就要造反了。

如烟娘说：“灾民这么多，估计也放不了多少粮，但能抵挡几天的饥饿，也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烟听完了也是高兴，然后拿起网子和竹蒿就去网捕，小秀儿忙站了起来，跟她娘说：“娘，我这就跟如烟去捕水虫儿吧。”

她娘连连点头，说：“你就快跟如烟去吧！要勤快些！”

小秀儿干脆地应了，就跟着如烟走出了小院。

两家有三个木排，爹用了一个，哥用了一个，这剩下的一个，如烟就用来到水中间去网虫捞草，这样比站在岸边要捞得多得多。

“小秀儿，走咧！”

“哎！”

小秀儿快活地应了一声，麻利地上了木排。

如烟竹蒿一点，木排荡荡悠悠，向漫漫水面轻快地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