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河缓缓流动 第389章 无罪之师

我一眼便洞悉了对方后台的身份，但却不认为后者此时还能为我设置一个深陷其中的陷阱。心中虽然疑惑为何此时浴火城中还有这般能在明面上出现的敌对势力，一但想到他们并没有直接出手，而是选择了这样隐晦的碰头方式，便也不再高看他们一眼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去见你家的主子？就因为现在你们还能有一处自己的藏身之处吗？”我不屑地看着这个身材瘦小的使者，眼神中满是鄙夷。

“这里并非是藏身之处，而是我家主子在浴火城中的据点。”那条黑狗倒是没有被我的态度所触怒，而是照样用平淡且恭敬的语调地回应着。不过这也符合我对诡诈队的一贯印象，这些能被用来和其他势力打交道的使者无一不是能够受气之人，就好像他们根本无法从对方的话语中感到这些不好的情绪一般。

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这座高塔位于整处街区的中心，其他楼房呈现出一种包围之势，甚至连朝向高塔的墙面也是向内弯曲的。

“你家主子将据点设在人类街道的正中心，可真会挑地方。是因为这样就可以感受那种被簇拥、包围着的虚假感觉吗？可真是个幼稚的家伙！”

“可笑的并非是我家主人，而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他们为达目的将自己的真正面目和意图伪装起来，企图骗过所有人，可这样卑鄙的手段能骗过芸芸众生，又怎么能骗过我家主人呢。”

我明显听出黑狗的话中意有所指，但却无法确定那对象就是我们嗜血队，便轻蔑地反问道他:“你的主人要是真这么厉害，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说到底也不过是表面功夫，徒有其表罢了。”

“如滚滚雷霆的浩大局势已成定局，又怎是主人一人所能阻挡的。只可惜有太多被蒙蔽了双目和双耳的同胞被裹挟着前往自己看不见的死地，即便为了那心中的执念，到头来也不过是空手而归。”黑狗使者继续说道，“嗜血队的领队并非个个都被洗脑，眼前的大人您就一定有着自己的想法，这也是为什么我家主人会专门让我来请大人的原因。”

我瞥了一眼高塔，在那无法看透的玻璃窗后方似乎真的有一双眼睛正直直地盯着我。

“不必了，我没这个兴趣。”我知道这些家伙一定又想对我使什么诡计——经过在抵地城的一切后，我无论如何都不想再与这些精于心计的家伙打上半点交道。

说罢，我拔腿便走，但心中却记下了此处的位置，想要在队伍集结之后再来将其完全拔除——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其他散落的队伍，保证其余队员的安全。

可我领着后方的队员刚向前走出几步，那黑狗却依然不死心地在后方呼唤道：“嗜血队的大人，这可是您唯一的一次机会！请务必要把握住啊！”

我头也不回，左耳进的废话也便迅速从右耳钻出去了。

“难道事关大人您的挚友的生命安全也能毫不在意吗？”

听到这，我猛然地停住了脚步，虽然不敢确定这该死的家伙嘴里所指“挚友”的身份，但他这样的说法却很难让我再将其无视了。

我缓慢地扭过头去，两只眼睛第一次郑重地凝视起了他：“你什么意思，我的什么挚友？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东西？”

“大人是在考验我吗？”黑狗神秘一笑，“您应该很清楚，诡诈队的情报是完全值得信任的，这也是大人所在的嗜血队所已经掌握到的信息。您虽然身在嗜血队中，但对您而言最重要的同伴却都站在了嗜血队的对立面，因此您无论如何都会有为了他们而走到嗜血队对立面的那一天。我家主人想为您指条明路，难道大人不想听么？”

“我是在问你……我的什么挚友……”我心中半信半疑，但却已经无法再完全弃之不顾——虽然难以承认，但这家伙确实抓住了我无法忽视的东西。

“这还用说么？自然是那曾与无上冠冕同住的克拉拉，还有您来自于‘大螯’的天河。不过此时二人并不在同一个地方，想必大人您也应该十分清楚吧。”

黑狗的话语振聋发聩。我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连身体也陷入了一番短暂的僵硬。

“对大人如此重要的人物，又怎会轻易放弃呢？可大人您有解救他们的想法，却没有靠谱的办法，这样只会让一切都陷入对大人您不利的境地。想必您也不想那一天真的到来吧？”

我的眼睛渐渐发红，对方的话确实触碰到了我心中的痛点。我再次抬头看了一眼高塔，在那上方第五层的窗户玻璃上，似乎正有一只爪子按在上面，并缓慢地上下摩挲……

我犹豫了片刻，但却依然没法催动自己的步子继续向前——那曾被做局陷害的经历还在我的脑海之中深深刺痛……

“上塔吧，嗜血队的大人。”黑狗再次劝说道，“耽误不了您太多时间的，而且眼下街道上的人类会越来越多，留给您问问题的时间也会越来越少了。相信我吧，您会在塔中知道非常多您曾被蒙蔽的消息的……”

一股魔力吸引着我想要去弄清真相——我转过头，点了两名队员陪同后，便让其他的队员散开到街区的其他角落，安静地等待着我们返回。队员们脸上虽然布满担忧之色，但面对我的命令却还是没有什么过多的阻拦，只是一再强调我的安全问题。

我带着两名嗜血队员重新走到了那条黑狗的面前，从上至下，这才看到他的下半身正站在一处上下贯通的管道口，里边黑洞洞的看不清任何东西，但却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在抵地城的那条管道——原来那些地方就是“暗面敌役”的信息传输通道。

“这里看起来可没有能容纳我的空间。”我有些不满地说道。

“大人您说笑了，这样狭窄潮湿的通道怎会是您的道路呢？您只需带着手下从高塔的正门进入便好。”

我转头看向高塔，黑狗口中的那扇大门上却挂着一把大锁。

我正欲反问，他的回答却率先而至：“待您行至大门之前，通道的入口自然会向您敞开。”

时间紧迫，我便不再犹豫，立刻向其走去。黑狗在后方的管道口一路目送着我，直到我走上了高塔前方的三阶平台，并正式站到了这座高塔的前面。

“咔咔咔咔——”

被上了锁的钢铁大门果然如黑狗所说一般被从里给推开——虽然铁锁限制着两扇门打开的程度，但其中露出的缝隙却也已足够让我们进去了。我顿了一顿，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果断地钻了进去！

高塔之中一片漆黑，刚进入其中的我们只能短暂地使用嗅觉来探查周围的情况。不过，很快我便闻到了许多不同生物身上的气味，这意味着在这片黑暗的空间中，正有着无数双眼睛在审视着我们……

“欢迎您的到来啊，嗜血队的小七大人。”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我正前方的不远处响起，但我却并无法看清这个家伙的样貌。

“我猜您一定有非常多的困惑，不过没关系，我们会尽我们所能来帮您解惑的。”那声音逐渐靠近，并最终出现在了我眼睛所视的下方。

一条非常矮小的小狗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站在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毫无半点戒备，脸上也没有丝毫的警惕，反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就像在注视一位多年不见的好友。我也打量着他似有些熟悉的身体，而当那双在罪恶之都中闻名遐迩的异色眼瞳映入我的眼底时，我才迅速反应过来了对方的身份！

“大名鼎鼎的万华镜大人，邀请我来这儿所为何事？”

“呵呵呵，说话别这么生疏嘛，小七，我们俩也算是熟人了，只是碍于立场不同所以难有这样面对面交谈的机会而已。这里是私人的地方，而你现在也并不算是代表嗜血队前来，所以我们的谈话并不需要有任何的隔阂与芥蒂。还请你放下戒心，我们也不会对您有任何的不利。”万华镜一边和善地说着一边后退两步让开道路，示意我继续向里行走。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我纹丝不动地望着四周，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我却能确定在那些黑暗的区域中一定有着许多潜藏着的诡诈队员在严阵以待。

“重要的事，比如说——杀光所有在浴火城中的诡诈队？”

万华镜的语气突然变得神秘，其危险的内容也让我和两名负责警戒的嗜血队员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我们的目光迅速看向四周，准备随时应对那些从暗处袭来的敌人。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万华镜见我严肃的神情一下子大笑了起来，“小七，你可真是谨慎得不行啊，我都说了你现在代表的不是你们嗜血队，那既然如此那我们之间就不是敌人的关系，你又何必这样小心翼翼呢？”

心中提起的石头虽然放下了一半，但胸腔里的心脏却仍在狂跳不止。我看着满脸笑容的万华镜，语气却仍然十分严肃：“或许不是敌人，但也不是朋友。”

“好好好，随便你怎么说。可我们要说的话题在这儿可没法开口，因为我这儿还有两个朋友需要你亲眼见见。”说罢，万华镜再次对我欠了欠身，示意我越过他的身体向前走去。

“我不想见你的什么朋友，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就先走了！”我担心万华镜是想将我诱入圈套，便立刻打算转身离去。

“好不容易来一趟却什么消息也没有获取到，你甘心就这样离开吗？”万华镜并没有阻拦我的意思，甚至连劝说的语气都十分的淡定，“我们的手里有许多关于嗜血队的秘密，只要你想知道的话，就跟我去见见我的朋友们，不仅如此，我们还能为你提供解救出你朋友的方式。”

我扭过头，狐疑的神色也充斥了我的脸庞：“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很简单，因为你是嗜血队里唯一一个还没有被白狼那群家伙给洗脑的人。只有你才会真的用脑子思考，而不是听信他们那些所谓的‘正派’言论，妄想着通过杀戮的手段来拯救城中的同胞。”万华镜咧开嘴自信地说道，“跟我上楼吧，你接下来听到的东西会超乎你所有的想象，我们会把属于这个世界的全部秘密统统都告诉你，有的甚至连你那高高在上的白狼队长也无从知晓……”

情报的诱惑太过迷人，我的理智几乎快要脱离了大脑的束缚。我不过是将脚尖往前挪动了一点点就被万华镜看出了心理防线溃败的开始……他突然扭头向后瞥了一眼，黑暗之中便立刻涌出好几个诡诈队员，并瞬间控制住了我身后的两名队员！

“你这是干什么！”我恍然大悟般地愤怒起来，并立刻准备采取相应的行动。

“别紧张，小七，我不过是担心你的决定会受到其他因素的干扰，所以才打算帮你一把。”万华镜淡定地答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这两位手下，只是暂时将他们给控制起来，等你离开的时候，我会原模原样地把他们还给你。”

说罢，万华镜抬爪打了个手势，两名嗜血队员便迅速地被一众诡诈队员拖入了黑暗中，不一会儿，属于他们的气息便完全消散在这片空间里了。

“那么，请吧。”万华镜第三次邀请道。他一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凝视着我，一边露出了怪异的微笑，那样子就似乎是在得意于自己获得了完全的胜利一般。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虚伪地伪装什么，我确实想要看看——一直以来被诡诈队所隐瞒着的那些真相和事实到底是什么？在对嗜血队逐渐失望的内心里，一种自然而然的对另一股势力的亲近感也在潜移默化地诞生……

通往上层的楼梯锈蚀不堪，满是铁粉的台阶却依然稳固得没有一丝晃动。透过那些在旋转阶梯旁弧形的玻璃窗户，我还能看到塔外刚才自己所站立的地点……而随着高度的逐渐拔升，我也得以从一个从未有过的角度来观察这片人类的钢铁丛林——某一瞬间我似乎都把自己当成了人类……

经过十分钟的攀爬，我终于来到了万华镜口中的第五层位置——照他所说这里正有他的两位朋友在等候，不过我目光所及之处却只有空洞洞的房间和那一扇在塔底被我注意到的玻璃窗……

“你的朋友呢？”我依然十分警惕地问道。

还未待他回答，右前方的黑暗中便应声响起了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朋友？你还指望在这儿能碰到什么朋友？”

我心中一紧，左前方的阴影中便又传出了附和般的一道声音：“真是可笑！连这么浅显的陷阱都不加提防，即使我们拿下的家伙是个领队也没什么成就感。”

我闻言大惊，立刻便想要转身过去挟持住万华镜，可他却十分淡然地从我身旁走过，并用一种同样淡定的口吻回应道他的两个同伴：“能别在这儿演戏了么两位大人，搞得连我都差点相信了。我们这位客人可是一路警惕着呢，你们这样会吓到他的。”

“叽叽叽叽，毕竟是两个对立的阵营嘛，有点警惕有什么不好？”右前方的黑影缓缓走出，并露出一张艰险、狡诈的脸庞，那高挑、瘦削的身体上长满了黑色斑点的绒毛，看得我心中直犯恶心……

左前方的神秘者也紧跟着向我的方向靠近了两步，现出了自己同样满脸阴翳的脸庞。他一双银瞳，在同样泛着银光的皮毛上显示出一种清雅、神秘的气息——我同样只在目光接触的一瞬间便主动移开了。

“来，小七，我为你正式介绍一下——”万华镜一边说着一边站到了两个同伴的中央，随即转过身来面朝着我，“诡诈队的两名干部——天眼大人，还有隐藏了真实身份化身为无上冠冕成员的——卡斯特罗大人。”

我的心“咚”地震动了一下——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当一切通过万华镜的嘴巴说出来时依然有着无穷的震撼。我从未想过，自己和诡诈队的高层干部竟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和在这样的场合碰面……

“看起来你似乎不太惊讶。”卡斯特罗倒有些惊讶地说道，“难道你曾在什么时候见过我们吗？尤其是我这个自认为在无上冠冕中隐藏身份还算成功的家伙。”

“应该是有过一面之缘……”天眼也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忘了你和嗜血队的第一次接触……虽然那件事儿和你没什么关系，但你们可让别人损失了个重要的领队呢。”

我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件事”具体指的是什么，但潜意识里却感到自己作为嗜血队领队的尊严正在被轻视和调侃……

“那可不是我的主意，说到底我不过是执行命令……你也知道亚蒙大人对细节的控制程度，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会交给我做……”

卡斯特罗还在“陶醉”地叙述着自己的往事，却没反应过来我的巴掌已经快舞到了他的面门！

“小七，住手！”一声断喝阻止了我的动作，并使那只从肉掌中伸出了爪子停滞在了离卡斯特罗面前两厘米的半空。后者警惕且惊恐地盯着我的掌心，随即咽了半口唾沫——很明显，他并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暴起动手。

万华镜冲到我的面前，颇有些恼怒地抱怨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们没有任何敌意了，你是真一点面子不打算给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卡斯特罗便如同释然一般地摆了摆爪子：“哎没事，这也怪不得他，是我们说话过分了点，对吧天眼？”

“嗯……”另一旁的天眼停顿了两秒后才模糊地回应了一声，但两只充满了敌意的眼睛却一直放在我的身上。

我撇开眼睛不与他对视，这时候的我也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作出个合理的解释：“我原以为你们邀请我到这儿来是真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既然我们无法以中立的立场对话，那还是回归到敌对的立场吧。”

“好狂妄的小子！你真以为凭你的本事能安然无恙地从这儿出去吗？”天眼压抑着怒火一下子释放了出来，“别以为你们嗜血队现在拿下了几座卫城就真能在这座罪恶之都里耀武扬威了，我告诉你，白狼自以为是的这些行动不过都只是皮毛而已，只要我们想，顷刻之间就能让你们嗜血队彻底覆灭！”

“说起统治自然是没你们诡诈队有经验了，明里暗里靠着雷伯特利和无上冠冕操纵着罪恶之都里的一切，可如今却依然是我们的手下败将！”

“手下败将？”天眼不服气地眯了眯眼睛，“难道你以为，你们现在的处境能叫做胜利吗？你们不过是用自己和所有同胞的性命为代价，打破了雷伯特利长久以来在罪恶之都中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和平秩序罢了！从此以后，再没有一个人能像他一样游走于各方势力中，让它们彼此之间不再蚕食与争斗，保持住一种相对稳定的局势了。你们嗜血队和白狼，你们并没有真的拯救这座城市里同胞们的命运，反而，你们摧毁掉了本属于他们的未来……”

天眼的语气中虽然带着气愤，但我却感到他更多的是一种懊悔和无奈，而这些情绪我认为他并不是刻意伪装出来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一边想避开他的眼睛，一边又觉得这是一种心虚和懦弱的表现，便只能尽力逼迫自己将视线不断地在天眼和旁边的背景上来回移动。

“你当然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因为你只是一个被白狼和他手下洗脑了的可怜家伙罢了。”天眼继续说道，“包括你们队里的那些其他队员，你们总是认为自己所有的行动都像白狼他们口中的‘神圣使命’那般伟大与辉煌，可实际上你们只是一群被蒙骗上了贼船的可怜而又可笑的家伙！你们被三言两语变成了他的爪牙和武器，向这座城市里其他稳定局势和秩序的同胞拔刀相向，你们的手中沾满了无数同胞的鲜血，那看似是想建立一个新的政权的行为，实则是用所有同胞的性命为白狼的复仇计划铺上一块又一块前进的路基！”

“你休想通过这些凭空捏造的假话来骗我！”我恼羞成怒道，“白狼的手段即使残忍了一些，但他的目的却是要摧毁你们这些压迫底层同胞的家伙所维持的腐朽秩序！他要打破这一切，这样才能让那些连食物都找不到的可怜同胞们得到真正的救赎！”

“所以我才说你是个天真的家伙啊！”天眼并未被我的怒喝所吓倒，反倒是用更大的声音来回敬了我，“你知道想要做到你口中所说的一切有多难吗！你以为就只是杀掉其他和自己意见不同的对手就能实现这一切？那些属于底层同胞们的食物、居所，就能凭空变出来吗？你们想推翻‘冠冕’的秩序，让属于雷伯特利和无上冠冕那些家伙们的资源全部倾斜向你们，可你想过吗，那些生存资源是从哪儿来的？是从人类那儿！你们杀了那些人类的宠物，他们就会让你们来代替他们吗？真是愚蠢的想法！雷伯特利在亚蒙大人的帮助下，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才建立起来的能为罪恶之都中所有同胞服务的秩序，被你们这支自以为是的嗜血队给完全摧毁了！你们还以为自己在做着多么伟大的事……你们应该成为所有同胞们的公敌！”

天眼的话语震慑着我的灵魂。我被惊得止不住后退了数步，直到后背抵住了墙壁才被迫停了下来。

“不……你，你在胡说……你只是想动摇我的信念，你们诡诈队一向如此……这是你们的拿手好戏，我不会上你们的当！”

“感觉自己长久以来的信念崩塌了吗……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一旁的卡斯特罗沉声道，“说实在的，凭现在诡诈队残留下来的势力确实没办法再和嗜血队相抗争了，我们所能做的无非是多苟活一段时间而已，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天眼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脑海里的嗜血队只是白狼的一个编造得非常美妙的谎言。”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但前方的视线却一片模糊，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水雾。

“再告诉你一个白狼从未对你提起的事情吧……”天眼收回刚才愤怒的情绪，转而用一种可怜我的语气说道，“你加入嗜血队并非是巧合，而是白狼的有意为之……”

我眉头下意识地抽动了一下，但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白狼从一开始就盯上你了……”万华镜拍了拍我的肩膀解释道，“不仅如此，他和银牙、哈里还和你的另一位朋友在很久以前就有过复杂的交集……”

“熟人？谁？”我下意识地问道。

“你的那位小女友——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