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之后 第141章 印第安集市

格雷特保留的可可豆早已用完，几乎耗尽一路上得来的收藏品，才从后续大队换来一小把，藏在怀里，一直舍不得用。花费不少时间，做出一陶碗玉米可可汁，舍不得喝又忍不住想喝，轻啜一小口，叹息道：这才是难得一见的美味，食物算什么？

一位小姑娘走过来附和道：

“是啊，可可可是我见过的最美味饮品，没有之一！可惜，可可豆来自遥远的南方，很难找到。”

格雷特从地上跳起来，差点将陶碗扔出去。小姑娘不以为意，笑着说道：

“我叫白杨，母亲是陶罐，父亲是大狼。”

格雷特这才明白见到了何许人：

“原来是少族长，失敬失敬！”

白杨盯着陶碗里的玉米可可汁说道：

“我们陶氏名声远扬，靠的就是无人能及的陶艺。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村仅仅依靠陶器，不用种地、打猎，便可养活整个部落。”

说话的时候，白杨的眼睛一直不离陶碗。格雷特有些不好意思，将手伸进随身小包，迟迟不肯出来。算计来算计去，掏出两粒，交给白杨：

“少族长，出门时间太长，存货用完；仅剩两颗，送给你做礼物！”

当然，还附有一枚十字架；这是规矩，必须赠与。白杨接过可可豆，并没有收起来，而是学着格雷特的样子，做出一碗玉米可可汁。格雷特早已喝完自己的玉米可可汁，白杨脸皮薄，不好意思独享，分半碗给格雷特。格雷特不愿意分去小姑娘的美味，却抵御不了自己的口水，勉为其难，接受馈赠。

走回宴会，白杨拉着妈妈陶罐的手说道：

“妈妈，我喝了这位先生的玉米可可汁，该回赠什么礼物呢？”

先生的发音是西班牙口音“思念”，玉米的发音还是“糜子”。格雷特总是疑神疑鬼，每次听到“糜子”，心神一定不宁。可以想象，探查队再缺食物，也少不了玉米，一天不知道要说、听多少次；每次听到，格雷特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抽搐。

陶罐没有立即回答，与白杨窃窃私语，从怀里掏出一颗绿松石递给哈吉斯，说道：

“玉米可可汁珍贵，我这里的物品不能相提并论。不如这样，我加一颗绿松石，咱们的买卖成交！”

天才蒙蒙亮，陶氏聚落便热闹起来。透过帐篷，格雷特看到一群又一群人向北走去。打哈欠，伸懒腰，爬起来，看热闹。

一支支大小不一的商队，带着货物走向陶氏，走进格雷特河谷。少数商队留在陶氏门前歇息，大多数都会绕过陶氏，直接走入河谷。

看外表打扮，商队分为两类，一类沿着格雷特河从南方来，商人、战士高大，而背着货物的沙漠人相对矮小。另一类商队从石头山上下来，个头与陶氏接近，比南面的高大商人矮小，比矮小的沙漠人高大。

有积年老商给新人介绍、吹嘘：

“小子，睁大你的小眼仔细看清楚，这里是陶氏村落，不是糜子地！从这里走路到糜子地，还需要好多天。前面有码头，咱们坐船。别啰嗦，到了地方你自然会知道什么叫船！等着发大财吧，小子！”

天亮了，赶路的商、货越来越多；格雷特心动，要是自己的货该多好啊！

“小子，你说的没错，规规矩矩做生意，怎么可能发大财？跟我走，能不能成为富商不知道，买个部落做酋长肯定不成问题！”

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高个子商人站在一旁，小声蛊惑。格雷特疑惑：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让人听到了？不过，格雷特很认可高个子商人的说法；二人的目光空中相遇，一切尽在不言中，哈哈大笑。

到陶氏门前吃早饭时，不时有人加入。吃完饭，格雷特大概算了算，三五成群的伙伴加起来，能有四五十人。依旧是三五成群，各自离开，沿着格雷特河，向南走去。

一整天就在等待中度过，太阳快要落山时，才来了一支二十多人的小商队，看起来极为弱小，武器、装备极差。高个子带头人大手一挥，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率先冲出；格雷特不甘落后，拎着石斧，紧随其后。

商队惊慌，乱哄哄缩成一团；群雄一拥而上，将商队团团围住。商队首领不肯投降，而送出的买路钱太少，大伙根本看不上眼。谈判失败，双方再无回旋余地，格雷特抡起斧头向前劈砍。商队的战斗力比想象中强大，远看装备破烂，打起来完全不同，铠甲坚固，箭矢根本射不穿；武器锋锐，相互击打，受损的反而是群雄。

奇哉怪哉，怎么会这样？等格雷特想清楚事情的始末、缘由，为时已晚，远处传来轰隆隆的踩踏声。不用看，一定是牛骑士！高个子带头人哀鸣不已，即便是数人的牛骑士，也不是四、五十盗匪可以抵挡。

商队首领高喊道：

“投降吧，不要做无谓挣扎！牛骑士出战，你们跑不掉！”

高个子带头人无奈，扔掉武器，跪地投降。商队战士嘻嘻哈哈，哪里还有猥琐、弱小的样子？收走武器，并没有过分虐打，让群盗站起来，排成整齐的队列。

牛骑士仅仅5人，首领头戴羽毛冠、木头面具，冷冷地看着群盗，没有说话，商队首领很尊敬地汇报战况。战牛身躯庞大，却很灵活；首领牛骑士催动战牛，轻轻走到高个子盗匪首领面前；格雷特站在一旁，心里打鼓。

首领牛骑士略一审视，跳下战牛，走到高个子首领面前，面具几乎贴到高个子脸上。高个子恐惧，全身筛糠，却不敢乱动。牛骑士首领又贴近格雷特的脸，格雷特的心由打鼓转为恐惧，同样不敢乱动。牛骑士首领挠挠头，突然取下自己的面具，格雷特忍不住大喊起来，不管不顾，转身就跑。这时候，脑子里仅剩一个念头，跑！跑！赶紧跑！

格雷特自己都怀疑，跑了这么久，怎么一点都不累，耐力怎么那么好？跑着、跑着，头与身体突然撞到什么东西，整个人飞出去躺在地上，没有力气爬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却吸不到多少空气；胸中越来越闷，嘴大张、胸起伏，满脸憋得通红，神志模糊不清。残留的一点思绪想要动动身体，却怎么都动不了，就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

想喊人帮忙，却怎么都开不了口；即便大喊大叫，也是无声无息。眼看着呼吸越来越微弱，几近消失之际，格雷特奇迹般长啸，身体猛地坐了起来。姿势变化，呼吸通畅，格雷特贪婪地呼吸着新鲜气，双手从脖子上落了下来。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