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之后 第140章 陶氏村

孩子喊冷，疤脸母亲用力抱紧孩子，柔声说道：

“不怕，睡着就不冷了！”

母亲身上的衣服很少，仅胸围、布裙，连鞋子都没有。孩子同样穿着单衣，到处都是破洞。看着别人冷，格雷特更冷，手脚都有些僵硬，不听使唤；再这么待下去，非冻僵不可。格雷特跑回帐篷，钻进尚有余温的被窝，睡觉！

格雷特今天有点烦，刚刚迷迷糊糊，怎么又有轰隆隆的踏地声？这次有些不同，身体都跟着震动、跳动，什么东西？

格雷特警醒，猛地站起来，抓起衣服，跑出帐篷。果然，一大群牛骑兵从北面冲过来；格雷特转身就跑，跑向身后的小山。牛骑兵不会去地势高低落差很大的地方，躲在山上才能活命。

格雷特爬上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沙漠战士躲在树丛里，身后还有更多，艰难地攀爬。

牛骑兵分为两队，分别沿着小山的东西两侧冲过来。于此同时，沙漠联盟还在进攻山口另一边的村子，村子坐落在一座小山上。攻城战士身穿几层皮衣，手持木盾，蜂拥而上，城上的箭矢随号令飞出。冲到城墙附近，一部分沙漠战士以弓箭、短矛进攻；一部分战士冲到城墙下面之后，架木梯爬城。

战损超过30%时，沙漠战士终于爬上城墙，与防守方肉搏。村子里的防守战士十分疲惫，装备破破烂烂，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沙漠战士悍不畏死，村里人的防线逐渐崩溃，且持续扩大。格雷特猜测，这样下去，再过一顿饭的功夫，城墙上的防线便会彻底崩溃。

牛骑兵更快一步，沙漠战士拼命逃跑，大部分顺着小山向南跑，少部分爬上小山求活。一部分牛骑兵冲进山口，撞死、踩死无数；其余沙漠战士见状，立即停止战斗，集体投降，攻城战功亏一篑。牛骑兵还算温和，没有虐杀俘虏泄愤。

牛骑兵逼近南逃的沙漠战士，速度不减反增，冲入溃军，冲出数条血路。一部分战士见无法逃脱，跳入格雷特河逃命。牛骑兵超过溃军，截断去路之后，杀戮才渐渐停止。格雷特与山上的沙漠战士很有雅兴，为战损而争论。粗略估计，十万沙漠战士，死亡、失踪、被俘各三万，伤一万。

格雷特想不明白，失踪的三万战士去哪里了？想着想着，突然毛骨悚然，看看左右前后，看看自己，这不就是失踪战士吗？牛骑兵一方四处搜寻，格雷特等沙漠逃兵趴在树林草丛中，不敢抬头，不敢喘气。

前面传来急促的喘气声，格雷特布理解，谁这么大胆？又一想，不对！这人想要害死大家！愤怒地抬起头，准备叫骂，一个印第安模样的自己，惊恐地盯着自己看。

格雷特一声长吼坐了起来，把自己叫醒，额头上冷汗淋漓。喘着粗气，擦去汗水，热乎乎的手瞬间冰凉，真是汗水吗？依旧是元月之夜，寒月照着营地，照着格雷特河、格雷特河畔，以及周围的小山。大石头山同样笼罩在月光之下，遥望山顶积雪，更添寒意。

深夜的长吼直冲云霄，持续时间很长，以为会惊醒同伴，谁知，四周静悄悄，天籁、地籁、人籁，均不可闻。打几个哈欠，伸几个懒腰，又清醒了些，这才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格雷特毫无困意，也不愿意回帐篷，向河边走去。没有遮天的飞鸟，没有迁徙的队伍，没有战争，也没有令人恐惧的牛骑兵。夜里的梦古里古怪，似醒非醒，乱七八糟，真的很神奇。强忍住找人诉说的冲动，将来到新西班牙以后所有的噩梦，全部回顾一遍。

不知道是寒冷的作用，还是突发奇想，格雷特完全清醒过来，第一个念头便是，糜子人会不会与黄金七城有关？有了秘密，便有了担心；格雷特四处探望，确定不会有人知晓自己的秘密，这才放下心来，安心地走回帐篷，睡觉。

格雷特担心重蹈埃斯特万的遭遇，入梦前做出决定，将糜子人的秘密隐藏在心灵深处，不让任何人知晓。

无梦到天亮，吃过早饭，收拾行李，准备向北进发。格雷特一边说着不好笑的玩笑，一边试探伙伴：

“哈吉斯，看你的样子，昨晚睡了个好觉，不是吗？”

哈吉斯没有停止手里的活计，喘了口气，笑呵呵地回答道：

“是啊，外面寒冷，才能体会到被窝的好，昨晚真的很舒服。”

格雷特不死心，转过头问海内斯等人：

“海内斯、吉塔，你们休息好了吗？”

吉塔捶捶自己的胸膛，海内斯莫名大笑道：

“好的不能再好，你难道又做噩梦没睡好？”

格雷特嘿嘿一笑，回答道：

“我就是奇怪为什么记不起我的噩梦，才想起问你们！”

年轻的达哈德善解人意，说道：

“格雷特，营地昨晚很安静！”

听到这些愉快的回答，格雷特不但没有安心，反而更加疑惑：难道说，一切都是梦，根本没有嘶吼？格雷特不让自己陷入思维陷阱，与伙伴说起村子里的趣事。达哈德年纪小，从来都是好听众，在船上的时候也是这样，虽然怕得要死，还是专心倾听众人所讲笑话、趣事，跟着大伙一起笑。一年多过去，达哈德长出了毛茸茸的胡须，习性一点没变，爱听、爱笑，不爱说话。

据向导介绍，大石头山很大，中间是格雷特河谷，有很多村子。走了几天时间，走过35里格，经过不少村子，也没有换来足够的食物，吃饱而已。

走进石头山，走进格雷特河谷谷口，走到一座大型村落前面。村子名陶氏（陶氏镇，taos，新墨西哥州），传说中最富裕的村落之一。陶氏很重视探查队，也很尊重交易。这里女人管家，族长、主妇名陶罐，男主人名大狼，据说战力超强，是周围数一数二的勇士。

哈吉斯亲领友好交流团，在聚落前一箭之地停下来，表达善意与交易之意；当然了，没有再宣告什么国王的《索取昭告》。大狼带数位战士走出村落，接受十字架与礼物，送上玉米饼，在马匹上撒上玉米粉，让友好交易团进村。

篝火宴会很丰盛，烤岩羊，豆子炖兔子，玉米糊糊、玉米饼等。此地不比特诺奇提特兰，就这些简单的食物，都是难得一见的珍馐。见到珍馐，又想到玉米可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