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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羁色:魔君的寻爱火葬场 > 戾止卷 第51章 倾玉惜零(六)

谈好一切后,素曳特意送越溪桥回房,刚走到她所住的那间院子中央,就被她拽着停了下来。

“帮我看一下她们两个可是睡下了。”越溪桥突然道。

就快到卯初,天都要亮了,春饶和秋顷不仅白天要守护她,半夜也要陪着她接经,一日之中似乎没有睡觉的时候。如今还黑着,她的房间没有亮,也看不清她们是否已经躺在了地铺上。

素曳看向那边:“都还立着,但显然是累极了,意识不算清醒。”又偏头看向她:“你想做什么,我帮你掩饰住气息,不会让她们发现。”

越溪桥点点头,看向离她房间不远处的另一间套房,那本是付惜景的房间,便指向那边:“我想去那里睡。”

而后她一个人走去那房间门口,开了门,关门之前还朝素曳摆了摆手。素曳抱着手臂看着她合了门,又看了那边似乎毫无察觉的春饶和秋顷一眼,转身离开。

关门落锁后,越溪桥摸着黑转过身,一小步一小步轻轻地迈出去,仿佛怕吵到内室正在沉睡的人。可付惜景已经搬走十几日了,正是因为不想离她太近才走的。

虽然他不再住在这里,春饶和秋顷还是会每日都来打扫,无论外间还是内室皆是一尘不染,除了冷冰冰的感觉,都是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就是没有龙脑香的味道,可以确定他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狗男人,想上就上,上完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两个月了都不来看看她。

她还记得这间屋子的格局,摸索着进了内室,找到床,脱了鞋,将外衫搭到床沿,爬到了最里面靠墙的地方,先是侧躺了下来。

想了想,她又在床上躺平,扯过叠好的寝衣盖在身上。

心事已了,又实在累极,越溪桥将手搭在腹前,合眼睡了。几乎是眼皮刚黏在一起就失去了意识,而睡沉的时候,她的睡姿总会变得很嚣张,绝不会乖乖躺平、好好将寝衣盖在身上,手臂一定是张开的,但其中一只手也一定会将寝衣抱好,两条腿更不会离得太近。

不知睡了多久,她总觉得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只是醒不过来。一有人挪动她的身子她便醒了,却死活睁不开眼睛,只能由着那人将她嚣张的手脚都摆好、让她躺平,再为她盖上寝衣。

她本想将寝衣踢开,再狂妄地回到原来的姿势,身体却动不了,像被魇住一般。但并没有感到难受,反而闻到一股很是熟悉却一时说不上名字来的香,那香让她很是安心,整个身体放松了,也不想去挣扎反抗。

而后那人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不知做了些什么,就有一根手指覆上了她的下唇轻轻涂抹。那人的指尖应当涂了药,触感润滑冰凉,附着在她下唇的伤口上,让她感到舒服。

那人在她嘴唇的每一处伤口上都细细地涂上药膏,新伤口和旧伤口的量还不一样。感觉那人就要涂完了,即将收手,越溪桥起了玩心,猛地一张嘴,毫不留情地咬住那人还未来得及撤回的食指。

她咬住了那人的指头,可以感到那整只手臂都是一颤。随后她用牙齿在指甲上摩擦,听到那人叹了口气,她的头就被另一只手按住,被迫松了那根手指。

那人将她的脑袋在枕上摆好,她也不再动,似乎又睡了过去。等了许久见她没再有别的反应,那人呼了口气,抬起手,掌心贴在了她的小腹上。

她霎时像一只护崽儿的母鸡一样开始手脚扑腾,还又抬了头想要咬人。那人立刻将手收了回去,她也安静,表情却变得非常凶,虽仍未睁眼,但恶狠狠地呲着牙。

之后那人摸了摸她的头,掌心从她的额前一路抚过下巴,她才彻底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竟是老老实实地平躺在床上的,寝衣也好好地盖在身上,手脚也都乖乖地没有乱动,几乎是吓得她立时坐起了身。

头晕了一会儿,她缓完后又摸了摸唇,果然还是凉的,睡着时她的那些感觉并不是梦,真的有人为她涂了药。

转头,她的外衫和鞋子都好好地摆在原处,应该没有挪动。又俯下身,见床沿也没有人坐过的痕迹,她开始纳闷,谁会刻意掩饰来为她涂药的事实?

房间很久没有人住,内室就未备水,越溪桥只得在穿好外衫后回自己的房间去洗漱。

离开内室前她又顿住了脚步,想了想,转身将床上自己盖过的寝衣扛在肩上,枕过的枕头夹在腋下,躺过的床单也扒了下来披到寝衣上,抱着这一堆东西朝外走。

门还是从内部锁住的,开门之前越溪桥还回头看了看窗户,没看出什么名堂,开了锁。

春饶和秋顷没法进屋,似乎就一直等在外面,见她开了门更是双双眼睛一亮。抱着寝衣、床单和枕头的越溪桥却是先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在西沉,约摸不到酉时,她又睡了差不多六个时辰。

见她抱着一大堆东西就这么迈出了门槛,两人虽然愣了一会儿,但也及时反应过来、上前将寝衣枕头什么的都接住。春饶不由问:“姑娘这是做什么?”

“我昨晚走错了房,也睡错了床。”将东西全丢给她们后,越溪桥一身轻松,瞎话张口就来,“左右你们也要换床铺,我就帮你们拿出来了。”

“姑娘说笑了,何至于换床……”话还未说完,越溪桥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不再看她们。

春饶和秋顷互相看着对方,都站在原地没有动。越溪桥走了一会儿后突然停住,转过身问她们:“你们的公子……”

一从她口中听到“公子”二字,两个侍女的眼睛又亮了:“姑娘想知道什么?”

“是不是长得特别丑?”

“……”

春饶和秋顷的脸瞬间僵住,甚至黑了一层。越溪桥看着只觉不妙,该不会真的戳破了这个事实、他上半张脸真的长得像一只妖怪罢?!

秋顷咽了咽口水,此时此刻虽然很难笑出来,但也不得不笑:“姑娘为何会这么想?”

越溪桥很是奇怪地看着她:“正常人谁会戴半副面具?他不是长得丑还能是什么。”

“姑娘又说笑了,正是因为公子的面容过于俊美,怕引起过多人的关注,才会以面具遮掩。”秋顷道,她和春饶都是司阑从世子府带过来的人,世子在王都自然不会戴面具。

“皞昭中原武林,榜上第一的美男子乃是碧落宫的易风极易宫主,他可比得过?”越溪桥突然很是感兴趣地挑了挑眉。

“……”秋顷抿了抿唇,依旧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们不曾见过碧落宫主,无法比较。”虽然没见过,却也听说过易风极长了一张可男可女的脸,因此才会被琼华楼排上美人榜的第一位,世子的长相还是很明显能看出来是男人的……

“我们轩主就算了,第三位,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越溪桥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沉思,“第七位的宣阁主我也见过,若你们公子能长成宣阁主那个样子,也算勉勉强强了。”

她这么美,生出来的孩子定然也是美的,千万别因为亲耶长得丑而毁了容。

说完,越溪桥转了身,似乎心情很好地蹦着往前走,进屋前还不忘说一句“帮我准备热水,我想沐浴”。

进了屋,关好门,她有些头疼地靠在门上,咬着唇,抬起手扶住额头。

春饶和秋顷自始至终都没有进过付惜景的房间,为她涂药的自然不会是她们。若是司阑,也不至于假装一切无事发生、假装自己没有来过。

昨天抚摸她的头和肚子的那只手明显是男人的手,是她熟悉的手。可他……偷偷来为她涂药也就罢了,为何会摸她的肚子,只是巧合么?

越溪桥突然感到了寒意,不知不觉地开始打冷战。

……

又是一个循环结束,六月初九那一日的寅正三刻第三次接完了手太阴肺经,素曳收了功,越溪桥也阖上眼不停地擦汗,总觉得身上的汗水多得擦不完,于是自暴自弃地开始脱衣服。

从确定有身孕的那一天,也就是十二天前起,她就开始一日三顿地吃饭,每顿都吃到撑、吃到要吐出来的地步才肯罢休。果然素曳表示,她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得到了充足的营养,与她抢内力时不再那么凶了,像是知道那些真气对恢复娘亲的经脉至关重要,只偶尔会抢一下、调皮地想要引起娘亲的注意。

还好她除了会累和怕热,没有别的孕期反应,身体也还算健康,故没有引起春饶和秋顷的怀疑。而接经进行到了第三个循环的第一日,虽然每次会越来越痛——第二个循环时她便发现了,但已逐渐习惯,甚至开始享受这种痛。每多痛几分,就像是在告诉她自己又离变回一个正常人的那一日更近了一步,如何不让人欢喜。

接经进展得越发顺利,她不再怕做大幅度的动作,体力也好了许多,偶尔围着院子来回跑好几圈都不觉得有多累,时不时地就会悄悄地抚摸肚子,安慰里面的小宝宝说:“娘亲是武者,自然是要多动的,你也要给娘撑住,别脆弱得跑一下就没了嗷。”

也正因她不再像前几个月那样缩在床上一缩就是一天,身体和心情都渐渐变得活泼了起来,除了睡觉的时候基本不会再靠近床,整个人都精神了十几分,春饶和秋顷都甚是欣慰。

最欣慰的还是司阑,那日来若江院看她时她不仅没在睡觉,而且还在院子里一边看书一边散步——主要是将书摊开遮在脑门上挡阳光,又想起几个月前她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样子,感动得就差哭出来。

终于见到了司阑,越溪桥兴奋地扑上前抱住她,忍不住开始对她各种撒娇各种蹭:“你这些日子在忙什么,都不来看一看我。”

因为逐渐适应了接经时的痛,每次结束后越溪桥都不会再一睡就是半天,最多只会在床上缓一个时辰,甚至不休息、保持正常的作息。而司阑因为在最初的十几日来看她时总逢上她在睡觉,之后就没再来,那日还是突然心血来潮。

见她又像个孩子一样对自己如此依赖,司阑失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母性又泛上了心头,忍不住也回抱住她,更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最近都在处理碧栖院的事,要与人交接工作,一直很忙,忘了来看姑娘,很抱歉。”

“就算不看你的脸,我也知道你是在骗人。”越溪桥在她怀中叹了口气,“碧栖院有什么事能让你处理一个月,就算是交接工作,这么久都搞不定,是你蠢还是那个人蠢?”

司阑抽了抽嘴角,不再说话。

确实,苍知晚也是十分精明的人,纵然不曾接触过七星教,但没几日就完全熟悉了碧栖院的事务,司阑早就无需时时跟在她身边指导了。

她也想搬来若江院照顾越溪桥,毕竟她如今是在接经,比以前吃完就睡无所事事的日子难过不少。可不知为什么公子就是不让她过来,还嘱咐她有事没事都不要到若江院去,若实在想越溪桥,几日一看就行了,也不要停留太久。

南门疏、秦妆和安意着似乎都知道是为什么,就是不告诉她。这么久过去,她早就习惯了和越溪桥这个小女孩待在一起,骤然间不再被允许近身照顾她,其实也难受得很。

好在越溪桥没有追问她,就算追问了,她除了说“是公子的意思”也回答不出别的什么。他们二人如今本就有心结,她还是不要再添乱了的好。

故而第二阶段的那十二天里,司阑就只来见过她两次。她自然看得出司阑是有意在避免与她见面,便没有强求,只是又在心里骂了无数句“狗男人”而已。

而今第三次续接手太阴肺经的疗程结束,将入卯时,不过多久也该到一般人的起床时间,越溪桥就不打算再睡,准备沐完浴、换身衣服就精精神神地去吃早食。

她特意留素曳在自己房中一起用,素曳也点头答应,还帮她沐浴换衣,而将春饶秋顷留在了外面。

这些日子她的三餐里都没有孕妇忌食的食物,茶也换了口味极为清淡的品种,就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想起不久前那一晚、停留在她小腹上的那只手,越溪桥还是忍不住害怕。

沐浴打扮完后,她美美地牵着素曳的手去用早食。春饶和秋顷为她们布菜,也被她拽着一起坐下来吃。

不知为何,越溪桥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就很好,什么男人都没有,身边全是善良可爱温柔贴心女孩子,不幸福么?

她们在一起时气氛总是很融洽,会边吃边聊天,主要是她一直被关在若江院里,春饶和秋顷怕她闷坏了,就会给她讲外头发生的一些事,七星教的这些人如何了,那些人又如何了云云。

而就在这日,春饶小心翼翼地提到:“二长老月初就回教了,这些日子他门下的教徒都极是嚣张,下人也是,谁都不敢惹呢。”

越溪桥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余光就瞥见原本正吃得好好的素曳突然放下了筷子,周身的气场都冷了下来。

春饶秋顷许是没注意到,还在吃东西,越溪桥却是一个激灵,慢慢地转向素曳。

虽然素曳的脸上有很可怕的印记,但眼神一直是温柔的,面对着她时永远充满了善意。

那是越溪桥第一次看见她露出比她面上印记更可怕的眼神,不再温柔,不再有善意,眸中充斥的尽是欲将猎物撕碎啃噬的,野兽般的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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