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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羁色:魔君的寻爱火葬场 > 戾止卷 第50章 倾玉惜零(五)

接每一经都需要在不同的时辰进行,如手太阴肺经要在寅时,足厥阴肝经则是在丑时。从前者到后者便算是一个循环,十二日已过,越溪桥总算是艰难地体会到了不同部位的经脉连接时的痛楚。

开始几天还会疼得嗷嗷叫,从第八日的足少阴肾经起,就能做到咬着嘴唇不发出一声了。春饶和秋顷在一旁看着她满嘴是血的样子很是心疼,想给她找一块手巾咬着,却被她摇着头拒绝。

因为每天接受治疗的时间都不同,一个时辰过去后,无论是清晨还是深夜,她都会一头栽到床上去,呼呼大睡至少六个时辰。

……终于明白素曳为何一日只安排一个时辰的治疗了,还是她太年轻,太狂妄,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受得住,实则还不是被疼痛和困倦压迫得连床都起不来。

听说司阑日日都会来看她,只是每回来她都是在睡觉,故而一次也没见到。

不知为何,她在司阑面前就很容易示弱,虽然司阑之前一直是很严肃地板着脸,但这两个月来对她温柔了不少,也宽容了不少,她就很享受被司阑哄劝和安抚的感觉。虽然新来的春饶和秋顷也十分贴心,但她做不到对她们示弱、撒娇、闹脾气,甚至连疼的时候咬一块手巾的样子都不想她们看见。

而因为子时跨越了两天,又必须要保证十二天之内能完成一个循环,故而第十二日丑时的足厥阴肝经紧紧跟在第十一日到第十二日子时的足少阳胆经之后,也就是一次性花两个时辰接两条经,算是特例。

最难打的一场仗完成后,第一次循环才算是结束。越溪桥本以为这次结束后,自己会直接睡到第二日的寅时、再起来接着接经,不想从疼痛中缓过来又擦净了下巴的血后,她竟一点儿不困了。

虽然很累但是不想睡,越溪桥干脆坐起身穿好衣服,一下床居然还脸朝地面地摔了下去。还好手臂及时撑住,虽然也折了,但好歹脸没着地,她于是又深呼吸了几个回合,努力站起来,晃晃悠悠地朝门边走。

刚出来没多久、正准备就地守夜的春饶和秋顷见她居然出来了,双双瞪大了眼睛:“姑娘,你不累么,怎么还下地了?”

越溪桥看了她们一眼,没说话,又低下头看了看已经打好的两张地铺,皱了眉:“你们每天晚上都睡在这里?”

二人点了点头,似乎猜到了她为何蹙眉,春饶便道:“姑娘放心,我和秋顷都有内力护体,不会着凉的,睡地板也对身体好呢。”

秋顷也说:“姑娘就不要担心我们了,还是快休息罢,今夜接连受了两个时辰的苦。”

想当初自己和逢桐在二长老那边练功的时候,睡的地方也都是硬邦邦的。见她们不当回事,越溪桥也就不再多话。

她还是没有回去,四处望了望,问:“素曳住在哪里?”

秋顷一愣:“这间院子是只予公子和姑娘居住的,素曳姑娘在别的院子里住。”

越溪桥眨眨眼睛,看了看隔壁早已空无一人的付惜景的房间,又对她们说:“带我去找她罢,我有话同她说。”

两人还是担心:“姑娘,今日这么辛苦,真的该歇下了。”

“心事未了,了却了才能安睡。”越溪桥只是合上眸摇头说,“带路。”

素曳就被安排在旁边的院子,越溪桥远远地就看见院中有一间屋子还亮着灯,偏头对春饶说:“你们回去休息罢,我记得路,等下自己回去。”

春饶抿了抿唇:“姑娘……”

“我不是废物。”她回了头,不再看她们,语气霎时间冷了许多。

见她坚持,春饶和秋顷也不好惹她不快,只能乖乖地回去。待二人离开了这间院子,越溪桥才慢慢向素曳的房门口走去。

她知道素曳定然能感受到自己的接近,没有出来阻止就说明是想面对她的,但还是先叩了叩门:“是我。”

“姑娘进来罢。”屋中的人用内力传音给她,“门未落锁。”

越溪桥推了门,迈进屋,双手扶住门框向外面看了许久,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便关门落锁。

转过身,她先是愣了一下,摸了摸被咬破的下唇。从几天前起,每当接经的时候,她就开始将嘴唇当成仇人一样地咬,虽然没有大出血,但每次也都会流不少血,唇上很多处都会被她咬坏。

比起接经时源自身体内部的痛,唇上这一点痛显然不算什么。每回睡前都只是将血擦干净,确保它不再流,便会换衣服睡下。醒来时唇都不会再痛了,虽然没好全,但愈合了不少,还残留着凉凉的感觉。

她想着,许是春饶和秋顷在她睡着的时候为她涂了药,方才应该向她们要一些药来自己涂的。如今体内的余痛渐渐消逝,唇上的痛却让她不想开口说话了。

越溪桥深吸了口气,舌尖舔了舔下唇,给自己疼得一个激灵,晃了晃脑袋才循着光源走去。素曳只在内室点了一个烛台,光很微弱,但看得清人。她之前应当是摘了面纱的,只是有人来了,才又将面纱戴了回去。

“姑娘今日精神尚可。”素曳从书案后起身,看着她,似乎在笑,毕竟也知晓她前十日一睡就是半天的事。

越溪桥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我今日是实在有一想要了却的心事,希望你帮我。”

素曳愣了一愣,将桌上摊开的书合起来,微微皱眉:“我还有什么能帮你的?”

越溪桥想了想,转去外间拿了个绣墩放到她书案前,在她对面落座,将右手臂的袖子推上去,贴着桌面放到她眼下。

素曳看了她一眼,她则说:“最近这段日子我一直有一种感觉,自己也切脉试过,但不敢确定。”

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素曳点点头,坐了回去,伸出手为她搭脉。越溪桥一直在观察她的面色,只见她的眉越皱越紧,片刻后抬头:“另一只。”

越溪桥又将左手也伸了过去,这次素曳搭脉的时间短,放下手后叹了口气:“有多久了?”

付惜景最后一次碰她是在两个月前,她便说:“至少两个月。”

“看着像是孕脉,但我并不精于妇产一科,三个月以内的不好确定。”素曳轻轻摇头。

越溪桥眨了眨眼睛,突然问:“这些日子姑娘为我接经,可有察觉到我体内真气的不妥之处?”

按理说,若无差错,越溪桥的内力会好好地连接着已断的经脉,如此也能方便她接经。可不知为何,正式开始时,素曳却发现这些真气一点都不配合,不好好在原处待着也就罢了,竟还总往一处汇聚……

溘然她睁大眼睛,很快叹了口气:“难怪,如此便**不离十了。”

那些内力的主要任务虽是帮她连接断掉的经脉、以维持相对正常的气血流通,可若她的身体里出现了另一个生命,它们必然会首先保护她……的孩子。

见越溪桥脸上并没有多失望,素曳想了想,还是先说了一句“恭喜”。

恭喜?她没什么反应是因为早就认定了,如今来找素曳不过是为了彻底确定而已。她又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真的是值得恭喜的事?

起初意识到有孕,又反复为自己把了几次脉后,最先涌上她心头的是疑惑——她早已绝育,又孕从何来?三年前她就跟伏依依说要像其他妓人一样服水银来绝孕,伏依依每一次也都会给她安排好,这么久了,早就能完全破坏她的身体,现如今她又是如何怀孕的?

或许从去年起她月信开始正常的时候就该想到,伏依依给她喝的根本不是什么水银,只是简单地换了几味药材的补药。就算是在和付惜景欢好之后,她喝的也只是浣花草而已,从来都不是毒药。

记得伏依依总会笑着说“等哪天姑娘们想走了,我就是再舍不得,也不得不放她们离开啊,希望到最后不会真的只剩我一个孤家寡人”。那时的她根本就没当回事,毕竟除了她以外,妓馆里的所有人都是真心喜欢他、宁肯跟在他身边接一辈子的客也不愿离开。

现在想来,他也许根本没有让任何一个妓人喝毒药罢,万一她们之中有人想离开、过正常女子的生活,没有孩子终归是一件遗憾的事。

轩主……

越溪桥轻轻咬住本就在疼的嘴唇,不知不觉落了泪。

大概这一辈子,她唯一无法报答的人就只有他了,甚至都不会再见到,不能再亲口对他说一声“谢谢”。

见她面无表情地落了一颗又一颗泪珠,素曳站了起来:“姑娘?”

越溪桥回了神,才意识到自己在流泪,忙扯过袖子擦了擦脸,呼了口气:“看来从明天起,我该多吃一些了。”

这些日子因为实在没胃口,天天都只吃一顿的量,只靠着身体里这一点真气续命。腹中的孩子没有营养,难怪会跟她的经脉抢内力。

素曳似乎有些犹豫,默了片刻后问:“姑娘是打算留这个孩子?”

手抚上腹部,突然听她问了这么一句,越溪桥又抬眸看向她,挑了挑眉:“为什么会这样问,我怎会不想留我自己的孩子?”

素曳则说:“这是魔君的孩子。”

“这是我的孩子。”越溪桥有些强硬地道,“是我在这世上……”突然顿住,想了想,估计日后也见不到逢桐了,便接着说:“最亲的人,我自然会拼尽一切保护好他。”

素曳似乎笑了,歪了歪头:“姑娘这是让我对魔君保密的意思吗?”

“如果我请求你,你可会这样做?”越溪桥扶着桌沿也站了起来,抿了抿唇,“司阑说,他已经决定在我的经脉完全接好后放我离开,那便是一个半月之后。四个月才会显怀,如果一切进展顺利,在显怀之前我就能离开这里。如今沐浴、换衣之事也都是我自己做,不曾麻烦过春饶秋顷,除了你,不会有任何人晓得我有孕之事。”

“既是你的请求,我自然会答应。”素曳一点都没犹豫,很快道,“魔君答应治好我的脸,所交换的条件只是让我为你接好经脉,而并非是要将你的一切情况都如实告知于他。”

越溪桥并没有松口气,只是阖上眼叹了一声:“其实就算你说了,我也没有办法。”

“我承诺过的话自然算数。”素曳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温柔了许多,笑道,“只是平日里为避免他人起疑,我不能时时在姑娘身边帮助姑娘养胎。姑娘万万照顾好自己,如今你可不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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