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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这一生,如履薄冰 第521章 好好好

作者:煌未央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7-05 13:50:19 来源:平板电子书

既然决定增长官员俸禄,刘荣难免就要算一笔账。

——如今汉室,民近三千万口,五百余万户。

其中,彻侯封国食邑占据三十万户,关东宗亲诸侯国民,又占去至少一百五十万户。

余下的三百来万户,则分散于关中,以及北方的陇右、北地、上谷,南方的汉中、巴蜀等地。

这三百多万户农民,是直接向长安朝堂缴纳农税的。

便以这三百万户为准,每户农田百亩,平均年产粟三百石,农税三十取一,也就是每户十石。

算下来,相府国库每年的农税收入,便是三千万石粟。

而这三千万石粟的价值,也还是按照主爵都尉划定的红线:不超过四十钱每石来计算,便是十二万万钱。

去掉地方郡县截留的三成,相府国库的年度财政收入,便大概在八万万五千万钱左右。

再来看少府内帑。

如今汉室民五百余万户、三千余万口,直接向长安朝堂缴纳农税的,只有其中的三百多万户;

但口赋,却是不分彻侯食邑、诸侯国民——但凡是个汉人,便都是要向长安朝堂缴纳的。

三千多万人,按照法定税率:每人每年一算,即一百二十钱计算,少府内帑每年的口赋收入,便该是三十六万万钱。

而汉家的口赋,早在太宗孝文皇帝年间,便被减半为:每人每年四十钱。

到当今刘荣在位,更是在每人每年四十钱的基础上,进一步减半为每人每年二十钱。

也就是说,按照现行的实际口赋税率,少府内帑一年的实际口赋收入,其实也就是六万万钱——甚至比相府国库的收入都还低些。

但想想就知道:如果少府内帑,以及掌控少府内帑的汉天子,真看得上这笔收入,就不可能从原先的每人每年一百二十钱,一路见面到如今,只有法定税率六分之一的每人每年二十钱。

至少当今天子刘荣,不会在太宗孝文皇帝‘减免三分之二’的基础上,再进一步减半,最终是实际口赋,被减免至法定税率的六分之一。

道理很简单。

如果不做变动,按照法定税率,以及汉室如今的人口数量,少府内帑的口赋收入,就该是每年三十六万万钱。

即便是在太宗皇帝减免三分之二后,也依旧能有十二万万钱——仍旧比相府国库的农税收入要高。

可就算是这样,刘荣也依旧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减半,让少府内帑的口赋收入,从十二万万钱减半为六万万钱。

这只有两种解释。

要么,太宗皇帝是圣人 傻子,当今刘荣更是‘法效先祖’,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么,太宗皇帝是纯圣人,当今刘荣是纯暴发户。

事实显然是后者。

从刘荣真正掌权的太子监国时期算起,少府内帑的入项,早就从当年的‘只有口赋’,变成了如今多元化、多渠道的总和收入模式。

上文提到:如今汉室,直接向长安朝堂中央缴纳农税的三百万户农人,每年能贡献三千万石粟作为农税。

而这三千万石粟,是按照‘三十取一’的超低税率收取的。

按照税率反推实际产量,这三百万人贡献出来的粮产总量,将达到骇人听闻的九万万石!

即便考虑到关中行大亩、关外行小亩,这三百万户农民实际的粮食产量,多半只有四万万石-五万万石左右,这也依旧是令人咋舌的可怕数字。

而这个可怕的数字,也使得少府内帑在当今刘荣推动下,正式施行‘粮米官营’,全面垄断粮食市场后,得到了一项细水长流,源源不断的庞大收入。

就算这三百万户农民,年产量只有四万万石粮食,过去的少府内帑、如今的主爵都尉只过手其中的一半,也就是二万万石;

就算每石粮食,都只有一钱的牟利空间,这也是足足二万万钱。

每年二万万钱!

积少成多之下,攒个十年八年的,都够再打一场高阙战役了!

还有陶瓷。

虽然最开始,刘荣是出于‘低成本,短周期,高回报’的考虑,才推出了陶瓷器这一奢侈品,来为少府内帑增加收入来源,但事态后来的发展,却早已经脱离了刘荣的预料。

——首先,是陶瓷器当中的‘尖儿货’:瓷器,在过去这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成为了天下最紧俏、最高规格的陪葬品。

在过去,汉家之民,不分官、民,不论富、穷,都会在长辈的丧葬事宜上花费重金,伤筋动骨,乃至于散尽过半家财。

究其因,不过是为了让父母双亲的坟墓里,能多一点黄金,供长辈在地底下‘傍身’。

而在瓷器问世之后,这更加精美、奢侈,同时也更为稀缺的奢侈品,则取代了中高端丧葬市场。

寻常民众自然买不起瓷器,但富户、官员,乃至于王公贵族,都很快形成了‘买几件瓷器备着,将来带到地底下去’的认知。

这一项,能为少府内帑带来每年数万金,也就是数万万钱的收入。

——积少成多嘛。

精美些的,每件几十金,残次品也能卖个几金,卖出个千儿八百间,怎都有几万金、几万万钱了。

瞧瞧!

光是瓷器,就已经为少府内帑,带来了不亚于粮食官营、垄断粮食市场的丰厚利润!

最出乎刘荣预料的是:陶瓷器,原以为是奢侈品范畴的瓷器更赚钱,却没想到最终,是更具显示用途的陶器,成为了少府内帑真正的大额入项。

现如今,少府内帑出产的陶器,已经是天下各地到处可见,遍布大江南北。

单价很低。

陶碗、陶碟,亦或是陶瓦、陶罐,每件都只十几钱、几十钱——至多不过百八十钱不等。

但架不住量大啊!

就说陶瓦。

一片陶瓦才卖一钱,去掉人工、时间、材料成本,基本是好几片陶瓦才能赚到一钱的纯利润。

但人们从少府内帑订购陶瓦,可不会几片几片的买。

——商贾富户要起宅子,想用少府内帑的陶瓦,动辄便要数千上万片!

王公贵族,那就更不用提了。

一处庄园、一方宅邸,陶瓦那都是几万片几万片的订——而且是每批几万片,分好几批。

天下之民何其多也?

足足五百多万户,就算只有百分之一消费得起陶瓦,也有足足五万户!

但事实上,少府内帑出产的陶瓦,却绝对算不上奢侈品。

哪怕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但凡遇上个收成好点的丰年,也完全能咬牙买回千儿八百片陶瓦,给家里的屋子换一顶好看、好用点的‘帽子’。

这还只是不大常用、不大容易损坏的瓦片。

与生活用品相关的厨具,那更是一笔绵绵无绝的‘小本买卖’。

而今,少府内帑凭借陶瓷器当中,更偏向于低端市场的陶器模块,每年都能获取十数万万钱的收益。

还是那句话。

利润薄,但耐不住量太大。

说句不太恰当的话——就连乞讨的流浪汉,都未必不会从少府内帑,买下一只讨饭用的陶碗。

如此林林总总算下来——粮食官营二万万,瓷器数万万,陶器十数万万。

加到一起,这都有将近二十万万了!

仍旧还没算到大头。

——盐铁!

在刘荣改革朝堂公卿体系时,主爵都尉的出现,一度让朝堂内外都摸不着头脑。

但在当下,当主爵都尉手握粮食、盐铁,以及布帛等三个大宗商品的官方垄断专营权后,却再也没有人说主爵都尉,是刘荣专门搞出来,安排母族外戚的‘假九卿’了。

粮食的利润,和盐铁的利润,是没法比的。

如果说,过去的少府内帑、如今的主爵都尉官营粮米,几乎是按每石一钱的数量牟利——甚至直接不牟利,权当是利国利民的政策;

那如今的主爵都尉官营盐铁,却是正儿八经的日进斗金。

先说盐。

如今汉室,最粗劣、质量最差的结块粗苦盐,作价一百五十钱一斤。

一斤!

而非一石!

至于苦味淡写、精细些,颜色白些、杂治少些的细盐,更是动不动能卖出四、五百钱每斤的高价。

至于雪花细白盐?

就这么说吧。

只要你拿得出吃着几乎没苦味儿、几乎看不出除了‘白’之外的其他颜色,且近乎看不见杂治的雪花盐,那你就根本不用愁销路。

甚至都不用愁价格。

只要你的盐出现在市场上,就必然会在贵族之间,引发一场竞价式争抢。

每斤卖出三五千钱,实属寻常。

万儿八千钱,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数万,乃至十数万钱,更同样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

雪花细盐这东西,在如今汉室,那就像是太上老君的仙丹——都听说过,都没见过。

偶然见到了,也顾不上是真是假了,吃下去再说。

于是,当刘荣在太子监国年间,凭借五弟:江都王刘非之手,于东南沿海地区开田晒盐,并将此事托付于少府内帑、主爵都尉之手后,汉家的‘盐’市场,也同样迎来了一波极大的冲击。

就这么说吧。

曾经,那些根本吃不起盐,只能舔咸石块儿的贫民,如今已经吃得起粗盐了。

过去,那些吃不惯粗盐,却又无可奈何的自耕农、中产之家,如今也能吃上勉强让人满足的好盐了。

至于曾经有价无市,数年,乃至十数年都难得一见的雪花细盐?

——东市外的主爵都尉盐铁铺就有,五百钱一斤。

明码标价,量大管饱,童叟无欺。

只要你出得起钱,你要多少,主爵都尉就能卖给你多少。

后世人常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却不知,在华夏封建历史上的绝大多数时期,盐,才是底层民众最需要、最不可或缺,同时也是获取难度最高的生活物资。

因为盐,不单是民众的生活物资,也同样是军队的战略物资。

和农民不吃盐,就没力气挥锄头、种地一样——军人不吃盐,便会挥舞不动刀剑;战马不吃盐,便会拖不动膀大腰圆的骑兵。

刘荣晒海得盐,又通过主爵都尉,让大多数人都吃上了盐——甭管好坏,好歹是吃上了。

对于这种积极的变化,天下人,尤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关中百姓,可谓是感恩戴德,甚至就连对汉家的认同,都在不知不觉间高了不少。

但这并不意味着盐的生意,主爵都尉就不挣钱了。

盐的利润,尤其是主爵都尉,通过晒盐法所生产出来的盐,在市场上的利润,几乎可以说是一本万利。

——材料成本基本为零!

只需要在海边挖出晒盐田,然后引入海水后暴晒便是!

晒好了,把盐粒从盐田挖出来——直接卖出去,便是市场上品相顶好的粗盐!

若是简单溶于水,再过滤一下,那也是细盐里相当不错的品质了。

至于更惊喜的蒸馏除杂,自然便能得出后世人习以为常,却在这个时代堪称奇迹的雪花盐。

而在这整个的生产过程中,无论是过去的少府内帑,还是如今的主爵都尉,都很难找到值得一提的成本投入点。

盐田,是征发民役,外加少府官奴挖的;

海水,是免费从海里引进盐田的;

就连晒盐后的过滤、蒸馏等工艺,也都是曾经的少府匠人、如今的主爵都尉属官去做——正儿八经的官吏去干,人家本就有俸禄,根本不需要额外给钱。

非要说有成本,那也就是产品制造完成后,分销往天下各地的过程中,所产生的运输、仓储成本了。

但盐这个东西,不同于粮食。

对于运输、储藏条件的要求不高,保质期也极长。

在这个感冒都能死人,底层民众根本没有‘过期’这一概念的时代,盐的保质期,几乎是无限的。

哪怕是储存条件太过潮湿,让盐发霉了,民众也只会说:煮煮就好了。

再不济,便把发霉的那部分取出来嘛!

剩下的部分也还是能用的。

这就使得主爵都尉的盐,无论是生产、制造,还是后续的运输、仓储,成本都极为低廉。

而盐,又是和粮食一样的大宗生活必需品。

这就使得少府内帑,通过主爵都尉所主持的盐铁官营一项中的‘盐’分项,便能岁的盐利,数十万万钱。

听上去很多。

但考虑到如今汉室三千多万人口,人均每年百钱的‘盐’支出,却是最为保守的估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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