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163章 北墙（1）

……过了一段时间，待命的木钢发出了结束信号，于是我沿着裂缝返回。

轻敲-

我一落地，就看到西尔维娅精疲力竭地躺在清澈的水边。她睡在我做的桌子上，旁边还有她的鬼魂。

“……”

我脱下手套，测量了一下周围区域的温度。钢铁侠的身体与常人不同，现在我又从雪球中获得了抗寒的第二个特性，几乎感觉不到寒冷。不过，就算这具身体没事，她自己也未必没事。

“……她一定很冷。”

我走到西尔维娅身边，用延展性材料做了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为了以防万一，迈达斯的2级手掌加固了毯子。

“好工作。”

奇怪的是，我对她产生了一种爱意。不，也许她是唯一一个允许我感受到这种愚蠢的愧疚感的人。我轻轻地把手放在她小小的脑袋上，检查她的状况。然后，我用胶带粘住她的伤口。等她睡着了，伤口就会愈合，她会以为自己会自己好起来。

“…好好休息吧。”

我回头看了看那清澈的水。

[主线任务：时间]

时间，德玛坎的圣所。在这棵神秘的树上，艾菲琳的名字早已消失。魔法失效，水晶水恢复了原状。

呜呜

我移开木钢，看到粗糙的表面上刻着一个名字。

[德库兰]

就在这时，名为时间的任务完成了。

“嘿。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意思是你想加入时间。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听到伊德尼克的声音在我周围回荡。

“这不是要毁掉祭坛的敢死队吗？”

“哦哦？虽然很像，但是……话说回来，这不是你讨厌的那种东西吗？”

伊德尼克走过去，坐在西尔维娅对面。然后她拿出一套茶具，里面有茶和杯子。

“不过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

“……”

“呵呵。”

伊德尼克咧嘴一笑，指着西尔维亚的毯子做了个手势。

“不过很奇怪，你好像很珍惜西尔维。”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西尔维娅。我突然想起了塞拉，虽然我从未见过她。

“她有成为伟大巫师的天赋；我只是尊重她的潜力。”

主线剧情的通关，不仅玩家，有名者也很重要，不是一个玩家一个人就能通关的剧情。

“我要走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擦掉了袖子上的灰尘。

“剩下的你来做吧。”

当我转过身时，伊德尼克直截了当地说道。

“你对杀死她母亲感到抱歉吗？”

“……”

我停了下来。记忆的碎片涌入我的脑海：德库莱恩勒死塞拉的场景，血流成河般的怒火，以及塞拉的道歉。每一个场景都涌入我的脑海。

“……如果我没有杀死塞拉，她就会死。”

伊德尼克僵住了。塞拉死了；她已经没有生命了。

“所以呢？你是说你杀了一个反正都会死的人？”

我摇了摇头。德库林大概是忍不住怒火，杀了她吧。没有别的理由，也找不到尊严。

“那时和现在不一样了。就像现在一样，我们会对西尔维娅保密塞拉的病情。”

“…什么？”

伊德尼克皱起了眉头。我看了西尔维娅一会儿。她睡意朦胧，呼吸深沉，心跳缓慢。她不可能是在演戏。

“现在，这孩子只剩下仇恨了。”

西尔维娅现在空空如也。她失去了身为人类最重要的元素。所以，她就像一个发条娃娃，无法自行行动。

“要是恨我就能让她的天赋充分绽放就好了。要是她能活下来就好了。”

然后一缕头发掉进了她的嘴里，但我用念力把它移开了。伊德尼克仔细地看着我。

“那也不错。我已经习惯被讨厌了，很容易接受。我会看着她长大，看着她闪耀。”

伊德尼克冷笑道。

“…你就像 Glitheon 一样。”

我摇了摇头。

“至少我想着这个孩子。”

“哈。你呢？”

这不是谎言，而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证明我是金宇镇的证据之一。如果我是德库林，我永远不会有这种感觉，尽管很少有人会表达出来。西尔维娅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就像她现在这样。”

我看着伊德尼克。

“让她恨我吧。”

“……”

伊德尼克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直到漏出一声轻笑。

“现在怎么办？西尔维现在对你不仅仅是恨。你还是错了。”

我等了一会儿，等她继续说下去。我到底搞错了什么？伊德尼克摇了摇头。

“现在就去吧。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

“……”

我点点头，拆掉了治愈西尔维娅身体的胶带，清除了我身上残留的魔力。然后，我开始爬出木钢上的裂缝。我隐约听到伊德尼克在身后呼唤我。

“再见。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讨厌变化这么大的你……”

* * *

一匹马载着索菲恩和埃弗瑞妮大步穿过北方的田野。

“……”

未来的景象和现在并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什么乐趣，只是令人悲伤。

“陛下。”

艾菲琳小心翼翼地向皇帝呼喊。

“说话。”

“……还不到四年。”

“你是指这个未来吗？”

“是的。”

这意味着德库莱恩最多只剩下三四年的时间了。时间太短了，艾菲琳感到莫名的伤心。德库莱恩是她父亲的敌人……德库莱恩的敌人也是她的父亲……因为她的父亲，德库莱恩的未婚妻……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

“我懂了。”

然后索菲恩点点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埃弗琳。

“露娜。”

“是的，陛下。”

“…没什么。”

索菲恩咽下了这几个字。她已经把德库莱恩的信全读完了。“从现在起，我愿意将我的一生托付给陛下。”信的开头是这么写的。前两页令人兴奋，令人愉悦，但接下来的两页让她感到严肃，最后三页则激起了难以言表的情感。

“什么事？哦，是的。好吧。我不问了。”

“你很清楚。”

读完所有信件后，索菲安感到豁然开朗。

“我想将我的生命托付给陛下。”

那并非是为了救他。而是……

“走吧，彗星很快就回来了。”

“是啊，陛下~”

马儿缓缓前行。索菲恩感到精疲力竭，在马路上闭上了双眼。就在这时，艾菲琳轻轻地发出一声，指向天空。

一颗流星划过远方的天空。

* * *

我回到了要塞。艾菲琳和索菲恩不知去向，不过她们已经和艾伦、德伦特提前开始了正式的研究调查。样本已经采集完毕，任何差错都微不足道。

“我正在计算，教授！”

整个过程本身很复杂，但步骤却很简单。采集土壤中的暗能量浓度和大气中的魔力浓度，并以此计算暗能量与魔力的碰撞值。通过这个碰撞值，我可以预测未来北方怪物浪潮的危险程度。

“计算结束，教授！”

具体来说，土壤中暗能量的浓度越深，该区域内的怪物就越大，繁殖也越活跃。由于这几乎是确定的因果关系，而非相关性，我发明了一个直接计算这些数值的公式。这就是所谓的“德库林魔法定理”。

接下来是大气中的魔力浓度。野兽呼吸时会释放暗能量。然而，暗能量与空气混合后会被魔力稀释，所以邪兽的呼吸只留下魔力。找到大气平均魔力浓度与北方魔力浓度之间的差异后，我就能通过与土壤中暗能量浓度的对比，推导出碰撞值的概念。

碰撞值越大，怪物波的数量和质量越高。

“…教授。”

但分析的结果——

艾伦一脸严肃地把试卷递给我。我不由自主地接过试卷，开始浏览起来。

“结果是不是有点……奇怪？”

死亡变量在纸上旋转。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不过看着碰撞值，我多少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近20年来最高的碰撞值是0.137吧？”

“是吗？哦，是的！没错！完全符合你完美的理论！”

十九年前，那场海浪的碰撞值是0.137。当时数百名骑士阵亡，雷科达克城陷落，三十三个村庄和数万平民惨遭屠戮。

“…0.437。”

单纯从数字上来说，是三倍以上。然而，由于碰撞风险值呈指数级增长，其破坏力比十九年前大约高出十五倍。即使考虑到即将到来的主线任务，这也是一个非同寻常的结果。

“呃呃，怎么办？是不是我们计算错了？”

“不，计算是正确的。我的理论不可能错。”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索菲恩和埃弗琳出现在眼前。

“我们到了~。”

“…陛下！”

皇宫的骑士们纷纷跪下，大声询问她去了哪里，但索菲安毫不理会。

“陛下，您回来了？”

我走近她，单膝跪下，然后把那张纸递给她。

“这是什么？”

“这是预测下一次迁徙的结果。”

“解释一下。”

“这将是近20年来最严重的一次海啸，或许是帝国历史上最严重的一次。”

围观的骑士们都瞪大了眼睛。埃弗琳也瞪大了眼睛，但索菲恩依然保持着平静。

“德库林，你的预测有把握吗？”

“是的。”

“你能承担责任吗？”

“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分享我的理论。”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索菲恩点了点头。她脸上带着一丝睡意，令人厌烦，也略显疲惫。但她接下来的举动却相当怪异。

“我相信你。”

索菲安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那一刻，骑士们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也感到一阵震惊。索菲安是个病态地讨厌触碰别人的人。

“那么，朝鲜就需要补给。”

“…是的。”

当我掩饰困惑回答时，索菲恩举起了手并笑了。

“很好。现在我要回大陆了，我们在那里好好商量一下。”

* * *

……朱莉当时正在雷科达克工作。当然，她是一名骑士，但由于雷科达克集中营本身也属于弗雷登的管辖，就像尤克琳的罗哈拉克一样，所以朱莉自愿担任负责人。

“我不能忽视培训和薪酬……”

雷科达克当然是一座集中营，但它也是一道重要的墙。如果今年冬天它被攻破，许多依赖它的人都会丧命。乡间的草木不应被践踏。

“首先，我们要建一堵墙，并把同意的囚犯聚集起来，组成一个独立单位。不过，资金也是一个问题。向弗雷登寻求资金支持是——”

砰！

门突然打开了，雷利冲了进来。

“骑士！快看！麻烦了！麻烦了！”

她吼了一声，把一张纸摔在了朱莉的桌子上。这是一份上级的报告，保密级别三级，只有军官以上才能阅读。

“这是什么？”

“看！看！”

“……什么事？”

“我说的是看。”

朱莉漫不经心地看着，慢慢扫过上面写着的内容，眼睛眯了起来。

“这是什么……？”

真是件大事。虽然碰撞值这个概念不太熟悉，但报告的“结论”栏里却总结了。

[#3333 预计损失将是19年前巨浪的15倍以上。]

这真是难以置信。

“这有意义吗？”

雷莉惊呼道。19年前的记忆，朱莉也记忆犹新。当时甚至有人说，北方可能已经彻底沦陷了。

“十五次，十五次！那我们不是都要死了吗？”

“嘘。安静。没事的。巫师总是往最坏的地方想……”

朱莉首先搜索了一下这份报告的可靠性。当然，她对魔法和计算公式了解不多，毕竟她才在学院里学过一些。但当她看到报告者的名字时……

[Grahan Yukline 的 deculein]

“啊。”

朱莉讨厌这个名字。然而，他却是浮空岛给予他无限信任的魔法师。在这方面，学者德库林可以说是信赖之王。

“……德库林。”

“啊，啊哈哈……嗯，嗯。可是这该怎么办啊！他的理论已经被认可了！”

“……”

朱莉咬紧牙关，但随后叹了口气。她属于那种把公共生活和私人生活截然分开的人。现在，她不再是人类朱莉，而是弗雷登骑士德雅。如果这是德库林署名的预言，即使她不愿相信，也必须相信。

“什么意思？雷莉，赶紧给北方城堡发出补给请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