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162章 时间（3）

她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面色冰冷，眼眸阴暗。

“西尔维亚。”

看着年幼的西尔维娅，我想象着遥远未来的西尔维娅。这个孩子是这个世界的关键人物，是能够成为统领大陆的**师的人才。我不知道艾菲琳和西尔维娅之间谁会是第一，但未来在某种程度上是确定的。

“好久不见了。”

西尔维娅什么也没说，像个木偶一样站在那里。我缓缓起身。就在这时，西尔维娅全身魔力涌动，化作一股充满杀意的锋锐气息。

“别过来。”

西尔维娅开口说话了。我停顿了一下。我们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那棵发光的树是唯一的光源，而她则陷入了沉思。我有很多事情想问西尔维娅，比如她是怎么来这里的，以及她为什么来，但我并没有打算追问。

一步一步

我再次走近她。空气变得有些拥挤，但这并不是西尔维娅的缘故。

一步一步

我的脚步声很清晰，西尔维娅举手阻止了我。

“停止。”

我没有听她说话，而是继续说着继续往前走。

“你停下来。”

呜呜呜——！

木钢动了起来，围绕着我旋转，并加热着它们的魔力。

“……”

西尔维娅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盯着我。但现在的问题不是她，而是死亡变量……她身后闪耀的暗红色能量。

“嘘。”

西尔维娅现在感受到了杀意，但她立刻就以为是我。所以，黑暗中蠕动的那股古怪却又确定无疑的死亡能量是……

“别再靠近了。”

误解了我的动作的西尔维娅调动了魔力。

繁荣-！

她猛地向前冲去，蹬地而起，像子弹一样朝我冲来。我立刻用胶带把她制服了。

“……”

“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西尔维娅。”

她当然天赋异禀，但法师要想在实战中超越我，可谓难上加难。除非你拥有像艾德丽安或罗哈坎那样压倒性的力量，或者像朱莉那样体格强健，否则根本不可能。

“有人跟踪你。”

“什么…？”

西尔维娅正要反驳，却又闭上了嘴。她依然面无表情，但看起来颇为惊讶。我指着她身后的黑暗，指着那个散发着死亡变量的男人。他是个奇怪的人类。不，说他是人类，实在是太夸张了。

他身躯庞大，足有近三米长，嘴巴宽大得如同鲨鱼。他的皮肤惨白如尸，双眼泛着红光。我以前见过那副模样。

“这就是你制造的鬼魂吗？”

如果他能对我施加死亡变量，那他就是一个非常麻烦的混蛋。

“……”

西尔维娅咬紧牙关。

“放开我。”

“现在，你的发言很随意。”

“……”

西尔维娅皱起眉头，扭动着手臂。可是，因为胶带的存在，就算打开魔力也很难。就算是西尔维娅，用魔法分析胶带的结构也至少需要三分钟。即便如此，西尔维娅还是挥舞着手臂。她的手腕快要断了。

“你发脾气了吗？”

“不。”

我拆开了【胶带】。就在这时，席尔维娅愣住了，幽灵突然伸出了尖锐的舌头。

铛-！！

木钢动身防御，抵挡住怪物的攻击，摩擦迸出火花。

加油……！

紧接着，西尔维娅的魔法开始侵蚀空间，整个区域迅速化为沙地，展现出她无可挑剔的魔法实力。

“你长大了。”

“我不需要你的任何赞美。”

西尔维亚的眼睛忙着在我和鬼魂之间来回扫视。

“很好。那就努力吧。”

“……”

西尔维娅皱起了眉头。她的目光再次转向我，流露出困惑的神情。

“这是你弥补自身错误的机会。如果你驯服了那只鬼，它会成为你莫大的助力。”

我没必要帮忙。当然，那个幽灵对我来说是个死亡变量，但对西尔维娅来说似乎并非如此。它故意针对我，躲开了西尔维娅。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我帮她，也只会妨碍西尔维娅的成长。

“我会期待的。”

木钢在我脚下聚集。

“去。”

我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西尔维娅。”

“…你为什么这么做？”

西尔维娅用一种委屈的表情看着我。就在这时，木钢化作垫脚石，升上了半空，幽灵伸出舌头朝我袭来。但他的攻击在靠近我之前就化为尘埃。西尔维娅的魔法是三原色最基础、最强大的化身——橡皮擦。

*****

……未来北地最奢华的餐厅，鹿角茶馆，艾菲琳正与索菲安坐在一起。受女王陛下之托挑选餐点的她，眼巴巴地看着菜单，但隐隐的压抑感却挥之不去。

那股坏脾气，倒是和眼前这位贵族很相配。

“……”

索菲恩的表情，说得委婉些，有些酸溜溜的。不过，正因如此，她才和艾菲琳有些不同。就算德库莱因在这个未来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可以自杀，然后倒退。

“……这他妈是什么环境啊。”

所以，苏菲现在并不喜欢这样的环境。苏菲在皇宫里生活了近两百年，那里的一切都按她的喜好调整。无论桌椅多么奢华，都比不上皇宫，苏菲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杀冲动。还不如去雪球里待着呢。至少那里的空气好极了。

“什么？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

她感觉痒痒的，想睡觉的，烦躁的，不舒服的。她正在经历人生中最大的苦难，但她努力不表现出来。

“话说，陛下为何要跟我一起来？”

艾菲琳点完餐后问了这个问题。

“因为这世上的证据就是我。”

一开始听起来像是自负，但艾菲琳很自然地点了点头，再次问道。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不，那家伙大概是……”

索菲停了下来，冷笑一声。无论动物多么聪明，马都不可能来到未来。但她记得这一切。因此，一个猜测是可能的。未来的她亲自派了这匹马过来。

“唔？”

索菲恩突然睁大了眼睛，望向窗外。艾菲琳歪着头。

“…你在干什么？”

“看，有一场围棋比赛。”

餐厅的另一边，寒冷的公园里，一场精彩的比赛正在进行。一场黑白棋子之间的战争。

“我懂了。”

索菲恩笑了。果然，这盘围棋已经妥善地传给了未来。对索菲恩来说，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出现了。

“……这是你的餐点。”

就在这时，艾菲琳点的菜也端了上来，一盘、两盘、三盘、四盘、五盘、六盘……足足有十几个盘子摆在了她们面前。

*吞咽*

埃弗琳开始流口水。

“对了，陛下，我只是想问问，您有钱吗？”

“我不知道。”

“…什么？”

索菲恩拿起刀叉，切开牛排。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体。而艾菲琳则慌忙翻找口袋。幸好，她还有零花钱。

“呼……”

艾菲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索菲恩拿起餐巾纸，将嘴里的食物吐了出来，然后念了个咒语，将餐巾纸和食物一起烧掉了。

“陛下…？”

“这不符合我的口味。”

她又尝了一块，皱了皱眉，好像又不合她的口味，又吐了出来，用水漱了漱口。

「……啧。」

“陛下，您没事吧？”

“你吃吧。”

索菲恩站了起来。食物的质量很差，不过也正因如此，她才回过神来。这样她就能再活动一两个小时而不至于打瞌睡了。

“我要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索菲恩不仅下围棋，还移动双腿，追寻德库林留下的足迹。

“哦……好的。我也会考虑教授的事。”

“做你想做的事。”

艾菲琳不敢跟随皇帝，而是拿起了刀叉。既然接到了留下吃饭的命令，她就乖乖地完成了任务。

……

“哇~你真是个大师啊！”

索菲恩去了top Goal公园下围棋。她本来想去图书馆，但看到他们把棋子放在地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她就玩得不亦乐乎了。

“一切都闪闪发光。你太棒了……”

“你从哪里来？我觉得你不是本地人。”

她很享受他们的赞美，这不仅仅是奉承，更是发自内心的钦佩。

“这里还有谁围棋下得好吗？”

“哦，那位长老是第一名。”

一名女子指着被索菲恩打败的那位长者，秃顶老者佯装咳嗽，避开了她的目光。

“没什么。那么，这片大陆上最强的围棋大师是谁？堪称大师的大师？”

索菲安期待着她的名字。索菲安，大帝，或者类似的名字。

“如果是大陆的话……那么，在某个时候，尤克琳的——”

“停止。”

索菲恩没再听下去。她不想听到这样的未来。事情似乎正在发生变化，所以她决定保留这种可能性。他提到尤克琳，可能是因为害怕提起皇帝的名字。就在那时——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个，‘神明’在吗？”

一位邮递员走了过来。

“神明大人～，神明大人～？！”

索菲恩一开始觉得这喊叫很烦人。但没过多久，她就明白了“deus”这个词的含义，然后下一刻……

“deus 先生，谁下围棋？”

索菲恩用念力从邮递员手中拿走了信封。

“啊啊！”

邮递员大吃一惊。索菲安默默地看着信封。

[对正在下围棋的 deus 说道]

deus在卢恩文里是“皇帝”的意思。换句话说，就是她自己。索菲恩从信封里抽出一封撕破的信。

——陛下，这里是遥远未来的德库林。

从第一句话开始就很明显。

——从现在起，我的性命就交给陛下了。

“…唔。”

这很荒唐也很奇怪，但是她读得越多，索菲脸上的笑容就越深。

*****

位于裂缝底部。

与幽灵战斗时魔力耗尽的西尔维娅，疲惫地倒在地上，茫然地思考着。她的脑海里全是“德库莱恩，德库莱恩，德库莱恩”。

一切都是 deculein 的功劳。

—呼呼呼

“住口。”

她迅速回击咆哮的鬼魂。鬼魂浑身沾满鲜血，咳嗽一声，蹲了下来。西尔维娅花了一段时间才控制住他，但最终还是成功完全控制了他。既然她成功了……

……德库莱茵。西尔维娅又想起了德库莱茵，以及她刚才听到的那段对话。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句话，想象着未来的艾菲琳和现在的德库莱茵。

“…嘿。”

西尔维娅走近那棵蓝色的树并对它说话。

“回答我。”

周围一片寂静。西尔维娅把手放在树上。

“傲慢的艾菲琳，回答我。”

…空的。

“你和德库林谈了这谈那。都是我不能说的。”

不知为何，西尔维娅感觉自己好像在做一件愚蠢的事。

“艾菲琳，我是西尔维娅。”

当她摆弄那棵树时，这位彬彬有礼的鬼魂走了过来。

“坐下。”

——哼哼。

那个顺从的幽灵坐在那里看着她。西尔维娅的目光再次转向了那棵树。

“我会等到你回答为止。”

然后，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那是德库林坐的椅子。想到这里，她不禁紧张起来，浑身也莫名发热。不过，总之。

西尔维娅用咒语让黑暗的空间变得明亮，并与一个可能并不在那里的人交谈。

“我也想知道。”

她回想起刚才德库林的脸。一如既往的美丽蓝眼，宽阔的肩膀和后背，以及清澈冰冷的声音。

“……”

她恨他——不，她厌恶他。只要身处同一空间，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就够了。她的心脏每时每刻都在疯狂颤抖。

“……我要杀了德库林吗？”

西尔维娅好奇，她会不会亲手杀死一个她深爱又深恨的人。又或许，不可能……德库林是否真的想让她杀了他。

“告诉我。”

可是，没有人回答。西尔维娅鼓起腮帮子，盯着那棵树。

齐——

她的眼睛几乎要射出激光，但只有沉默。

“你这个傻瓜。”

果然，艾菲琳很傲慢，西尔维娅则在茶桌旁等候。

直到这个女孩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