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114章 魔法塔大学（2）

“……”

我看向伊赫尔姆，自从我在贝尔赫特遇见他以来，他的容貌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现在他瘦削而苍白。

“你节食了吗？”

“他们说，很难避免别人的幸福。这个世界很无聊。我感觉每次呼吸都像是在吃飞蛾。”

伊赫尔姆苦笑着试图激怒我。我用幻象看到他身旁的魔力飘动。

“虽然这么说，但你已经成长了不少。”

“……别装作知道。你知道什么？”

我认识的伊赫尔姆，算不上什么特别的“名”。当然，论纯粹的魔法天赋，他比德库莱恩要高明，但跟其他许多强大的“名”比起来，还是差远了。但现在，他的魔力纯度却出乎我的意料。

“哼。不过真是厉害。我从群岛带了威士忌、白兰地、伏特加、龙舌兰，什么酒都带过来了，不过我的魔法洞察力比以前更敏锐了。”

伊赫尔姆歪着头，用红色的眼睛看着我。

“这也是多亏了你吗？德库林教授。”

“大概吧。我好像有启发别人魔法天赋的天赋。”

“……哈哈。”

伊赫尔姆轻笑一声，但很快，他的脸就变得狰狞起来。

“德库林，我还是不明白你这个蛇精。你到底想把露娜的女儿怎么办？”

“……”

“你没有把她赶出塔，而是接受她做助教？当你有机会开除她的时候。”

我一言不发地把后背埋在椅子里。相反，伊赫尔姆将上半身向我靠了过来。

“我想了很多。如果你长得像德卡兰，别人就能猜到你会娶露娜的女儿。但你长得不像德卡兰。”

─那么。

当意识发出警报时，一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响起。那是伊德尼克。

——……我还以为你会杀了那个孩子呢。因为第一个发现那个孩子的人是德卡兰。

哈-！

伊赫尔姆冷笑道。

“为什么？你同情她吗？”

思绪飘忽，耳边又飘过。我回想起日记里遇到的德卡兰的性格，琢磨着他的话。

——……我是德卡兰大师的学习型智慧。大师将【家族继承资格考试】作为首要任务，委托给我。

尤克琳家族的前任族长德卡兰对耶莉尔和德库莱因都不满意。结果就是他们俩都被除名了。那么，德卡兰是在寻找新的族长吗？无论是德库莱因还是耶莉尔，难道他都不想再找到一个能把尤克琳家族辉煌地延续下去的人才吗？

那位候选人是 Ephene 吗？

“你是在可怜露娜的女儿，她爸爸竟然假装爱她？看了那个傻瓜之后，你突然可怜她，所以你想去当她该死的父亲？还是说，你想要她的身体？”

我看着伊赫尔姆，思考了一会儿是否应该粉碎那张脸。

“……哼。好吧。不管怎样，主席继任的消息大概会在本周内公布。”

伊赫尔姆撇了撇嘴，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你和我，我们的过去，露娜的女儿，这座塔的历史，以及露娜和尤克琳之间的交易，我会在公审和审讯中一一揭晓。”

交易是什么？过去又是什么？伊赫尔姆大笑着，威胁着一些我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我们一起死吧。”

那家伙正要站起来，我施展念力，紧紧抓住他的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

“松手。”

伊赫尔姆想把手抽回来，但我的念力可没那么容易被破除。那家伙摇了摇椅子，又坐了回去。

“伊海尔姆。这样下去，你会在听证会前死去的。”

“噗，真的吗？”

他得意地笑了。

“你不知道，我已经死了。从你夺走我的一切的那天起。”

“那你就再死一次。”

“那就杀了我吧。”

伊赫尔姆站了起来。我解除了念力控制，因为他抓着椅子试图爬出来的样子太滑稽了。他扔掉椅子，扭动着手腕离开了。

砰——！

门砰地关上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阴沉的办公室里。

“……”

独自一人，我整理思绪。艾菲琳。露娜。尤克琳。德卡兰。伊海尔姆。过去像蜘蛛网一样，错综复杂地缠绕着我。正细数着这些关系时，我突然望向窗外，透过深色玻璃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的表情平静而又愤怒。

“这就是我接受艾菲琳的原因。”

我再次问了自己伊海尔姆的问题。原因毋庸置疑。无论是现在，还是遥远的未来，都是因为她是我的弟子。

* * *

砰-！

回到助理实验室，艾菲琳把一沓文件放在桌上。只有一百章。她像念咒一样念叨着，信心满满地涌上心头。她暗暗给自己打气，撸起了袖子。

滴！

通灵板上的警报响了。艾菲琳惊讶地看着屏幕。

“哦！”

[帖子‘有人知道这座塔10到15年前的历史吗？’已被删除]

[原因：超出期限]

这座塔的历史，大约是10到15年前，德库莱恩和她父亲一起去魔法塔的时候。她甚至为此悬赏……艾弗瑞娜按照自己的意愿，试图挖掘德库莱恩和她父亲之间的过去。

“100个艾尔涅斯是不是太少了？”

嗯，大部分课堂笔记的合理价格都在500艾尔内斯以上。艾菲琳用颤抖的手修正了价格，重新写了帖子。

——[有人知道这座塔10到15年前的历史吗？有补偿。]——

任何知道这座塔 10 到 15 年前的历史的人，如果你告诉我信息，我会给你 600 艾尔内斯。

“600 个 Elnes 应该可以。”

现在开始认真学习！

“现在……让我们看看。”

第一章。第一页是导言，阐述了创造新纯元素的价值，以及以此为基础建立的四系魔法的概述。她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翻到下一页。

“嗯？”

内容跟不上，第一页和第二页不一样，从第二页开始，突然出现很多公式，好像中间少了点什么。

“教授给我的东西是不是错了？”

艾菲琳将手指放在第一张纸上，轻轻一动，纸张就翻了过来。

“…哦。”

她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纸，而是顶级魔法纸。所以，一章的长度是……300页。也就是说，每张魔法纸有300页，100张……

“……30,000页。”

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要学习的内容却有三万页。

“啊…”

艾菲琳顿时感到后背一阵剧痛，仿佛被人用锤子敲击了一下，整个世界都变得遥远起来。

* * *

与此同时，情报局的地下室里。

“…唔。”

数以亿计的纸张、被填充和密封的怪物、用灰烬和人皮写成的非法魔法书……

“情报机关记录与证据保管室”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在那个因为墙纸是紫色而得名的“紫色房间”里，普里米妮正在翻找与塞拉相关的资料。

“他妈的。”

调查一个人的人生经历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因为无法从人物身上得知其确切的人生轨迹。

“该死……不是这个。”

人类的生命源于我们周围的人，而非我们自身。人为什么是人？因为我们与人共存，我们生活在人间，所以我们是人。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那他就不是人了。

“这十个。”

于是，普里米妮开始寻找塞拉身边的所有人。就这样，整理一个人的时间线，成了她从小就一直在做的事情。

“这都是因为那个混蛋。”

普里米安娜干巴巴地嘟囔着，在证据清单中发现了一封烧焦的信。

“这是什么？”

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的问题，但是等在一旁的经纪人却回答了。

“哦，那个？正式名称是‘幸运信’。”

普里米安娜翻了个白眼，读了上面的内容。

[凡是读过这封信的人，三天内都会受到诅咒。唯一的治愈方法，就是准确地将信中的内容翻译给三人或以上的人。另外，如果你将这封信传给五人以上，你的第二天就会好运连连……]

“这太愚蠢了。”

“收到这封信的人都被诅咒了，都死了。这是一封夺走数百人生命的信。”

“啊。”

普里米安娜迅速把信扔掉，用手在衣服上搓着。

“这是魔法界悄然埋藏的案件，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副局长肯定不知道。”

“……魔法是神秘的，也是疯狂的。”

“这封信不是魔法。它是一个恶魔。”

“恶魔。就这个？”

“是的。这封信是现象型恶魔发来的。”

普里米安娜向经纪人点点头。

“嗯。你在那个混蛋，不，那个教授手下学得很好。”

“是的。教授图书馆里的书全都是那样的，所以我自然就发现了。”

普里米恩回头看了看正和她一起翻找紫色房间的特工。

“他们这里还有塞拉和西尔维娅的住院记录，嗯？她们小时候肯定经常进出医院。”

这里是不可能被窃听或监视的地方。当然，天花板上确实有个水晶球，但它只是用来录像的，所以无法捕捉声音。因此，这里非常适合举行秘密会议。

“十多年前夺去358人生命的那封信……那封信的消除工作，是由尤克连的首领德卡兰负责的。”

primienne 看到了一份与幸运信有关的记录。

“许多人已经死亡。”

“是的。”

“如果 Sierra 参与了此案，我们就必须对所有 358 人进行调查。”

“我想是的。”

“该死，我他妈才不是仆人。”

看着她嘟囔着的咒骂，经纪人只好偷偷地忍住笑意。

“我又在做我当初还是菜鸟时常做的事了。看来我不应该雇佣教授。难道我该祈祷这个操蛋的世界明天就毁灭吗？”

「哦，那边呢～。西尔维娅，那孩子应该能安慰德库林教授吧。」

然后，普里米安娜一言不发地看向了伪装的特工。她的眼神冷冷地沉了下去。

“……你喜欢屠杀自己人的人。”

“这还不算是一场大屠杀。而且，以防万一，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

艾伦，不，这是艾莉的回答。

啧啧——

普里米安娜咬着舌头，突然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一件事。

“艾莉。”

“是的？”

有一天，在哈德凯恩的餐厅里，贝坦推荐了一种叫做“Rotaily”的汤。她只说她不吃“Rotaily”，因为她不喜欢蘑菇，但德库莱因对她说了些什么。

——普里米安娜，你知道吗？

─啥？

─我们在贝赫特见过一次面，一起在那里的一家餐馆吃过饭。

“我们以前在贝赫特见过面。”

艾莉点点头。

“是的。你来贝尔赫特度假了。当时你和德库兰教授一起吃饭。”

艾莉的记忆力和其他人不同，非常可靠。她的大脑就像一个黑洞，将所有信息吸入其中，不让任何信息泄露。

“那天的菜单上有什么？”

普里米妮问艾莉，装作若无其事，一如既往的冷漠随意。

“这是松茸牛排。”

—当时的菜单是牛排配蘑菇。

一瞬间，艾莉和德库兰的声音仿佛重叠在一起般回响起来。普里米安娜翻阅文件的手停了下来。

“……是吗？”

那天，德库莱恩说过的话。

哈哈。开玩笑啦。我怎么会记得……很久以前吃过什么？

“……”

primienne 将所有与 Sierra 相关的记录放在一个盒子里。

咚！咚！咚！

她抓住了一切可能有用的东西。

“艾莉。你不能永远和教授待在一起。你坚持的时间越长，被祭坛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大。”

“是的。我知道。毕竟‘双重间谍’是我的中间名。”

“知道的话就走吧。”

“是的！我走了！莉莉亚·普里米恩，再见~”

艾伦咧嘴一笑，重新戴上“他的”帽子。然后得意洋洋地打开了紫色房间的门，离开了。

“……你不需要对这个主题有过多的感情。”

普里米安娜咕哝了一声，放下箱子，瘫坐在椅子上。

“该死的股票……”

头疼得像被戳穿了一样。他的声音在她耳边颤抖，她脑子里浮现出那该死的股市崩盘。

—我不知道你讨厌蘑菇。

“……”

─…当时的菜单是牛排配蘑菇。

“……”

——哈哈。开玩笑啦。我怎么会记得……很久以前吃过什么？

她面无表情地嘟囔着，用脚敲着放在地板上的盒子。

“该死的蘑菇。”

* * *

今天我以教学魔法师的身份去拜访了索菲恩。不过，这次的地点和往常不同。这里不是学术场所，而是皇宫的花园。

“德库林，它来了。”

东北方向的花园，一片永恒的冬日景象。一片雪原，光秃秃的树木如同荆棘般茂密，铺满路面的多年生植物一望无际，洁白无瑕。另一边，在一座小木屋旁，是索菲恩。

“这里，这里。”

皇帝穿着皮大衣，戴着帽子，优雅地挥舞着手。今天的索菲安看起来气色好多了。我走近雪地，想起了第二集和第七集之间的差距，想起了那个我没能兑现的诺言。

“过来。”

“很高兴见到您，陛下。您今天气色真好。”

“是的。”

索菲恩咧嘴一笑。

“但是今天，我和一个你认识的人在一起。”

她弹了弹手指。然后，朱莉走出了小屋。今天护送我前往皇宫的那个女人，不知怎么地比我先到了这座花园。

“最近我经常犯困，懒惰，没有时间去上课，所以我决定同时上剑术课和魔法课。”

“很抱歉没能提前通知你，我回来的路上也被困住了。”

“……”

尤莉身为教导骑士而非护卫骑士，表情相当僵硬。我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点了点头。

“陛下，您要先练练剑吗？”

“不用了，我们就坐吧。”

索菲恩领我们到小屋附近的一张茶桌旁。

“这些天，我的无聊和闲散已经超出了极限。我认为原因在于外部，而不是内部。”

说着，她看了一眼站在小屋旁边的凯伦。

“凯隆，那位骑士什么都没说……德库莱恩教授。那么，您认为您知道原因吗？”

索菲恩拿出一面镜子，放在桌上。我什么也没说。如果我说我不知道，那就是在撒谎。

“德库林，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索菲恩略微严厉地皱起了眉头。当我与她锐利的目光相遇时，朱莉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

“……！”

突然，朱莉睁开眼睛，身子猛地一缩，桌上的茶杯洒了出来。

“……教授？陛下？”

朱莉茫然地看着我和索菲恩。这举动很突然，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我知道原因。

“朱莉。”

“…是的？”

“你看到什么了？”

朱莉眨着眼睛，环顾四周。她的头发仿佛非常困惑，飘在空中。帕吉吉克——

静电火花从她身上溅起。

“哦，那……我想……我在做梦。我很高兴那是一个梦——”

朱莉的眼里满是担忧。我厉声打断了她。

“不，朱莉。你不能在这个地方做梦。你一刻都没睡着。”

索菲恩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朱莉，然后捡起掉在地上的茶杯，擦了擦。

“告诉我，朱莉。你回来之前看到了什么？做了什么？不，你梦到了什么？”

“那位……教授……”

朱莉用力咽了口唾沫。然后，她用戴着手套的拳头紧紧攥住自己的大腿。

“我梦见你正在死去。”

索菲恩嘴角的笑容渐渐绽放。朱莉把手放在胸口，检查着自己的脉搏，仿佛在辨别这一切是否真实。

“我很高兴……”

朱莉很感激。但我摇了摇头说。

“不，这并不是幸运，因为这不是梦。”

“是的？”

现在，朱莉已经退化了。在某个未来，确切地说，在我将要死去的未来，她砍倒了涅斯库斯。

“如果你不解释的话，我就会再那样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