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115章 魔法塔大学（3）

……迷失的时间中，一片模糊的空间。金属的光芒划破了黑暗。

“教授！”

朱莉跑向他。他身上伤痕累累，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犹豫。他倚着墙，没有躺下，也没有跌倒，而是稳稳地站着。

“你的伤好深啊！”

他浑身鲜血直流。身为骑士，朱莉的身体和大脑本能地运转起来。她必须进行急救，从确认伤口开始，然后迅速移动以控制出血。这是她二十年来养成的习惯。

“冷静点，朱莉。”

“别说话。”

她的心跳加速，但她没有时间被情绪蒙蔽双眼。就在她即将开始魔法治疗的时候。

抓住-！

德库林抓住了她的手。朱莉抬头看着他，一脸困惑，但他却在微笑。

“…没关系。”

“不行！”

“如果我不舒服……”

他把手放在朱莉的脸颊上。她颤抖了一下。

“我要死了吗？”

“……”

朱莉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好几个要害部位都被刺穿了。她咬紧牙关。

“……你快要死了。”

那颤抖的声音，勾起了金宇镇在迪库莱茵体内的记忆。那是一段相当久远的记忆。监视器里，播放着她停止呼吸的画面，以及迪库莱茵临死前的遗愿。

'该死的-。'

“即使是钢铁侠也会失败……朱莉。我亲眼目睹过自己的死亡。”

“别说了，别说了！”

朱莉很想捂住他的嘴。他越说，血就喷得越多，但德库林却执拗地继续说下去。

“很奇怪。那个未来或许对你来说才是最有利的。”

“教授，请……”

“我知道，朱莉。这不会是结束的。”

如果他就这样死了，就救不了朱莉和他原本的形态了。德库莱恩要是死了，那也应该在朱莉的手里。

“为了你和我。”

他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如果你杀死了你最害怕的人，我们就会再次见面。”

“…教授。”

“记住。如果你杀了你最害怕的人，我们就可以再见面。”

“那是什么意思……”

“……”

德库林没有再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教授！教授——！”

直到最后被击垮，他才屈服。

* * *

……回到现实的朱莉，目光在索菲恩和德库林之间移动。

“朱莉。除非你突然发疯了……”

索菲恩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敲着自己的上臂。

“你是说你退步了？”

“是的。从今天算起正好一周。”

朱莉坚定地点了点头。她判断、整理和理解情况的速度非常快。或许是因为记忆太清晰，无法将其视为一场梦。

“真是令人惊奇。德库林死前发生了什么事？”

“有报告称皇宫地下室有恶魔出没。”

朱莉暂时把头扭向一边。

咳咳！咳咳！

“所以我们一起去了皇宫……”

嘴角流出了血。朱莉若无其事地擦去，继续说道。

“教授委托我守卫地下室的入口。教授独自一人进入了地下室——”

“我死在那里了吗？”

“…是的。”

朱莉似乎很难承认这一点。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

“还有……唉。”

她感到头晕目眩，摇了摇头，抓住了桌子。

“那么陛下就睡着了。诸位臣民都尽力了，但是您就是不肯醒来。”

“…真的吗？”

索菲恩皱起了眉头。

“是的。咳——！”

朱莉咳嗽起来，血溅了出来。血染红了雪地，而且——

扑通-

过了一会儿，她的上半身轻轻地落在雪地上。她昏了过去。我单膝跪地，抱起了朱莉。

“这是怎么回事？”

我感觉到朱莉浑身发热。我闭上眼睛，努力[理解]她的伤势。

“……她的伤势很严重。这是退化带来的副作用……朱莉快要死了。”

她经历了从未来回归过去的过程。因此，体内的魔力波动很大。当然，如果身体强健，回路紧密，就能很快适应，但朱莉的身体和回路都无法承受，因为诅咒牢牢地粘在了心脏上。

就凭这样的身材，朱莉比我提前了一周而不是一两天就回来了。这就是我复活未来的代价。

“德库兰。现在你的脸看起来好可怕啊。哇哦~”

索菲恩轻笑着说道。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脸。你就这么爱她吗？”

我默默地检查了朱莉的意识和脉搏。她隐约清醒，意识清醒。

“…不。”

所以，我的话语会在她的记忆中闪烁。

“我从来没那么爱她，只是想拥有她。可是最近她又得了这种病，真是让人心烦。”

“……”

索菲恩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很快，皇宫里的人来了。他们把朱莉抬上担架，我看着他们走开了。

“德库林。”

“是的，陛下。”

“我很擅长适应一切。真的，一切。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很难理解你的感受。现在很容易了。”

“是这样吗？”

“德库兰，你骗我。”

索菲恩严肃地说道，我没有否认。

“我非常失望。我现在就想砍掉你的头。”

“……抱歉。不过，我可能没有陛下想象的那么爱朱莉。”

就像朱莉因为德库莱因而完整一样，德库莱因也因为朱莉而完整。我无法违背这个既定的故事。

“可能远不止这些。”

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德库兰那独特的自我意识，那股强势的性格，还有那股执拗，正是朱莉想要的。

“……哼，算了。”

索菲恩明白我的意思，阴郁地笑了笑。然后，她突然靠在了木桌上。

“哎呀……突然……好累，好困。之前还骂你骗我呢……本来想学点符文的，结果……”

索菲恩慢慢地停止了说话。我看向凯伦，他点点头，走了过来。地下室的门又开了。

* * *

「第七集」

我进入了地下的过去。门一开，映入眼帘的便是皇宫花园。春日的湖面倒映着索菲安。她坐在轮椅上。我试图靠近她，但似乎已经太迟了。她又盲又聋，正经历着人生的最后时刻。

我不能告诉她我来了。我不能告诉她我无法遵守我们的承诺。

“殿下——！”

仆人们聚集在她身边，哭喊着，呼唤着她。我走近了她。

沙沙-

“我踩踏了草地，泥土飞溅起来。”奄奄一息的索菲安小声问道。

——谁在我身边……

这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是的，我在你身边。”

就在我回答索菲恩的话的那一刻。

—…我希望有人能这样。

而当她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世界就改变了。

隆隆-！

一阵震动，震天动地，最终，整个空间崩塌，再次翻转，急速倒退。

「第13集」

重建后的皇宫景象在第十三集中出现了索菲安。她在病情恶化前上吊自杀。世界再次变了。

「第16集」

第 16 集中的 Sophien。她在服用群岛邪教的民间疗法时死亡。

「第21集」

第 21 集中的 Sophien。她厌倦了倒退，哭泣不止，然后用额头撞击岩石直至死去。

「第29集」

在第29集，索菲安拒绝进食，饿死了。就这样，第33、37、40、43、48、53集过去了。我透过镜子看着她死去的每一个瞬间。《恶魔之镜》故意让我看到索菲安的死亡。与此同时，涅斯克乌斯（Nesc?us）肆虐，但我却无能为力。

“……”

观察并接受她所有的死亡，我意识到了这一点。

“……镜子。现在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了。”

这面魔鬼之镜为何要守护着那些被遗弃的世界？它为何对索菲安的死如此执着？此外，为何会有一面镜子作为媒介存在？

“'世界。'”

我抬头仰望天空。

“是的，一个世界。这就是你想要的。”

这时，一扇门出现在空中。一扇朴素的木门，告诉我答案是正确的。它轻柔地触碰着路面，如同雪花飘落般静谧无声。

我打开了门。

* * *

“你看到什么了？”

回到皇宫后，我和凯隆一起沿着一楼的走廊行走。我们正经过所谓的骑士森林，那里左右排列着身穿板甲的骑士雕像。

“我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因为骑士雕像本身就具备一定的魔力共鸣，所以在这里偷听或者监视别人根本是不可能的。

“什么？”

“首先，回归完全围绕着女王陛下。这一点我几乎可以肯定。”

但事实远不止如此。或许整个世界都围绕着索菲恩转。

“而魔鬼之镜想要一个世界。”

“…一个世界？”

“是的。这个地下混蛋，是远远超越人类常识的恶魔。”

这个恶魔拥有意志、智慧和**。索菲恩返回又抛弃的无数个世界。想必，与他们一起成长的那个人，随着时间的流逝，找到了自己的梦想。

“我也想成为那样的世界。”

“我希望人们生活在我的世界里，继续过好每一天。”

“我想成为现实，而不是镜子……”

所以现在，它想要一个能让它的世界变得真正的存在。索菲恩，世界的证明。

“它想成神吗？”

“不止这些。”

“我们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

我看到了凯伦坚定的决心。

“凯隆。你跟随 Nesc?us 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我一直在追，但我找不到一个特定的地方把它拐弯。它一直绕着圈子跑，好像在嘲笑我。”

“是的。他很可能作弊了。魔鬼之镜想要独自成为一个世界。它想以现实世界而非镜子的身份存在于这个领域。”

满足这个愿望是仅次于最好的事情。

“肯定是把一些涅斯库斯传遍了整个大陆。不过不知怎么的，我好像知道祭坛那些混蛋在哪儿聚集，等着女王陛下的归来。”

“在哪里？”

凯伦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眼神里闪烁着怒火。这让我有点不舒服。

“朱莉给了我一个提示。”

“提示一下……”

“皇宫底下。她不是说那里有妖魔鬼怪出没吗？”

“…什么？”

凯伦皱起了眉头。我提醒了他一些他已经知道的事情。

“难道没有另一扇门通往地下室吗？”

连接着恶魔之镜的通道是后门，而不是正门。

“灯下很暗，凯伦。”

过去，Jolang 试图引导我进入地下室，却失败了。那扇大门从未被打开过。Keiron 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荒诞的笑容。

“天哪。”

“我还不知道祭坛那些混蛋已经聚集了几百年或几千年了，但我们必须先使用它。”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那天回来的或许不止朱莉一个人。敌人或许也……”

我摇了摇头。我的担心确实合理，但考虑到名为涅斯库斯的恶魔的本质，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不会的。涅斯克乌斯只是个普通的恶魔，他只会收集和运输。要想人为地利用收集到的能量，就必须杀了他，但杀了他就违反了契约。”

“违约？”

“是的。像涅斯克乌斯这样的小恶魔通常是契约的产物。它们有智慧，有感情，如果你不遵守契约条款，它们就会做出不合礼仪的行为。在一个自相残杀的群体手下，它们什么也不会做。”

“出格了……嗯。”

凯伦冷笑一声，显得有点不安。

“凯伦，五天后就会做出决定。在那之前，尽量表现得正常点。”

“好的。”

我把他丢在身后，转身。然而，我还没走几步，凯伦就拦住了我。

“你现在就走吗？朱莉很快就醒了，你不一起走吗？”

“……”

我的双腿僵硬。我想起了朱莉躺在病房里。

“……不用了。”

她归来的动荡想必对朱莉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再次与我见面，她无法想象她的人生被她毁掉了多少。更确切地说，正因如此，我才不应该留在她身边。我只会让她更加恼火。

“我不需要茱莉的护卫了，我也会告诉女王陛下的，身体不好的骑士，根本就不是护卫，而只是累赘。”

我离开了。我们的分别即将到来，我们的关系也将破裂，直至消失。

* * *

“……嗯。”

与此同时，普里米恩叹了口气，放下了信。通过收集到的信息推断事件，也与她的魔法属性有关，所以她只用了28小时就成功摸索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她从脑袋里取出时间线，放进了魔力桶里。

这里的魔力桶是一个由魔力构成的长方形框架。如果你把你的记忆放进去，这个桶会处理它，并在你的大脑之外进行逻辑推理。普里米妮就是这样成为她所在部门最年轻的副主管的。

呜呜呜

记忆和思绪如同扫描仪般闪过，随着进程的推进，普里米恩将记忆重新放回到脑海中。

“艾莉。”

“是的？”

艾莉正在翻找身后的紫色房间的抽屉，她抬起头来。

“您说德库林教授要过周年纪念日了。”

“周年纪念日？”

“订婚纪念日。”

“哦，是的！他每年都没有逃过一次课。”

普里米安娜冷笑道。

“好吧，现在我知道为什么那位教授要求对塞拉进行调查了。”

“真的吗？！”

“是的。虽然还有怀疑，但我几乎可以肯定。”

“哦！那你把报告填好发给教授吧。”

听到艾莉的话，普里米妮一下子僵住了，然后眯起眼睛看着她。

“……报告？”

“是的。教授喜欢报告。他喜欢收到那种形式的报告。他说面对面的谈话很费话，很浪费时间。”

“呃。他真是个敏感的混蛋。”

她默默揉了揉太阳穴，这么大的内容写成报告……他当她是他的手下吗？

“搞什么鬼……”

普里米安娜低声准备了各种辱骂他的话语。

“好吧。我会往报告上吐口水，这样你就知道了。”

“不~，不然的话，你就不可以！”

“请别打扰我。”

普里米安娜猛地把纸摔在桌子上，抓起一支笔，同时开始在记忆中搜寻。

德库莱恩委托普里米恩调查塞拉。结果，普里米恩得知德库莱恩杀害了塞拉。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德库莱恩谋杀了塞拉”。他的动机很可能是报复，也可能是煽动。然而，还有一个只有情报部门才知道的秘密。

“艾莉。向情报人员索要这份文件。”

“嗯~我会问他们的。”

一级二级的文件，就算在紫色房间也打不开。如果有人打开这份文件，她就能看到事情的全貌。

“举报。那位教授真会惹人生气……”

primienne 开始按照她想出的时间表撰写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