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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鱼引 第九十五章 加快脚步neng死他。

作者:言浅忆深 分类:青春校园 更新时间:2025-05-31 07:13:46 来源:平板电子书

黑鳍抿着唇,好看的眸子稍稍抬起,望向鹤子谦,“是他,影响了你?”语气似疑问,又似笃定。

目光流溢转向皎皎,“你若要修成仙,就不能跟人有牵扯。”最重要的是,不能乱了心,本就仙基不稳,一旦受到影响,所有的修炼不过白费,“如此,你可要跟我走。”

一提到走字,白皎皎那是十万个不愿意。

但是,没有了仙法,她就不能帮鹤子谦了不是。

这么想着,白皎皎的犹豫不决,鹤子谦和黑鳍均是察觉到了,鹤子谦还未开口,黑鳍上前一步笑道,“仙成正果,永生永寿,人世不过是浮华一现,他能陪你多久?皎皎,跟我回去,人心肮脏而又脆弱,他们无法保护你,也无法给你安稳。”

鹤子谦蹙眉,“她在我这里,我一样可以保护她。”

“保护?呵……”黑鳍像是看稀世奇葩一样的看着鹤子谦,“若不是她用好不容易修练出来的几滴灵血救你,你怕是早就下了地狱见阎王,现在还在排队等着投胎呢。”

鹤子谦白了脸,想到了尉迟容平和江州的话,又看着白皎皎的手一颤,知道自己说的话苍白又无力,只能捏紧了拳头攥在袖子里。

人非无敌,不似仙魔,他确实,没有办法保护白皎皎。

“那你告诉我,学了仙法,我能救活我的娘亲吗?”白皎皎心里有一个猜测,而这个猜测需要黑鳍来告诉她。

黑鳍的嘴角僵了僵,但是他是不会说谎了,只是看着白皎皎,“红衫已经走了三年了,你觉得呢?”

“那我学仙法,还有什么用呢?”白皎皎缩了缩,鹤子谦只觉得心里的石头落了下去。

黑鳍冷笑,“说了半天,你就是想留在这里。”

见白皎皎沉默,黑鳍黑着脸一挥袖,消失在二人面前,空荡一片宛如从来没有出现过。

棠湖边缘,正是夜黑风高,凉风席卷,却有一老头儿盘膝而坐,一鱼竿儿插在他的面前,似在垂钓,一道黑光闪过,周身冷然的黑鳍黑着脸出现在他身边。

“她跟她娘一样……”声音有些沉闷。

“人间有句话叫做,有其母必有其女,在鱼身上也可用。”灵虚摇摇头。

黑鳍半蹲下身子,拾起石子砸向水中,“可我答应过他,替他照顾好她们母女。”说着,手停下,又站了起来转过身往回走,“不行,我还是要把她带走。”

“你真的是因为他的话?”灵虚的声音带着些了然。

俊美的眉毛挑了挑,“怎么,你有其他的意见?”

“鱼仙的位置只有一个,当年你争不过白尾,如今白皎皎不愿修仙自是不会跟你争,你难道不应该高兴吗?”灵虚的眉头皱了皱,“或者,你只需要告诉我,让你在棠湖静修,你为何又喜欢一次又一次的去吓唬白皎皎呢?”

“吓唬,我那叫吓唬吗,老头儿,你说话要讲点道理,我那是保护她好不好。”黑鳍不赞同的蹲在灵虚身旁,随手采了根草放进嘴里,眼神里却是带着笑意,在棠湖静修实在是太无聊了,可是看白皎皎跳舞就不一样了。

她每一次跳舞都很好看,而她一边跳着,一边还要巴巴的看着那些被她引过来的小鱼虾,就等着吃掉它们,那小眼神简直就是写满了迫不及待,但是只要他张牙舞爪的出现,她就立马惊慌失色的游开,躲回那个大蚌里,那个大蚌被红衫临死前施了法,除了白皎皎之外所有的人都不能打开,包括他。

白皎皎就喜欢呆在那个大蚌里,有时候小小的撑开一条缝儿,眼珠子就在那缝隙里转啊转,就为了看他在哪里,那小模样又惊又怕,简直给他无聊的修炼生涯中添上了一抹趣味,毕竟像白尾那样死板的男人,能有这样的女儿,他对此可是好奇的很。

“老头儿,你也知道这个地方很无聊的,天天跟一群呆板的鱼一起,简直没有比这更无聊的事情了,整个棠湖也就红衫和白皎皎有那么一点鱼情味儿,我不逗弄她,我逗弄谁。”黑鳍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反倒理直气壮。

他就应该把白皎皎抓回来,跟他一起在棠湖里修炼,否则他一个人多无趣啊。

灵虚只是笑笑,眼神里却充满了担忧,黑鳍站起身子,一个优美的弧度跃入水中,不一会儿从水里弹出鱼头来,“寻个机会,我一定把她带回来,让老头儿你多个徒弟玩。”

灵虚的嘴想笑,但却笑的越发难看。

在黑鳍走了之后,白皎皎看了看地下赤着的五个脚趾,相互搓了搓,想朝着鹤子谦嘿嘿一笑,却见鹤子谦目光沉沉,瞬觉沉重。

忍不住咧嘴笑了笑,“鹤子谦,我回去睡了啊。”

鹤子谦一怔,才含笑的摸摸她的头道,“去吧。”

第二天一早,鹤子谦就命阿银备车去了皇宫内,赶在早朝议事之前。

白皎皎醒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穿好衣服披散着头发屁颠屁颠儿的去鹤子谦的房间内,让他为自己绾发,却发现他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手顿了顿,四处张望,连一个丫鬟都没有看见。

摸了摸脑袋,还是自己抖着手把头发绾起来,恰有丫鬟走过来看到白皎皎笑了笑,“姑娘您醒了啊,早上可有想到要吃什么吗。”

“鹤子谦呢?”白皎皎笑着问。

“公子进宫了,待到早朝过后就回来。”丫环说着,“姑娘,厨房里一早熬了粥,可要给您端来。”

白皎皎愣愣的点点头。

冀州疫阵之事告一段落,皇上把此事交给了江家与各地都统,三路遇袭之事尉迟容平也是明说了,但最后有惊无险让大家大松一口气,否则这又是再打朝廷的颜面,有些人倒是一点没将此事和黑山牵连起来。

而就着今日早朝,尉迟容平对江家进行嘉奖,明确告诉众人,因为首辅年迈,即将告老还乡,江家历代忠臣良将,倒是给了江舟一个特例,许他一个四品郎中入职从兵部以下。

官职虽然不算大,但是有江存义啊,虽说他是年迈即将告老还乡,但这即将是多久,是何时,谁也不知道。

郎中从兵部下,这简直就是在说,正一品的兵部侍郎玩完后,就是你江舟的位置了,好好干!

谁也不知道鹤子谦就在尉迟容平的龙椅后头,听着朝堂内的议论纷纷,正式了解这朝堂内外。

“鹤丞相,你教得一个好儿子啊。”尉迟容平突然在大殿之上开口,所有的人具是一愣,这如何关得鹤子谦何事?

见众人呆滞,鹤建中色变,尉迟容平朝着卞赢道,“来,你来说说当天的事情。”

卞赢上前,“事情是这样的,原本此事是一手交给江家,但是皇上恐当年黑山趁火打劫之事再发生,所以让微臣带的那一条是真正运送物资的那一条,而其他的交给江公子扰乱视线,在听闻另外两条路线已被劫掠的时候,卞赢以为这一次也难逃黑手,却没想到鹤丞相的公子却在此时出现,他说是江公子让他来祝微臣一臂之力,于是交给卞赢一个方法,从而骗过了那些人,然不损伤一兵一卒,那方法就是……”

卞赢娓娓道来,鹤建中也听的极为认真,越到最后冷意越甚。

卞赢的这番话是经过校对的,这话里必须将最大的功劳让给江家,又必须连带着夸赞鹤子谦的机智,将他的名字正式落到众人的耳里。

“鹤丞相一直劳心劳民,为国忧心,无人能分担鹤丞相半点事宜,虽然鹤丞相一直将国事处理的极为妥当,但自上一月鹤丞相告假去平城修养,朕也不得不开始担忧,可如今一看,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鹤丞相何必要藏着掖着。”尉迟容平笑的极为开怀,不过一天鹤子谦改变了主意,声音顿了一顿,“当年鹤丞相也是因着类似的事情入了先帝爷的眼,如今莫不是子承父业。”

鹤建中眼底几变,拱手到,“谢皇上夸赞,只是小儿还年轻,只怕不堪重任。”

“是吗?他不是和我一般大吗,怎的不堪重任?”尉迟容平轻疑出生,顿时周遭氛围巨变,鹤建中撇了撇老嘴连忙跪下。

“皇上乃天子,自然比不得,但是小儿资历不足尚需历练……”

“所以在鹤丞相的眼里,朕也是资历不足尚需历练是吗?既然如此,看来朕从今日起还需要更加努力,有些事,就不劳烦鹤丞相劳心了,也可让朕试试朕是几斤几两。”没等鹤建中说完,尉迟容平就冷冷的将话说出。

鹤建中既然不想鹤子谦进入朝堂,那么就交出手中的一部分权利,毕竟两全其美的事,不是那么好的。

这局势巨变,众人全部屏息,鹤建中确实不慌不忙道,“先帝临终所托,千叮呤万嘱咐,让微臣照顾皇上,如今见皇上如此,臣深感欣慰,先帝重嘱,江山为重子民为上,恐皇上亲小人……”

“哈哈哈哈哈……”尉迟容平大笑,连忙起身扶起鹤建中,“朕说个笑话罢了,丞相真是严肃的一点玩笑都开不得。”打断鹤建中的话,又是这招,每次都拿出先帝出来说事。

“是,臣老了……”鹤建中一点没好意思,就着尉迟容平搀扶他的手起来,这殊荣可见非同一般。

鹤建中在龙椅后听到了鹤建中的话后,笑了笑,转身离开。

退了早朝的尉迟容平还以为鹤子谦还在御书房内等他,却没想到御书房空无一人,鹤子谦早已离开。

在早朝过后鹤子谦却没有先回去院子里,而是去了江家,等着江舟江郎中回来。

江存义半路被人叫走,只有江舟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里?”江舟看着正放下茶盏的鹤子谦有些奇怪,“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家好好休养吗?”

“我是来提醒你一件事。”鹤子谦起身,“怎么,江老爷子没跟你一块儿。”

“别提了,他说从今天起江家就交到我手上了,然后他就跟人回家去下棋去了。”江舟纳闷儿,“你有什么直接跟我说吧。”

“可是这事儿,还得让江老爷子出面。”鹤子谦沉声。

江舟抬头,“什么事儿?”

鹤子谦嗤笑,“你和蒋婉洁的婚事是不是应该提一提了?”

江舟一拍大腿,“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儿了,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怎么着,难不成你还真要让我娶她?”

尉迟容平赐婚给他们二人,本就是为了一解鹤子谦的困境,但是如今广平侯府和江家可以说是互相都忘了这碴,两家都不对头,何须多说废话。

“只是平城一事已经让鹤建中心生警惕,估计所有的手脚都已经被他收了起来,我想要尽快让他出手,关于他的事最好速战速决。”鹤子谦语气沉沉,他所有的危险除了鹤建中之外别无他人,世上原本应该最亲近的人现在却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如果没有白皎皎他还能慢慢来,可是现在不行了。

“那接下来要怎么做?”江舟想拉下鹤建中的仇一点不比鹤子谦少。

“江老爷子亲自上广平侯府商量亲事,看看会跳出什么人。”鹤子谦吵着江舟笑着,江舟愣了愣,随即理解,勾了勾唇角。

鹤建中想要银子,想要兵权,这司马昭之心已经是路人皆知了。

广平侯府蒋北礼的手中还有三十万兵权,他已经失去了掠夺物资进行敲诈的机会,也就是失去了银子,这兵权焉能还有不把握住的,一旦蒋婉洁跟江舟成了亲,那对鹤建中来说可谓是真正的人财两失。

“好,待老爷子回来的时候,我与他说一声。”江舟笑笑,随即啧声开口,“那我是不是得准备些礼物了。”

鹤子谦点点头,像是来客一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一盏茶,江舟摇了摇头,这鹤建中当真有把人逼疯的本事.

但是偏偏鹤建中最大的靠山是先皇和太上皇,虽然二人都已经不在了,但是听闻太上曾留过遗诏,这皇位并不是传给先皇的,但是到了鹤建中这里,他硬是把先皇给推上了皇位,其他兄弟全部死于意外,酒醉掉湖,兴奋猝死,最后只剩下先皇这个只能靠着他的病秧子皇帝。

虽然先皇的其他兄弟死于意外,但是他们的儿子女儿可都还在,先帝登位时为博仁爱兄弟的美名他,将那些死去的兄弟全都大大小小封了地,打发他们的家人去封地里玩,防止他们胡闹腾,虽然朝堂之上都懂,这一定不会是极为简单的事,稍微转转脑子的都能懂其中的深意。

但是因为在鹤建中的辅佐下,南离的那几年还当真没出现过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所以虽然先皇是个病秧子,但是也不妨碍大家对他有极高的赞誉,到了尉迟容平时,却又大大小小发生过一些事,这个小皇帝当年不能完成,全由着鹤建中的名头,所以所有的赞誉也都落到了鹤建中的名头上,所以鹤建中对尉迟容平来说是个难题。

要解决鹤建中,原本有两个,要么切实找出证据,让他死,但是鹤建中所为之事,一旦让他死就是诛九族的罪,所以这个方法已经被尉迟容平给否决了,否则当时就这冀州之事闹大,先就是让冀州的百姓知道,这一切不是因为冀州城受了诅咒,而是人为。

但是要让鹤建中自己愿意不声不吭的告老还乡,那么要做的可就多了,但至少先得将他的棋子扣在手中。

鹤子谦离开江家后又是去了尚书府,乔栩正拿着一张纸准备出去,看见鹤子谦过来,还惊喜道,“我正要去找你。”

“莺儿那边有消息了?”鹤子谦问的是莺儿的肚子。

乔栩摇摇头,“那儿有那么快!但是我收到了莺儿打听的另一条消息。”

“什么?”

“你可还记得那批烙了字儿的银子?”乔栩笑的极为高兴,“我就说我底下的人不会是无用之人,那批银子果然有问题。”

“怎么?”鹤子谦皱眉。

“乔松某一日回去过后,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个‘吕’字。我在想这是不是就是银子上所烙的那个‘口’字,看起来似乎也只有这么回事,所以我正说来找你。”乔栩为这个发现高兴不已。

鹤子谦微怔,他倒是真没有这么想过。

但是也不由得沉思,若是按照如此,“若像这么说,鹤建中找上乔松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这批烙了字的银子,那么这赌坊有问题,这银子有问题,若是一个‘口’字,不仅仅能拼成‘吕’还有‘回’还有‘品’。这些字可能是人名,可能是地名,也可能是暗号。”

“我觉得不太可能是地名。”乔松摇摇头,“鹤建中这个人心思细密,若是地名那么纰漏太大,留地名无非就是为了会面,但凡会面就有马脚,如果是见乔松的话,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你有见过鹤建中与黑山的人会面吗?”

“不行,我还得去一趟江家。”鹤子谦立即道,但随即吩咐阿银,“阿银,我再去江家。你先回院子,告诉皎皎我今儿中午不回来用饭了。”

阿银连忙点头,“是。”

乔栩倒是笑了笑,“我的阿银你用着可顺手。”

鹤子谦挑挑眉,“你们主仆三人,就属他最靠谱。”毫无意外的被乔栩锤了一拳。

江家正准备好了午膳,都在桌上准备开动了,江舟第一眼就看到鹤子谦径直走来,立马放下碗筷,“怎么着,还怕我不告诉我爷爷呢?”

“怎么舟儿,有什么事吗?”江守信蹙眉,看着鹤子谦来了之后,还是强颜笑了笑。

“江叔叔。”鹤子谦有礼道,“是这样的,我刚从乔栩那里得到一个消息,但是百思不得其解,若是说对鹤建中的了解,我想非江家莫属,所以我又来打扰你们了。”

若非急事,鹤子谦不会刚离开又赶来。

江舟也是走到他边上,“我们到书房说。”

江守信想了想,还是停下了手中的碗筷,对曹氏使了一个眼神后让人将他也推进了书房。

“江叔叔,您看看这几个字可有什么特别的。”鹤子谦径直在书房上找到了笔墨,然后写下了口吕品回四个字。

江守信皱眉,“子谦,这几个字,与鹤建中有什么关联吗?”

“前端时间乔尚书麾下的人,发现了京城中流传出了银子,这银子上烙了一个‘口’字,虽说是赌坊流出,但天子眼皮底下,这私自烙印的事情敢做的可没几个。于是乔栩便让人把这些银子一个不落的收了回来,可是奇怪的是乔松却去看了这批银子,本来没想过与鹤建中有什么关联,但是今日莺儿来了消息,说乔松对着一个‘吕’字发呆,我就在想,这是不是与鹤建中有关系。”

鹤子谦如实说道。

“但是若是说了解鹤建中的话,子谦相信除了江老爷子和江叔叔,没有人能对他更了解了,包括我,所以子谦特地来请教。”

江守信对着这四个字看了又看,果然和乔栩一样摇头,“肯定不会是地名,鹤建中那么谨慎,如果说这与他有关,首先,得查查赌坊。”

“赌坊那里查,似乎是有人给他们银子,让他们在银子上烙的,并且说这数量不大,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们没有办法查到那人是谁。”鹤子谦皱着眉头。

“如果说是暗号,这可能是一个可能。如果说是名字,朝中有谁名字里是带这几个字的?”江守信侧头,询问江舟。

江舟想了想,“如果这样说,那怎么说也有不下数个吧,礼部侍郎邓品超、现任兵部尚书陈一口……”一连说了好几个名字,才疑惑道,“这些都是在朝中的,又何必大费周折烙在银子上。”

鹤子谦皱着眉头,顺着江守信给的方向,突然想起一事。

“江叔叔,江舟,如果这名字说的是还未入朝为官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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