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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江湖的谁谈恋爱啊 第29章 雪夜杀人

作者:什么的秋观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5-29 20:02:52 来源:平板电子书

“唳——”

雪枭似是天高任鸟飞,兴奋啼叫一声,雪白双翅并拢俯冲,化作一抹白芒刺破雨幕,后临地时又猝然向上,朝着燕云北地飞掠而去。

踏踏踏————

在它身下,两匹骏马沿道疾驰,官道上的过路商队听得激昂马蹄,不等让路,疾行如风的两匹骏马就以一前一后自商队两侧擦过。

惊鸿一瞥间,只能瞧见一抹被劲风撩起的雪白狐裘。

赵无眠紧握缰绳,腰杆在风雪中笔直,狐裘下可见腰后两柄连鞘兵刃,让小巧玲珑的湘竹郡主靠在怀中。

他不喜麻烦缠身,自然是想和媳妇待在京师过着优哉游哉的小日子,但他却时常与麻烦为伴。

不过一想起燕云北地还有观云舒与慕璃儿,他又转眼将心底对麻烦的厌恶抛之脑后,转而心底一阵热切。

他抬眼望着已经化作天边一抹白点的雪枭背影,心底稍显艳羡,这世道定然是有仙者无疑,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才能进窥到那一境界,遨游天际,潇洒自在。

不过雪枭也不是精力旺盛到处乱飞……它也是领了命,前去联络观云舒与慕璃儿。

去了燕云,两眼一抹黑,自然是该先想办法与两女汇合,不过现在也不知她们在哪儿,才暂且先往锦州赶路。

锦州,便是燕王王府所在,也是洛湘竹自小长大的地方。

萧冷月跨在马上,手里攥着燕云舆图,垂眼望着,马匹颠簸,她却身形极稳,舆图在手中纹丝不动。

在心底估算了下路程,她才转眼看向洛湘竹,笑道:

“即便胯下宝马皆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良驹,此去锦州也得颠簸几日,往常小郡主出行,定是坐着马车,舒舒坦坦,如今倒是得同我们两个江湖人受罪了。”

洛湘竹裹着白色披风,小脸被冷风冻得有些泛红,闻言连连摇头。

她也是能吃苦的,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

面对赵无眠的长辈,她唯恐自己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萧冷月收起舆图,笑了几声,而后才接着对赵无眠道:

“根据你那两位佳人传来的消息,洞文与莫惊雪是在锦州以北百里之远打起来的,已是接近边关,此去锦州只能说的确顺路,但莫惊雪身侧听说还跟了个中年人,也是武魁……”

萧冷月斟酌片刻,才看向赵无眠,“听说是温无争。”

赵无眠眼神动了动,默然几秒,而后才道:

“我认识他,之前与酒儿查错金博山炉时,也查到了逐北盟,后顺藤摸瓜才结识了温无争……我们那会儿还时常待在一块喝酒。”

萧冷月还真不知这事儿,好奇问:“他与逐北盟也有几分渊源?”

“他爹是易将军左副将,也是当年的逐北盟副盟主,温无争自是根正苗红的逐北盟后裔。”

萧冷月琢磨片刻,才柳眉轻蹙,忽的问:“《江湖绝色谱》,你写的?”

“若不是因为当时姨娘已经退隐江湖,安心在听澜庄卖酒,那江湖第一美人的名头,我肯定要写姨娘。”

赵无眠笑了几声。

“姨又不是贪慕虚荣的愚妇。”萧冷月白了他一眼,话虽如此,但语气却是挺轻快,后她才反应过来,蹙眉问:

“温无争当年能重伤庄半仙,实力比之姨娘也是毫不逊色,如此人杰,你就没尝试过把他拉进太玄宫来,讨个什么左右护法当当?”

话音未落,萧冷月便有了猜测,“他是不是你留在外面的暗桩?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与莫惊雪厮混在一起。”

萧冷月的猜测不无道理,毕竟莫惊雪一介幻真阁阁主,实在没道理与翡翠宫宫主一同行动,似乎还成了朋友。

赵无眠闻言倒是摇头,

“那些年洪天皇帝与朝烟的父亲皆在严查我等,我又怎么随随便便向他人袒露心扉,告诉他们我是太玄宫人?而且温无争平生最厌反贼,只想维护天下太平。”

“最厌我等……”萧冷月稍显哑口无言,后冷哼一声,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朋友,你不交也罢……他身为翡翠宫宫主,却同莫惊雪来往,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无眠笑了笑,“我每交一个朋友,您就要重复一句这种话。”

“有问题吗?”萧冷月觉得赵无眠到了‘叛逆期’,居然都开始嫌她这当姨的嘴碎,便瞪了他一眼,教训道:

“行走江湖,要知人心隔肚皮,今日和把酒言欢的兄弟,明日就能因为什么原因斗得头破血流,背后捅兄弟刀子,在江湖更是不足为奇……别说交朋友,就是同人喝酒,你都该多几分防备!”

赵无眠闻听此言,收回视线,望着北方远处隐隐可见的一片雪原。

“并不是不该同人喝酒,只是不该交错朋友……姨娘说的没错。”

萧冷月轻哼一声,“江湖上的朋友,兴许都会因什么缘由害你,但姨和远暮永远不会。”

“我知道。”

“知道就别顶嘴。”

“……”

洛湘竹听着两人说话,从衣袖里摸出一把瓜子,聊以解闷,倒也有趣。

燕云近些时日江湖人不少,明显是因避世鞘的线索流传出去,多的是来此赌一把的江湖人。

别看赵无眠他们沟通天地之桥如同吃饭喝水,只要契机到了自可破关,但要知如宋云这般天人合一的刀客,几十年过去都不曾跨过那道关隘。

苏青绮与观云舒如今也卡在天人合一,但却对九钟避如蛇蝎,唯恐这玩意儿坏了自己的道。

可这其实也算某种程度的‘何不食肉糜’,要知对九成九的江湖人而言,九钟已是此生仅有的武魁契机。

但也只有江湖人一路向北,百姓则大多在燕王的调集下,稳步有序朝南方避难,以防被战火波及。

高句丽与戎人联合,图谋自燕云入关,已是近乎板上钉钉的事。

趋福避祸,人之常情,燕云百姓大多也都自觉南迁,一路甚至还有官兵相护,自然都是燕云麾下的兵。

拜此所赐,赵无眠对这未曾谋面的岳丈也多了几分好感。

沿路赵无眠也帮忙解决了不少图谋百姓财物的匪类,一路行侠仗义,倒也潇洒快意。

萧冷月作为魔门巨擘,见状倒是暗自骄傲,想着自己果真没把无眠教歪,品行端正。

虽然作为反贼,她如此想有几分古怪,但萧冷月与萧远暮向来敌视的都是大离洛氏,而非普通百姓。

途中自有官兵遇见洛湘竹,有人认出,当即便是连忙行礼,操着粗犷的燕北话,笑着说:

“郡主可算回乡啦,大家伙可都知道,您这次回来领来了王爷的乘龙快婿哩!”

“对对对,王爷本来说要大摆筵席,等未明侯回来,直接就将郡主的婚事办了,一了百了,让咱们也沾沾喜气。”

“可惜那狗日的戎人和高句丽近来不安稳,这事儿也只能缓一缓。”

洛湘竹被他们这话说的面红耳赤,全然没想过这么快就和赵无眠成亲。

赵无眠毫不在意,下马与这些粗狂将士在野外一同喝了几杯酒,倒是让他们受宠若惊,没料想这位大名鼎鼎的未明侯如此接地气,毫无王侯身段。

他们当即聊得更快活,不少人还拿出压箱底的荤段子当酒桌笑话,后被洛湘竹冷冷扫一眼才连忙住嘴,显然是担心他们作为‘娘家人’,给湘竹郡主丢了脸。

“岳丈不在锦州?”

雪地上随意铺了张兽皮毯,赵无眠与几位军官端着酒碗,毯子上放着腊肉,火腿,烤肉等物。

一旁官道密密麻麻坐着提着大包小包行李的百姓,正在休整。

冷风携着雪花呼啸而下,随着踏入燕云境内,绿树红花,也已被白雪替代,雪地车辙马蹄,脚印密布。

一位官兵连连点头。

“若有战事,王爷向来都是身先士卒,早年王爷便一席白甲,被誉为‘剑枪麒麟子’,如今哪怕湘竹郡主已到了婚配年纪,他也半点不服老……”

“他在何处?”

“王爷收到高句丽与戎人联军出兵的军情,几天前便随军赶往北地鸦鹘关,整顿兵马……”

“鸦鹘关?”赵无眠眉梢紧蹙,望着酒碗,雪花自天垂落,融进酒液。

他知道这关隘,鸦鹘关靠着长白山险地而修,算是大离朝的最北端,也是燕云第一道关隘。

燕王直接跑去那儿,摆明了就是一道关隘都不想给戎人与高句丽,铁了心不愿送出一点土地。

豪气虽豪气,可这不就让赵无眠等人扑了个空?

萧冷月抱起一堆草料,正俯身喂马,闻言侧目看来,斟酌片刻,又看向洛湘竹。

“小郡主,你是想回锦州老家待着,还是想去关隘寻你爹……再者干脆跟着我们在燕云到处跑?”

洛湘竹正乖巧坐在赵无眠身侧为他倒酒,闻言也是蹙眉,稍显茫然。

在小哑巴原先预想中,肯定是先回锦州带情郎与亲爹见一面,彼此聊一聊,熟悉熟悉,如此也方便让赵无眠日后提聘礼。

但戎人与高句丽来势汹汹,竟都没给他们相聚的机会,害的燕王早早便披甲亲征。

小郡主心底对戎人与高句丽又多了不少厌恶。

如今燕王要去守关忙正事,她再带着情郎过去聊家常,自然便显得不识大体。

赵无眠看出洛湘竹的心思,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道:

“总要去见一见岳丈的,或早或晚无伤大雅,咱们心底其实也怕岳丈被刺不是?你若想去,这燕云千里之地,哪里我都能带你去得,谁也拦不住,挡不了。”

洛湘竹闻言回过神,双手扶着酒壶,很是贤惠,又给赵无眠倒了碗酒,继而微微摇头。

还是不去边关给爹添乱了。

“也称不上添乱,我的确怕岳丈被乌达木摸进来刺杀……”赵无眠沉吟片刻,又听萧冷月在一旁道:

“咱们来燕云,要找莫惊雪,又要寻无相皇,还得擒萨满天……苦守鸦鹘关,可是不合适。”

以赵无眠的武功,单去边关当岳丈一人的护卫的确称得上浪费,难免分身乏术。

赵无眠斟酌几秒,后才想起燕云可是剑宗的地盘,自己作为此间剑少剑主,在剑宗也能称得上一句有头有脸的人物,让剑宗分出人手去鸦鹘关帮忙,自不算难。

他便问:“近些时日,剑宗可是被什么要紧事缠身?”

官兵面面相觑,他们作为官家的人,自是对这些江湖势力的动向不甚了解,只得摇头。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知,便有人回忆片刻,才道:

“近些时日听说有贼人惦记剑宗的九钟,他们全宗上下皆是严阵以待,将许多四散各地的弟子也召集回宗,可他们在这种情势下却专门分出人手,好几位剑宗高人南下,皆是江湖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知做什么去。”

赵无眠眉梢轻蹙,与萧冷月对视一眼。

萧冷月猜测道:

“楚汝舟莫不是怕了莫惊雪,打算背地里将出世剑送去别地藏起来,如此哪怕莫惊雪打进剑宗,也只能扑个空?”

楚汝舟,当代剑魁,剑宗宗主,慕璃儿的师兄,赵无眠的师伯。

“若真想藏出世剑,定是偷偷摸摸护送,那这情报咱们也不可能知道。”

赵无眠沉吟片刻,也便微微摇头,将酒液一饮而尽,长身而起,拍了拍身上雪花。

“猜也是白猜,反正现在雪枭还没回来,联络不上尼姑与师父,咱们便先去寻剑宗,让师叔派些人手,最好他自个去边关,帮忙当一段时间岳丈护卫。”

萧冷月抬手拂去马鞍上的雪花,闻言不免一笑,“你就这么大面子,能指挥当代剑魁去当燕王护卫?”

“我没什么面子,但师父在剑宗面子很大。”

赵无眠翻身上马,又拉起洛湘竹,让她在自己身前坐下。

燕云军士纷纷起身,赵无眠朝他们拱手行礼。

“我是一介粗人,杀的了无相皇,却杀不了戎人与高句丽的十万大军,若他们当真出兵叩关,燕云安稳,还需有劳诸位护持……保重。”

“侯爷说什么话,应有之义罢了……保重。”

话音落下,赵无眠与萧冷月策马离去,在雪原中留下两道蔓延至北的蹄印。

与此同时,一座淹没在鹅毛大雪中的镇子,迎来一队衣袍月白,身披毛茸茸皮草的江湖人。

打扮如此骚包,定是剑宗弟子无疑,但骚包归骚包,在燕云,剑宗便是不可置疑的龙头,无人胆敢找他们的不快。

小镇上的客栈不大,已是尽可能挤满了剑宗弟子的随行马匹。

一些被风雪所阻,来此落脚的江湖人被占了位置,却也不敢有所不满。

但剑宗也不是什么欺男霸女的邪派,相当热情邀请这些落脚的江湖人拼桌喝酒,烤火取暖。

这么多江湖人聚在一起喝酒,少不得有番争斗,若是再恶劣点,见血都是很常见的事。

但有剑宗在头顶压着,一时间这小镇不大的客栈内,倒是热热闹闹,气氛火热。

剑宗为首者,正是慕璃儿早年的师父,柳叶琴。

一位看上去三十余岁的熟妇。

当初在晋地,赵无眠与柳叶琴也有过不少交集。

当时柳叶琴便充当洛湘竹的护卫,一直随身护佑,直到洛湘竹被慕璃儿带去京师后,柳叶琴才功成身退,回了燕云剑宗。

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如今慕璃儿已是江湖前列的武魁高手,但柳叶琴依旧尚未突破那层关隘,即便多次感悟出世剑,也迟迟无法沟通天地之桥。

想来,她这一辈子的成就潜力,也便如此。

其实她的武功已是极为高绝,顶尖宗师,便是在剑宗也是排名前列,放去江湖,更是可以开宗立派的人物。

只是放眼武魁,才显得不入流了些。

柳叶琴心底虽暗藏失落,却也不甚在乎,毕竟她的徒儿是此间剑剑主,徒儿的徒儿又是江湖风头最甚的未明侯。

她闲暇之时也会自酌自饮,默默笑出声,感到幸福。

这辈子也算有番成就,不枉此生。

柳叶琴作为这批剑宗弟子的头头,坐在角落,自顾喝酒暖身,在她对面,则坐了个手持书册,认真翻看的中年男子。

这中年男子时不时感慨一句‘人生长恨水长东’,一副很有文采的模样,但若细细看去,便可看到这书册内含一页页暴露粗鄙,不堪入目的插图。

这是本极为下流的黄书。

柳叶琴喝了会儿酒,便看不过去,放下酒杯,冷声道:

“楚长东,你天天翻着此等伤风败俗之物,你婆娘倒也不管?”

楚长东,正是当初在晋地小西天,赠与赵无眠《后宫秘史》此等神书的分舵舵主。

莫惊雪藏在暗处图谋出世剑,楚长东武艺不错,也便被召来总舵,如今领宗主之命,同柳叶琴一同护送一宝物南下。

楚长东闻言毫不在意,随口便道:

“老柳啊,你一辈子没喜欢过什么男人,根本不晓这其中的妙处,这可不是伤风败俗之物,相反,这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呢!”

“我婆娘又怎会嫌我学习此处奥妙?她巴不得我多学些东西,好回屋伺候她。”

“要我说,你也一把年纪了,也该趁早找个男人,可别最后,你徒儿都比你早成亲……”

呛铛————

柳叶琴默然拔剑,出鞘声吓得楚长东脖子一缩,不敢再嘴贱。

楚长东转而嘿嘿一笑,连忙扯开话题,

“等咱们南下去京,见了未明侯,那小子指不定多么高兴,说不得就能抱着慕剑主亲两口。”

“你再口无遮拦,定剁了你的舌头……璃儿岂是会和徒弟苟合的放浪女子?”柳叶琴眼神更冷。

“你这女人真是无趣,半点开不得玩笑……”楚长东嘀咕一句。

不过想起赵无眠,柳叶琴的表情也缓和了几分,这徒孙本事太大,每每看到熟人,她们总会说‘听说你徒孙就是那位未明侯?’

这可让柳叶琴在剑宗好生扬眉吐气了许久,如今他们领命南下护镖,也是柳叶琴主动提议,亲自来办。

她不着痕迹摸了摸怀中一小木匣,触感极为冰凉,哪怕隔着木匣,柳叶琴也只觉胸口冰冷,森寒一片。

但她依旧不敢取出,兀自承受寒意,非要贴身携带,如此才可万无一失。

这是剑宗送给赵无眠的宝贝……倒也不是突然送礼巴结未明侯,而是他们知道,赵无眠需要这个东西。

赵无眠时常与太玄宫打交道,只知自己是太玄宫少主,却浑然忘记了他也是剑宗少剑主。

有什么所需之物,竟也向来不来剑宗打听。

天色渐渐黑了,但客栈内的热闹丝毫不减,火盆里已添了多次煤炭,剑宗与同为过路人的江湖客把酒言欢。

但能选来护镖者,皆是精锐,留了心眼,说是喝酒,但也没喝多少,单单凑个热闹,以防喝酒误事。

但剑宗虽不少谨慎,可行走江湖,向来不缺麻烦。

尤其便是他们要送给赵无眠的东西,本就代表着麻烦。

大厅内的欢笑声猝然停顿,所有人都感觉到客栈大门那厚厚的棉布帘子被风撩开。

一道黑影站在门外,大厅内的烛火向外洒在他身上,可他依旧似与夜色融为一体,连火光都近不得他身。

此人站在门前,扫视客栈大厅一圈后,才缓步向前,踏入厅内,众人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此人身材颀长,单手提着柄红鞘长剑,戴着斗笠,斗笠上压着不少积雪,他也未曾抖落。

斗笠下则是一张冷硬的面庞,已有番岁月的痕迹,眼角带着不少皱纹,可他的眼睛却不显暮态,反而极为锋锐,好似草原的野狼。

有江湖人眉梢紧蹙,朝他喊道:

“是朋友,坐下喝酒,是寻仇,外边打去。”

这人无视此语,也对朝他射来的诸多目光视若无物,反而竟是来至柳叶琴与楚长东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两人。

但客栈内却无人阻拦……所有人都从此人身上感到一股极其险恶的气息,好似自己只要一开口,下一瞬便要人头落地。

楚长东侧眼瞥着这人,在脑中搜索了下自己的仇家,发现没这号人物,便猜这家伙是来‘劫镖’的,淡淡开口。

“若以为我等是在押送出世剑,那你便是太不将我等剑宗放在眼里,宗主乃当代剑魁,自有傲骨,岂会在莫惊雪还未登门之际先藏九钟?这岂不就是率先认怂……”

楚长东话音未落,那冷硬剑客忽的打断,轻声开口。

“柳叶琴,楚长东……凝冰泪,在你们二人手中?”

这冷硬剑客,虽说着中原官话,却不甚纯熟,带着明显口音,听着有几分滑稽。

但此话一出,厅内剑宗弟子猝然尽数起身,十几张木凳向后摔在地上,哐当作响。

他们皆是拔剑出鞘,目露凶光,望着冷硬剑客,嗓音从牙缝里挤出。

“来者何人?”

不待这冷硬剑客回答,柳叶琴便已是率先认出他的身份,目光微凝。

“无相皇的得意门生,惜花剑……不在高句丽称王称霸,竟跑来燕云江湖出起风头?”

燕云与高句丽相距很近,两地江湖人也没少打交道。

高句丽地小人稀,出不了几个江湖天才,燕云自是从未将高句丽放在眼里……但高句丽江湖整体虽比不得燕云,但顶尖战力,有无相皇称门面,倒也不差。

无相皇年岁近百,收了不知多少弟子,但最为出色的,便是眼前这位惜花剑。

有花间猎蝶,人头滚滚,却不伤寸花之美誉。

柳叶琴全然不知这惜花剑如何得知凝冰泪在他们手中。

他们也未曾走漏过凝冰泪的消息,外出的剑宗高手,也不止他们这一批。

此刻燕云多的是他们剑宗的人外出探查莫惊雪,但实则就是为柳叶琴他们打掩护,不管谁来抢凝冰泪,都得先押宝。

但怎么就偏偏寻到了他们?

若是高句丽有什么感知凝冰泪的独门秘法……柳叶琴该庆幸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南下押镖。

不过此刻这也不重要了。

惜花剑闻言,面容依旧冷硬。

“剑宗偷了我高句丽的凝冰泪,我来此寻回,有何不可?”

“天材地宝,德者居之,想抢……看你本事!”

这是送给自家乖徒孙的宝贝,听说他一直想要的紧,柳叶琴岂会拱手让人?

话音落下,客栈大厅猝然剑光四起,可紧随其后,便是干净利落的入肉声。

有江湖客连滚带爬冲出大厅,还未出声,一抹剑光一,人头便是冲天而起。

剑宗弟子,惜花剑要杀,无辜江湖客,他也要杀。

便是杀鸡儆猴。

几天后。

蹄哒,蹄哒。

慕璃儿牵着马,走在街上,在一处镇子内买酒,却有剑宗弟子忽的飞身而来,递来一封信。

“剑主,宗主的信。”

“恩?”慕璃儿柳眉轻挑,稍显好奇,拆信一瞧,脸色当即一变,“全死了!?”

“不,柳长老不是对手,却也不至于逃不出来,只是受了不轻的伤,唯独楚长东楚舵主被砍了一条胳膊,伤势最重……”

“其余弟子呢?”

这剑宗弟子沉默。

慕璃儿当即了然,银牙紧咬,气得浑身发抖,翻身上马。

“凝冰泪也被抢了?”

“恩……”

“我去寻!你转告那尼姑,她就住在这镇子里唯一客栈,你让她暂且继续寻洞文大师,我去去就来!”

话音落下,慕璃儿策马冲出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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