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在地上的芝芙见到是江夕月,蛄偻着身子,想要让江夕月放过自己。
江夕月一刀劈开了绑着芝芙的绳子,芝芙如同一个丧家之犬一般,跪爬着来到了江夕月的面前。
“王妃,救我!王妃求求你!救我!”
江夕月蹲下身子,看着眼前饱受折磨的人儿。
她微微抬手,用指腹沾染了剑上的血渍,轻轻抹在了芝芙苍白干裂的唇上。
江夕月看着芝芙被血染红的唇色,脸上笑意越发明艳妖冶。
“芝芙,这样的你才美啊。”
芝芙凝视着江夕月手中滴落着血液的剑,目光又转向身旁那名车夫被割开喉咙的可怕景象。
脑海中一片混乱,江夕月的声音如同幽灵般缓缓渗入耳畔。
浓雾之中,她感觉眼前蹲着不是人,而是一个如尘烟一般的朦胧鬼影。
芝芙拖着身子,慢慢往后退,她知道江夕月不是来救她的,而是来杀她的。
江夕月拿着剑起身,一步步逼近芝芙。
还从怀中拿出了金皮树毒制成的药丸,对着芝芙晃了晃。
“芝芙,你跑什么,我可是来给你送解药的呢!”
芝芙边往后退,边摇头,“不要!我不要!”
她现在知道了,江夕月手里的根本就不是解药,而是毒药。
江夕月将手中的药丸倒在了地上,对跪在一边的巧曼道:“把这两颗药丸,给她喂下去!”
巧曼颤颤巍巍捡起了地上黑不溜秋的药丸,来到了芝芙面前,捏住了芝芙的嘴,就将药丸往芝芙嘴里塞。
虚弱的芝芙根本就反抗不了,药丸被巧曼硬生生塞到了喉咙里,最后被迫吞了下去。
金皮树毒发作的速度极快,更何况芝芙刚刚一口气被塞了两颗满是毒液的药丸。
她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滔天烈火从内而外蔓延,仿佛熊熊燃烧的焰火在她全身肆虐。
剧痛如利刃撕裂着她的五脏六腑,无情地折磨着她,让她难以忍受。
芝芙根本就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她踉跄起身,准备一头撞死在马车之上。
江夕月见芝芙欲自尽,身手敏捷间,一道剑影如闪电般划过。
剑锋在空中留下一道弧线,恰好割断了芝芙的手筋和脚筋,将她的自尽行为阻止了下来。
剧痛袭来,芝芙的双手和双脚瞬间失去了支撑能力,她无力地倒在地上。
江夕月冷冷地俯视着脚下的芝芙,轻启红唇。
慵懒道:“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芝芙的脸上七窍已经开始流血,泪水和血液交织在一起,诡谲恐怖,将整张脸衬托得骇人至极。
芝芙此刻是真的体验了一把,真正的生不如死。
身边的巧曼见状,吓得直接昏了过去。
芝芙现在一心求死,“杀了我……杀了我……”
江夕月那张美丽的容颜上荡漾着一抹狡黠的笑意,仿佛藏着无尽的嘲讽。
“我就是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对付你这种心理扭曲的变态,用这种变态的招数最好使。”
芝芙绝望地盯着江夕月,眼睛瞪得溢出血丝,她的脸上扭曲着痛苦的表情,仿佛要发出咆哮般的咒骂。
然而,她的嘴唇只能喷出一口口鲜血,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此时,一个飞镖从江夕月耳畔划过,快准狠的刺穿了芝芙的脖子。
芝芙僵了一下,便应声倒地,彻底死了过去。
江夕月拧了拧眉心,有些不满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玉箩。
“你杀了她做什么?!”
玉箩脸已经黑成了锅底,“王妃,差不多得了,你要是再耽搁,王爷的人马估计都要到了。”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个十五岁的丫头,这般血腥场景,面不改色心不跳,真是活久见。
怪不得自家王爷能看上眼,简直就是王爷的女版。
江夕月起身,将手中的长剑甩给玉箩,不满呐呐一句“扫兴!”
“现在快到卯时了,王妃要去栖夜湖的话,还是要趁早,要是被王爷察觉,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帮你逃脱出去。”
玉箩接过剑,用手帕将剑上的血迹擦拭赶紧,才放入剑鞘之中。
江夕月看着地上躺着的巧曼,“那她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直接杀了!”
玉箩抬手又是一记飞镖,快准狠的向巧曼扎去。
江夕月目光如电,手脚麻利迅猛的接住了玉箩的飞镖。
她从不滥杀无辜,将手中飞镖丢在了地上。
淡淡道:“没必要。”
玉箩诧异,没想到,江夕月这样的人,还有原则。
她跳下马,将套在马车上的缰绳斩断,然后将巧曼直接扔到了马背上。
然后猛地一拍马屁股,马直接载着巧曼扬长而去。
“不远处还有一个村庄,她能不能活,就听天由命。”
江夕月看着很快消失在视线的巧曼,没在说话。
她翻身上马,“带我去一趟五灵山。”
五灵山是赫连煜命人将秀菊嬷嬷埋葬的地方,玉箩明白江夕月要去五灵山的目的。
“好。”玉箩上马,带着江夕月前往了五灵山。
……
晨光熹微,江夕月来到了五灵山秀菊嬷嬷坟前。
江夕月手握着酒袋,缓缓倾斜,酒液洒落在秀菊嬷嬷的墓前。
她嗓音清浅道:“芝芙已经被我杀了,胡氏母女也已经死了,只可惜时间来不及,我没能亲手杀了江鹤。”
脑海中一幕幕与秀菊嬷嬷相处的情景在她心中闪过。
作为一个杀手,她曾目睹过这个世界最黑暗的一面,也亲眼见证了人性最阴暗的一面。
她深信这个世界上很难找到真正无私的感情,大多数人在面临困境时都会优先考虑自己的利益。
而秀菊嬷嬷为了救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牺牲自己,这一举动深深触动了她的心灵。
在她有生之年,第一次有人为她付出了生命,这个事实让她感到无比震撼。
虽然初时她不情愿承认,只把对秀菊嬷嬷死后的一切难受归咎于江夕月原主的感情。
但就在今日,当她站在这里,向着秀菊嬷嬷诉说自己已经为她报仇的时候,那颗一直压在胸口的石头,终于松了下来。
等了一会的玉箩上前催促道:“王妃,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去栖夜湖了!”
江夕月对着秀菊嬷嬷鞠了一躬,然后朝着玉箩的方向走去。
飞羽斋,赫连煜五感已经被解开,才起身穿上衣服,业刹就火急火燎来到了赫连煜面前。
“王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