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 > 玄幻 > 悍将 > 第十七节 属于他的荣耀

悍将 第十七节 属于他的荣耀

作者:叁拾伍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2-13 02:23:44 来源:蚂蚁文学

ps:谢谢书友们的支持,今日更新一万字的大章节,借此机会也想和各位书友提一个请求。

在这里恳请各位,无论是入v的读者还是普通读者,每日看书的时候,顺便投一些推荐票给这本悍将。

感谢起点,在起点的照顾下,悍将繁体已经出版发行,按合同规定,若是电子版慢于实体,那么价格会有提高。

可叁伍并没有因此而存稿不发,都是写了多少发多少,这是对一路支持本书,到今天的,各位的态度和回报。

而这个月平均每天一万字的确已经是在下的极限速度了,前所未有的用心努力,只希望能换来你们的大力支持。

(若有台湾书友,请为叁伍在朋友之间多多宣传,谢谢各位)

谢谢!

本节正文内容:

而再说到那成德前线,距离长安其实不过三百里处。

节度安禄山悄悄联络柔然,在宋缺的羽林疾驰过了滁州相州之时,未曾横过卢龙境,他就当即断绝了羽林的粮道,和沿途补给,早已埋伏的柔然寇立即卷出,是宋缺看到不对,情况紧急之下,不得不转头进入滁相之间衡山口,人皆下马,踞山口死守,亏了夏日山泉不竭,才勉强稳住。

宋缺知道,如此变数长安必定来援,可是半个多月下来安禄山军马不惜一切堵住来路,右帅厮杀了半月,依旧不得过。那边山谷处,柔然寇就日夜放火烧林烟熏山谷,并安排兵马袭击。

邓海东北上过长安时,衡山上,羽林大旗正在日头下低垂着,林中子弟们纷纷面露颓废,人人虽然痛恨万分,可惜缺粮多日,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便是宋缺也已经憔悴不堪,他做梦也想不到成德节度安禄山,深受皇恩居然在这个时候变了。

推测战局,逍遥津以上可入范阳后,江东柔然联手之下,范阳必失,现在自己军马再一去,李延昭右军能抵挡如潮的敌军多久?而川蜀一乱,据说鲜于十万大军前来,梁王和那群小辈再勇,面对吐蕃和叛军联合,能不败已经是侥幸,哪里有兵力北上?

想着这些,宋缺心忧几乎吐血,更想到自己儿子此时必定在奋勇突击,成德一军好手也多,若是便是天刀此刻也要暗自垂泪,算是下定了决心,杀马取食,马尽之日死战殉国,于是衡山羽林战马纷纷悲嘶。

而这时,在南方天地之间,一支武校领正在跃马疾驰,日是正午,邓海东忽见前面有数营军马休整,其中有一部还是拓跋山领队,而那些子弟看到他来都欢呼雀跃,一张张满是稚气的脸庞,喊着要去杀贼,问他们可怕,纷纷说要随军去立战功。

可上下都看的心酸,山河破碎时,便是这样儿郎战心,撑起了骠骑后裔的威名!

邓海东当即吩咐内卫营校就此等待后面陷阵来后再进,营校既然知道后面大军要到,当然领命,但家族的儿郎们哪里肯答应,旺财就在那里满地打滚撒泼,营校其实明白勇烈将的心思,之前本就是不得不带他们北上的,现在又怎会还让邓家这些少年去厮杀?

可此刻族令军令一概无效,子弟们只是要跟他去杀敌,邓海东无奈只好先走。

留下营校看勇烈子弟桀骜,不得不板着脸令亲卫把带头闹营的旺财先绑了,可是依旧吓不住这群,那边又窜出几个,可怜那营校使了浑身解数,调集了全部人马,好不容易才收拾住了这群生猛幼虎。

也是这一刻,成德前线,两军犹在鏖战。

宋明历杀的浑身是血,身被了十数箭矢,被二房子弟们护着,拽了下来,堂堂鹰狼校看着北方,眼中滴血:“杀贼,杀贼啊!”

玄甲上下无不同情万分,李延昭也不怪责他不听军令,右帅站在岗上,看着面前渐渐分开的两军,敌军依旧势大,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号称李林甫高力士内外勾结等等,他看着那成德的千军万马,暗自神伤,吩咐去备饭,午后再战!

前线鹿角后,宋明历恨声道:“若我兄弟等尽在此处,区区成德叛军何足挂齿!”

“少爷,玄甲兄弟尽力了,两倍之敌,精锐不下我军,切莫”

宋明历摔了头兜于地,往日英武羽林此时胡须满脸,仿佛苍老了十岁一般,他缓缓的坐下,看着父亲失陷的方向,横于面前的大军连营,伤心欲绝:“若是早些得知,父帅即刻回头,那时犹有马力,前后夹击敌军可破。”

他说的不过是些气话,左帅不远去安禄山如何敢叛?可此时哪里再有军马前来!

至日再西照。

是又是一个下午的鏖战厮杀,宋明历手下羽林亲卫此时已经折的只留下数十人,敌军虽退可是又一拨稳稳的站着了阵脚,兵力有时尽,全军厮杀到现在已经无力,不留下防护,这边再败去,长安就要失去了,李延昭不得不下令再收兵马,亲自上来将他拉下回头。

宋明历大喊:“右帅,救我父亲。”李延昭不能答,面露苦涩,死死拽了他回头,身后亲兵涌上,威吓对方军马不追,回了营地内,李延昭叹道:“已经半旬明历。”宋明历勃然大怒:“既然如此,便让我和父亲死在一处。”

这就要上马孤身冲阵,被李延昭按下,看他倔强嘶吼,右帅不得不把他打昏,叹道:“这厮已经杀迷了心,让他休息一夜,明日再杀。”吩咐自己亲卫保着他,神色沉重:“事到如今,已经人人尽知困局,若是明历再失,本将无颜去见左帅。”

“是。”

当夜,前线无事,长安玄甲只闻的对面连营内欢声笑语不绝,纷纷说羽林已经丧尽,便是知道这可能是敌军动摇自己的谣言,右帅也不得不连夜巡营,鼓舞军心,宋明历在帐内被亲卫困着,已经失魂落魄,他的摸样让人看之绝望。

而也就在当夜,数万吐蕃子蜂拥而上,近了长安。

正在营中的天子被南来的马蹄声惊醒,内卫纷纷来报说勇烈将军麾下,数万骑兵即将过境,天子以及长安民众都纷纷起身,高力士扶着他和三藏一起,走到渭桥上,夜色冷冽照耀南来北上的那条军马驰道,看得到远处一片烟尘滚滚,渐渐笼罩了南方的天空。

渐渐的,军马到了面前,头陀约束下纷纷停下,然后和李希平一起带了论钎岭上前,递交赞布国书。

得知邓海东下午走过,头陀起身这就辞别天子和恩师,于是大军匆匆补充干粮草料随即再次北上,过长安远去,天子站在桥头看着,不多久南方却又起了一阵烟尘,是陷阵军马到,尉迟白起哥舒承前来,见了天子,随即拜了自家长辈。

朝廷群臣看着往日长安恶少,此时杀气腾腾精锐摸样,尉迟哥舒和白家长辈,欣慰又心忧,忍着泪咬牙对了孙儿道:“不破贼,不归家。”

尉迟白起哥舒当即对了祖辈和天子顿首,这就北上而去。

前后军马七万,浩浩荡荡,其中马军近五万,一半吐蕃子,而后陷阵领袖步军士气如虹,天子看着手里赞布请罪国书,回顾身边高力士三藏法师,道:“战乱一起,朕心忧愁,不想转眼之间,勇烈定西川,哥舒破江东,又有吐蕃相助,安西收兵。”

“是陛下往日恩重,才得这班虎狼效死之心。”

天子并无喜色,缓缓的转身走回行营,忽然仰天长叹:“可惜了朕的左帅啊!”高力士也暗自垂泪,三藏劝慰道:“或许左帅吉人天相。”只是人人尽知,左帅孤军粮道断绝,半月有余又是突遇变故,如何还能生存?

“若是折了朕的左臂,有生之年,定要踏破柔然!”

“臣等领命!”

一夜过去,成德前线处,到天色亮起。

李延昭只看到贼军今日尽数出战,浩浩荡荡放来了厚实大阵,这是知道已经消磨去了自家锐气,要一战而下了,玄甲上下愤怒,便是两倍之敌又如何,就算身心疲惫也不顾,纷纷踊跃,李延昭知道此战将定北线胜败局面,也不再留有余力。

只是告知宋明历:“在我身边,随我同死便是。”宋明历领命。

旋即,左帅领自己亲卫一千人向前,于阵头横了战斧问安禄山何在,大骂安禄山深受皇恩却不思报国,又骂成德边军,和柔然无数代死战,尽是血海深仇如今却勾结异族,欲乱中原,骂的成德军纷纷低头,安禄山恼羞成怒这就要军马尽数出战。

李延昭匹马向前:“谁敢斗将?”

安禄山咬牙切齿,好,灭了你更好,回顾身边,勇将史思明立即向前,持着斩马刀直向李延昭而来,边将斗气催发,斩马刀化作一道银光对了李延昭劈头砍来,李延昭大喝一声一斧横扫而去,就是同归于尽也不避让,明明面对胜局,史思明怎么会一命换一命?

连忙收刀,勉强挡住,可一失去先机,右帅岂会留手?鼓舞起了全身力气将长柄斧枪劈头盖脸的砍去,史思明遮挡不定,功夫又比李延昭差了一些,终于拨马回头,安禄山大怒,驱马向前,先一刀把史思明劈下,回头问:“谁为我取了那厮头来。”

这厮是死咬着要只斗将,玄甲孤军一旦损了右帅,根本就无需打了!

安庆绪上前,提了长枪直奔李延昭而来,安禄山知道李延昭是武将,心惊之下刚刚要去追回儿子,看到对面宋明历出阵大喊:“我来!”左右手正反握了雁翎,越过了右帅,安禄山这才定了神,悄悄吩咐,那就是宋缺之子,要左右看着,一旦儿子得势就掩杀过去。

宋明历对上了安庆绪,看着安庆绪一枪刺来,忽然暴吼一声,任由对方大枪刺过,腾起身越过,双膝就向着对方胸口撞去,两家谁想得到宋明历疯狂到这样地步?安庆绪一枪要空正准备横扫,猝不及防之下看到他腾空,遮蔽了满眼,慌忙弃枪双臂来挡住。

可这战马交错,同为武校他哪里挡得住?在奔马上空两人轰的一下,撞成一团,安禄山厉喊一声,叛军向前抢出数将,李延昭这边快马也出,那两人落下宋明历埋头只把左手刀插地横切下去,右手对了他头脸乱砍乱戳,疯狂嘶吼,安庆绪被撞的七荤八素,勉强的空手挡住两下,腰肋处被切入,手一软,一刀已经透颈。

彪出的鲜血从下而上喷了宋明历一头一脸,宋明历用力一搅,割了他的头颅放声大笑着,大步这就对了前面千军万马而去,李延昭焦急:“回来!”身边子弟们纷纷抢出,不要命的去为他遮挡,宋明历却鼓舞着全身斗气,加速向前,只想着安禄山旗帜而去。

李延昭马快,终于抢了他身前,一斧将一人劈下,身边子弟们纷纷上前,玄甲全阵立即冲出,双方就此厮杀成了一团,宋明历于乱军之中步行,弃了马走的更为灵活,在马腿之间翻滚乱舞兵刃,一个个骑兵倒下,一个个对手被割断,或有大枪刺来,只要不是主干要害,他才不管,鼓舞着斗气,防得住就防,让的过的就让,实在不行就换!

玄甲上下看到鹰狼校这样狠厉,都知道他是在准备殉国,被激的喊声震天,李延昭也不再指挥军马,这就和对方打一场烂仗了事,于是高喊:“只找安禄山!”身后亲卫跟随,其他军马用力,不顾一切的挤向中路,几万玄甲被一倍之敌包夹了两面,在其中以李延昭宋明历为首,成锋矢。

这般决死哀兵,便是成德的精锐边军,一时间也被打的后退。

此时哪里还有退路?无非是死而已,玄甲为长安禁军是天子臂膀,太宗天策府玄甲精骑的传承,此刻杀出了性来,万众一心,齐声高呼:“死战,死战!”安禄山上下看着这样的气势也不由失色,这厮此刻看着那军马不避羽箭刀枪,一个个倒下再起来,断了兵刃就用拳脚,黑甲染血更添凄厉,微微退马,在那里喝:“外围游骑乱射!步兵重盾向前!”

他知道这是玄甲最后的锐气,再耗一阵,待到他们箭头无力,就是胜了。

或许上下尽知,所以敢死之心不烈,越发阻拦不住他们的势头,宋明历在左,李延昭在右,两人不顾命的向前,亲卫们则更不顾命的护卫,于是一进再进,杀的痛快至极,宋明历大笑:“成德子,可知我关中豪杰无数,若是待到我家七弟北上,你便是!”

就在此时,后面玄甲纷纷高呼:“勇烈门,是勇烈门武校领!”

阵中人人回头,远方一系青虹向着这里而来,其芒贯日,便是近十万的大军战场上还能听到他们喊声如雷:“谁敢动我手足!”宋明历狂喜:“那厮来了,安禄山必败!”

李延昭于平岗时见过邓海东手段,悍是悍勇,却不过上武尉摸样,后来也听说那厮越发了得,但武者境界是缓缓苦练方有进步,这才多少日,可是再看其芒!

看那五百人已经杀入外围,敌军纷纷落马,终于有一成德将旗动,是成德有数的骑将李归仁,带了亲军亲自上去,他脸色一变,那双方对上越来越近,安禄山远远的看着只是冷笑一声,继续指挥其中军马,困杀势头开始慢了的玄甲,忽然听到外边山崩地裂一声喊。

他抬头,李归仁正翻身落马,对面武校领大枪乱刺,密集而下转眼把李归仁挑的支离破碎,踏于马蹄之下,其势不减,带头那明光左手刀右手枪,李部亲卫被杀的衣甲平过转眼纷纷闪避,来不及的尽数被吞于那五百骑内,尸骸都为了泥泞。

安禄山大惊失色,又一将旗上前,是自己侄儿安守制,一向也是骁勇,从了侧面,突然见那将大枪横出,一芒闪耀安守制离了对方马头,侧前面数十步已经翻身落马,叛军上下,玄甲上下看到这一幕纷纷喊起来:“勇烈破阵!”一边惊骇,一边鼓舞。

阵内宋明历咆哮连连:“杀!”李延昭看到前面敌军气势此刻微颓,立即再次突前,两人并肩,不再去管外围,依旧取安禄山而去,玄甲兴奋,欢声雷动,打的刚刚占据上风一些的敌军,此刻又回了交战时的摸样。而邓海东这个时候已经转了马头身后五百人不乱,一起跟上,卷过安守制部,直入了外围弓弩之中,大枪雁翎乱打,弓弩手死伤一地,那军马走过留下的就是血路一条。

看他左冲右突,无人可挡,安禄山再看中局吃力,不由愤怒:“不过五百人!”帐下蔡希德厉吼一声,这次领了一千骑向前,同时调拨邓海东附近的几支军马,马步交错,分了不下五千人出来,要困住那厮,邓海东才不管他,看到军官就是一枪而去,断了旗帜随即远去,又窜入一片军马中乱打,当真无人能停的住他一刻。

安禄山暴跳如雷,喝斥自己长子安庆宗,自己继续指挥军马对付玄甲,安庆宗带了右军二万人向着邓海东而去,浩浩荡荡的马步三军脱离主战场从侧面向着那边压制而去,不信那厮能冲的过阵来,邓海东大喜,隔了千军万马当即大喊挑逗:“安家子,来追你的亲爹!”

安庆宗大怒,可这厮还在乱窜,躲了弓兵只去杀骑兵,继续大喊:“救命啊。”手里却又剁翻了几个骑兵。

玄甲上下狂笑,那成德军上下则无不恼怒,安庆宗被这般羞辱,失去了分寸,不管一切一千军马先向前,死死追了那厮而去,邓海东不回头的在乱军里看清楚来去路,只是砍杀不停,口中继续大喊:“安家子,爷带了十万军马来娶了你的娘亲!”

安禄山发狂:“给我杀了那厮!挫骨扬灰!”邓海东大笑,手里挑飞一个,喊道:“你也用过,如何这般没有气度?”隔了乱军只听到这厮胡言乱语,宋明历杀着杀着,笑的手软回阵内转个气,干脆也放声大喊:“我也用过!”

成德军无奈何,不曾见过这样纨绔手段,纷纷鼓噪起来,这才掩了那些声息,可是安庆宗怎么肯放过他?不顾一切的,切内角哪怕趟了自己阵势也是死追,定要杀了这厮,身边这一千人是蔡希德领,还有一将跟随,邓海东傻了才和他对打,靠着五行玩命催动鼓舞,全阵斗气如一,绝不走步阵,绝不再近弓阵,更不遇将旗。

渐渐向着远处而去,仿佛脱离了战场一般,身后敌军纷纷追来,大片的马蹄声震耳欲聋,这厮也不喊了,暗中叮嘱自己子弟,积蓄力量,悄悄准备了手中连弩,然后开始缓缓减慢马速,可怜后面安家骑兵怎么晓得世上还有这样的军马?

越来越近,安庆宗在两将护卫下喊:“杀了他!”身后骑兵包抄而上,两将不放心,这就带头杀上,忽然前面武校领一起回头,扑扑扑!一阵弩箭疾风骤雨一样的射来,无数军马翻滚,两名武将也慌忙遮挡不定,前面军马却猛的勒缰,战马纷纷人立而起,他们在马上回身手里不停弩箭乱射。

十支装,五千连环矢铺天盖地,兜头而来,什么人能挡得住这样的利器?两名武将用尽本领还是身中了十来箭,当即重伤翻身落马,却看到那边五百骑战马,就这样在他们面前,只靠了臂力腰腹挟持,然后将战马掉转了个头,轰的一声,从左右散开。

整个动作流畅整齐,气势惊人,便是边军精锐人人可以,可是数百人绝难做到这样的程度。

但凡看到这一幕,关注这里的军马,无论敌我全都看呆了,这时就看到其中一将跃马而去,咆哮着一人向前,五百骑在那里拉开两边弧路瞬间跟上主将,大枪扎下戳死一将,乱马奔腾踏死一将!

突见这样变故,安庆宗骇的魂飞魄散,当即拼命逃窜,武校领紧追不舍,喊声震天:“小儿留下头颅!”安禄山一日之间在宋明历手下已丧一子,如何还能失了长子,嚎叫不已,这就催促军马速来救援,两边看着,但只看到那武校领越来越近,安庆宗丢盔弃甲在前。

可他刚刚杀的太过,此刻离他最近的一支成德军阵还有一里,那边将领已经在调集军马而来,轰轰烈烈的脚步声响起,却掩不住马蹄密集,明光近了,悍将举枪指天:“勇烈啊!”

“破阵!”

偏午的阳光下,沙场上多少军马都清晰可见那支武校领的斗气就此转变成赤金阵芒,如浪潮一样从后向前叠加拍进,汹涌至了主将身上,贯穿其身至臂,大枪向着前方刺去,安禄山撕心裂肺的大喊:“啊!”一道赤金枪芒穿越,安庆宗身下战马摔倒,将他跌了出去。

身后骑兵疾驰而上,明光大枪交了左手亲卫,提刀俯身,探臂提起了已经跌的不省人事的安庆宗在手,按在马前,刀交加颈中跃上一处山坡,隔了千军万马看着那乱军之中的安禄山,四面八方多少成德军不由停住了脚步,就看到他提起了安庆宗在手。

沙场渐渐安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到那厮面上忽然狰狞笑意,安禄山心猛的揪起,下一刻,天刀掠过,无头尸身翻翻滚滚落了山坡下,明光将威风凛凛的大喝:“谁敢和我再战?”

安禄山一日丧两子,胸口发甜眼前一黑,好不容易定住了心神,咬牙喊:“谁为本帅取了这厮头来,长安打破任他先索三日!”可没等到他身边将领鼓起斗志,传遍命令,南方大片的烟尘卷起,呐喊声惊天动地,天地尽头尽是勇烈之声。

是援军,宋明历向前,李延昭向前,玄甲向前,武校领再出!

安禄山面如死灰,看着西南处的地势高处,转眼无数骑兵涌上了那里,凶狠头陀明黄虎牙带领下,就看到玄甲正打的敌军步步后退,而那厮更在千军万马之中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头陀大笑,僧袍飘飘一骑当先,李希平提枪在手,身后蛮军蜂拥而上,于是铁骑滚滚而下,漫过火线而来!

从了两边卷上,直接淹没安军,吐蕃子面目凶狠,手里弯刀醒目,一个个嚎叫着乱砍乱撞,叛军看到居然是吐蕃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何吐蕃相助大唐来了,本就被玄甲缠着,又被那厮连斩数将挫了锐气,终于渐渐不支,可是他们同样没有退路,只能死死顶着。

阵线渐渐收缩到了自家营地之前,天色已经渐渐晚了,邓海东突过一片乱军,吐蕃远远卷来吞了这一部成德骑兵,看到刀枪交加碰撞,惨叫不绝,箭矢嗖嗖破空的声音,退了远处的安禄山不得不下令大营步军乱箭向前,射出一段距离。

于是双方借此先收兵马,一方是失了分寸,一方远来疲倦,当日战事终于暂定。

宋明历看他到来的时候就已经松了一口气似的,看双方分开,丢了刀仰面就倒下,是彻底脱力了,右帅一直照顾着宋缺的香火,慌忙扶了他,邓海东也顾不得多礼上来抢过宋明历,便是头陀,李希平挤来,宋明历躺在邓海东怀里有气无力的骂着:“老子没死,你哭什么东西。”

“休了你妹!”“你这厮现在有公主了是吧?”

两人虽然骂不绝口,却是笑中带泪,宋明历终于忍不住喊了起来:“你这厮去杀啊,去救我父。”邓海东连连点头:“就去就去。”看他答应了,宋明历这才闭起眼睛,就在他臂弯睡了,邓海东抹了眼泪将他交给二房子弟站起来,对了右帅拱手:“见过右帅,多谢大人照顾明历。”

头陀李希平也上来拜谢右帅,李延昭所领玄甲上下,看着他们兄弟情义,都甚是感动,李延昭拉着邓海东:“无需和我多礼,入帐入帐。”邓海东点点头,回顾那边吐蕃将领:“可累?”

论钎岭等躬身:“但凭神威天将军吩咐。”

“今日为救我兄弟出力,本将必牢记于心,先扎营,好好休整吧,为我留一帐,今夜我睡你们那边。”

吐蕃军将大喜,转头就走,不拜右帅。

李延昭也不生气,和玄甲看着吐蕃蛮对他毕恭毕敬,听这种称呼都在发愣,等进了帐内坐下,李延昭要问,邓海东先开口就把一切尽快说了,玄甲将校这下算是真喜欢的不知所措,鲜于已经被全族拿下,梁王镇剑南,哥舒破江东,安西也退,或许还会从柔然背后出兵。

一夜之间,本来有的困局居然不是困局了,孤军不是自己,对面叛逆才是孤军!

现在除了哥舒瀚和冯百川之外,这群兄弟已经聚集,下午看得他们手段的玄甲现在又得知了后路安定,都欢声雷动起来。

可比起这边声势,成德军心却沮丧不已。

安禄山部下今日单被那厮就斩了几个将,失了两子,再被头陀和明黄虎牙带的吐蕃度了多少军马,几乎是人人带伤,局势又这样突兀的扭转过来,这叫他们怎么受得了呢。

尤其丧子兵败之痛令安禄山惊怒惧怕之下,撑到回营安排了守护就倒下了,外边人心都慌了。

而安禄山下半夜醒来时,又听到对面突然大喊,什么剑南鲜于已擒获,江东已退,他想到这一茬顿时变色了,是了,吐蕃骑兵能来就是明证,不然怎么过得了剑南川蜀一地?顿时急火攻心,当场一目变得视线昏暗,而外边更是纷乱,彷徨无助,军心尽失。

等他们熬到天明,对面号角催动,大营门开,气势汹汹向着这边已经开始布阵,安禄山强撑着鼓舞军马,坐了战马上在旗下,面色却藏不住的颓废,攻守已经互换,一方气势惊天,一方勉力支持,成德军马依靠了营线摆出了守备姿态。

眼睁睁看着对面旗号一片一片,都是不曾见过的,陷阵,赤骑,见到勇烈旗号下那明光将,他们就知道了,那是他的人马,想到他五百人就杀的自家那样,现在他的大队人马来了又会什么样子?

细鳞,文山,明光,破剑南的陷阵强军其中,定川蜀的赤骑两边,威震天下的武校领最前,玄甲在后,吐蕃骑兵两翼,此刻对面旌旗招展,刀枪如雪,缓缓的推向前面,一直到了成德军营的鼻子底下,弓弩射程之外才定住,就看到那厮扬起了手一人向前:“谁来和我一战?”

成德军马上下无声,昨日见了他的手段,谁和他打?

况且,虽然这厮只不过一身邀战,可大军正是防备姿态,难道现在全杀过去吗,那不正中了对方下怀?果然看到两边吐蕃骑兵跃跃欲试的摸样,那已经让成德尽知的凶恶头陀,正看着这边!

安禄山在军中看着杀子仇人耀武扬威,恨声道:“有种就来攻破!”

一句话说出才觉得这是胆气弱了,果然自己军马又少了一些锐气似的,安禄山大恨:“对面那厮莫非怕了?”邓海东怎么会中这样的激将?不屑一顾,摆摆手,身后有骑兵上前,拽着两具尸体,丢了他马前又退下,无需多看已经知道,正是安庆宗安庆绪的尸身,

成德军马看的黯然失色,邓海东提了枪指着他们,不屑一笑就先回了阵,任由成德军收拾尸体,还去下了马,坐在军前饮酒,可尸身就在射程之内,安禄山使唤了子弟,陷阵看到有人真来,就纷纷鼓噪,尉迟更是大声威胁要射死他们。

于是成德军出来的,不敢前,不敢回,只在两阵之间打转,丢尽了颜面,中军李延昭看的哑然失笑:“可怜老贼要被他气死,却又不敢打。”玄甲都哄笑起来。

安禄山果然被他这种手段刺的失了分寸,最后一丝理智也丧了,咆哮如雷这就要杀来,于是对方大营军马开始向前移动,他才向前,李延昭手一挥,旗号一动,陷阵发了一声喊,向前冲出,看到这边动了,成德军出来的更急,有士兵已经开始放箭,却见到对面旗号又动。

顿时天崩地裂一样,两侧的数万骑兵尽出,由缓到疾,无数马蹄开始敲响,抢在陷阵之前,从了宽阔战场的两侧,狠狠的向着对面杀去,从营线最薄弱的边缘向前包抄,安禄山军马在向中间收缩突进,骑兵开始拦截两翼,就看到骑兵对上,轰轰烈烈的杀了一团。

但吐蕃骑今日和往常骑兵不同,其中居然无数弓箭连续向前!

骑兵厮杀本也有弓箭配备,只是更多的却是靠了刀枪冲阵追击,这种硬碰硬的骑兵拦截,谁见过其中有密集如弓兵一样的连续不停的,但这一方却预料到今日会有这样局面,只要对打必定会纠缠一起,于是吐蕃前数排骑兵就在砍杀对刺,后面早有准备的十几波之多,就在放冷箭不停,更后面的则从侧向着对方步阵抛起。

有冷箭不停的相助,吐蕃骑突的当然渐渐顺利,安禄山看到厉害要调,但哪里来得及,先跑起来骑兵优势很快就出来了,越来越多的吐蕃骑开始压制着对方,渐渐的推开对方,开始深入,深入,最终有一匹排头马流畅的跑了起来,沿着他的路第二匹,第三四匹,五六七八匹,切面开始扩大,最终堵塞处崩开。

铁骑一泄千里而去,成德军右翼的骑兵先顶不住,开始两边避让,内侧的不由自主就冲乱了主阵外围,领袖这边头陀和论钎岭看到良机,立即全力放在切内线处,开始压着对方的骑兵,箭继续射个不停,而外围一部的成德军被割开后,才发现,玄甲居然从陷阵背后绕来,孤军残支还吃得消两军合击?

出来多少吞多少,于是骑兵优势越来越明显,右边看不清楚的安禄山终于恍然,今儿是上了大当,那厮先要吞自己的骑兵,没看到对方至今陷阵步兵不动?不由更恨,小儿可恶,居然一支步军就诱住了自家一大半实力,使得战局转眼尽失!

他没想错,今日步骤确实是那厮的主张。

邓海东和李延昭昨日夜谈军务时就说,对方绝对不敢出击,想办法作势一番吸引对方主力,骑兵藏箭不顾一切,抓紧赢了一阵,后面就更好打了。当时,也有参议问对方万一豁出一切猛攻中路?那厮无所谓的很,放开来路,让他们去,疲军残留,没了补给爬到长安就怪了!

惹的帐内人人大笑,亏他转的过来,仔细琢磨可不是的吗,现在局势岂是之前,安禄山还有胆气敢深入关中才怪,吃了他的骑兵后这厮恐怕逃都逃不掉!

其实李延昭堂堂右帅不是韬略不如邓海东,只是之前厮杀困了精神,现在对局势掌握又不如邓海东身受一样,不过右帅何等人物,一打就更明白了,玄甲现在要出恶气,占了上风凶猛更甚吐蕃,而越来越顺,看着对方越来越弱,全军上下都有人去想去看,那厮会何时动?

但邓海东却还在那里不动如山,就当看不起阵内尉迟白起的眼神,只勒着马约束着陷阵,因为他知道,陷阵在这里,不打比打对了成德军更有威胁,他一点也不急,只等安禄山被占据了优势的唐藏骑兵彻底卷了自己阵脚,不得不回缩时。

良机终于到!

尉迟咆哮如雷:“陷阵,进!”铁花绽放沙场上,排山倒海一样的压了上去。

武校领出,直取中路,鏖战唐军吐蕃骑兵看他动了,立即欢呼更为奋勇向前,努力压制阵脚,开始回收的安禄山大惊失色,面前军马顿时慌乱,骑兵抓了这良机就全力压上,看到两侧轰轰轰的声音不绝,是一片片叛军被骑兵杀的纷纷逃窜,前后拥挤着对了自己大营而去,推倒了阻拦,血肉成为马道。

两侧一崩,成德中军随即溃败,乱军之中青芒透过,一看他杀来,丧胆之下安禄山孤身一人拨马就逃,谁敢此时跟了他左右?整个战场之上听到唐藏联军开始纷纷喝彩,最终响成一片:“勇烈,勇烈!”尽数让开,就看邓海东追去。

因为唐人好武重英雄,藏军敬他如天神,千军万马此刻都发自内心的觉得,那是属于他的荣耀!(未完待续,)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