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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惩罚自己 第七章60-69

作者:七七刘俊琪 分类:青春校园 更新时间:2025-05-29 21:26:06 来源:平板电子书

不要惩罚自己(六十)

中考过后的当晚,我、永红、培鑫一起去外边路边摊聚餐,我第一次喝到了微苦的啤酒,回来的路上我请贾群喝饮料,问他:“选什么?”

他选择了一个易拉罐的可口可乐,还让我尝了一口,我看着象中药颜色的一样的液体,不明白他为什么不选一个好喝的雪碧,非要花钱找罪受,可拗不过他的热情试了浅浅的一口,还是不习惯异样的味道,吐了出来,嫌不舒服又拿开纯净水漱了口才算过了这一关,可他却津津有味的品着:“你没喝过,第一次喝就是觉得和喝药一样,喝上几次就好了!”

我说:“我喝不惯,这比雪碧还贵五毛钱呢,我觉得不值得。下次如果有机会选,我还是选喝雪碧,喝起来虽然扎嘴,但清清爽爽的。”

后来他碰见了同村人朋友先走了,我和永红、培鑫在路上边走边唱:风再大,雨再大,有我就有家,我在等你回来…

歌声响彻夜空,那一夜青春肆无忌惮,我们都很畅快,谁不知道以后三个人分别呆在了三个城市大同、西安和忻州,也几乎断了来往。

等快到住的地方的时候,我隐约的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仔细一听第二声就是,不顾他们俩的劝阻一个人跑过了马路。

我自信的认为我学习好出了名,肯定有什么好事在等着我。

我跑过去一看,原来是当年被我甩了一身墨水那个人,他们纠结了三四个人准备打我,到了跟前不由分说把我推到一个小巷里,我像一个待宰的羔羊傻愣在原地,经常打架的培辛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们糊弄的说:“没什么聊两句。”

接着有一个人一脚踢在我的肩膀上。

培新救我心急:“发了火,你们不是说聊两句?动什么手?”

接着和黑小(黑小是永红的小名)一起和他们推搡起来。

我眼看着一场混战因我准备打起,也毫不示弱准备加入其中,有人怕事情闹大腿拉开了两方。

否则年轻的我们打起来,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堪的后果。

我很感谢我的这两位同学救我于困境,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了朋友在危机时的重要作用。

一个人如果没有原生家庭的依靠,那么在学校和社会上交几个好朋友是至关重要的,抱团取暖很有必要。

这件事让我明白朋友的重要性,以后不论再参加什么团体,每个团体中我都有两三个死党,当然,当他们利益受损或被人欺负时,我也会豁出名来维护朋友的利益,你帮人人帮你,这样以后的人生路也就走的更顺畅了一些。

回到市招的楼下,大家听说后,关心的围过来,纷纷要再去找他们算账,有一个会唱歌的人说:“别找事儿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吧!”

旁边的贾琼骂骂咧咧的说:“门儿也没有,就要干他们!”

大家七嘴八舌的拿不定主意,最后问我让决定,我自知事出有因,感觉不想让大家跟着我越陷越深,就假装大气的说:“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过去了,谢谢大家的关心,我真的没啥!”

等人群散去后,培𠓾问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才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讲清楚。

那还是在我初来乍倒之时,四个学校联合考试的时候,有一个坐在我前面的同学知道我是外地的,把我的空间挤压的又细又小,我说了他一句,他摆出凶狠的表情要揍我,我只好做罢,后来三番两次的又用后背碰我的桌子,让我填错好几个答案,把试卷还捅了一个窟窿,我实在受不了这份窝囊气,就用墨水笔在他的后背摔了好几下,留下五六条墨水道子,然后提前交卷走了。

心想大家都记不住名字又是不同的学校,他肯定没有报复我的机会。

谁知道他根据我外地人的身份和出色的成绩很容易就打听到我的名字了。

我们问黑小:“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对?”等着他的批评和指责。

而他却很宽容地说:“也没啥不对,都过去了。”

我很感谢我的朋友站在我的立场,第一次让我知道了亲人般支撑的感觉。这让我明白,有时候朋友比父母更重要。

学校老师让我等半个月成绩出来再回大同,这样万一差个一两分还能去找补一下,异地漂泊的生活我实在是多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明知道他们讲的有道理,也很难说服自己再继续呆半个月二十天的。

不要惩罚自己(六十一)

真想不到后来,正如老师们判断的,成绩出来后我考了511,比统招的录取分数512只差的一分,我难过的要死,我爹却坐在西方的门槛上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要不你就多考上一分,要不你就少考点儿,差上个二三十分,考哈(下)个宅(这)分数,日他粘粘 nie(娘娘)的,麻球烦死了!”

我当时死的心都有,我的当家人竟然说出了,这样肮脏恶心而又无情的话。

是的,不得不客观承认的是,我的父亲是一个软弱无能的懦夫。

他一贯的做法是:遇到问题时总是这样怨天尤人,把刀插在孩子弱小的心上,来为自己的无能寻找平衡,你要是敢顶撞他说出一些他无法反驳的真话,等待你的将是扳手、钳子、十字刀,还有该死的筷子、爪蓠还有火铲,以及所有能够的着又方便动手的东西。

这种情况持续到我长大成人后才有所收敛,不是他变温柔了,而是他的看见我攥紧的拳头真要捶他,他怕了,如果不是看见的他岁数大了,脸上爬满皱纹,身体也单薄,我真想捶死他,为那个曾经年少、稚嫩、幼小的心灵的委屈出出气。

在我心里他早就死了,只是迟一些时候埋罢了。

他如果死了,都不会比一只二宝养仓鼠的死对我来说更难过。

现在让我们留一些笔墨,讲一讲这只可爱又可怜的小仓鼠。

仓鼠之死亡悲歌

一天我去快递站把二宝的快递也取回来了,拆开看到有仓鼠的磨牙棒,它的新的粮食以及给仓鼠家里垫的专用绵纸,用来代替随机附赠的木头爆花。

等二宝刚刚打开仓鼠窝准备更新计划的时候,她尖叫一声跑了过来,然后用种崩溃的声音哭喊到:“爸爸!仓鼠死了一只!”

我当时一听这个消息,震撼的也是头晕目眩,脚发软有点站不住的感觉,但是这个时候我觉得我作为一个父亲,应该坚强起来。

二宝的哭声越来越大,她在等待我去把她从悲伤中拉出来,妈妈听到这种鬼哭狼嚎的声音,心里特别烦躁警告二宝说:“别哭啊,早以前跟你说过,如果养两只仓鼠死了或者什么了,你保证过你就不能哭的!要不然以后再也不给你买小动物了!”

我觉得妻子的想法有问题,马上纠正到“你别这样说孩子了,她正处于难过的悲伤中,我们应该帮助她,而不是斥责她!”

“爸爸,为什么仓鼠会死呢?”

我正准备回答。

更大的哭喊发生了,“爸爸!那个仓鼠咬另一呢!你走开你走开!”孩子幼小的心灵试图保护一个仓鼠的尸体的完整。

妈妈顺着孩子的逻辑说:“肯定被咬死了!”

我冷静下来和孩子说:“你先给爸爸去洗洗手,有爸爸来处理,好吗?”

慌乱的孩子终于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了,顺从的去洗手间洗手了。

趁着孩子不在的间隙,我跟老妻子说:“你怎么能跟孩子说这么残酷的话呢?你应该说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对,因为各种疾病和不可抗拒力,一个死去了,另一个趴在尸体上,在缅怀,在试探闻它还有没有气味,闻它还有没有温度,来试图唤醒他。咱们买动物的初衷就是为了让孩子理解动物之间是有爱心的,培养孩子有爱的情感,因为爱是人类最伟大的感情。不应该说这种残酷的话,一会儿你不要说了,我来处理这个事情。”

妻子和孩子一样,巴不得摆脱这样的困境,“嗯!”

孩子隔了1分钟,洗完手回来了。

我主动上前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况:“宝贝,它不是在咬它,是在缅怀他,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跟你一样伤心难过。”

“爸爸帮你把它装裹起来,把它埋了吧!”

孩子默默地点点头。

妻子说:“在大宝那个家有一个药盒,我看可以用。”

我取上药盒询问二宝说:“要不要一起,你跟爸爸出去吗?”

她缓缓情绪说:“好吧,爸爸,我陪你一起去!”

我说:“你先等一下,爸爸把它装裹好的,你再出来吧,怕你吓呢!”

他说:“好的。”

随即我关上了防盗门,一个人处理起来。

我从家里单独拿了一个袋子,和孩子共同选定了一个地方,在小区的一个树下,旁边也有一个夜灯,透露出凄美温馨的画面,我说:“这个地方可以吗?”

她说:“可以。”

我用专门从家里带来的小铲子跑了一个土坑,然后用左手把泥剥开,不断地弄大,然后轻轻地把盒子放进去,又铺上了很多秋天的落叶和枯草。

我说:“咱们一起默哀1分钟吧!”

孩子没有说话,只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开始致悼词:“谢谢你,小仓鼠,你因为疾病或者某种原因离开了我们,我们很难过,谢谢你啊曾经用小爪子在二宝的手上抓,用你温柔的毛给他带来了温柔的体验。现在你走了,我们非常舍不得,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我想你一定去了天堂,愿你在天堂一天一切安好,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投胎做一个更加聪明的小仓鼠。”

对他小小的坟墓我鞠了一个躬,表示缅怀 。

我对二宝说:“你也鞠一个躬吧,代表你会想念他的!”

二宝也鞠了一个躬,我们相根着走在小区的小石子路上,我说:“如果有机会,我们还是会回来到这个地方来缅怀他的。”

二宝说嗯,我看出来他的情绪稳定好多了。

回来的路上,我跟二宝说:“爸爸当初不想给你买小动物,就是怕你面对这种生死离别的场面,太过伤心,但是后来想生死都是人生的一个过程,过上一百年爸爸和妈妈也会嗝屁,再过上百年你也会嗝屁,就像咱们从前你的爷爷,哦不,我的爷爷嗝屁一样!

你那天不是问过爸爸,爷爷奶奶嗝屁我会哭吗?我现在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不会哭,但多少肯定会是伤心的。我为什么不会哭?因为我做了自己所能应该做的一切,我给他们买新的楼房花十来万,他们病了我又给他们花好几万看病,我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

所以在拥有的时候,我们要把自己所能做的都做到,等失去的时候,我们也不再后悔,也觉心甘了。”

孩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死亡让我们更加珍惜生命,也许这就是死亡的意义吧!

我陪孩子走过了死亡,让她明白了这是人生的重要一课。虽然残酷,但这也是客观事实,我们中国的传统文化除了喜欢生,剩下的老病死都不喜欢。但是事情不会因为你喜欢不喜欢而不发生,如果事情必然发生,那我们应该早点,学习者这必不可少的一课。

二宝回来后主动打扫了笼子,给现存的仓鼠铺上了新的采买的材料,把仓鼠家擦的干干净净,我陪着她扫了地。

我在卫生间用流水洗刷我的泥手时,看着泥水顺着管道流下,能切身的感受到时光匆匆流去。

我们只能平静的接受一切,在此之前好好对待他。

珍惜我们所拥有的,有一天他如果不得不离去,我们能坦然接受。

人跟人之间的情感和爱跟血缘没有本质上的关系,因为爱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无私的付出,她从不索取。而许多长辈或至亲利用亲戚关系压榨,侮辱你,虐待你,否定你,这算不上亲情,非要下个定义的话,只能是一种不能报复的委屈吧。

生而为人,我并没有错,养育后代没有功劳,因为连动物都养育后代,这是基因传递的本能不是像子女索取的功劳薄。

平等和爱才是人和动物的唯一区别。

多年以后,二姨姐的孩子朝霞描述了当时我看到成绩后的样子,我觉得这是第三人称比较冷静可观,她说:我记忆里:成绩下来你坐在我姥姥的炕上,靠着被子流泪的脸,过了一会儿鞋也没穿跳下脚地,然后你拿冷水院子里浇头,一瓢冷水接着一瓢,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的痛,在我心里从未散去。

成绩下来后,我在焦虑不安中度过了十来天,最后老天爷还是没有抛弃我,给我了一个山西财专收费生的录取通知书。

小胡子田老师一收到通知书,马上放下一切骑自行车到奇村镇邮了挂号信。

一天和我们家早已断绝关系的三叔敲门,突然送来了这份录取通知书,当时的我还和我们的小朋友泉泉、二子在打扑克,虽然通知书被三叔笨拙的双手撕了一道口子,但是我还是很感谢他给我送来这个喜讯。

我跟我爹说通知书下来了,他说:“那挺好哇!”边推车子边进了院子。

我也很开心,因为我终于可以独立的生活了,最起码在四年的过程中,离开这个虽然给我吃喝,但如同地狱一样天天吸取我为数不多能量的原生家庭,毕业后参加个工作也可以养活自己了,不用再回来仰人鼻息,吃低头下口饭。

天大地大,我象一只飞出鸟巢的小鸟,虽然翅膀还很稚嫩,像刚出生的嫩芽,虽然过程中还会有风雨,但更有蓝天白云相伴,无拘无束,自我选择,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崭新的开始,里面充满了无限希望。

让我们庆幸的是,濒临死亡般紧张的中学时代终于可以结束了,开启了多姿多彩的充满梦幻王国般的中专生活。

谢谢大家,谢谢苍天,更应该感谢那个虽身处逆境却坚强向上攀登,一直不放弃努力的自己。

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好好享受吧!

不要惩罚自己(六十二)

我 中专生活

落叶落满了孤勇

咖啡色,背面多正面少点的的树叶有规律的排成一个半弧线,我以为是什么人的人工操作,开眼望去发现有一排杨树光秃秃的像被理了发的韭菜,触目的阳光温暖的照在脸上脖子上的皮肤,黑色吸热的衣服上,有种痒痒的感觉,两只脚不停地深深浅浅地向前探索着,总怀疑一堆堆枯叶丛底下有什么虫子、蛇、死老鼠或者未知的吓人的东西,但不甘心还是一步步向前大胆的探索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回荡在脑海里,肃然净密、安祥自在。

偶尔人迹罕至的老大爷自顾自地播放着怀旧评书段子路过,有些喧闹,有些心烦意乱,斜眼望去,他走远了,被搅动过的气氛恢复得瞬间,却让人觉得更加孤独。

远处传来鸟儿们呼朋引伴悦耳的铃声,召唤者伙伴去吃掉落的坚果、浆果,也有忙碌着衔着树枝重新做巢的,是的,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也是一个贮藏开头。

树干的阴影,不知不觉中挡住了我的融化,我挪着步子向前走去,消失在这安然中,如一缕清风拂过水面的薄雾。

没有人可以停留在如你脑海里原地的时光里,一切众生都如小树苗在你看不见的平常日,猛然间变成苍天大树的错愕,既熟悉又陌生,茫茫茫然。除了粗糙干裂的树皮,你什么也摸不到。

但我仍旧抓紧宽厚的黄黑包浆的船浆,随着记忆的风帆带你划到那如落叶般美丽迷人烂漫的金色少年少女的脸庞。

我讲述到这里的时候,不知不觉旁边多了一个大眼睛美女,她水汪汪地突然插嘴的问道:“这是真的?”

“问我呢?”

“说你这个是不是你自己真实发生的?”

我违心的说:“不是。我写个皇帝不一定非得当皇帝,写个妓女也不一定非得自己干一次妓女,何况生理条件上也不是很允许。这都是…..咋说都会有艺术加工的成分,但是里头背后的故事是真的,就是一定要有这个落地的地方吧,因为只有真实的东西在里头才能感动人。所以,一般就像他———***讲相声儿一样。有加工的成分,但是里头有真实的故事情感作为主干。”

我喝了一口柠檬味的苏打水,继续说:“当然有听来的故事,也有我梦境的里的东西。”

“哎,你说的也对呀!”她在我的启发下如梦方醒过来。

我回过头来说:“看这个,这梦中的昨天,我清醒的看见刘德华,坐在我床边儿,证明自己需要有人安慰,然后又和刘天王去救人,证明想自救的渴望。有时候梦是了解自己这一个很好的路径,如果你细心的话 。”

“那你给我讲讲你的那个梦,我爱听你说话。”

“好吧!”

“有时候,静下心,活着,如梦初醒。”

第一个梦

昨天下午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一个微微的转身,蓦然回头中忽闪看见刘天王坐在床边,又惊又喜。

我看着他说:“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你这两天睡得不好,事情多,又一时半刻的解决不完,着急焦虑容易上火,我也是这样,可以说是同病相怜,所以特意过来找你拉拉话!”

一股暖流涌过心头,眼睛里晶莹的东西在闪躲。

我们两个人一起到了山头,看看今年的花开得艳不艳,树林间的泉水潺潺地流过风间,他露出陶醉的迷人的微笑,这一切温暖治愈。

微雨后,我们放下身段跟小孩子一起玩泥巴,糊了满身满脸,偶尔有泥水溅到嘴里随便洗漱一下,也丝毫不影响继续下去的热情。

两三个月后,马上到了春节,家里的大人三三两两地忙前忙后,我们得空相约着坐着面包车出去放风,不知不觉地走出了老远,停下来问了个老乡亲,才惊讶地发现此地离北京只有140多公里了,原来这是个人迹罕至的小路,我们从来没有走过,这时候前面百十来米有条大河水挡住了去路,大家为了安全一致决定回去。

这时候刘天王却说:“你们先走,不要管我,我有点事儿……”

说罢跳下车,自顾自走了。

我着急的说:“你干什么去?用不用我跟去?”

他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身影渐渐模糊起来消失不见了。

我安顿大家说:“你们先走,我这儿等等他!”

大家决定和我一起留下来等等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忐忑不安中,约摸过了一小时左右。

有个叫猴子的小朋友眼特别尖,说:“大家快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会儿,隐隐约约地好像看见一个黑点走过来,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并且还抱着一个孩子,远远的看见旁边有一只耷拉下来的手。

我就知道有人溺水了。

大家迎上去七手八脚的把孩子抬上了车。

我问:“为什么不叫我和你一起去?”

“我不想让你们跟着我一起涉险去救人,万一有什么,也只毁我一个。”

我分明地看见一颗纯洁、干净、善良的心。

不要惩罚自己(六十三)

第二个梦

晚上我被尿憋到就起来了,方便后又喝了点儿水,肉眼可见杯子里的水少了很多,可嘴里却没什么感觉,低头一看,胸脯湿了一大片,右手肘也是,我知道有些事情不可预测的发生了,虽不情愿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舌头有点儿不对劲儿,心里想表达的意思嘴上却说不清楚,用手扶着自己垂下的半边脸,走出厨房穿上外套,我老婆问:“怎么了?”

我张了张嘴却发出奇怪的声音,嘴角有血的痕迹,发现嘴里上颚两块肉已经在牙的咀嚼下,已经溃烂了,原来我自己没有知觉,用自己的牙齿把自己两个腮帮的肉咬坏了。

这个时候家人把我像包袱一样扔进车里,赶紧送到医院挂了号,躺在病床的时候,我想起来:“一切都完了,一切都不重要了,不管这个事情完成不完成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别人出没出门有没有钱,跟你都没有一点点关系了。”

老婆三番两次的鬼哭狼嚎地哭,感觉天塌下来了。

我用纸写下:我还没死了,你用不着这样,赶紧回家给我熬点稀饭,做好后勤保障工作,干点具体的工作比哭有用。眼泪先留着,等到我死了再用。别在这儿惹我心烦。

她定了定神,听话地走了。

接下来是等待漫长的恢复期,结果还要看天意。

落到这个下场的时候,我劝大家,人在喘气活着的时候,还是不要羡慕别人,省的精神压力大给自己套上驴子的上吊套。

平安健康,平静的活着比什么都有用,我要把我想到的这个事情,告诉贺老板还有刘天王。

听完这个不知名的美女长出了一口气,想喝完一坛酒一样。

“哥,”她开始撒娇套近乎,“你真出了书,给我一本,行吧?”

我也乐意听美女的示好,“好的,反正咋说呢,近期我觉得就是那个(不要惩罚自己)那个连载的大概有40来篇吧,连以前的故事堵进去以后,有个**万的字了,离这个十二三万出版的底线,我是越来越近了。反正也庆幸自己也挺佩服自己的,有点时间都能闲下来,哎,反正也挺高兴的个事儿吧。还是那句话,我要是敢明年或者后年出版的一定送你一本。写赠….”

我突然想起我还不曾知道她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你简单点,好记住!”

“叫我慧吧,智慧的慧!”我看见他黄色的风衣袖子和领口像蝴蝶在舞动。

“好,我就写赠美女慧,等等等等,写点祝福的话或者过大年才说的话,你让写什么就写什么。我觉得文字挺好的,仿佛都是有魔力的存在,现在有时候自己难过或者压力大,心烦的时候,就看看以前写的文章,翻过头来一看,写的真好,都不像是我写的,就是那种话,都是跟笔尖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了,就像上帝抓住你的手那种感觉。嗯,这碗饭是上帝给的嘛!

那句话咋说来着呢,噢,对,是老天爷和祖师爷,赏饭吃,有时候是一种灵魂,通过你借用你的手用笔写下来,也并不是你自己多有本事,只不过是时间长了,可能这种灵感的几率更大一点儿。这倒也不是刻意的谦虚,是我真的有这种感觉。就有时候你写完了一看,这个哪是我写的?但是仔细一看,又好像是我写上去的,就是这种有点儿恍惚的感觉,就好像有人说请你小时候吃过一个糖葫芦,你说吃过还是没吃过?实际你自己根本不是很清晰的记得,你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这么个事情,又细纠不得。

就像好的音乐会浑身颤栗,音乐的每个节奏都像铁锤砸在铁砧板上一样:震撼心灵,热血沸腾,久久不能平复。

这种灵魂共鸣,他是内心的一种感触。听觉或视觉感受不到,而内心或脑海翻江倒海,用表情和神态表现出来。”

三姐见我越走越远,却不以为然,说:“别见着美女走不动道,咱们扯远了,再接着说上你中专时候的事儿!”

美女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三姐喊:“那个美女说你别插嘴,让他继续往下说。”

我只好老实地讲述起来。

不要惩罚自己(六十四)

中专生活的多多姿多彩

我们上的中专是四年制的小中专,与其说是小中专,是因为它是和大中专是相对的,我们四年,而那个大中专是3年,因为他们都是上了三年高中以后成绩不理想,中等偏下的再返回来跟我们上同等学历的中专,所以我们这个叫小中专,他们叫大中专。他们学制三年只学两年半,最后半年实习,而我们同样是需要半年实习,但扎扎实实三年半比他们学得多学得也细,而且我们毕业时年轻好多啊,所以见他们就像小朋友见了多年留级的学长一样。

在学校发来通知书明确地写着:可以在9月1号预报到一次,如果没有出门的话,家在太原本地或熟悉学校位置的话,也可以在10月4号准确报道。

由于我和大多数农村的人一样自己没有出门,所以我和我哥单独去了一趟。从火车站下车后,通知书说坐1路公交车到太原理工大学站下车,而我们刚看见一辆公交车走了,所以多花了1块坐在了中巴车上,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车上的摇摇晃晃期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刚才的火车上。

坐着火车从来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听着火车车轨撞击枕轨的缝隙,咣咣的有节奏,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的晃动者,那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婴儿床,把我幼小的稚嫩的心灵包裹着慢慢长大,嘎嘎上瘾,不是不觉得闭上了眼睛和嘴巴,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逸。

不知道过了多久闭目养神期间闻到一股香气,打开眼皮寻究着望去,隔壁还有人摆着啤酒花生米,好想跟他要点花生米吃,看见他自由自在巴达一口酒,深吸一口凉气,然后啊的一声,接下来不紧不慢地吃着花生米,接着像吐子弹一样,把紫红色的花生皮喷向窗外,有时候更奢侈地抓起一把来贪婪的全部塞到嘴里,腮帮鼓鼓囊囊的像松鼠一样,然后把手伸展到车窗外,让风吹干他手里为数不多的焦红的花生皮。

仿佛这不单单只是一顿简简单单的饭,而是一场表演或者炫耀。

“把胳膊伸进来!”列车员一生怒吼,把他的表演硬生生地打断了。

他脸上的浮现出又懊恼又无所谓的样子。

“活该!让你再炫耀!”我幸灾乐祸的心里这样想。“最好一不小心把你的花生米都洒到地上,谁也吃不上!”

看着我的花生米越来越少,被残忍的送进了那个陌生的口,我不自觉地竟咽了一下口水。

“小朋友给你吃点!”

我慌不择路地说:“啊?不用!不用!”

“客气啥?出门在外都是朋友,吃吧。”

我尴尬地吃了一口,“真香啊,满嘴流油!”我掉过头来跟他回报着点头、微笑,还有感谢。

为自己刚刚无耻龌龊的想法而感到脸红。

是的,如果你把每个人想得特别好,你会很舒服,如果你胆小懦弱而又龌龊阴暗,那么你活得肯定不舒服。

我暗暗的下决心,到了学校要和所有的人都处成朋友,因为这是一个陌生的崭新的城市,我将也是一个崭新的我。

但中巴车发动机盖上敞开腿坐着一个女的,让我回想起一次长途汽车有个女孩子面朝天,把腿大叉开成了个八字睡觉,我觉得这个姿态有点不雅观,捅了一下石家庄村中学的贾群,可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烈(亮)逼呢!”然后很厌恶的把头拧向另外一方向,早知道他会在这样恶毒的咒骂我就不叫他了。

司机问我们:“你们在哪下?”我回过神来。

“太原理工大学站或者下元站。”在陌生的城市,我把决定权给了别人。

“你们要去哪儿?”

我说:“我们去山西财专!”

“那就在太原理工大学下,等到了叫你们。”

“好的,谢谢。”

我脑子里想这个叫“下元”的名字的意思。

元就是一元两元钱的元,难道是一个下钱的地方吗?我为他们起的名字而笑了起来。

1997年那年迎泽大街刚刚铺设好,好宽的路,车上的司机向乘客们自豪的说,:“宅(这)路上,比**的广场还要宽呢!**我倒是没去过,但看电视上也只有那么宽的,”说着两只手离开方向盘,用手比划出一米的距离,好像**只有他手中的缝隙那么宽。

我觉的他像井底之蛙一样自说自夸,自得其乐,不自觉地地微笑起来,觉得太原也不像传说或者想象中那么高大上或者高冷了,到处也充满了生活气息。

但其实我们都有自以为是的时候,总以为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就是世界的边界。

有一个笑话说,如果你想到逗笑上帝就把你的计划列给他看。

而我们中国人更讲究壮士般的沙场秋点兵的决绝。尽人事,听天命!

一会儿远远的看见“太原理工大学”的黑底黄字金字招牌,我们就在司机的提醒下,跳下了车门。

“顺着我手指的方向,一直向北走,走到头向右拐!”

“谢谢,谢谢!”挥手告别了司机的热情背影。

后来为了保险起见又问了几个人,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这就是小地方的人胆小懦弱疑心重,但是嘴勤手也不懒,还怀揣着干一番事业的梦想。

不要惩罚自己(六十五)

只不过是只有凤毛零角的几个人成功了罢了。

等我们兄弟俩,往北走了几百米,走到了路的尽头,发现有工人正把“矿业大学”的已歪掉了半个脑袋的“矿”取下来,换上的崭新崭新的太原理工大学,这比较纳闷了,为什么这也是个理工大学,北边那也是理工大学,而中间不是?

在我幼小的心理,觉得一个大学应该和我上过的所有学校一样在一个院里,外面是相同的围墙。

后来才知道,其实那是矿业大学和理工大学合并了,重新合并成一个理工大学一个叫南校区一个叫北校区。

这太原这几个学校里,有几个是比较有特色的,相传:山大的的姑娘矿院的汉,财经的楼房财专的饭。

这个这几句话的意思是说山西大学的姑娘漂亮,因为他们大多都是学文科的,不是搞研究,就是当老师的。

我和姚磊同学去过一次山大,看过他的老乡带过去一箱子家乡苹果,因为山西运城的红富士苹果,又大又甜,林荫路上的大学生有的身材高挑,有的圆润的脸。和我们带去的苹果气质很相似,回去的时候他还要倒三次车,我说直接问下元怎么回就行了,我们就没倒车直接回去的,现在想起来挺搞笑的。

山大的女的都是特别有气质的,要不就是挺好看的,当时想等我过几年长大了,如果有一个小姐姐能是我的对象,甚至于将来的老婆,那该有多好呀!

而矿院的大学生,将来都是搞矿的,要么进设计院画图纸,要么进行煤矿勘探,许多都是体育特长生,这种人将来除了当体育老师外,一般都是吃钢咬铁的汉子,身材比较魁梧,青春活力四射用不完的劲儿,令当时许多包括山大的姑娘都留下了哈拉子心驰神往。

至于财经大学,我当时没有去过,10多年以后再去时候,我已见过太多的高楼大厦,它的楼房也就一般般啦。

但是我们财专做的饭是出了名的,有两个大食堂一个小食堂,有一天膳食科的科长给我们开会,毫不夸耀的说:“不说菜,光主食的种类就有29种之多,包括不限于米饭、馒头、面皮、拉条子等等,在山西来说也是首曲一指的。”

这都是比较客观的描述,我呆了四年都没有吃腻哪儿的饭。

据说我们是属于教育厅和财政厅双管的单位,以前毕业的学哥学姐都去了财政厅或者税务口上,基于母性崇拜情节或反哺意味,所以比较照顾,包括山西省的发票都是校办工厂那里印的,各种财经类的比较重要的考试都在这里,应该收取的费用当然少不了,所以说学校很有钱,伙食相当不错,在我们进学校一两年才盖的9层高的教学楼,在我们毕业后七八年就推倒了,拆拆建建的就没停过。

想来校长或相关人员在这种浪费的过程中得了不少好处吧。一不小心把家底,不,校底给翻了,嘿嘿。

过了矿业大学,我们往西走100米突然感觉身上一片水,一看旁边还是这么暖和的天气,不会下雨,抬头看去也不知道是施工大楼上怎么洒下来的水,一会儿又下了,以为是什么不干净的水,过一会又下了一片才知道这是盖楼房,为了降温怕烧了保温层,所以在不停地洒水,知道后才不那么觉得晦气或者难过。

后来这个楼直到我毕业才盖好叫鸿峰大厦。

其实我们身处其中的小人物根本感觉不到九七年是经济下行的低谷期。只记得黄宏在春节联欢晚会的小品上扯着嗓子喊“工人要为国家想,我不下岗谁下岗!”很多人像机器人面无表情在台下捧臭脚般的热烈鼓掌,那声音格外的刺痛人心。

东北曲婉婷的妈妈贪污了好几十𠆤亿,很多人被迫走上了抢劫的道路,但路过的人说,你把我捅死吧,两个人互相磕头求死,抖落尘土擦干眼泪后以后各走各的,抢劫的人的直接目的却只为给孩子抢32块钱学费。

当时我默默地用力吐了一口痰,然后关掉了电视。

据说后来还有人奢侈地包了一家饺子,里头放上了耗子药一家人齐齐整整地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走,总有人被踩在脚下,增大了摩擦力。

有权有势有钱的人怕以后被清算,出了国门逍遥快活去了,许多男人走上了或偷或抢或骗的偏门死门,而家有幼小的孩子的女人走向了娼门,依着门框生活着,但愿可怜的孩子不会重复她们悲伤的命运。

面对天灾或**,又或者是天灾加**的*****般的不可抗拒性,我们不应该麻林地歌颂苦难。苦难毫无意义,除了躲不过、熬不住消失的那一大部份,幸存者的我们在苦难中坚持下去的信念才使苦难变得有些意义。

谁要是歌讼苦难,我就只想骂他八辈祖宗!

就像多年以后我的好朋友加同学李常宝跟我说:“哦,你虽然吃了些苦,但是你也获得了经验了,不是吗?”

“放屁!你T妈才想获得经验。”

记得当初在校期间,我问宁春光说:“他为什么起了个这么个名字?”

他说:“他爸姓李,她妈姓常,在父母心里他是李、常家的宝,所以叫李常宝!”

不要惩罚自己(六十六)

他本人也父母羽翼的经营下,不用自己买房,不用自己找工作,连老婆都是父母介绍的,他当然不知道一个人在社会上身后空荡荡的是什么感觉?在泥坑里、血水里经过怎样的不眠夜?一次次崩溃,一次次自愈。

他只是羡慕你比他自在且成熟。他唯一值得能炫耀的,只是他不知道凭什么能当上副处的老婆。他荣耀的半径就在这里头。

当然,我们这个社会还是男权社会。女人炫耀自己的老公无可厚非,可男人炫耀自己的老婆,这就让人有点儿不舒服,嗤之以鼻。

所以岁月能改变人心,当初特别好的朋友也会变成无法沟通的狗与蝴蝶。

可当时的我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到学校报道的间隙,我们碰见了一个叫王小坛和宁春光的,还有一个叫姚磊的,我们互相打听着分数,就像女人攀比漂亮的羽毛一样。

王小坛打了524分,姚磊打了518分,宁春光也打了520多分,我心里特别的失落,像一只被斗败了的公鸡一样。

小坛长得比他爹还要老,我都不知道是他报道,还是他陪他爹报道,他爹又瘦又小,他是又高又壮。他爹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整个一精神小伙的状态。而他的胡子确比帽子下的头发还浓密,走起路来给人农民去种植自留地,脚下有根,十分沉稳的感觉。

后来我看了报道的黑板上说每年多交2500,而我认识的这三个人都不用交2500,心里异常的难过,跟我哥回头说:“不行,别念了!一年2500,四年就万把块钱,我什么时候才能攒够10,000呢?”心里是死灰般的泄气。

那是1997年,我爹内退了每个月才挣330块钱工资,我觉得因为我的成绩没有别人的高,差别收费,对这种歧视的感觉特别不舒服。

“这就像把钱仍在水坑一样!”气得我鼓鼓的脸越发的白了。

我哥说:“你不要想那么多,好不容易考上了,收费就收费吧,毕业证上,我问过了不区分。等毕业了好好干活,把钱再赚回来就行了。”

我赌气的说:“毕业了,能不能找下活干,还不知道呢?!”

他说:“你放心吧,我问了,学校毕业的一般都能找着工作,先走完这一步,下一步再说!”

“开学了,什么干部都不要当!只管好好学习就行!”

我愧疚的点头答应着,这也就是为什么老师让我当班长或者班干部,我拒绝的那么坚决的原因。

不要惩罚自己,你已经够好的了。(六十七)

后来我们相跟着一起从学校大门口出来,见门口挂了三块牌子,山西省财政税务专科学校,山西财政会计学校,山西省财政干部学校。

后来班主任梁小妍,这个带的一双金丝边的小眼镜,有几份勾人魂魄的狐狸面相,个头偏低,长得和胡未花一样漂亮精明,但又比一般人更有气质的老师告诉我们:山西省财政会计学校就是我们自己报考学校,这属于中专学历,而山西省财政干部学校是成人教育,类似给成人渡金将来好往上升,山西省财政税务专科学校是专科学历。但对外我们就都是山西财专的,三块牌子一套人马。

同学们齐声呐喊着,回复:“知道了!”

而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只顾贪婪着痴傻傻的看着班主任的脸,她太漂亮了,简直是我的梦中情人,我第一次体会到成年女性的魅力就是在这个女人身上。

我贪婪的用目光吸食着她的美貌容颜和身体,恨不得把她吞下去。

简直是….的感觉,如果老师下令用刀把校长捅死,我肯定是第一个跑出去的。

老师见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在班里来来回回踱步期间,也频频点头向我示好。

好想让班主任的老公马上离了婚,这样我就有机会和老师日夜在一起永不分离了,但转念一想,我不想让她有不如别人被人抛弃的感觉而伤心,最好是她老公的得急病死了,这样起初得知恶号的老师虽然难过几天,但终究可以缓过来,我们也不用买新的房子,我就可以和老师住在学校西边的老师住宅区里的三层旧楼房里相亲相爱的无声无息的过下去,把她的孩子看成是我们共同的孩子,连父母哥姐都可以不联系。

亲爱的老师,虽然遇到你,不是在你最年轻的最好的年华,但你知不知道这个只有16岁的青年在脑海里已经下定决心有和你过完一生的感觉和心意。

后来我遇到老师总是红着脸躲开,只怕她一不小心看穿我的小心思,大骂我一顿后收回对我的好,那是我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还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也许漂亮的女人,天生不缺,有人爱吧。

我和我哥为了剩下住宿费,按临行前我爸的交代,给我爹的表弟打了电话,他叫刘万福。

我哥内向不敢打,我拿起了电话,厚颜无耻无知的说:“你能不能开车或者坐车来接我们呢?我们不认识路。”

他说:“你到下元,坐上七路车到西山矿下就行了。”

我嘴里说的:“好的!”心里却很不舒服,小心眼的觉得人家不是特别欢迎我们,我说:“要不别去了,在这附近找个住的地方吧。”

可我哥却坚决地说“去吧!咱们还能少一把住宿费呢,要不然钱都不够买车票的了。”

面临这最实际的困难,我无奈只能听我哥的。

我们往回走了两站地,到了下元车站买了两张票,一个人就要四块钱,坐着破破烂烂的七路中巴车,后来才知道为什么这么贵? 目的地离的市区太远了,坐了整整一个小时又40分钟才到了西山矿务局。

下了班车后,我还跟我哥说:“怎么样办?在这荒山野岭的,连个电话也没有,找不见了可就完了。”

我哥却说:“别慌,一定能找见的!都打过电话了。”

正在我焦虑不安的时候,远方有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摆动着一个友好的大手在招呼我们过去。

我飞奔过去,哥哥在后面喊:“小心!慢点过马路!”我才及时停下,一辆拉煤车鸣得响亮的气动喇叭,喷涌着白气呼啸而过,仿佛很生气的样子,我仿佛看见司机在驾驶蒌里气愤的骂着脏话。

随后我走到的他这个巨人的身边,耐心的等待着哥哥,过了马路。

我们就像小船到了港湾一样,踏实、安心。

走在路上,我还很怕他们一家人瞧不起我们这混吃混喝混住的兄弟俩,给我们俩甩脸子可怎么办呀?那样我们也只能干忍着。

可令人庆幸的是,他和他的老婆都是特别的憨厚,特别的大气,特别的热情。几次三番的让我们吃这吃那,我毫不客气地吃了四个馒头后,他老婆还问我:“吃饱没?”还想让我再吃一个。

我笑着说:“我真的吃饱了,这是这几天我吃的最饱的一顿了。”她才把主动拿起来的馒头又放下。

她说:“吃的不好,但是一定要吃饱。”

我说:“吃的很好,真的还好!谢谢谢谢。”一时也误不住的道谢。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他们招待我们的饭菜,有一个龙须菜,还有一个火腿肠,那是我在太原吃到第一顿饱饭,这两位素未谋面的远房亲戚让我们感受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温暖,谢谢你们!

是的,在冰冷荒芜的世界也不要怕,只要有了人,有了人跟人之间的互相帮助和温暖,一切就显得无比的亲切了起来。

这时候我想起了路遥他老人写的《平凡的世界》孙少平一个人在大亚湾煤矿安顿下来的感觉。踏实、亲切、陌生。

多年未见,愿您们一切安好吧!

不要惩罚自己(六十八)

想起这两口子每次都是心暖暖的,对我们真不错的,我七八年后再见面时他已经从太原回到村里开了一个养鸡场,空气里飘散着浓郁黏稠的鸡粪味。我妈和他家长里短地拉着话,而我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站着。其实我心里很想说一些感谢的话或者亲呢的举动,但是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做。

我爹在我生病期间出门,出的就是他爸爸的门,据我爸爸说,他这个舅舅对他特别好,老一辈还是比较看重亲戚的,因为那个时候大家都很穷,相帮着的往前走哩。

晚餐吃饱后,由他们的小儿子带领着我和我哥往住的地方走去,我哥他还不如炫耀的说:“怎么样?听我的都听对了吧!”

我说:“嗯,就是听你的听对了!”

他也满意的摇头晃动起来。

第二天我们去打招呼要辞行,结果大人上班去了不在家,我们就让他的孩子代为转达,告诉他们,我们走了,踏上了返回大同的旅程,谢谢他们的招待。

一路无话,我们很顺利地坐上了返回大同的火车。说起大同,我们其实不住在市里,我们的家在矿务局中央机场住,所以我们每次都在平旺站在下车,然后坐上公交车或中巴车再返回中央机厂。

说起公交车,有一次我和初中同学马宏茂的父母一起去市里头,那是上了中专以后,学校放暑假的时候,站在车上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我怕自己被小偷偷了,不安地伸手一摸,右后屁股口袋空荡荡的,心想不知道是丢了还是被偷了?

仔细一看,二毛钱掉在了地上很晦气,两块钱估计肯定是让小偷偷走了,从地上肮肮脏脏捡起这二毛钱,觉得谁把我的两块二毛钱偷掏出来又不要零钱?真是一个肥的贼!

还是我自己忘了没有那么多钱,正在我回忆这两块钱是具体在哪里时?这个时候看见一个又高又壮的人拿自己的衣服盖着做掩护,伸出两根粗壮的手指去偷另外一个大娘篮子里的东西。

一股正气顶到我脑门上,我觉得这一车人肯定由于我的一眼精明,一声令下会把这个见不着阳光的贼扭送到正义化身的公安局去处理。

我伸手就去拍了这个又高又壮人的肩膀,大家都看见他伸向别人篮子里的两个指头停止在空中,这个人回过头来也楞在了原地,但其他人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一拥而上,反而像什么也没有发生,把头扭走了,我被迫陷于跟他两个人之间的对决,他看到众人的反应后回过神来,发现我只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恼羞成怒啪的一巴掌打在我的右脑袋上,我的头被打得邦邦的疼,心底的火气又不敢发出来,因为我知道我瘦弱的胳膊,只要他用手就会把他撅舍了,为了避免更大的打击,我希望这一切赶紧过去,或者汽车突然到站开个缝让我逃走,不行,如果我一个人下车的话,他会下车把我打死的!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第二巴掌迎面上来,我硬着头皮准备接下这一打击,可马宏茂的父亲这个中年男人用他的抬起的胳膊挡住了这一击。那力量感像梦想中的父亲一样,我从未见过。

而我现实中的爹,会躲在乌龟壳里,每当我面临被欺负反抗时向他倾诉,他总是伤口上撒盐的一句话:“一个鼻斗不挨,挨两个逼斗!活该!!!”他狠狠的表情仿佛还要打上我一顿才能解恨。从来没有人给我做主,任凭不公正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地发生在我稚嫩的肩膀上,瑟瑟发抖。

在一次次打击中,身体发生了变化,在战斗还是该逃跑的选择中,我总是选择呆若木鸡。

那个贼怒目圆睁,准备连马宏茂的爸爸一起收拾,可这个时候恩人说话了:“哎,他小孩子不懂事,咱们都是大人,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他说的话既把对方当人看,又言之凿凿、正义凛然,对方也就不好意思再发作了,况且恩人是打铁的出生,长得也壮壮实实,估计身上有把子力气,刚才那一档,我分明看见这个贼有吃惊的表情。

我很感谢同学的爸爸在这个时候帮我挡住了接下来的巴掌,但那个被我拯救的那个中年妇女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她甚至连拉架的想法都没有,只是远远的躲开了。

这种情型让我想起了一句话,有的人的所做所为配得上她们的苦难。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子的,并不像书上写得正义凛然的那样子,大家合伙起来抓住这个人人喊打的贼。你帮助别人的时候,别人觉得你多管闲事,在挨打的时候,他们为了自己不受欺负,装聋作哑。一个连自己利益都不争取的民族,我不知道他们的出路在哪里?有有个著名的作家说过,我在为你们留血,为了你们的利益而奋斗,而你们都拿的馒头等着蘸我的血。

直到我到站下车以前,这个贼又堂而皇之去偷别人了,事实摆在明面上了,人们也只是躲来躲去,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其实他明明可以抢这一车人的,恐怕他们连个屁也不敢放,可偏偏用偷的,也算给了这些人一些躲避的机会和起码的体面。

马红茂的爸爸陪着我下了车,说:“我怕那个人也下来,结果他没下来,你走吧,一会儿我们再另坐一趟车!”

我说:“谢谢您!”

他说:“以后别多管闲事了!出了事没人管你!”

我嘴里答应着“嗯!”不敢说话,因为我只要一张嘴,感激的泪水就会夺眶而出,我不想让恩人看见我的眼泪,从而不得不面对着尴尬的场景。等他回转身后,我的眼泪婆娑地砸在了平旺车站铺满黑色煤面的地上,留下来两个深坑。

鼻子酸酸的我,永远忘不了这一切。

不要惩罚自己(六十九)

从此以后,我给自己定下两条原则:1.不轻易介入别人的纷争,第二,锻炼身体使自己强壮起来,发生冲突时,想干谁就干谁,不需要再像这样退缩。

后来的隐忍只有一次,新荣煤运公司的财务科长老赵在饭局上硬逼女同事喝酒,因为我戳穿他下作的倒酒行为,他骂了我一句难听话,因为钱的事儿我忍了。后来我让人传话,他再敢骂我把他头打烂,不信试试。

后来面对老赵的主动示好,我也高高在上给他个热脸贴冷屁股的不理。算是一来一往,谁也不亏欠谁。

其实之前这些操性的人只是不分对错地欺负比他弱小的人。只要你够狠够有实力,他就会变成一张笑咪咪的狗脸,冲着你摇尾巴示好。

明白这个道理后,剩下的事儿是别人骂我就放下文凭和素质骂他八辈祖宗,比别人还狠,别人打算动手,我更迎上前只要他一挨我身,我就打算打死他,别人见我比他还凶狠,绝大多时候就退却了。

只要你够硬够狠,这个世界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了。

后来就没见过谁敢再轻言慢待文质彬彬、礼貌热情的我,我一个冷脸眼神过去对方就知道该闭嘴了,否则,真撕破脸谁都不好看。

当你有实力,自顾自地活着的时候,你就发现这个世界变得异常温柔了起来。

剩下等待时间开学的一个月,我过得浑浑噩噩,天天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打扑克,好无聊。

人就是这样,先前为了一个目标拼命学习的过程中,就盼望着能有一段像猪一样吃饱了就睡的生活,可这样毫无目的过了没多久,就又觉得生活毫无意义了,好在这样无聊的生活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我们的家在机厂的最北面,以前最初在李红兵的房子里租住,李红兵天天打老婆,我们的父母亲多次劝过爱发酒疯的他,没喝酒吐跟正常人一样,喝了酒就变了性,漂亮的老婆他不疼,自然有厂里的大组长替他心疼,一开始我以为大组长是和毛**一样大的官,后来长大才知道,那只是一个后勤烧锅炉的组长,和我爸一样的工人身份,可工人也分成:工人、小组长、大组长的三个等级,小组长管两个工人,大组长管三个小组长。如果工厂是战场的话,也就是个上等列兵,带头流血带头冲锋,连个副科都算不上,股长也不是。而他这个大组长还是天天拿自己的工资给副科长煮方便面,煮了三个月换来的。

我爸爸最引以为豪的吹牛逼的一句话是:“什么样的当官的我没跟他吵过,啊?我都敢跟他见回合。我谁也不怕他!”

在个位数字的年龄,我以为他像老梁山好汉一样厉害,崇拜得很,但当我长大懂一些事的时候才知道,这只是他胆小懦弱,自私的自尊心在作祟。在一个体制里头,你不配合领导工作,想吃苦,就有永远吃不完的苦,连带着你孩子也活得苦。

大组长虽然长得好像傻大黑粗的,五短身材,鼻孔朝天,右眉毛上还有一颗黑痣却特别的心细,懂得心疼女人。每次给这个被窝里狠的丈夫伤害的家暴女人涂抹膏药时,总是嘴里轻轻地吹着气,还嘘寒问暖的问候,而鼻青脸肿的女人也被这股爱情的风吹得的浑身麻酥酥的,他用新买的蓝色方格子手绢,为这个女人轻柔的擦干眼泪时,自己的眼泪却不由自己的往下掉,女人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心疼她。

人心都是肉长的,渐渐的这个女人依靠上了大组长。

风言风语渐渐传到了李红兵的耳朵里,他提着菜刀杀到了锅炉房,却被众人劝退了。这些人们平常爱看的红火热闹是他们的娱乐活动,但真正遇到杀人的事儿,他们还是忍不下心来袖手旁观的,关键一刻来临时,都变得像菩萨一样发起善心来劝和。

两个人随即失了踪,而李红兵过起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

多年以后,我在武汉的一个火车站边走边吃热干面。热干面拌着麻将好吃是好吃,但有点噎人。

这个时候一个干巴的女人,主动送上了一杯热水,我喝完以后连声道谢,她说:“不用谢,2块钱!”说完之后,笑眯眯的等着我的回复。

我抬眼望去发现了这个人的眉眼之间为什么这么像李红兵的老婆,可什么原因使当年酷似刘晓庆富态的美少妇变成了一个干萝卜头,她头戴粉色的包头巾,背着一个丫丫学语的孩子,怀里头还有一个更小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七八岁的大女儿。

见我吃惊的愣在原地,没有动静,“给一块也行!”她以为我是嫌她趁火打劫要的钱多,其实我只是落在回忆的网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离这么近的音色让我非常确定,这就是当年人称豆腐西施的她。因为无论世界沧桑怎么变,一个人的音色是变不了的。就像我20年以后再见李俊杰由96斤变成196斤的时候,同样是远远的音色让我辨认出了他。

我想给她一张100,但后来想算了,给了他们不够车票钱了,我交出一张其中的20给了她,在她的千恩万谢中我逃也似得躲开了这个我叫过无数次婶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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