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之碧玉造化篇 第9章 天地灵根，地乳血龙芝

洛渊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索性不再纠结，决定先找到地下暗河的入口。他沿着鹰嘴涧的溪流，一路仔细探寻。

鹰嘴涧这边，凌柯满脸不耐，冲着何印抱怨道：“何叔，这都整整一天了，那个小子怎么还没出现？”

何印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小少爷，想来那小子察觉到了危险，没敢来。再等等吧。”

这时，一个黑衣人匆匆跑来，单膝跪地禀报：“少爷，大总管，驼峰城的兄弟来报，昨晚谭雷他们见过那小子。”接着，黑衣人将谭雷昨夜打劫洛渊的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

何印皱了皱眉，说道：“这小子够机灵。少爷，如今之计，只能发动各个山头的兄弟，一起寻找他的踪迹了。”

“好，就按何叔说的办。告诉兄弟们，谁能给我提供那小子的消息，本少爷重重有赏。不过，要悄悄查，别惊动各方势力，谁敢走漏风声，我绝不轻饶！”凌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遵命！”黑衣人拱手拜别，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两天后，洛渊沿着鹰嘴涧的溪流，竟又回到了青翠湖，不过是在老家的对岸。一路探寻，他发现大鱼绝无可能从上方溪流游到青翠湖，因为中间有多处水位极浅且跨度很长的区域。如此一来，唯一的可能就是青翠湖里有通向鹰嘴涧的地下暗河。

洛渊稍作准备，默运玉水天经，纵身跃入湖中。他先在青翠湖沿岸水深的地方仔细寻找，可找了半天，一无所获。“难道不在沿岸，而是在水底？”洛渊喃喃自语，随即向水底潜去。

下潜片刻，洛渊将玄功施展到极致。刹那间，他周身缓缓浮现出蓝色华彩，周围的水自动避开，形成一个真空区。真空区边缘，慢慢勾勒出水玉花蕊的形状，而洛渊就置身于那晶莹霞光的花蕊之中。此刻，他感觉湖水对自己极为亲和，随着花瓣在水中轻轻摇曳，他仿佛能通过水流感知和控制周边大片区域。

周围鱼群、河豚、乌龟等水中生物，都远远地围着洛渊。水玉花蕊乃天地奇珍，动物们感知到气息，既想靠近，又满心惧怕，毕竟天地灵根自身带有一定的天地威压。

“咦？”洛渊潜到深水区时，竟再次感知到了那条大鱼。他通过水玉花蕊释放意念，召唤大鱼靠近。大鱼缓缓游来，围着洛渊打转。洛渊又释放意念，让大鱼带自己去它受伤的地方。大鱼却焦躁起来，尾巴来回摆动，显得十分惶恐。洛渊赶忙用玉水天经的真气，通过水玉花蕊操控水流渡给大鱼，安抚它的情绪。

洛渊知道大鱼能理解自己的意念，便将鹰嘴涧的情况传达过去，表明自己必须前往，希望大鱼能帮忙，还渡给大鱼一些真气。见大鱼似是同意了，洛渊迅速用绳子绑住大鱼的鱼鳍。大鱼随即朝着一个方向游动，没多久便进入了一条狭窄的水下通道。

通道内怪石嶙峋，时上时下，时左时右，时而平缓。大鱼时而进入地下暗河，时而又游进通道。洛渊暗自估算，大概已经前行了六个时辰。幸亏自己修炼了玉水天经，又得到水玉花蕊，方能无惧水下环境，否则就算是涅境高手，怕是也难以在水下闭气这么久。

凭借水玉花蕊的感知，洛渊知晓自己已抵达鹰嘴涧。在水底望着上方隐隐透下的光亮，他判断此时应该刚天亮。洛渊让大鱼带着自己，折返通道回到地下暗河。返程是逆流，大鱼带着洛渊明显吃力不少。

回到地下暗河后，洛渊仔细观察水的走向和地形，心中渐渐有了主意。他掐着时间，借助水玉花蕊的力量，操控附近的石头堵住地下暗河通向鹰嘴涧方向的通道。又堆砌石头截断水流，使地下暗河的水积蓄起来。前方水位漫过石头，他就立刻操控水流，驱使石头继续往上堆砌。他之所以能控制水流操纵石头，全靠水玉花蕊的奇异力量，一旦脱离水面，他可没这本事。

洛渊足足忙碌了一整天，感觉快要堵不住的时候，估算了下时间，大概已是深夜。时间正好，水也蓄够了。洛渊操控水流，打开了通往鹰嘴涧的通道口。

“呼——”通道口方向传来巨大的吸力，水流以数倍于平时的速度，汹涌地涌向鹰嘴涧。大鱼带着洛渊进入通道，借着水流顺流而下，冲入鹰嘴涧。洛渊有水玉花蕊灵体护体，强大的水流惯力并未伤到他。鹰嘴涧的涧水水位猛然上涨，很快就漫过了那扇青铜门。

洛渊收起水玉花蕊灵体，解开绑住大鱼的绳子，不再管它，趁着夜色从水底游向青铜门。

鹰嘴涧上方山峰古遗迹外围，一名黑衣人突然动了动耳朵，疑惑道：“这底下的涧水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呐？”

另一名黑衣人摇摇头，满不在乎地说：“唉，水能有什么不对劲的，不就是有些湍急吗？这周围都被咱们兄弟围得水泄不通，连只鸟都飞不进来。除非有人能走地下暗河通道，不过地下暗河通道七弯八绕，古遗迹显化那会，有涅境高手下去探查过，也只是探查到有水底通道，前行一个时辰气息不足就返回了。再说了，如果真是涅境高手，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就咱们这帮兄弟，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呢！”

起初开口的黑衣人想想也是，便不再留意。

洛渊游到青铜门边。这青铜门并不大，整扇门都被阵法守护着。禁阵旁边，有个立着的圆盘镶嵌在陡峭的鹰嘴涧峰壁上，圆盘中心有个钥匙插孔，阵法将涧水隔开，形成一个真空地带。

洛渊掏出钥匙，插进孔中，缓缓旋转。刹那间，阵法消失，青铜门缓缓升起。没有了阵法庇护，大量的水也涌进了青铜门内部。洛渊心急如焚，他知道这水位不可能漫过青铜门太长时间。等青铜门开启大概三十厘米后，洛渊迅速拔出钥匙，如离弦之箭般游进青铜门里面。随着钥匙拔出，青铜门不再上升，又开始下落。待青铜门完全落下，守护禁阵再次出现，道道阵纹隔绝了涧水，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青铜门内，洛渊随着水流进入，一个利落的翻滚起身，稳稳地站住了身形。

“这是……”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叹不已。

入眼是一个古老的洞府，洞府中央有一汪乳白色的清泉，散发着淡淡的红色虹光。旁边有个古老的凉亭，凉亭里摆放着一处棋盘。

洛渊正纳闷机缘在哪里，突然，一阵酥爽之感袭来，让他的灵魂都忍不住颤抖。

“咦？这种感觉是……”他发现自己左胸口的印记，正吸收着一股微弱的气流进入身体。仔细一看，竟是那中央乳白色清泉溢散的淡淡霞光，正缓缓通过印记进入他的身体。

洛渊内心狂喜，难道又是天地灵根？这次的舒服感觉，和上次水玉花蕊有些不同。同样是深入灵魂的酥爽，感受却大不一样。非要形容的话，水玉花蕊就像是一个性子温婉的美人，而这次的感觉，好似个性子热烈奔放的火辣妹子。

中央乳白色清泉的道道血红虹光纹路光华越来越强，古老的先天法阵显现，法阵缓缓旋转。而洛渊身上左胸口印记光华流转，水玉花蕊灵体显现，包裹着洛渊，与那红色的虹光相互呼应。法阵越转越快，慢慢形成了一个旋涡。洛渊施展身法，毫不犹豫地冲进了旋涡通道，来到了地下深处的异空间。

一天前，外界驼峰城吉运赌坊。

“少爷，人已经带过来了。”

“嗯，把他们带上来。”凌柯靠在椅子上，神色慵懒。

几个黑衣人押着一家老小走了过来，正是傅小玉一家。

“大人大人，小老儿只是个农民，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做啊！”傅老汉吓得瑟瑟发抖。

“爷爷，父亲母亲，小山，你们放开我们，为什么抓我们？”傅小玉又惊又怒，拼命挣扎。

“少爷，就是他们。”手下指着傅家人说道。

凌柯看到傅小玉的瞬间，眼睛猛地一亮，心中暗忖：乖乖，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的，竟藏着这么清秀的姑娘。这姑娘素面朝天，都如此脱俗，我若用灵丹妙药养着，她的姿色可不比水清柔和水月萱差。只可惜是个没有修为的凡人，估计玩个几年就人老色衰了。

“都干什么呢？谁允许你们这么粗鲁的？我说是把人请过来，你们就是这么请的？”凌柯装模作样地训斥着黑衣人。

“傅姑娘，在下凌柯，凌家小公子。听闻前几日你家里借宿了一个冒充我秘云宗弟子的骗子，现在告诉我，那个骗子都和你们说了什么。”凌柯换上一副和煦的笑容，可那笑容里却透着虚伪。

“洛渊大哥不是骗子，他是好人！”傅小山忍不住大声反驳。

傅小玉又急又气，抬手就给了傅小山脑袋一巴掌，骂道：“你这个笨蛋！”

“哦，原来他叫洛渊啊。不过，傅姑娘，他确实不是我们秘云宗的弟子，拿着我们秘云宗的名头招摇撞骗，不是骗子是什么？傅姑娘，听说他是你男人？”凌柯眯着眼，目光在傅小玉身上来回打量。

“嗯，对，没错，他是我男人。”傅小玉咬着牙，坚定地说道。

凌柯眉头瞬间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这时，何印附在他耳边，悄悄说道：少爷，那小姑娘的元阴未破，还是完璧之身。

凌柯闻言，紧皱的眉头立刻舒缓开来，重新露出那副虚伪的笑容：傅姑娘，那洛渊盗走了我凌家的宝物，还冒充秘云宗的弟子，就是个不入流的小贼罢了。

你胡说！洛大哥说过，等他忙完一件事，就会回来接我和姐姐去秘云宗找柔儿姐姐。傅小山又忍不住替洛渊辩解。

小山，你这个蠢货，他就是在套我们洛大哥的信息，你给我闭嘴！傅小玉怒斥弟弟。

傅小山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捂住嘴巴。

“呵呵，傅姑娘，话我就不多说了，三天，我只给你的那个洛大哥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洛渊不出现，你就做我的玩物好了。别想着反抗，你敢不从我，我就杀光你的亲人！”凌柯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充满威胁。

傅老汉一听，目眦欲裂，嘶吼道：“小玉，我们全家可以死，但是你绝对不能被这畜生侮辱！”说完，他猛地撞向旁边的墙壁。

“父亲，爷爷！”一家人顿时哭喊起来。

凌柯和他的手下们却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怜悯。

傅老太抱着老伴的尸体，哽咽着说：“小玉，宁死，我们傅家人不受辱。”说完，也狠狠用头朝墙上撞去。

“娘，奶奶！”傅小玉悲痛欲绝。

凌柯不耐烦地挥挥手：“来人，把这小妞给我请到房间里好生伺候着，其他的全给我关起来，不能让他们自尽，再死一个我唯你们是问。”

傅家人被全部带了下去，只剩下傅小玉。她用充满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凌柯。

“傅姑娘，只有三天哦！”凌柯满不在乎地笑着，“三天一过，别怪本公子不讲情面。”

洛渊穿过旋涡，来到了和想象中一样的奇异空间。周围弥漫着血红霞光，虽说血红，却毫无血腥之感，反而美得如梦如幻。霞光不断涌入古玉印记中，与洛渊体内水玉花蕊的精华缓缓融合。

空间最深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却又不规则的池子，池子里是滚烫的岩浆，热浪滚滚袭来。池子中央，是一块凸起如石柱般的峰峦，孤独地矗立在岩浆池中央。峰峦山巅，道道血红虹光照亮了地下异空间，透着明亮妖异的红霞，如血雾般弥漫，却又流光溢彩，瑰丽至极。

洛渊迅速拿出绳索，套上攀岩钩，心中庆幸：“嘿嘿，还好我准备充分。”

他借助工具，艰难地来到了峰峦顶部。顶部有个凹下去的小池子，里面是血红且泛着荧光的液体。液体中央，有一颗晶莹剔透的血红灵芝，硕大的叶片上，一条血龙若隐若现，盘旋游动。

洛渊左胸的古玉印记和灵芝溢出的霞光联系越来越紧密。渐渐地，和之前得到水玉花蕊一样，他与这颗奇异灵芝共享了记忆和视角。

在漫长的岁月里，一条火属性的灵脉历经沧海桑田，在岩浆中慢慢凝聚成了龙形，化为龙脉。地脉成形后，一般很难离开成形之地。龙脉有灵却无智，经过无尽岁月，它汲取岩浆过滤过的地精乳，凝成了真正的身躯。它渴望蜕变出真正的灵智，彻底修炼化形，主宰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只能随着天地规律的变化而浮沉。

后来地壳运动，它来到了异空间不远处。它感应到了异空间里的天地灵根，虽近在咫尺，却因没有真正的意识，无法主导自身，只能在岩浆里机械地游来游去。

终于，地壳再次运动，它裹挟着一些岩浆，穿过先天禁阵，来到了这异空间中。由于它没有真正的自主意识，先天法阵将它也定义为天地灵物，没有排斥它进入异空间。而空间中的天地灵根——地乳血芝，也没有排斥它。这里似乎没有了天地规则的压制，它拼命想要飞向地乳血芝，却只能在原地机械地飞来飞去。不知过了多久，地乳血芝似乎完成了一次蜕变，开始如饥似渴、贪婪地吸吮周围的天地灵气。血龙借着这股吸力，终于贴近了地乳血芝。

火龙缠绕着地乳血芝，慢慢融合一体。可它们没想到，两种天地孕育的奇物融合后，生命等级更高，也更难蜕变出真正的主导意识。

又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两者彻底融为一体，不分你我，蜕变成了一种全新的天地灵根地乳血龙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