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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 > 游戏 > 我的仇敌成了我的道侣 > 第五百零四章 该饿杀了你(二合一)

娲城鬼镇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五猖神的神像重新装点,设入庙中,分别充当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文武判官……正如人间县令底下的都头、班头、主簿都是吏员一般,城隍庙里的诸官虽名头极大,但也是由城隍一人任命,不受阴司差遣。如此,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陈易这城隍虚设,娲城中日子照旧。

对此安排,五猖神自然是感激涕零,他们为这镇子灵验太久,早就想当当不灵验的正神了,野神淫祀要恩威并施,千方百计维系供奉,正神不一样了,围着贡桌四面八方坐着,就有香火奉上。

尘埃落定后,陈易便和殷听雪在镇上歇息一晚再走,住的依然是李府上的客院。

殷听雪给陈易念了会书,今日闹了一天,她早就疲乏了,不想被他折腾,于是就给陈易念起词话书。

词话便是词论、词评的一种方式,历评古今诗词,有的是随笔漫评,有的理论专著,或纪事、品藻、乐律、议论,兼谈诗词作法,递相传授……总而言之,陈易听得昏昏欲睡,眼皮子都半拉下来,而殷听雪乘胜追击,尽量不念诗词,只念评述,不给他听到好诗词打起精神的机会。

陈易半眯着眼睛看她。

烛光摇曳一下,殷听雪刚刚剪掉长长的烛芯,转头就见他盯自己看,不禁有点心虚道:“怎么了吗?”

“没有…就是有些困了。”

“困、困就快睡吧。”殷听雪就想他睡呢,“不要强撑着。”

“你上床来,我要搂着你。”

“哦。”殷听雪应了声,踢下鞋子,刚一爬到床上,就被陈易两手圈到了怀里。

陈易略微打起精神,想试着谈谈刚才的诗词,便道:

“‘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真好听。”

“嗯嗯,李中主的词藻秀丽,意境悠远,不过有偏僻堆砌之嫌,立意也差了些,不如他儿子的词深远。”

“他儿子…谁啊?”

“南唐后主李煜。”殷听雪顿了顿,有意识道:“你想想,同样写恨,前者是‘多少泪珠何限恨’,后者却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哦,那比起中主词我更喜欢后主词,就像…就像……”

陈易困意翻卷,想打个比喻,又一时找不出词来,索性道:

“比起你惟郢姐我更喜欢你。”

陈易一边说着,一边把脸往嫩嫩的小肚子上一埋。

殷听雪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接着扭动腰肢,慢慢放松下来,他脸面的触感隔着肌肤传了过来。

她害臊了,扭了扭腰肢,道:“真的吗?”

“真的。”

听到这话,殷听雪并没想象中高兴,她只高兴了一点,旋即又苦恼起来,因她想到,惟郢姐是绝不愿听到这般话的,她想了想道:“不要那么喜欢我…第二喜欢就好了。”这话像是在挣扎脱困。

陈易圈主了她,迷糊道:“你赢她太多了。”

“那…我投降。”

“不许投降。”陈易偏偏不顺着她意来,带笑道:“真以为你想不争就不争啊。”

殷听雪不说话了,不知是默认了,还是沉默的反抗。

陈易一时困极,双眸阖上,临睡前还笑着说了句,“此间乐,不思郢……”

………..

睡梦深深。

像是沉入到温和荡漾的湖水之中,又似乎四面八方空旷无垠。

陈易倏地睁眼,抬头就见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坐在远处,低头俯身,转过头跟他看了一眼。

又慢慢地把头转了回去。

“喂!”

陈易一下子精神起来,他分明已入睡,怎么忽然到了这种陌生环境。

老圣女转过头来看他。

“我怎会在这里?”

“今夜是庚申日,你既然入睡,又不守庚申,自然魂魄外溢,”老圣女低着头,像是在翻找着什么,“我随意引导,你便到了这方地里。”

这话落耳,陈易也明白了情况,天干之庚属阳之金,地支之申属阳之金,庚申日正是人之三尸最活跃的日子,彻夕不眠,道人们往往亦会彻夜修行,以此守住三尸,防止三尸作祟外溢。

而像陈易这般修行过快,没有守三尸的习惯,自然会导致魂魄外溢。

不过问题不大,往后注意便是,陈易旋即盘腿而坐,新奇地环视四周,他还是第一回钻进自己的方地里面。

这尊方地是殷惟郢所赠,里面亭台楼阁、水榭素轩,鳞次栉比地排列,比例又略显巧妙滑稽,轮廓虚幻飘渺,如同进了一处微缩世界。

陈易回头看向老圣女,慢慢道:“你为了娲城之事见我,不过我同样憋了许多疑惑,何不先说说你知道的东西?”

经历这么多,娲城鬼镇不再如一团浓雾遮蔽,可仍旧只显露出冰山一角,仅仅余下的脉络,叫陈易摸不清头脑。

而他猜得到,老圣女这一回见自己,是为了交易,信息的交易,可陈易不会白白交代,他从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老圣女并未第一时间回答,仍然在埋头翻看着什么。

这是在消遣他?陈易略一皱眉,等候片刻后探头一看。

泛黄的书皮上印着几个字——《玄观艳记》。

老圣女看得津津有味,“唷,年青人喜欢这东西。”

陈易:“……..”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怒道:“我都叫祝莪别把秽书乱塞给我,她偏偏不听,夫纲不振,这安南王妃真是缺管教了!”

老圣女旋即侧脸抬头,扫了他一眼,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呵呵来。

陈易脸不红心不跳,一副大丈夫敢作敢当、不作不当的模样。

就这般僵持了许久,见没能把握主动,老圣女终于阖上了书,开口道:

“你想问的事,无非娲城的隐秘,更无非那被称作菩萨的僧人。”

“既然你知道,那直说便是。”陈易顿了顿道:“我跟祝莪,从来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老圣女审视地凝望了陈易一阵,许久后道:“你口口声声说你跟祝莪同舟共济,却好似雾中人,难保她不是被你骗了,我不能信你。”

陈易并未急于开口,只是回以凝望。

“不过…”老圣女略作斟酌,接着道:“他们口中的那叫菩萨的僧人…..在我那年头里,只有一个人被这么叫过。”

“是……”

“菩萨剑,曾与许齐争锋相对的无相禅师。”

陈易眯起双眼。

无相禅师,是已消弭江湖十多年的名字,恰好,鬼镇的出现也不过十多年。

虽说江湖易老,千秋不到,许多武林传说也不再为人称道,然而,相较于一念纤尘吴不逾已成了过去的符号,无相禅师仍是当今世人津津乐道的名字。

只因昔年江湖之上,曾有二十年时间,菩萨剑与真天人南北各立天下第一,是为并立的武道顶峰,二人亦曾交手,最后却不分胜负。

正因如今真天人许齐横压天下武夫难抬头,天下第一当之无愧,所以曾与之齐名的菩萨剑愈发熠熠生辉。

而无相禅师突然消弭江湖,不知所踪,更叫江湖中人为之叹惋,留下传说无数。

陈易当然记得无相禅师,当年尚在京城时,菩萨剑的法衣于合欢宗横空出世,不仅为合欢宗最后的香火带来灭顶之灾,而最终得到无相禅师法衣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秦青洛。

……….

安南王府。

新年前后是人流最多之时,又不设宵禁,难免暗流涌动,每一日,王府上都会收到许多信件谍报,祝莪不在,便由秦青洛亲自审批。

案桌前,细笔耸动,在一行行字迹边上落下一字一句,秦青洛自正午批到晚上,未觉困倦,人有欲望之时,往往都不会困倦。

何况蟒蛇意欲吞象。

秦青洛笔耕不停,许多谍报密折都可按惯例行事,只有少许需要细心留意,停顿片刻,略作考量。

而当她捻到一封新信时,沉吟许久。

信是自寅剑山寄来的,相隔久远,所以豆大的灯火把她悬而未落的笔影拉得极长。

待片刻后,硕人似觉可笑,便嗤笑着展开信笺。

刹那,北地粗粝的草纸擦过指腹,有细微刺痛。

“余妻收“

啪。

一滴墨水落下,她放下笔,佯装漫不经心地剪去多余的烛芯。

女子王爷面容晦涩不清,似是憎恶此人胆大包天,又似是怀疑那字里行间的“妻”到底指谁。

她读得极快,待囫囵吞枣地看完后,本欲放下,可有句话忽地显现,她就再抬起信,目光落回最后一句。

「昔余与尔言,若无缘由,则惧见之」秦青洛仍记得他这句话,喉间涌上咸涩,仿佛吞了一团火……“如果你没理由去见一个人,你就会害怕见她。”

良久,她听到喉间干瘪的冷笑,很是粗狂,像撕扯心肺发出一般。

信纸已被她按出深深指印。

女子王爷自案桌前起身,她忽觉疲惫,踏门而出。

是该歇息一会了。

可能是空气中透着暖意,鬼使神差间,她忽听一点细声,像是咿呀的无意义喊叫,等她回过神时,已低头俯身进了暖房。

像是没想到她会来,秦玥的嗓音停顿,大着眼睛看她。

秦青洛冷冷而视。

孩子是耐不住沉默,停顿片刻,又咿咿呀呀地喊叫起来,不过声音小,像是怕激怒眼前硕人。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烦?”秦青洛冷冷勾唇道:“好吃懒做,终日哭闹,烦煞人也。”

说完,忽地皱眉,她竟对一孩子冷笑。

秦玥没能听懂,毕竟她只有半岁大,便一味地咿呀叫了起来,不时还嘬一嘬大拇指。

她眼睛泛着点点泪光,似乎要哭起来。

秦青洛敛眉转身离去道:

“不过看你一眼罢了。”

“……..呜哇哇哇…”

秦玥又哭了,声音响亮,女子王爷哭声中绕过屏风,不再回头。

“呜哇哇…麻麻马麻麻马…呜哇哇……”

嗓子里夹杂着异音。

屏风后,忽见高大女子绕了回来,她的眼神骤然凛冽,

“谁教你的,谁指使你的?”

“麻麻马麻麻马……”

秦玥被吓得止住哭声,但喉咙里还有异音,半晌后她大着眼睛,嘬着手指就往生母身上看。

许久,不知过了多久。

秦青洛沉着面容,仿佛经历生死搏杀般把暖床的女儿捧起,抱到怀里。

她揭开一角,冷笑着道:

“若不是心涨,该饿杀了你。”

语气听着叫人害怕。

可女儿的眼睛还是直勾勾的。

秦玥不知道,秦玥也不管这么多。

………

新年的寒气爬满远方山峦,绵延乌黑的山麓横铺大地,时而能听到城中鞭炮声,但又很快被静谧的夜色淹没,秦青洛透过窗户见到,一点远星点在远天,它看上去就很遥远。

相隔千万里。

“如果你没理由去见一个人,你就会害怕见她”

秦青洛无意间想到又这句话,那时灯火照着陈易的侧脸……她怀中的孩子呼呼大睡,愈来愈沉,也愈来愈暖。

我饿了你女儿,这算理由么?

“烦煞人也……”

…………………..

…………………..

辞别李家父子,又辞别五猖神,陈易和殷听雪二人继续远行。

即便南下多要走水路,但陆路也是少不得的。

这年头车马很慢,何况一行千万里之远,若不修行,只怕光是去到龙虎山都没了半条命,更别提路上所遇种种妖魔。

而且路上遇到的市镇少,县城更少,大多时候都要夜宿野山野庙,待二人走了一旬功夫,终于到了一座县城外。

如今湖广闹着白莲,为避免白莲教众渗透,越往南方,县城便对出入的行人盘查极严。

“未受道号,叫…殷听雪。”驻守的识字官兵头子仔细辨认后道,“是谁?”

“是我。”陈易应声道。

殷听雪眨了眨眼睛。

官兵头子确认过度牒无异,但仍然皱眉道:“你们这手里…只有一份度牒啊。”

陈易旋即从袖袍里摸出一钱银子,还没递出去,官兵头子便摆了摆手。

“不行,眼下查得严,收什么都不好使。”官兵说着,把度牒还了回去。

陈易接到手中,看了眼繁华的县城,只见客栈高高的一角耸起。

好不容易遇到县城,能睡点床榻,难道又要夜宿野山野庙?

陈易略作思量,

自己武功这么高,

还是寻机越墙潜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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