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南明二十年 第439章 实力大增

两人相见一说话，孙可望和众人便确定了他们的身份，看来这二人就是永历帝和首辅丁魁楚了。艾能奇随即将王坤给提溜了上来，他一脚踹在王坤身上，指着孙可望道：“这就是你们小朝廷封的秦王殿下。”

王坤磕头如捣蒜，“秦王饶命，秦王饶命。”孙可望哈哈大笑：“秦王？你们何时把我当成了秦王？”

这话一说，王坤和身后被艾能奇抓住的大臣们都低下头来，谁不知道孙可望的秦王是怎么一回事，他这个秦王，当了跟没当一个样，朝廷是一个铜板都没给他过。现在人家兴兵问罪，这叫他们怎么解释呢？

永历帝辩解道：“秦王，你也知道，朝廷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朝廷了，国事艰难，我们被建虏压制在西南一隅，不错，朕是答应封你为秦王，也答应给你物资钱粮，但是这不是没有吗？朝廷就控制这么一点地盘，叫朕拿什么给你，你几十万人马，每日吃穿用度都是天文数字，你也不跟清军交战，难道让朝廷拿钱把这么多人养起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尽管永历帝极力辩解，孙可望还是怒道：“我原以为我孙可望就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这天下还有更加无耻的人，而且这个无耻的人还是他娘的什么狗屁皇帝，就你这样的能当皇帝，那我孙可望是不是也能当皇帝。怪不得当年李自成和义父都要起兵反了你们，我以为都是下面的官员不干人事，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你们从上到下都是一丘之貉。”

艾能奇一脚踢在永历帝的腿弯处，永历帝竟然直接跪在了孙可望面前，他叫道：“士可杀不可辱！朕是皇帝，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朕。”

艾能奇啪的一下给他一个嘴巴，“他奶奶的，还在这里做皇帝的春秋大梦呢，你现在不过一个阶下囚，是你把我们叫来的，叫来了又耍我们，现在自食恶果，你这叫活该。你等着，待会把你送去多尔衮那里，看你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艾能奇！”孙可望一声断喝。艾能奇这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虽然他们本来就有投靠多尔衮的打算，但这是他们内部的事情，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俘虏的面说出来呢？

永历帝万万没想到他们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艾能奇死死按住。几个卫士上来，用布条直接将永历帝的嘴给勒住，不让他说话。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若是落到孙可望手上，王坤和丁魁楚可能活不了了，但是一听孙可望搞了半天竟然是去把他们送给多尔衮，王坤立刻喊道：“且慢且慢。”

孙可望笑道：“你这个阉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王坤道：“能否请秦王殿下附耳过来。”

刘文秀啪的一个大嘴巴，把王坤抽得脸颊肿起来老高，王坤哎哟一声趴在地上，刘文秀怒道：“没卵子的怂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还叫秦王附耳过来，给你脸了。”

王坤从地上爬起来，心一横，想着，暴露就暴露吧，此时此刻，保命最重要。王坤喊道：“秦王，秦王，若是你去找多尔衮，咱家，咱家可以引路。”

“嗯？”孙可望一愣，立刻转过头来看着王坤，艾能奇和刘文秀包括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王坤是明廷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是永历帝的心腹，不是，这家伙跟多尔衮能有什么关系，怎么孙可望去多尔衮那里还用得着你一个明廷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引路？

丁魁楚脸色一变，王坤这家伙，关键时候为了保命真是豁得出去啊，自己怎么就没有他这么不要脸。想想也是，自己虽然很无耻，但毕竟是文臣之首，多少还有点底线。可是这家伙是阉人，阉人是不完整的人，或者说是心理扭曲的人，做事肯定是没有底线的。关于这一点，自己要多向他学习学习才行。

丁魁楚也喊道：“我，还有我，秦王，我也能引路。”

“啊？”众人更是一阵惊呼。大臣们左看看右看看，一个是首辅一个是掌印太监，这两人能搭上多尔衮？永历帝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想不到，这两人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王坤也不掩饰了，干脆竹筒倒豆子，将他们跟多铎的联系说了一遍。听完了之后，孙可望一行人张大了嘴巴，仿佛是听天书一般，别说是孙可望他们，就连被俘的明廷大臣们一个个也是目瞪口呆。搞了半天，这两个家伙就是明廷内部最大的蛀虫啊，怪不得清军势如破竹呢，原来有内应。

“呜呜呜！呜呜呜！”永历帝被勒住了嘴巴，说不出话来，但他还是挣扎着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傻子都知道，他肯定是在疯狂咒骂这两个人，这两个他最信任的下属竟然是明廷的掘墓人，原来他们很早之前就跟建虏混在一起了。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疯狂的笑声传来，众人目光看去，原来是孙可望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刘文秀和艾能奇也是哈哈大笑，紧接着是所有的大西军将领都爆发出了震天的笑声，没想到，他们攻下南宁，还看了这么一出大戏。

孙可望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指着永历帝道：“哈哈哈，看看，看看，这就是你的小朝廷，简直笑死人了，他娘的，掌印太监是叛徒，您猜怎么着，他奶奶的首辅也是叛徒，哈哈，哎哟，今天老子真是开了眼了，你说，你明朝怎么能不亡，这样的狗屎朝廷，早就该亡了。”

被俘的大臣们发出一片咒骂和哭泣的声音，谁能想到，这两人竟然是最大的叛徒。他们把控朝政，硬生生把小朝廷给作没了。艾能奇一挥手道：“全部押下去，不管是真是假，要见了真人才知道。”

士兵们凶神恶煞地上来按住他们，正要拖走。忽然一名骑兵从城内冲出来禀报道：“大帅，城里的弟兄们发现了大量金银财宝。”

“嗯？”孙可望看向那个报信兵。报信兵翻身下马，将城内的情况说了一遍。原来，他们占领南宁之后，立刻对皇宫还有大臣府邸进行抄家扫荡，结果不扫不知道，一扫吓一跳，虽然比不上当年大顺军在京师追赃助饷搞出来的银子那么庞大，当年他们可是搞出来上亿两白银。但大西军这次在南宁也不能说一点收获没有。

孙可望拿着清单扔在了永历帝的脸上，“妈了个巴子的，你自己看看，你不是说你们没钱吗，这是什么？王坤，家里搞出来五十万两，这还是现银，还不算珠宝字画。丁魁楚，也是这个数，你皇家私库也有二十万两，还有这些猪狗一般的大臣，那个家里不是十万两往上走，总数你看看，七百万两银子！你他妈的，耍老子！”

永历帝真是欲哭无泪，除了他自己有二十万两银子他知道之外，作为皇帝，他也想不到自己麾下这些大臣能搞出来这么多银子在家里。全都是他们贪污受贿或者用不正当手段搜罗来的，国家危难的时候，他们还有心情吸血，不把这些钱用到军队招募上面。

孙可望看着清单，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自己白白在永州吃了一年的苦，反而是这些人，天天在南宁城内醉生梦死、饮酒作乐，跟他们比起来，自己还算是非常自律的了。孙可望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们把这些人全部带下去关起来。

然后召集身边人道：“既然已经抓到了他们，是时候跟多尔衮接触一下了。”

第二日，孙可望派出信使，带着他的亲笔信进入广东。同时，孙可望所部数十万大军立刻行动起来，对柳州、庆州发起大规模进攻，一天之内就突破了何腾蛟的防线。倒不是何腾蛟不能打，毕竟也是在湖广跟大西军、大顺军多次交手的老将了。但是正如永历帝说的那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腾蛟手下早就不是那帮能征善战的湖广老兵的，经过这么多年的战斗，骨干力量几乎损失殆尽，他的一万人都是东拼西凑的兵力，战斗力很差，哪能顶得住孙可望大军的攻击。

而何腾蛟的失败还影响了瞿式耜的布局，在听闻南宁府陷落的消息之后，瞿式耜悲愤至极，立刻带兵前往救援，可是刚到南宁城下，就遭到了孙可望老营兵和正兵的迎头痛击。瞿式耜的人马跟何腾蛟一样，战斗力差不多，守城应当可以，但是出城野战不是瞿式耜的长项，而且瞿式耜手上也就一万多人，要知道，孙可望麾下光是能打的兵力就超过五万，野战状态下，瞿式耜还没有骑兵，被老营骑兵这么一冲，军队就乱了。

他只能撤退收拢兵马，可在撤退途中又听到了何腾蛟兵败的消息，瞿式耜不禁哀叹一声，只能北上庆州，想办法跟何腾蛟汇合。为今之计，只有固守庆州，看看未来还能有什么变数了。

“皇上，皇上，好消息。”福建福州，两日前，十几万大军进入福州，这支兵马正是多尔衮的主力部队。南京一战结束之后，多尔衮的本部人马士气大盛，他立刻挥师南下，沿途不管是义军还是明军残部都被扫荡一空，百姓们更是不敢反抗。因为，多尔衮看起来比多铎还要残暴，虽然暂时还没有动手屠城，但是所到之处，但凡是击败义军或者明军，无论死活全部砍下首级，在哪里打仗，就在哪座城的城门处筑成京观，而且严令地方守将不允许拆除京观，就是要让来往的百姓看看，反抗清军的下场。

就这样，一路扫荡，总算是来到了福州。曾经郑芝龙和隆武帝的大本营，也是曾经郑成功的大本营。南京之战结束之后，郑成功损失惨重，出发时候的三万多人，回去之后就剩下了一万人。这一万人当中还有一半人是水兵，剩下的陆军战士仅有五千人，而冯锡范本来在沿海吸引多铎等兵马的注意力，得知兵败南京的消息之后也是悲痛万分。

好在郑成功是或者回来了，但是张煌言、周全斌等一群爱国将领却全部留在了南京城下。冯锡范和郑成功汇合之后，大陆的明军兵力已经不足以守卫金厦，加上多尔衮大军南下，厦门的明军只能放弃城池，退守金门。

刘国轩带领水师扼守金门附近海域，保证清军部队不能从海上进入金门，顺便用水师将厦门城内的百姓全部撤走前往金门。这些爱国的百姓只能放弃自己的家园，跟着明军一起退守金门。而郑成功带领本部人马回到台岛休整，回到台岛之后，郑成功郁闷至极，经常头痛欲裂，随即一病不起。整个东南沿海的抗清大业基本上停滞了，因为没有人领头，大陆的各方义军也是无头苍蝇，被清军一一消灭。

多尔衮来到福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看来最后还得是自己亲自出马才行。如果自己不出马，这东南局势还不知道到猴年马月才能消停。

正当多尔衮饶有兴致参观隆武帝当年的行宫的时候，忽然，岳乐进来禀报道。岳乐作为北洋新军统领，现在深得多尔衮信任，也算是御前红人。既然多尔衮已经黄袍加身了，大家索性全部改口，称多尔衮为皇上。

多尔衮回头见到岳乐，“哦？有什么好消息啊？”

岳乐道：“皇上，双喜临门。”

多尔衮一愣，双喜临门？岳乐躬身道：“其一，是多铎和济尔哈朗两路大军已经快到福州城外，我们马上就能汇合了。”

“嗯。”多尔衮点点头，他到了福州之后，就发令让他们北上汇合。

“还有一个呢？”多尔衮问道。

“大西军的孙可望来信，要投靠我大清。”岳乐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递给多尔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