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明末当宗室 第九百五十九章 抵达远东

瓦迪斯瓦夫四世很快就对此表示同意，决定派使者前去东方，见一见这位中国皇帝，并且带去他的问候。

至于派谁去？瓦迪斯瓦夫四世一时间没有好的人选，毕竟东方实在太远了，一路上未知的风险也大，一般贵族都不会去冒这个风险，而如果选一个普通人去又体现不出自己的诚意，所以无奈之下瓦迪斯瓦夫四世找来近臣商讨，并求助于瑞典王室，没想到瑞典首相阿克塞尔.奥克森谢尔纳伯爵很快就给他找了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个人就是首相的远方堂侄，阿道夫.奥克森谢尔纳子爵，这位子爵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表示了浓厚兴趣，愿意代表波兰王室出使大明。

就这样，阿道夫被瓦迪斯瓦夫四世任命为瑞典和波兰王国的外交使臣，肩负着欧洲国家第一次正式出使中国的重任。在经历了一段准备之后，阿道夫就踏上了前往中国的旅程，他先去了罗马教廷和罗马教廷新派出前往中国的年轻传教士费迪南德.维比斯特汇合，然后再从意大利南部登上船从地中海前往里斯本，再从里斯本登上了自由号，一起前往大明。

费迪南德.维比斯特虽然年轻，却是一个虔诚教徒，而且是这一辈传教士中的佼佼者。费迪南德.维比斯特这个名字在后人耳中似乎有些陌生，其实他还有一个汉名，而且历史上他的确从欧洲来到了中国，并在中国渡过了一生，他这个汉名叫做“南怀仁”。

见阿道夫冲着大海张开双臂一脸陶醉的模样，费迪南德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不过此时此刻他心中也有无比的期望，按照路途再过几日他就要抵达澳门了，澳门虽然目前是葡萄牙的地盘，可实际上却是大明的领地，葡萄牙只不过在这个地方获得了居住权和贸易权罢了。

一想到即将踏上让无数欧洲人梦想中的土地，费迪南德心中隐隐很是兴奋，虽然他不知道到了大明后会面临什么，中国人真是传闻中的那样么？中国是传说中的那么富饶强大么？年轻的费迪南德期待着一切。

正当两人你一言我一句闲聊着的时候，不远处突然出现了几艘船只，顿时让他们警觉起来，要知道从欧洲来的一路上，他们不仅遭遇了风暴，也碰上过海盗，大航海时期海上的海盗多如牛毛，一旦被海盗捕获，非但船货都保不住，还会有性命之危。

“这是海盗？”费迪南德紧张地问。

“应该不是吧。”阿道夫凝神眺望迟疑着说了一句。

“为什么不是？难道你认识这些船？”费迪南德诧异反问。

阿道夫摇摇头：“我和你一样第一次来远东，怎么可能认识这里的船。不过你没发现我们的船员都没紧张的样子？而且船长也没下达作战的命令，反而放缓了速度？”

“对啊！这是怎么回事？”费迪南德这才反应过来，的确他们所在的自由号非但没有加速逃离，也没做出战斗准备，反而降下了帆放缓了速度，任凭对方的船只靠近。

而不远处的另外一艘盖伦船勇敢者号也是一样，两艘船做出了一致的反应，如果对方是海盗的话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举动。

“奇怪了。”这副情景让阿道夫疑惑不解，费迪南德同样也是如此，他们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依旧往后站了站，做出随时避险的姿态，虽然在船上他们的举动根本就没意义，但这却是人自然的反应。

过了没一会儿，一艘船靠近了自由号，双方接舷对方开口用听不懂的话询问了几句，而自由号的船员也用类似的话回答着，虽然不明白他们在交谈什么，但在自由号上时间久了，阿道夫他们也隐隐知道这是中国的语言。

随后也不知他们是怎么交流的，对方的派了一个人登上了自由号，继续交谈了片刻后，自由号的船长出面给了对方一个袋子，对方接过后看打开看了一眼似乎很是满意，然后递给船长一片布，船长接过后随手给了水手，水手拿着这布就爬上了桅杆，然后在最高的桅杆上挂了起来，这时候才知道这居然是一面三角形上面有着复杂图案还有一个四四方方汉字的旗帜。

等挂上这面旗帜后，对方就下船回去了，很快对方的船就走了。而自由号和勇敢者号的桅杆上都挂了相同的旗帜，在船长的命令下再次扬起风帆，朝着澳门继续驶去。

整个过程也就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对方来的快走的也快，等一切结束后阿道夫他们依旧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之后在询问了船长后才知道，原来他们的船已经进入了中国的海域范围，而在这个范围中所有外来船只必须付出通行费，只有缴纳了通行费后得到这面旗帜才有继续向前航行的权利，要不然任何船只都不能在南海通行，对方会派舰队直接攻击。

“来的是中国的舰队？”阿道夫似乎有些明白情况了，下意识问道。

“算是吧。”船长笑着回答道。

“算是？”阿道夫有些奇怪，就连费迪南德也对这个回答表示疑惑。

“这支舰队的最高指挥官原来是一个海盗，而且是远东最大的海盗集团的头子。不过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中国的海军将军，而他之前的战舰依旧归他指挥，所控制的海域也依旧归他管。”

船长伸手朝着桅杆指去：“这面旗就代表他的身份，旗帜上面的那个中国字就是这位将军的姓，图案是他的家徽，只有得到了他的许可，挂上这面旗帜才能安全出入这片海域，如果违背了将军的命令，没有允许的话，那么所有进入的外来船只都会遭遇到将军的打击。”

这样的解释让两人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和欧洲的掠私舰队一样的道理么？以国家的名义实施海岛的行径，对来往船只进行收取费用。没想到欧洲是这样，在遥远的东方也是一样，这实在让人感慨。

“这位将军实施的是中国皇帝的命令？”阿道夫追问了一句。

船长意味深长笑笑：“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一个船长，交了钱换取安全和通行就足够了，至于这位将军是自己的意思还是中国皇帝的意思，我也没地方去问呀。好了尊敬的先生们，海上的风浪有些大，你们还是回船舱休息吧，我们的旅程很快就要结束了，再过几天就能抵达澳门，等到了澳门，你们或许可以在中国官员那边得到想要知道的答案。”

没能得到答案，费迪南德略有不甘心，正想继续追问身边的阿道夫轻轻拉了他一把，给他使了个眼色。

两人回到船舱，费迪南德忍不住问阿道夫为什么阻止他继续询问，阿道夫苦笑着对他说：“我尊敬的神父，船长先生说的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没领悟呢？”

“什么意思？”费迪南德只是传教士，从未接触过类似的情况，不解反问。

阿道夫哭笑不得道：“这位海军将军的行为无论是个人还是官方的都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追问这些丝毫没有意义，而且船长也不会去考虑这些问题，因为船长要考虑的仅仅只是船和大家的安全。”

“只要付出一定的金币，就能换取绝对的安全，这样的交换是值得的，既然这样何必再去追究原因呢？神父，您以为呢？”

在阿道夫的提醒下，费迪南德终于明白过来，他下意识点点头，同时也知道了自己刚才的莽撞。这件事虽然是一件小事，但在刚刚抵达南海的费迪南德心中却留下了深刻印象，虽然他已能理解，却依旧藏着疑惑，但至少现在不会再和之前那样莽撞询问了。

自由号继续航行，两天后他们途径了海南岛，也就是如今的琼州，离着澳门已近在咫尺了。

等到第三天的下午，自由号和勇敢者号终于抵达了澳门，看着渐渐清晰的澳门，阿道夫和费迪南德都心中雀跃，终于到了！这么漫长的旅程，他们终于到了中国，到了大明。

现在的澳门是葡萄牙人的居住地，葡萄牙人在这里有居住和贸易的权限，码头这边停泊了不少船只，这些船只各国的都有，更多的是葡萄牙人的船，此外澳门还设有葡萄牙商人的自治议会和市政府，当然这仅仅只是最低限度的自治，实际上这个地方依旧是由大明管辖的，葡萄牙人的所有管理和运行必须要得到大明官府的监督和认可，要不然大明官府随时有权利插手甚至收回这个地方。

阿道夫和费迪南德两人的身份和普通人不同，他们不是普通的商人，也不是海员。一个是瑞典和波兰王国的使者，另一个是来自于罗马教廷的传教士，他们官方的特殊身份在他们登岸后就和其他人不同，登岸后通过澳门的传教士和议会通报了当地官府，当地官员得知后诧异莫名，因为官员从来没听说过朝廷和欧洲国家有过来往，更没听说过有欧洲使者应邀前来大明的消息。

不过当从对方手中看到一封信之后，官员顿时改变了最初轻视和将信将疑的态度，因为这封信是当初汤若望写给罗马教廷的信件，上面的文字虽然看不明白，可信上的印记却依旧清清楚楚，而且阿道夫和费迪南德还拿出了代表瑞典和波兰王国的国书和罗马教廷的信物，有了这些东西，对方的身份哪怕和他们所说的略有不同，至少也是代表欧洲的正式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