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语箫歌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默守相望，学府刀兵

北境之危对于天下来说又是一场灾难，可是对于霁家宗族来说，对于忘忧谷来说，或者说对整个武林来说无异于一场救命之危。煽动和谎言往往可以短暂之内团聚足够的力量，夷歌封锁了大军北上的消息，正和忘忧谷暮鸦之辈的心意，借以枉顾中洲之危，天下百姓之危，团结武林共抗朝廷的昏庸之举。纯正的公正无私世间是否存有无法论证，但是愿意借势天下大义之名者比比皆是。

公敌之下皆是盟友，忘忧谷和霁家宗族彼此之间极为默契的达成了某种默契，霁家宗族之事武林不再干涉阻止，武林之谋霁家宗族暗中默许，偶尔彼此之间互通消息。可以说霁家宗族迎来了数千年以来少有的与武林和平共处的局面。彼此虽然缺乏信任，却有共同追逐的目的，所以夷歌攻击忘忧谷的军事部署早被送到了暮鸦的案前。霁家宗族也从武林的渠道知道了太学是‘九黎之论’的元凶。

北境如何霁家宗族根本不关心，倒是这太学身在中洲之内，霁家宗族的眼皮子底下，搞了这么多的小伎俩，宗族岂能容忍。三千禁卫军团团将太学围住，宗族二长老一身紫色锦衣，面目苍老，枯容白发，一双眸子却异常的犀利，像一只随时准备狩猎的雪豹，观察着自己的猎物，冷冷的打量着太学的诸位夫子。

文武自古相惜亦相斥，书生酸腐之下却有圣德修行之下的勇气，身体虽然羸弱，气势之上却不输皇家禁卫，声声喝斥，如刀利箭，喝住了前进的禁卫。二长老冷声喝道：“废物，两个狂吠的酸儒也敢挡老夫的路，不知死活！”气势勃发，威严双目，森森杀气，几个学子、先生气势瞬间消减，缓慢向后退去。

二长老率领禁卫直奔学府重地，诸多学子、先生、夫子等等太学中人纷纷出来。海阁乃是太学委重之人，海阁、无涯居士等人上前，海阁微微行礼，道：“二长老，什么风将您吹来了！还带着皇家禁卫，难不成长老是想让这些粗鲁武汉也受受学儒之气的洗礼？”二长老微微回礼，微笑道：“军武之人受学儒之气的洗礼，那岂不是不伦不类，军人只需记住保家卫国便可以了！”

无涯居士恭敬一礼道：“长老所言，老夫不敢苟同，官是民，学是民，兵亦是民，苍天之下，皆为渺小，万物即为万民，既为民，学习苍天之道，人伦之礼，受浩然气，染竹墨，又怎么会不伦不类呢？老夫以为刀兵于手，染墨于胸，只会是锦上添花。”二长老微微一笑，摇着头道：“学儒大家就是不同，出言便是苍天之道，人伦之礼，句句如刀刻斧凿，直逼人心！可惜呀，您的苍天之道，人伦之礼终究抵不过这窄窄的一柄刀呀！”二长老抽出禁卫腰间的长刀把玩着。

海阁微微皱眉道：“二长老，这里是太学，舞刀弄枪有些不妥吧！如果让天下的学子知道了，天下学子又将如何看待宗族？”二长老提刀缓缓放在海阁肩头，笑道：“海阁大人这是想威胁我？”众人心中胆颤，也有部分学子欲上前理论，被几位夫子喝止住。海阁笑道：“怎么？二长老是想杀我灭口？”

二长老收起长刀，微微一笑道：“怎么会呢？海阁大人可是我宗族的贵人呀！老夫来此只是前来查询奸细，有危害朝廷之辈混入太学之中，海阁大人可否行个方便，让老夫搜上一搜？”海阁准备辩解，二长老继续道：“我知道，太学学子都是我中洲栋梁，定然不会是奸细。恰恰因为都是我中洲栋梁，老夫才需确保众学子的安全，还望海阁大人不要阻拦！”二长老冷峻的目光看着海阁。

目光之中充满着警告和不可质疑，海阁皱眉，他又怎么会不知二长老来此为何意，海阁挡住二长老的目光，二长老微微一笑，看似询问，实为威胁。气氛瞬间冷冽起来，众人面面相觑，禁卫也似剑拔弩张。“参见烛龙泉主！”禁卫纷纷参见烛龙。海阁和二长老之间的气氛瞬间缓和了许多。二长老缓缓转过身笑道：“烛龙兄，也准备来凑凑热闹！”

烛龙微微一笑道：“二长老，这些都是老夫的老朋友了，总不能袖手旁观吧！”烛龙逐一向海阁等人打过招呼，二长老目光寒冷，道：“今日之事，看来你是非管不可了？”烛龙微微一笑，拍了拍二长老的肩膀道：“二长老不要生气吗？老夫相和你做个交易如何？”二长老微微诧异道：“交易？我和你有什么可交易的？”

烛龙拉着二长老走向一旁笑道：“听闻族中一直都在寻找帝王盗的证据，我待月泉正好知道一件，不知二长老可有兴趣？”二长老笑道：“那也要看看是什么证据？”烛龙低声道：“账本！”烛龙说完恢复微笑，二长老惊讶道：“真的？”烛龙笑道：“你觉得呢？”二长老恢复微笑道：“烛龙泉主自然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说吧，怎么交易？”

烛龙泉主道：“我告诉你账本的下落，你不能再找太学的麻烦如何？”二长老笑道：“烛龙泉主莫不是以为老夫是小孩子不成，你一句空话，找到账本也就罢了，找不见老夫岂不是两手空空？”烛龙道：“那二长老想怎么交易？”二长老笑道：“你们将账本交到老夫手上，太学之事老夫绝不再追究！”

烛龙笑道：“二长老的算盘打的太好了，老夫早就说过，宗族与皇帝之间，待月泉两不相帮，二长老此举岂不是让老夫打破这个规矩！帮你们拿到账本不可能，不过待月泉可以为你们一直提供账本的消息，直到你们得到账本为止如何？”二长老微微皱眉，烛龙道：“既然如此，二长老自便吧！老夫也算尽力了！”烛龙迈步准备离开。

二长老道：“好，我答应你，你待月泉为我们提供账本的消息，直到找到为止，希望泉主不要食言！”烛龙笑道：“老夫说话算话！但是宗族不可将提供消息之事泄露出去，要是待月泉为你们提供消息之事泄露出去，待月泉会立刻停止提供消息！”二长老道：“这是当然，宗族绝不会泄露！泉主尽可放心！”烛龙微微一笑道：“那老夫就恕不奉陪了！”烛龙走向海阁，二长老看了一眼海阁微微一笑，挥了挥手，带着禁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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