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语箫歌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生死皆罚，进退皆失

霁江咏的拼死一搏，牵动军营之中全部潜伏的宗族之人，所有潜伏之人除去战死之人，全部看押在于泽大营之中，鲁崇和宫商率领大军准时出发，离开大营，一路隐藏前往北境。夷歌道：“这些人交给御锋将来看守，你率领营中将士，入住崔琦大营。营中仍然悬挂崔琦大旗！索依将坐骑留下，再留下部分人照顾战马，其他人入住王鹤大营，悬挂王鹤军旗！索依和于泽两夜晚营篝火减半，白日锅灶减半！”众人纷纷领命而去。

不出半日军营一切如常，夷歌的大帐重新搭起，鲜血也被洗刷殆尽，军营中的将士命令任何人不得私下议论，说起昨夜之事，一切就像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为了能更好的控制这些被俘之人，石雄命令这些人在于泽大营之中挖了一座高一丈有余，长宽都近三四十丈的牢房。既耗损了战俘逃跑的力量，又可以居高临下便于看守关押。

夷歌走过所有被俘之人，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御锋将的脸庞，夷歌犹豫片刻，道：“打开牢门！”夷歌走下牢房，叹道：“朕可以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但是有得必有舍。不管你们怎么选，朕都会竭尽全力将你们的亲人从宗族手中保下来！”一种御锋将羞愧的低下头，一人默默跪下，接着一道道身影跪下。

夷歌命人拿来一桶馒头，道：“朕不想杀人，可是你们背叛众兄弟，背叛朕，都看在众兄弟的眼中，朕不能不罚，吃下这些馒头，世上再无你们，有的只是死士、影子，一旦吃下这些馒头，你们再有丝毫背叛、逃脱之念，便会爆体而亡！不吃，朕也可以答应你们让你们以牺牲之名送你们荣归故里，入土为安！如何选择，你自己决定吧！”

来人将馒头送入牢房，虽然早已饥肠辘辘，但是看着一桶热腾腾的馒头，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之后，一人跪在夷歌面前，重重的三个响头，拿起一个馒头狼吞虎咽，片刻之后人开始昏昏欲睡倒下，夷歌挥了挥手道：“抬走！”有人走进牢房，将人抬走。有人开了头，接下来便有人陆续做出了选择。

片刻之后，牢房之中只剩下七人，一位稍有年迈之人，跪在夷歌面前，道：“陛下，我躲躲藏藏了一辈子，不想再寂寂无名的活着了，反正我也老了，一身伤患也活了不了几年了，而且我也并不是受胁迫所为，在御锋将这些年，我看到了希望，我不想离开，可是我身受宗族之命，根本无从选择，我想重新活一回！”夷歌微微点头，一把短匕首送到此人面前，男子微微一笑，匕首刺入腹中倒下。

接下来的七人都是早年便是宗族的探子，为宗族买命了半辈子，不想再那样的活下去了，都选择了自裁谢罪。夷歌微微一叹，道：“做错了，总要付出代价，一路走好！希望你们来世生在太平盛世的寻常人家，可以过着平淡幸福的生活！”尸体被抬走，牢房空出，夷歌笑道：“最应该待在这里不是这些浴血沙场的将士，而是霁家宗族，是朕，是那些夺走平淡安宁之人！”

瑶清走近夷歌身边，挽住夷歌的手，道：“善良是人之始本，可是贪婪欲望却是治世之始本，人改变着乱世，乱世也影响着人，人心难测，世事难料，总要有些人战胜些许贪念，坚持前行，才能让世上更祥和安宁一些！只要中洲有你在，我相信百姓在黑夜之中安枕定能祥和许多！”夷歌微微一笑握住瑶清的手，道：“我们回去吧！”

如果所有人都是贪念之人也就罢了，可是如霁江咏之辈的存在，夷歌不敢擅自放了这些被抓人，只能将他们暂时看押在地牢之中。而抬走的御锋将，再无人见过他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有七人的尸体火化归葬。霍一一从夷歌那里获得《玄冰针》日夜修炼，不再去打扰瑶清，霁月得到了一张古怪的咒符，青龙看过之后，只是吩咐霁月让她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使用。

夷歌每日除了处理军事，就是盘膝打坐稳定伤势。鲁崇和宫商的大军离开之后，北渊的狼子野心也终于暴露出来，大军奔袭边境，丝毫不再隐藏。消息传到夷歌耳中，自然也传到了宗族手中。宗族的大长老看着手中的消息，冷声笑道：“天助我宗族！”二长老有些不解的接过密信一看微微皱眉。

大长老笑道：“北渊大军南下边境，说明夷歌的震慑之威大减。如果北境再不保，夷歌将罪孽深重，谁让他狂妄自大，抽调边境防军，让边境无军可守，这份罪责足可以彻底颠覆夷歌在百姓心中最后的威望！”二长老皱眉道：“虽然如此，可是北境失守，北渊大军将长驱直入，大半个中洲都将在北渊的铁骑之下，那时我中洲百姓定然死伤惨重！”

大长老道：“如今兵权全掌握在夷歌的手中，没有外力之下，宗族很难重掌兵权。北渊侵犯，如果夷歌不调兵北上重新驻守边境，百姓定然饶不了他，到时候死伤惨重，夷歌的罪孽就更加深重，遭受战火的百姓就会越恨他，对我们自可坐收渔翁之利！”二长老道：“可是就算我们夺回皇权，杀掉夷歌，那北境如何夺回？”

大长老笑道：“强征暴敛，抵御北渊贼寇，百姓的生存越艰难，对夷歌的憎恨就会越深，而宗族就会越巩固！夷歌一死，声名狼藉，那些将军和朝廷的大臣都不是傻子，没有人会跟着他陪葬，而且北渊兄弟不和，北渊大军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所以收复北境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而宗族正可以借助此次机会重新培养自己的力量！重新树立宗族的声威！”

二长老道：“那如果夷歌分兵北上，支援边境了呢？”大长老道：“北境防线一直都掌握在于泽、宫商和鲁崇三人手中，所以就算调兵北境，也只会调动三人所属兵力，从这次北渊两边的军力来看，守住北境防线至少需要六十万兵力，如果调动不及时，夺回北境至少需要八十万兵力！为了迅速稳固北境，皇帝定会派他们三人前往！到时候军中只剩索依的二十万骑兵和崔琦、王鹤的四十万大军！”

大长老饮了一口茶继续道：“我们经营这么多年，崔琦和王鹤两人早已掌握了各自手下的大军，到时候二十万对四十万，就算他的一万多的御锋将，也定然不是对手，数十万大军，就算他侥幸逃出去，也再无力和我们对抗，而那时武林也绝不会饶过他！”二长老微微点头，但是心中还是有些许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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