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网络风云 第123章 暗流涌动

沈子天默默的在一边，给自己的“圣母心”打气，却不知道，“民华地产”已经成了业界的“过街老鼠”……

豪华包间内，两人坐在茶海边，一位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正慢条斯理的摆弄着茶具。

坐在他对面的，却是一个一身名牌的大光头。

这光头男坐在那里如坐针毡，一会拍拍自己的光头，一会又摆弄起自己的腰带扣。更是一脸的不耐烦看着对面的眼镜男，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眼镜男洗好茶盏，在盖碗内，加入量好的普洱茶，用沸水冲泡了一遍，倒掉茶汤。然后，再次加入沸水，盖上盖，默默地数了五个数。

然后，倒入公道杯内，又用公道杯，倒了两小杯，推给光头男。

也不说话，眼镜男端起自己的茶杯，先闻了闻茶香，然后一口喝了下去。还闭着眼睛，回味良久，才开口对光头男说道：“老三，快尝尝，这可是从大哥那顺来的极品！”

光头男无奈，也拿起杯，一口喝下，火急火燎的放下茶杯后，拍着光头，对眼镜男抱怨道：“我的哥唉！你倒是有闲心！我这都要急死了！”

眼镜男微微一笑，说道：“老三，你这急性子，真应该好好研究下茶道！”

光头男挺身说道：“二哥，茶道不急，咱们这楼盘可是火烧眉毛了！娘类个脚，你说这信球民华，到底闹哪样？呃？自己不赚钱，还在这搅合！”

眼镜男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的情况，我都知道，我也急！不过，光急没用，这次叫你过来，不就是商量一下吗！”

光头男也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眼镜男接着说道：“民华地产背后是那个互联网公司dd，资本实力太强了！我问了几个同行，他们都想给dd系贷款或者投资，结果，没一家谈成的！人家根本不需要！”

光头男连忙问道：“二哥，你说，他们干互联网的，动不动市值就几百几千亿的，我听着都觉得唬人！他们真那么赚钱，为啥还来搞房地产呢？”

眼镜男摇摇头，说道：“真是看不透啊！大哥也看不透！前天特意跟我说了，民华这边，简直就是做慈善来了！你想，拿地多少钱，盖了楼，楼面价就多少钱，等于一分不赚！其实呢？我们给他们算过账，这么搞，不论是资金成本、人工成本，都是赔的！”

光头男也摇头道：“你说，一个企业，不想着赚钱，竟然砸钱干赔钱的买卖，我真就不信了！这里面到底有啥猫腻呢？”

眼镜男说道：“我和大哥研究半天，也没想明白。不过，你知道他们搞互联网的，总是说着免费免费，结果呢？那钱赚的！比我们银行都舒服！弄不好，他们玩房地产也是这个思路！”

光头男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恨声道：“娘嘞！他们怎么搞，咱们想不明白算球！可咱们怎么办？现在市面上都传，说民华成本价提供刚需福利房，所有人都在观望！那些炒房的，都不敢出手了！”

随后，光头男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反正钱也是你那搞出来的，真赔了，大不了烂掉算了！”

眼镜男苦笑道：“这种气话以后还是少说，要是大哥知道了，你没好果子吃！”

听到眼镜男提起大哥，光头男立马泄气了，低头说道：“我这不是急嘛！”

眼镜男又倒了一杯茶，说道：“你啊，还是没看清楚这个路子到底怎么玩！瞎着急什么！”

光头男疑惑地问道：“二哥，这房子卖不出去，价格上不来，咱们不就白白付利息，最后瞎忙活了吗？”

眼镜男笑道：“这回，我给你好好说说，免得你瞎起急！”

光头男连连点头，催着眼镜男快说。

眼镜男倒也没有卖关子，说道：“首先，面粉是政府的，咱们只要给钱就行了，对吧？钱从哪来的？”

光头男说道：“银行呗！”

眼镜男点点头，继续说道：“没错，银行是只要你有地，就可以给你贷款。但银行的钱，哪来的？哼！”

光头男也点点头，没说话。

眼镜男继续说道：“本来，你盖好房子，然后把贷款转给购房的人，还了银行，咱们这个事就算是成了，对吧？可购房者的钱哪来的？”

光头男一愣，说道：“除了首付，其他的也是银行的！”

眼镜男笑着说道：“首付？要什么首付！房子价格涨涨，还哪需要什么首付？”

光头男惊得张大了嘴，然后低声说道：“二哥，你的意思是说，咱们根本不用真的卖房？”

眼镜男冷笑一声，用手点了点光头男，继续说道：“你现在才开窍！你记住，民华再拼命拿地，市里也不可能全由着他们！大哥那边会照应着的，你得敢出去抢！明白吗？”

光头男又愣住了，摇着头说道：“二哥，你就别跟我打马虎眼了，你和大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干，让我想？你们也真瞧得起我！”

眼镜男再次苦笑了一声，只好详细解释起来。

“民华背景太深厚了，大哥是不可能出面干预的，甚至，其他领导也不会干预！不过，这里可是咱们的一亩三分地，民华一个外来户，如果咱们上一些手段，你觉得他们能玩得转？”

喝了一口茶，眼镜男继续说道：“对于民华，官面上的事，不会有任何障碍！不过，从拆迁到七通一平，再到打桩奠基。大到钢筋水泥，小到过桥过路，如果咱们盯着他，你说，他们能好过吗？”

光头男仔细一琢磨，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对啊！咱们让他们盖不成房子不就行了！这事简单，我找他几百个兄弟，专门跟着他们跑！”

眼镜男笑道：“违法的事，你可不能做！只要不违法，官面上就不会管，到时候他民华，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两人都笑了起来，不过很快，光头男又说道：“让他们盖不起来这个没问题，那咱们呢？市里到底会不会给他们签那个购地协议啊？”

眼镜男说道：“放心吧，他民华再强势也不过是个企业，最终的方案，一定是暗标形式！这里面，就好操作了！”

光头男凑过来，小声说道：“二哥，我理一理你说的，看对不对哈！首先呢，不管地价，有大哥在，咱们肯定能拿到地，对吧？”

眼镜男点点头，光头男继续说道：“只要拿了地，二哥你这边，就把贷款运作出来。拿了钱后，咱们就开始预售。当然，咱们自己找人买下来就完了，用这些身份再去贷款，给咱们！成本能省就省，最好是能收工抵房的施工方入场！”

眼镜男笑着点头，说道：“工抵房由不得施工方不答应，房价一定会涨的！”

光头男嘿嘿笑着点头，接着说道：“二哥，你说，如果一直这样滚下去，咱们手里的钱岂不是越来越多？”

眼镜男说道：“啥时候上边叫停了，啥时候这个事就到头了！不过击鼓传花，只要不断把房价推起来，总有人接盘的。他民华不是只管刚需吗？等着看吧，最后买了他们房子的刚需，该出来炒房依旧会出来炒的！不怕没人接盘！”

光头男冷哼道：“他们玩他们的，让他们去做救世主好了！咱们弄咱们的！什么时候，刚需因为没能上车，反过来骂他们了，就有意思了！”

眼镜男也点头说道：“你看着吧，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光头男想了想，说道：“二哥，你说能不能联络银行，不给买民华房的人放贷？”

眼镜男摇摇头，说道：“这事别想了！民华以及dd这么大体量的资金，都是存在粤商银行的。就算别家不给放，粤商一定会放贷的，他们不敢得罪dd！”

俩人放下了心事，自然轻松起来……

而这样的戏码，在全国各地都在上演着……

民华地产的周总，最近简直是焦头烂额！

虽然各地政府依旧非常配合，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可工地隔三差五的必定出事！虽然没什么恶性事件发生，但经常是“按下葫芦浮起瓢”！不是今天丢了东西，就是昨天应到的建材被拦了，要么就是买不到沙子等当地的建材。

只要民华的高层一过去，消停两天，人一走，事又来了……

所有的事件，都很难定义成犯罪，就算报警，也是无从着手！

至于采用暗标的城市，民华能拿到一半的地，就算是成功了。往往是不管民华出了多少钱，总有那么一两家是高出一手的。

这种“举世皆敌”的现状，让刚直的周总因为高血压，住了几次医院。

沈子天对于集团的各个板块，一直奉行的是“经理人负责制”。所以，平常从不干涉、过问。

但各公司业务，每个季度都有计划落实考核。集团总部牵头，按季度查看各业务的计划完成度。

民华地产周总这边，已经是两个季度都延期了……

其后果，就是周总要来跟沈子天当面解释！

看着一脸憔悴的周总，沈子天也是愣了半天。招呼周总坐下后，沈子天对这位加入民华两年多、集团年纪最大的高管笑着问道：“我听助理说，民华那边不大顺利？您也不用急，咱们又不是预售制，没收购房者一分钱，就算真延迟交房，也说得过去。”

周总酝酿了半天，沙哑着嗓子说道：“老板，按现在的情况，很多城市，恐怕至少会推迟半年到一年，才能交房了……”

“啊？怎么会这么严重？”听到这个消息的沈子天也被惊到了。

一直以来，民华地产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说一路绿灯，至少“重金”之下，顺风顺水。

助理郑佩如，已经有一份初步的报告给到了沈子天。里面说明了，民华地产在多地，遇到了十分针对的阻挠。并且，是无法通过地方政府进行协调解决的。

沈子天清楚，自己这是动了太多人的蛋糕了，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却没有意识到问题如此严重！

周总缓了缓神，继续说道：“房地产是非常传统的行业，之前，大家造房子，勾心斗角、你争我抢的事，时有发生。毕竟，不是什么高门槛的事！老板，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会加入民华。之前，行业里面狗屁倒灶的事，太多了，我一直是格格不入……”

沈子天点点头，没有打断周总的话。

周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刚来民华那段时间，我真开心啊！只要规规矩矩的，谁也不会给你上手段，甚至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你！我们开发的商城、配套的楼盘，就是城市地标！真开心啊！”

周总抬起头，盯着沈子天，继续说道：“老板，说实话，当我第一次见到您，我是很吃惊的！您太年轻了！竟然缔造了这样庞大的集团！就冲这点，我就会无条件的服从您！我也知道，您对民华的要求，是为了让更多人住得起房子，真金白银的往里面贴！可房地产行业，不是互联网！这种传统行业，和互联网不一样啊！”

沈子天没有想到，这段时间的各种糟心事，给了周总如此大的压力！

沈子天清楚，自己的“圣母心”，其实都是周总在替自己完成！

自己“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然后就在家里“尽享天伦”，却根本不知道，替自己实现目标的周总，都遭遇了什么！

沈子天叹了一口气，说道：“辛苦您了，周总！”

许是这半年多，憋了一肚子火，周总真的有点绷不住了，摇头说道：“老板，我不怕辛苦！我这个年纪，就是一辈子辛苦熬上来的！我是不理解！老板，民华地产是企业，是一个传统行业里企业！房地产行业发展了二十年，里面早有它的规则！我们为什么要趟这摊浑水啊！我们安心做我们的广场、高端住宅不好吗？”

沈子天清楚，如果不给周总交心，恐怕这周总的架势，已经是奔着辞职来的了！

招手让躲在一边看热闹的李沐然过来，给周总续上了热茶，沈子天理了理思路，跟周总解释道：“周总，还是要说声辛苦了！这声辛苦，是替未来的年轻人跟您说的！”

看到周总疑惑的表情，沈子天苦笑道：“您刚才说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观点，就是房地产和互联网，两个行业完全不同！确实是如此啊！我进入互联网行业，整个行业都是新人！传统行业的人，不清楚什么是互联网，所以都在观望，这才给了我发展的机会！”

“一路走来，顺风顺水的，难免让我生出了许多骄纵之心！也更想为别人做一点事！”

“房地产行业，我是外行，我的认知很有限。不过，杜甫有句诗特别好！”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房地产行业，从建筑设计、建筑施工，到装饰、装修，到家电、家居消费，可以说，是一个关联众多行业的龙头！不仅带动其他行业的发展、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同时，也是老百姓安身立命之所！”

“但现在呢？周总你知道吗？大家住的房子，已经要变成金融产品了！少数人，操纵着整个行业，这背后，境外势力在推波助澜！如果我们不想办法，小日子那边曾经出现的情况，就是我们的未来啊！”

作为房地产行业的元老级人物，周总自然知道小日子国“失去的十年”，听到沈子天如此说，不自觉的就点点头！

沈子天继续说道：“其实我也很纠结！因为，以咱们的资本实力，可以看着房地产行业走到末路，然后一举收割、成为救世主一般的人物！”

“不过，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中间，会有多少人失去了生活，甚至人生？会有多少家庭，为这个行业殉葬？”

“我不知道怎么做是对的，也许我妇人之仁吧！”

“我清楚周总您遇到的难处，毕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是大仇！可我还想让民华去做这个殉道者！”

听了沈子天的这番话，周总沉默了！盯着茶杯出神，久久没有说话……

此间的纠结，沈子天至少思考了一年多时间。

特别是这段时间，沈子天整天陪着自己的孩子，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成长着，才逐渐坚定了，重活一回的自己，应该做一些“成就大我”的事情！

到现在为止，沈子天的“金手指”，几乎消耗殆尽。从2009年开始，之后的十年，曾经的沈子天，只是眼看着“垄断”的形成、房价的高企！

而这一世，沈子天已经改变了很多事情的进程，沈子天不想“剽窃历史”了，而是希望“开创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