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宫倾：楚家女 第257章 楚清歌的复仇征程

楚清歌独自一人站在房间里，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冷风吹拂着她的衣衫，发出猎猎的声响。她想起曾经与赵瑾瑜的美好时光，如今却物是人非，不禁感到一阵心痛。但她很快便将这丝柔弱的情绪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恨意和复仇的决心。

柳如烟换上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裳，头戴帷帽，遮掩住姣好的面容，混迹在熙熙攘攘的京城人群中。她按照楚清歌的指示，辗转几处，终于在城郊一处破败的土地庙附近发现了暗号——一块刻着特殊纹路的碎瓦片。她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才闪身进了庙里。庙内，几位衣衫褴褛的妇孺正 huddled 在一起，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柳如烟压低嗓音，报出暗号。一位年长的妇人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才颤巍巍地起身，将柳如烟带到神像后面。

“楚家旁系还有二十三人幸存，分散躲藏在城郊各处。”妇人低声说道，神情悲戚，“家主…家主临终前嘱咐我们，一定要等王妃回来……”说到此处，妇人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

柳如烟轻轻拍了拍妇人的肩膀，安慰道：“王妃一切安好，她很快就会来接你们。”她将楚清歌的亲笔信交给妇人，并详细交代了接下来的安排。从土地庙出来，柳如烟立刻出城，朝着约定好的地点奔去。

残阳如血，将荒野染成一片暗红。楚清歌一身素衣，站在山坡上，眺望着远方。风吹起她的衣角，如同翻涌的波浪，映衬着她孤寂的身影。得到柳如烟的消息，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楚家血脉未绝，这便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兄长，族人找到了。”楚清歌转身，对着身后走来的楚怀瑾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好，好啊！”楚怀瑾激动地搓了搓手，眼眶微红，“清歌，你受苦了。” 他深知妹妹这些年经历了多少磨难，如今还能保持如此坚韧的意志，让他既心疼又敬佩。

“我没事，”楚清歌摇了摇头，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如今族人有了下落，我们的复仇计划也该开始了。” 她将柳如烟打探到的情报和自己的计划详细告知了楚怀瑾。两人在山坡上，低声商议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金碧辉煌的皇宫内，赵瑾瑜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听着朝臣们的汇报。他眉头紧锁，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萧恒竟敢在朝堂上公然顶撞朕，真是胆大妄为！”

“皇上，萧恒素来刚直不阿，或许并无恶意。”一位大臣小心翼翼地劝谏道。

“哼，恶意？”赵瑾瑜冷笑一声，“他不过是看不惯朕罢了。朕登基以来，他处处与朕作对，如今更是变本加厉。来人，传旨，将萧恒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退朝后，赵瑾瑜将心腹侍卫唤到身边，低声吩咐道：“派人盯紧萧恒，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朕汇报。”

另一边，富丽堂皇的寝宫内，李婉儿正对着镜子梳妆。她涂抹着鲜红的口脂，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曹正躬身立于一旁，等待着她的吩咐。

“曹公公，”李婉儿放下手中的胭脂盒，眼神变得凌厉起来，“那个被废黜的太子，留着他始终是个祸患。你去办干净点，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曹正领命而去，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他来到冷宫，假传圣旨，将赵煜宸骗了出来。“太子殿下，皇上召见您。”曹正尖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险。

年幼的赵煜宸并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他天真地以为父皇终于想起他了，于是高高兴兴地跟着曹正走了。冷宫僻静，荒草丛生。曹正将赵煜宸带到一处偏僻的角落，趁他不注意，将提前准备好的毒药放入他手中的糕点里。“太子殿下，这是皇上赏赐您的点心。”

赵煜宸接过糕点，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曹正阴冷的目光注视着赵煜宸，看着他慢慢倒下，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完成任务后，他迅速离开了冷宫，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曹正离开后，冷宫恢复了死寂。落日的余晖透过残破的窗棂洒在地面上，映照着赵煜宸小小的身影。他蜷缩在地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一只野猫从草丛中探出头，小心翼翼地靠近，嗅了嗅赵煜宸手中的糕点，又警惕地退了回去。

柳如烟乔装成卖货郎，混迹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她拨开人群，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口停下，轻轻叩响了三长两短。不一会儿，一扇小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老妇探出头来。柳如烟递上一个木牌，老妇仔细检查后，将她迎了进去。

“找到了吗？”楚清歌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神情焦虑。

柳如烟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条递给楚清歌：“都在这儿了，夫人。”楚清歌接过纸条，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地址，手指微微颤抖。

“太好了。”楚清歌长舒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我这就联系兄长。”她起身走到窗边，从一个隐蔽的暗格里取出一只信鸽，将写好的信笺绑在鸽腿上。

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向夜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楚清歌望着远去的信鸽，目光坚定。

楚怀瑾收到信后，立即召集亲信，部署营救计划。他面色凝重，手中的信笺已经被他捏得皱巴巴的。“清歌，你等我。”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对妹妹的担忧和对仇人的愤恨。

几日后，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楚怀瑾率领众人潜入京城，按照楚清歌提供的地址，找到了楚家旁系血脉的藏匿之处。他们破门而入，将被囚禁的族人解救出来。

“清歌，我们终于又见面了！”获救的族人中，一位老者激动地握住楚清歌的手，老泪纵横。

柳如烟一身粗布麻衣，头戴斗笠，低着头混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丝毫不见平日里侍女的影子。她谨慎地穿过热闹的街市，来到一处不起眼的茶馆，用暗号与接头人接洽。确认身份后，柳如烟从袖中掏出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楚家旁系血脉的藏匿地点。接头人接过纸条，迅速将其销毁，而后低声告知柳如烟一些京城的动向，便悄然离去。柳如烟在茶馆坐了一会儿，观察周围确定无人跟踪后，才起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城外一处隐秘的庄园内，楚清歌身着一袭素衣，神情凝重地看着手中的纸条——正是柳如烟冒死送来的。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纸条上的字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一丝痛楚，更多的是坚毅。“楚家血脉还在……”她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一旁的楚怀瑾见状，上前一步安慰道：“清歌，我们一定能救出他们，重振楚家！”楚清歌深吸一口气，将纸条收入怀中，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怀瑾，立刻召集旧部，按计划行事。”

夜色笼罩着京城，萧恒的府邸内灯火通明。他正与楚清歌的密使商议着如何制造混乱。“陛下近日加强了宫中守卫，行事需更加谨慎。”萧恒眉头紧锁，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面。“大人放心，我们已经安排妥当。”密使拱手道，“只需大人在朝堂上适时发难，便可转移陛下的注意力。”萧恒点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坚毅。

皇宫内，赵瑾瑜来回踱步，心中隐隐不安。“曹正，楚清歌那边可有动静？”他语气急促地问道。曹正躬身答道：“回陛下，近日京城似乎有些异动，奴才已经派人暗中调查。”赵瑾瑜眼神阴鸷：“务必查清！还有，加强宫中守卫，朕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特别是太后的寝宫，要严加看守。”曹正领命而去，赵瑾瑜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愈发不安。

李婉儿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支玉簪，眼神闪烁不定。曹正的异常举动引起了她的警觉。“难道……赵瑾瑜发现了什么？”她心中暗自思量。一名侍女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李婉儿听后，脸色微微一变：“盯紧赵瑾瑜和曹正，还有，派人去查一下，最近京城有没有什么陌生面孔出现。”

燕王府内，燕王正与谋士对弈，棋盘上的局势胶着。“王爷，李贵妃传来消息，赵瑾瑜最近行为反常，似乎有所察觉。”谋士低声说道。燕王捻起一枚棋子，目光深邃：“哦？看来我们的机会来了。传令下去，让军队做好准备，随时待命！”他将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敲响了乱世的序幕。

楚清歌看着地图上标注的几个地点，目光坚定：“今晚子时行动，务必将族人安全救出！”

赵瑾瑜站在高台上，俯视着灯火辉煌的京城，心中却充满着莫名的焦虑。

李婉儿望着铜镜中自己的 reflections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楚清歌，你真的还活着吗？若是如此，这游戏就更有趣了。”

燕王看着手中的密信，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赵瑾瑜，你的皇位，我很快就会取而代之！”

楚清歌将地图仔细卷起，藏入袖中。“柳如烟，一切准备就绪了吗？”她问。柳如烟垂首道：“回禀主子，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等子时行动。”她顿了顿，又道：“只是……京城守卫森严，我们的人手有限，恐怕……”柳如烟眉间微蹙，似有担忧。楚清歌抬手打断她，“我明白你的顾虑。萧大人已经答应在宫中制造混乱，届时城门守卫必然松懈，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楚清歌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窗外夜色渐深，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柳如烟领命退下，安排最后的部署。楚清歌走到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夜的冷寂吸入肺腑。远处，皇宫的灯火辉煌，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却又透着森冷的寒意。

赵瑾瑜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曹正，你确定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曹正躬身答道：“回皇上，奴才已经派人四处查探，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赵瑾瑜的脸色，“不过，最近京城确实出现了一些生面孔，奴才已经派人暗中监视。”赵瑾瑜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目光投向远方。“朕总觉得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殿外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曹正垂手侍立，不敢出声。他心中暗自揣测：皇上的不安，究竟是因为楚清歌，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李婉儿放下手中的茶盏，侍女立刻上前添茶。“燕王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她漫不经心地问道。侍女回道：“回贵妃娘娘，燕王最近调动了不少军队，似乎有所动作。”李婉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她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寝宫内香炉袅袅升起，香气弥漫，却掩盖不住空气中暗流涌动的气息。

燕王府内，燕王正襟危坐，听着谋士的汇报。“王爷，赵瑾瑜加强了皇宫的守卫，我们的人很难渗透进去。”谋士语气凝重。燕王冷笑一声，“他越是加强守卫，就越是证明他心虚。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皇宫的位置，“今晚，我们就给赵瑾瑜一个惊喜！”他的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

深秋的落叶在风中打着旋儿，楚清歌一身粗布麻衣，头戴斗笠，遮掩了曾经的华贵，也掩去了眉宇间的凌厉。她步履匆匆，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巷子深处，一间不起眼的茶铺静静伫立。茶铺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见到她后，不动声色地指了指后院。楚清歌略一点头，掀起厚重的布帘，走了进去。后院的石桌上，早已摆好了一壶热茶，楚怀瑾安排的暗线“落雁”正襟危坐，等待着她的到来。“见过王妃。”落雁起身行礼，语气恭敬。“免礼。”楚清歌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清冷的面容，眉宇间是掩不住的疲惫和忧虑。落雁从袖中掏出一张叠好的纸条，双手递上。“这是公子让我交给您的，上面是楚家残余势力的信息和藏匿地点。”楚清歌接过纸条，仔细地查看起来，指尖微微颤抖。

回到临时住所，楚清歌展开柳如烟送来的密信，上面详细记录了李婉儿和曹正近日的举动，以及他们约定明日在城外静安寺后山密会的计划。楚清歌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片刻后，对柳如烟吩咐道：“明日你带几个人，乔装成香客，提前埋伏在静安寺后山，务必将他们两人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一字不落地记录下来。”柳如烟领命而去，楚清歌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翌日，静安寺后山，鸟鸣啾啾，香火缭绕。李婉儿一身素雅的衣裙，手中捻着一串佛珠，与曹正并肩而行，看似虔诚，却不时低声交谈。隐藏在暗处的柳如烟等人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并迅速将消息传递给楚清歌。信上的内容让楚清歌心头一震，李婉儿和曹正的密谋中，赫然出现了燕王的影子！他们计划在冬至祭天大典上，趁赵瑾瑜不备，发动宫变。

楚清歌捏紧手中的信纸，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她立刻修书一封，将信中内容和李婉儿、曹正、燕王勾结的证据一并送到了萧恒府上。萧恒是朝中少有的敢于直言进谏的忠臣，与赵瑾瑜政见不合，多次劝谏无果，如今有了这个机会，他定然不会放过。

果然，次日早朝，萧恒当众拿出楚清歌送来的密信，指控燕王图谋不轨，意图谋反。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赵瑾瑜脸色铁青，怒不可遏，下令彻查此事，并派人加强了对楚清歌的监视。风声鹤唳，楚清歌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赵瑾瑜的掌控之中。她必须尽快将儿子赵煜宸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夜幕降临，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驶出城门。马车内，楚清歌紧紧抱着赵煜宸，眼中满是慈爱和担忧。“母妃，我们要去哪里？”赵煜宸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楚清歌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柔声道：“宸儿，我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在那里，没有人会再伤害你。”她抬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宸儿，别怕，母妃会一直陪着你。”楚清歌将赵煜宸搂得更紧，语气坚定而温柔。赵煜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抓住楚清歌的衣袖。马车外，车夫压低声音说道：“王妃，我们已经出了城，现在往西山方向走。”楚清歌掀开帘子一角，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山路，轻声说道：“加快速度，小心些。”放下车帘，她再次看向怀中的赵煜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西山地势险峻，道路崎岖，马车行驶得十分颠簸。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侍卫掀开车帘，“王妃，到了。”楚清歌抱着赵煜宸下了马车。山脚下，一处隐蔽的院落掩映在茂密的树林中，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它的存在。几名身穿便服的侍卫守在门口，见到楚清歌立刻躬身行礼。“王妃。”楚清歌微微颔首，抱着赵煜宸走进院内。院落不大，却干净整洁，处处透着宁静祥和的气氛。

一位年长的妇人迎了上来，“王妃，您来了。”这位妇人是楚怀瑾特意安排在此照顾赵煜宸的，忠心耿耿，深得楚清歌的信任。“刘妈，宸儿就交给你了。”楚清歌将赵煜宸轻轻放下，眼中满是不舍。赵煜宸紧紧抱着楚清歌的脖子，不肯松手。“母妃，你要去哪里？”他稚嫩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楚清歌强忍着心中的酸楚，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宸儿乖，母妃还有事情要做，很快就会回来看你。”

“王妃，您放心，老奴一定会照顾好小殿下的。”刘妈在一旁安慰道。楚清歌深吸一口气，再次叮嘱了几句，然后毅然转身离开了院落。

她快步走到早已等候在山脚下的另一辆马车旁，对车夫吩咐道：“回城。”车夫一扬马鞭，马车迅速消失在夜色中。楚清歌靠在车厢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赵煜宸天真无邪的笑脸，一颗心像被针扎般疼痛。她明白，自己必须尽快解决眼前的困境，才能给儿子一个安稳的未来。

回到城中，楚清歌径直前往柳如烟的住处。柳如烟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到楚清歌便迎了上来。“王妃，您回来了。”她注意到楚清歌略显疲惫的神色，关切地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吗？”楚清歌点了点头，走到桌边坐下，“宸儿已经安顿好了。”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将密信的事情详细告诉了柳如烟。

柳如烟听后，眉头紧锁，“王妃，如今燕王和曹正已经有所警觉，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必须更加谨慎。”楚清歌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她沉思片刻，继续说道，“你帮我安排一下，我要秘密见萧大人。”柳如烟领命而去，楚清歌独自一人坐在桌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绪万千。

残阳如血，染红了天边翻涌的云霞。楚清歌一身粗布麻衣，头戴斗笠，低调地走在熙熙攘攘的市井之中。她娴熟地避开叫卖的小贩和玩耍的孩童，最终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巷口一个卖糖葫芦的老汉看似漫不经心地整理着插满糖葫芦的草垛，实则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来往行人。见到楚清歌，老汉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楚清歌也以眼神示意，随后闪身进入了一间不起眼的民宅。

屋内，楚怀瑾早已等候多时。见到楚清歌，他连忙上前：“妹妹，一路辛苦。”楚清歌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清丽却略显憔悴的面容：“兄长，情况如何？”楚怀瑾神色凝重地递过一封信：“这是我们安插在宫内的暗线传出的消息，上面详细记录了楚家残余势力的藏匿地点和联络方式。”楚清歌接过信，仔细阅读，眉头紧锁：“人数比我预想的还要少，看来赵瑾瑜斩草除根，比我想象的更为狠绝。”楚怀瑾握紧拳头，指节泛白：“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回到自己的住所，楚清歌换上素雅的衣裙，神情也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柳如烟端着茶盏走进来，轻声说道：“娘娘，您要的信件，奴婢已经拿到了。”她双手奉上一封信，信封上火漆封口完好无损。楚清歌接过信，指尖轻轻摩挲着封口，眼神闪烁：“辛苦你了，如烟。”拆开信封，她快速浏览了一遍信中的内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果然不出所料，李婉儿和曹正果然有勾结。”信中详细记载了李婉儿和曹正私下会面的时间、地点，以及两人密谋的内容，字字句句都指向一个令人心惊的阴谋。

几日后，楚清歌前往冷宫探望被废黜的儿子赵煜宸。赵煜宸身形消瘦，眼神空洞，昔日太子的光彩早已荡然无存。见到楚清歌，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母后……”楚清歌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轻轻抚摸着赵煜宸的脸颊：“宸儿，你还好吗？”她眼眶微红，语气哽咽。寒暄过后，楚清歌看似随意地提起：“最近宫里不太平，我听说李贵妃与几位皇子走得很近……”她观察着赵瑾瑜的神色，果然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离开冷宫后，楚清歌回到自己的寝宫。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赵瑾瑜生性多疑，她只需稍加挑拨，便能让他对李婉儿产生怀疑。

赵瑾瑜果然派人暗中监视李婉儿，并开始调查她的背景。李婉儿察觉到赵瑾瑜的异样，心中忐忑不安。她加快了与燕王的联系，密谋下一步计划。

楚清歌得知赵瑾瑜和李婉儿之间出现裂痕，心中暗喜。她秘密联络了萧恒，两人在城郊的一处隐蔽的茶馆会面。

茶香氤氲，楚清歌开门见山：“萧大人，如今赵瑾瑜暴政，民不聊生，你我身为大燕子民，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国家走向衰败吗？”萧恒放下茶杯，目光坚定：“王妃娘娘，下官早有此意，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楚清歌微微一笑：“如今机会来了……”她俯身向前，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萧恒认真聆听着，不时点头表示赞同。窗外，几只鸟雀飞过，留下几声清脆的鸣叫。

“就这么办！”楚清歌语气坚决。

“一切为了大燕！”萧恒起身，拱手行礼。

楚清歌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萧大人，此事事关重大，还需谨慎行事。”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萧恒挺直腰杆，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王妃娘娘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此事还需要一些可靠的人手……”楚清歌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萧恒。“持此玉佩，去城西柳树巷的福安客栈找掌柜的，他会安排妥当。”她收回手，指尖在玉佩留下的空处轻轻摩挲。

萧恒双手接过玉佩，仔细端详，触感温润，雕工精细，正面刻着展翅的雄鹰，背面则刻着一个“楚”字。他将玉佩小心放入怀中，“下官明白。”他起身，再次拱手行礼，转身离去。茶馆外，阳光洒落，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景象。萧恒快步融入人群，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楚清歌目送萧恒离开，端起茶杯，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水微凉，却让她感到一阵舒畅。她起身，理了理衣襟，走出茶馆，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映衬着她清冷的面容。几片落叶飘落，在空中打着旋儿，缓缓落地。楚清歌沿着街道缓缓行走，思绪万千。她需要尽快与兄长楚怀瑾取得联系，了解楚家残余势力的具体情况。

与此同时，李婉儿在自己的宫殿里来回踱步，心中焦躁不安。宫女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李婉儿停下脚步，看向宫女，“曹公公怎么还没回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宫女低着头，轻声答道：“奴婢不知。”李婉儿烦躁地挥了挥手，“下去吧。”宫女如蒙大赦，连忙退出了房间。殿内只剩下李婉儿一人，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盛开的牡丹，却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牡丹娇艳欲滴，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美丽，却与她此刻的心情格格不入。微风拂过，花瓣轻轻摇曳，仿佛在嘲笑她的不安。

曹正脚步匆匆地走进宫殿，脸上带着一丝慌张。“娘娘，大事不好了！”他语气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李婉儿猛地转过身，眼神凌厉，“发生了什么事？”曹正连忙跪下，“皇上…皇上派人查了娘娘的底细！”李婉儿脸色骤变，身子微微晃动，她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都查到了什么？”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曹正低着头，不敢直视李婉儿的眼睛，“奴才…奴才也不清楚，只是听说皇上已经派人去了娘娘的故乡……”他顿了顿，声音更加颤抖，“还有…还有燕王府……”

深秋的寒风卷起枯叶，在京城破败的巷子里打着旋儿。楚清歌一身粗布麻衣，头戴斗笠，遮掩住曾经倾国倾城的容颜。她步履匆匆，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按照约定好的暗号，叩响了一家不起眼的小药铺的门。

“三两当归，二钱川穹。”楚清歌压低声音说道。

药铺掌柜，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抬头打量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将早已准备好的纸条递了过去。“客官，这是您要的药方。”

楚清歌接过纸条，指尖微微颤抖。纸条上写着几个隐蔽的地址，正是楚家幸存族人藏匿的地方。她深吸一口气，将纸条紧紧攥在手中，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郊外一处荒废的寺庙内，几名楚家旁系血脉正围坐在一起，面色惶恐。他们衣衫褴褛，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一个年迈的老者咳嗽了几声，叹道：“也不知道大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女子站在那里，虽然衣着简朴，却掩盖不住她身上散发出的高贵气质。

“清歌……”老者颤抖着声音，老泪纵横。

楚清歌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消瘦却坚毅的面容。“叔公，我来接你们了。” 她语气坚定，像是冬日里的一把火，点燃了众人心中快要熄灭的希望。她将众人安顿在一处隐蔽的庄园，并承诺，一定会为楚家洗刷冤屈。安顿好族人后，楚清歌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与此同时，皇宫内，赵瑾瑜身着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听着曹正的汇报。他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眼神冰冷。“萧恒还没有招供？”

曹正躬身答道：“回皇上，萧恒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他微微抬头，观察着赵瑾瑜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不过，奴才已经派人散布谣言，说萧恒与楚家余孽勾结，意图谋反……”

赵瑾瑜冷笑一声，“做得很好。”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俯瞰着整个京城，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牢房里，萧恒遍体鳞伤，气息微弱。狱卒拿着沾满盐水的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他的身上。 “还不肯招？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萧恒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他心中清楚，一旦认罪，便是万劫不复。他只希望清歌能够平安无事。

李婉儿身着华服，端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细细描眉。曹正站在一旁，低声汇报着宫里的情况。“娘娘，萧恒已经被打得半死，但还是不肯招供。”

李婉儿放下手中的眉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嘴硬？本宫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燕王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曹正连忙答道：“燕王已经联络了北方的游牧民族，只等时机成熟，便可起兵造反。”

李婉儿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等赵瑾瑜倒台，这天下便是本宫的了。”

北方边境，燕王身着戎装，站在高高的了望台上，眺望着远方。他身旁站着一名北方游牧民族的首领，两人低声交谈着。

“王爷，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立刻挥师南下！”游牧民族首领语气豪迈。

燕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不急，再等等……等时机成熟，本王定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他握紧了手中的佩剑，剑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楚清歌在一处隐蔽的农庄里，安顿好了楚家幸存的族人。她看着眼前这些老弱妇孺，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的楚家是何等的荣耀，如今却落得如此地步。一位年长的族老颤巍巍地走到楚清歌面前，浑浊的双眼噙满泪水：“大小姐，是我们楚家对不起你啊……”楚清歌扶住老人，语气坚定：“老人家，您不必自责，我会查明真相，为楚家洗刷冤屈！” 农庄外，田地里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一派祥和景象，与楚清歌此刻沉重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柳如烟走到楚清歌身边，低声说道：“小姐，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楚清歌望着远方，眼神锐利：“先静观其变，等待时机。”她轻轻抚摸着腰间的玉佩，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也是她复仇的动力。

皇宫内，李婉儿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串珍珠，一颗一颗地拨弄着。曹正躬身立在一旁，等候着她的吩咐。“萧恒那边还是不肯招吗？”李婉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曹正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娘娘的话，萧恒意志坚定，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与楚家余孽勾结。” 李婉儿猛地将手中的珍珠扔在地上，珍珠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敬酒不吃吃罚酒！”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御花园里盛开的牡丹，眼神冰冷，“那就用更厉害的刑具，本宫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她身上，却丝毫无法驱散她身上散发出的寒意。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萧恒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身上满是血痕。狱卒将烧红的烙铁狠狠地按在他的胸口，发出滋滋的声响，伴随着萧恒痛苦的闷哼。他紧咬牙关，即使疼痛难忍，也不肯发出一声求饶。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不能连累清歌。 牢房外，两名狱卒低声交谈着。“你说这萧恒究竟犯了什么罪？竟然要受如此酷刑。” “谁知道呢，上面吩咐的，我们照做就是了。”

深秋的京城，落叶纷飞，寒风瑟瑟。柳如烟裹紧了粗布麻衣，低着头，步履匆匆地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刻意压低了帽檐，遮住了自己原本清秀的面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那上面写着楚家旁系血脉最后的藏身之处——城郊破败的土地庙。几经辗转，她终于来到了土地庙，眼前的景象让她心中一紧：庙宇破败不堪，蛛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尘土的气息。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正 huddled 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柳如烟放缓了脚步，轻轻地走过去，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们是楚家人吗？”孩子们警惕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看到柳如烟递过来的信物——一块刻着楚家家徽的玉佩，一个年纪稍长的孩子才怯生生地点了点头。柳如烟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离开土地庙后，柳如烟寻找到一处隐蔽的驿站，将打探到的消息飞鸽传书送给了楚清歌。

收到消息的楚清歌，手指轻轻摩挲着那熟悉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立即提笔给兄长楚怀瑾写了一封密信，详细说明了营救族人的计划。信中，她反复叮嘱兄长务必小心谨慎，切勿暴露行踪。

此时的赵瑾瑜，正襟危坐在龙椅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扶手，眉头紧锁。他敏锐地察觉到楚清歌最近的异样：频繁的外出，与一些陌生人的接触，以及她眼中时不时闪现的难以捉摸的神色。“皇后最近在忙些什么？”他语气冷淡地问身旁的曹正。曹正躬身答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近日似乎对城外的施粥之事颇为上心。”赵瑾瑜冷笑一声：“施粥？呵，朕看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曹正，你派人暗中盯紧皇后，看看她究竟在搞什么鬼。”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李婉儿斜倚在软榻上，纤纤玉指轻轻拨弄着手中的香炉，烟雾缭绕，氤氲了她姣好的面容。她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燕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王爷，时机已经成熟了，我们不能再等了。”燕王有些犹豫：“可是，赵瑾瑜如今羽翼丰满，我们……”李婉儿打断他，语气坚定：“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朝中对赵瑾瑜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只要我们抓住机会，定能一举成功。”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至于楚清歌，我会想办法除掉她，以绝后患。”

曹正匆匆走进御书房，附在赵瑾瑜耳边低语了几句。赵瑾瑜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一把掀翻了桌案上的奏折，怒吼道：“楚怀瑾！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联络楚清歌，图谋不轨！”他眼中杀气腾腾，“来人！立刻派人捉拿楚怀瑾，死活不论！”

楚清歌正在房间里整理衣物，突然一只信鸽飞了进来，她打开绑在鸽子腿上的纸条，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立刻意识到事情败露，毫不犹豫地写了一封简短的信，绑在另一只信鸽的腿上，放飞出去。信鸽冲破夜空，向着楚怀瑾所在的方向飞去。

“兄长，计划有变，速速带族人离开！”楚清歌焦急地望着夜空，心中充满了担忧。

收到消息的楚怀瑾，面色凝重，他立刻召集族人，准备撤离。外面，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官兵已经包围了土地庙。他一把抱起年纪最小的孩子，沉声说道：“走！”

楚怀瑾将孩子交给一位妇人，低声道：“带着孩子，从后门走！” 妇人紧紧抱着孩子，泪水模糊了双眼，颤抖着说道：“将军，您保重！” 随即，她弯着腰，消失在夜色中。土地庙的后门通向一片茂密的树林，是楚怀瑾提前安排好的逃生路线。

“其他人跟我来！” 楚怀瑾拔出腰间的佩剑，剑身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着寒光。他带领着剩下的族人，冲向土地庙的前门。

“杀！” 官兵蜂拥而至，喊杀声震天。楚怀瑾身先士卒，挥剑砍翻几个官兵，为族人杀出一条血路。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官兵，寻找突围的机会。

一位年轻的族人被官兵的刀砍伤，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楚怀瑾见状，立刻上前，将他扶起，背在背上，继续厮杀。

土地庙外，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人们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惨烈的画面。远处，几只乌鸦被惊扰，扑棱着翅膀飞向夜空。

楚清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她紧握着手中的玉佩，指关节泛白。玉佩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也是她与兄长之间唯一的联系。

柳如烟推门而入，“王妃，属下打探到，官兵已经包围了土地庙。” 她语气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楚清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还有其他消息吗？” 她紧紧盯着柳如烟，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柳如烟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但属下已经派人继续打探了。” 她顿了顿，又说道，“王妃，您还是早做准备吧，万一……”

楚清歌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不会有万一的，我必须相信兄长。” 她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柳如烟默默地退到一旁，心中充满了担忧。她知道，楚怀瑾此行凶多吉少，但她也明白，楚清歌此刻需要的是希望，而不是绝望。

土地庙内，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楚怀瑾身上多处负伤，但他仍然顽强地抵抗着。他身边的族人越来越少，剩下的也大多带伤。

他背上的年轻族人已经昏迷过去，鲜血染红了楚怀瑾的衣衫。楚怀瑾咬紧牙关，心中充满了悲愤。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难以逃脱了。

雕梁画栋的酒楼包厢内，一名身穿粗布麻衣，头戴斗笠的男子正襟危坐。若非那双锐利的眸子，和周身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威严，任谁也想不到他便是昔日威震沙场的大将军——楚怀瑾。斗笠下，他的目光扫过在座几位神情肃穆的将士，沉声道：“今日召集诸位，想必大家心中有数。”

一位络腮胡的壮汉抱拳道：“将军，我等誓死追随，万死不辞！”其他人也纷纷应和，铿锵之声震得桌上的茶杯微微颤抖。

斗笠微微一动，楚怀瑾压低声音：“我已安排妥当，妹妹不日便会抵达。届时，我等里应外合，定要让赵瑾瑜血债血偿！”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雕花铜镜映照出李婉儿略显苍白的面容。她纤细的手指抚过鬓角，目光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曹公公，事情办得如何了？”

曹正躬身答道：“回禀娘娘，奴才已按您的吩咐，将废太子秘密关押，无人知晓。”他微微一顿，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只是，这样做是否过于冒险？皇上那边……”

李婉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上？他如今自顾不暇，哪有心思管一个废太子！只要控制了赵煜宸，便等于捏住了赵瑾瑜的命脉，到时候……”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曹正已然明了，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京城外一处隐蔽的宅院，赵瑾瑜正襟危坐，手中紧紧攥着一份奏折，指节泛白。萧恒，这个他曾经倚重的肱股之臣，如今竟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他猛地将奏折掷于地上，咬牙切齿道：“萧恒，你既不识朕的好意，便休怪朕无情！”

侍卫匆匆进来，垂首禀报：“皇上，萧大人已按您的旨意，贬为庶民，即刻启程前往边疆。”

赵瑾瑜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去吧。”

楚清歌乔装打扮后，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暗号，来到一处偏僻的茶馆。她掀开斗笠，露出清丽的面容，却带着一丝掩盖不住的疲惫。很快，楚怀瑾安排好的旧部鱼贯而入，单膝跪地，齐声道：“参见王妃！”

楚清歌环视众人，沉声道：“诸位请起。今日召集大家，只为一事——复仇！”她的声音虽然不高，却充满了力量，让在场众人心中燃起熊熊烈火。她将自己精心策划的复仇计划娓娓道来，众人听得热血沸腾，纷纷表示誓死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