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宫倾：楚家女 第256章 楚家的血与泪

柳如烟藏身于御花园的假山后，亲眼目睹楚清歌被带走。她紧咬下唇，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她必须尽快将消息传出去。御花园中，宫女太监来来往往，却无人注意到假山后的柳如烟。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为这紧张的氛围增添了一丝生机。

楚怀瑾收到柳如烟的消息后，立刻召集心腹商议营救计划。“王妃娘娘被禁足，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语气沉重，眉头紧锁。几名将领围坐在桌旁，面色凝重，不时低声讨论着。帐外，夜色深沉，寒风呼啸，营地里火光闪烁，人影晃动。

李婉儿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描着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楚清歌，你终究还是斗不过我。”她对着镜子轻语，眼神中充满了算计。镜中的她妆容精致，眉目如画，却掩盖不住眼底的狠毒。寝宫内，香炉袅袅升起，弥漫着淡淡的香味，却无法掩盖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深秋的寒意裹挟着萧瑟的秋风，吹动着楚清歌身上粗布麻衣。她乔装成一名普通妇人，步履匆匆地走进城郊一处隐蔽的院落。院内，几个衣着朴素的楚家族人正围坐在一起，气氛凝重。见到楚清歌，他们立刻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一番寒暄后，他们将楚家被诬陷的细节娓娓道来，言语中充满悲愤和无奈。原来，赵瑾瑜暗中指使曹正伪造了楚家通敌叛国的证据，又买通了几个官员作伪证，这才使得楚家满门抄斩。族人们的讲述，让楚清歌心中的仇恨之火越烧越旺，但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一位老妇人的手，安慰道：“我一定会为楚家讨回公道。”

离开族人避难的院落，楚清歌寻到一处僻静的茶摊，她向摊主要了一碗粗茶，一边慢慢地啜饮，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认无人跟踪后，她才从袖中取出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与柳如烟约定的暗号。将纸条揉碎，楚清歌起身离去。柳如烟扮作卖花女，在约定地点等候。两人交换了情报，楚清歌得知李婉儿和曹正来往密切，并且曹正手中掌握着他们勾结的证据。

“娘娘，曹正此人十分谨慎，他的密信都藏在贴身锦囊里，恐怕不易得手。” 柳如烟略带担忧地说道，眼角的细纹随着她说话的神情微微颤动。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楚清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伸手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这是我特制的迷香，你寻个机会……”她附在柳如烟耳边低声交代了一番。柳如烟听完，郑重地点了点头，接过瓷瓶，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数日后，柳如烟成功地从曹正的锦囊中窃取了密信。信中，李婉儿和曹正密谋陷害楚家，以及李婉儿勾结燕王，意图推翻赵瑾瑜的阴谋，一览无余。拿到密信，楚清歌心中大喜，她必须尽快将这封信送出去。

这日，楚清歌前往冷宫探望被废黜的儿子赵煜宸。曾经金碧辉煌的宫殿，如今破败不堪，处处透着凄凉。赵煜宸蜷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昔日太子的光彩早已荡然无存。看到楚清歌，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很快又暗淡下去。

“母妃……” 赵煜宸的声音沙哑无力。楚清歌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轻轻地将他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宸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与赵煜宸短暂的相见后，楚清歌寻机将密信交给了暗中在冷宫外等候的萧恒。萧恒是朝中少有的正直之臣，对赵瑾瑜的暴政早有不忿，也一直在暗中帮助楚清歌。他接过密信，神色凝重，向楚清歌拱手一拜，表示一定会妥善处理。

萧恒思虑再三，决定将这封密信呈给燕王。燕王一直觊觎皇位，这封信无疑是他扳倒赵瑾瑜的绝佳机会。果然，燕王得到密信后，立刻在朝堂上公开弹劾赵瑾瑜和李婉儿。一时间，朝野震动。

赵瑾瑜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此事，并派人追捕楚清歌。此时，楚清歌凭借预知梦的能力，早已预料到赵瑾瑜的行动。她提前将赵煜宸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并在自己居住的破旧院落里设下陷阱，静待侍卫前来。

夜幕降临，一群侍卫闯入院中，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纷纷跌入楚清歌预先挖好的陷阱之中。楚清歌站在院墙之上，看着陷阱中挣扎的侍卫，冷冷一笑。

“不自量力。”

楚清歌轻盈地跃下院墙，身影在夜色中如同鬼魅。她走到陷阱旁，借着昏暗的月光，看清了侍卫们惊恐的面容。一个侍卫队长挣扎着想要爬出来，却被楚清歌一脚踩住胸口，动弹不得。“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楚清歌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侍卫队长脸色苍白，眼神闪烁，“是…是皇上……”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皇上？”楚清歌冷笑一声，“他以为派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就能抓到我？” 她脚上用力，侍卫队长发出一声惨叫。

“娘娘饶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侍卫队长苦苦哀求，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楚清歌蹲下身，逼视着侍卫队长，“奉命行事？好一个奉命行事！你们可曾想过，你们奉的是一个暴君的命令！”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悲痛。陷阱里的其他侍卫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风吹过破败的院子，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楚清歌站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回去告诉赵瑾瑜，”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楚清歌，与他不共戴天！”

说罢，楚清歌不再理会陷阱中的侍卫，转身离去。她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楚清歌离开后，几个躲在暗处的黑衣人迅速出现，将陷阱中的侍卫打晕，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院子。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御书房里，赵瑾瑜正焦急地来回踱步。曹正弓着身子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还没找到？”赵瑾瑜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回皇上，还没有楚清歌的消息。”曹正小心翼翼地回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赵瑾瑜猛地停下脚步，怒视着曹正，“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抓不住！”他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御案上的奏折被震得散落一地。

“皇上息怒，”曹正连忙跪下，“奴才这就派人再去搜查。”

赵瑾瑜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楚清歌，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在另一处隐秘的宅院里，楚怀瑾正与几位楚家族人商议着接下来的行动。他们围坐在一张木桌旁，桌上摆着几张地图和一些文件。“清歌已经成功将密信交给了萧恒，燕王也已经公开弹劾了赵瑾瑜。”楚怀瑾沉声说道。

风卷残叶，萧瑟的秋风吹拂着京城的大街小巷，柳如烟一身粗布衣裳，头戴斗笠，低着头快步走在人群中。她眼神锐利，不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像一只警觉的猎豹，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危险。在一个不起眼的茶摊前，她停下了脚步，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粗瓷茶碗，看似漫不经心地听着周围的闲谈，实则是在收集信息。三天了，她乔装打扮，终于找到了楚怀瑾安置族人的秘密据点——城郊一处废弃的寺庙。柳如烟压低帽檐，转身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皇宫内，金碧辉煌的宫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李婉儿轻柔地为赵瑾瑜奉上一杯茶，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皇上，臣妾听说，近日城中流传一些关于楚清歌的谣言……”她语气迟疑，欲言又止。赵瑾瑜放下手中的奏折，剑眉微蹙：“什么谣言？”李婉儿凑近他，声音压得更低：“有人说，楚清歌与北狄暗中勾结，意图谋反。”赵瑾瑜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神情阴晴不定。“岂有此理！她竟敢……”他咬牙切齿，怒火中烧。李婉儿在一旁添油加醋，将谣言渲染得更加逼真，赵瑾瑜的疑虑也越来越深。

“曹正！”赵瑾瑜厉声喝道。曹正躬身入内，垂手而立。“密切监视楚清歌，不得有误！”赵瑾瑜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曹正领命而去，迅速安排人手，将楚清歌的住所团团围住，她的一举一动都尽在赵瑾瑜的掌控之中。楚清歌站在窗边，望着窗外萧瑟的景色，心中一片平静。她早已预知了这一切，在梦中，她看到了赵瑾瑜的猜忌，李婉儿的阴谋，以及即将到来的风暴。她轻轻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给身边的侍女：“将这封信交给萧大人。”侍女领命而去，身形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城郊废弃的寺庙里，楚怀瑾正在召集旧部，商议对策。跳动的烛光映照在他坚毅的脸上，更显沉稳。“清歌来信了。”他沉声说道，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众人传阅。信中，楚清歌详细地阐述了目前的形势，并提出了具体的行动计划。众人看完信后，纷纷表示愿意跟随楚怀瑾，为楚家讨回公道。

“各位，清歌的预知梦从未出错，我们必须尽快行动！”楚怀瑾语气坚定，目光如炬。众人纷纷点头称是，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转头看向一位中年男子：“刘叔，你立刻安排人手，将族人安全送出京城。”中年男子拱手领命，转身离去。夜色渐深，寺庙里的人影晃动，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行动做着最后的准备。

楚清歌在宫中看似平静地生活着，每日抚琴作画，侍弄花草，仿佛对外界的风云变幻毫不知情。她优雅地将一朵盛开的牡丹插进花瓶，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赵瑾瑜突然出现，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爱妃，近日可好？”他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审视。楚清歌放下手中的花枝，缓缓转身，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皇上怎么来了？”赵瑾瑜走到她面前，目光锐利地盯着她的眼睛：“朕只是来看看爱妃。”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爱妃最近似乎很清闲啊。”楚清歌微微一笑，神情自若：“皇上日理万机，臣妾不敢打扰。”赵瑾瑜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留下楚清歌一人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萧恒收到楚清歌的信后，立刻展开行动。他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暗中安排了一批马车，将楚家幸存的族人乔装打扮成商队，趁着夜色，悄悄地离开了京城。

“一切准备就绪。”楚怀瑾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充满了希望。他翻身上马，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出发！”

柳如烟隐匿在京城一处茶楼的角落里，观察着来往的行人。她换了一身粗布衣裳，头发也用布巾紧紧包裹着，脸上还抹了些灰土，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村妇。她轻轻掀起茶杯盖，用余光扫视着周围，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后，才浅浅地抿了一口茶水。茶有些苦涩，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她已经找到了楚怀瑾安置族人的秘密据点，一个位于城郊的废弃庄园。庄园外看似荒凉，实则暗藏玄机，周围布满了楚怀瑾安排的暗哨。柳如烟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这个消息安全地传递给楚清歌。

宫中，楚清歌正在抄写佛经。她神情专注，笔尖在纸上流畅地移动，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名宫女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楚清歌听完，笔尖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的节奏，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知道了，下去吧。”她语气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待宫女退下后，楚清歌放下手中的笔，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盛开的桃花，眼神深邃而平静。

曹正弓着腰，小心翼翼地跟在赵瑾瑜身后，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陛下，奴才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些谣言散布出去了。”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嗯。”赵瑾瑜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手中的奏折上，眉头紧锁。“楚清歌最近有何异动？”他突然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向曹正。曹正连忙回答：“回陛下，娘娘近日深居简出，除了抄写佛经，就是侍弄花草，并无其他异常举动。”赵瑾瑜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继续监视，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语气冰冷，带着一丝警告。

夜深人静，寒月如钩。破庙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柳如烟卸去乔装，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她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借着月光细细查看，确认楚家旁系血脉的藏匿地点无误后，才长舒一口气。几日的奔波劳顿让她疲惫不堪，可想到完成清歌交代的任务，她又重新燃起斗志。她将纸条揉碎成末，一口吞下，这才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京城外一处隐蔽的庄园内，楚清歌正襟危坐。桌上的油灯忽明忽暗，映照着她清瘦却坚毅的面容。她手中紧紧攥着一封密信，正是柳如烟拼死送来的。信上寥寥数语，却足以让她心潮澎湃。她知道，复仇的希望，就在眼前。她深吸一口气，提笔在另一张纸上写下几行娟秀的小字，仔细封好，交给等候在一旁的侍卫：“务必将此信亲手交给兄长。”

几日后，楚怀瑾风尘仆仆地赶到庄园。他一身戎装，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见到清歌，他立刻单膝跪地：“末将参见王妃。” 楚清歌连忙扶起他：“哥哥不必多礼，如今我们楚家只剩下这点血脉，不必再拘泥于这些虚礼。”她将柳如烟打探到的消息和自己的计划详细告知楚怀瑾，语气坚定：“我们必须救出族人，为楚家洗刷冤屈！”楚怀瑾听完，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握紧拳头：“清歌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兄妹二人又商议了具体的行动方案，直到东方泛白才各自散去。

皇宫内，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赵瑾瑜身着龙袍，正与北方游牧部落的使者商谈。他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承诺割让部分土地以换取他们的支持，稳固自己的皇位。使者心满意足地离开后，赵瑾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冷和算计。他踱步到窗前，望着远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待朕大权在握，这些土地，朕迟早要夺回来！”

李婉儿一袭华服，步态优雅地走进燕王的书房。她微微福身，语气娇媚：“王爷，事情进行得如何了？”燕王放下手中的书卷，眼中精光闪烁：“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赵瑾瑜已经开始怀疑曹正，我们很快就能掌控他。” 李婉儿掩嘴轻笑，眼神中满是野心：“只要控制了赵瑾瑜，这天下，迟早是我们的！”

曹正弓着腰，小心翼翼地走进赵瑾瑜的寝宫：“皇上，奴才查到了一些事情……”他将李婉儿和燕王的秘密往来一五一十地禀报给赵瑾瑜，观察着他的脸色。赵瑾瑜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曹正大气也不敢出，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半晌，赵瑾瑜才缓缓开口：“继续盯着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曹正如蒙大赦，连忙退下。

是夜，楚清歌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她梦见赵瑾瑜挥师北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她知道，这是她的预知梦，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事情。她立刻起身，写下一封密信，交给心腹侍卫，吩咐他务必将信送到萧恒手中。侍卫领命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清晨，萧恒收到楚清歌的密信，信中详细描述了赵瑾瑜即将对北方用兵的计划。他眉头紧锁，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立刻动身前往朝堂，准备阻止这场战争。

“皇上，臣有要事启奏！”萧恒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赵瑾瑜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萧爱卿有何事？”

萧恒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北境战事，还请皇上三思！”

萧恒话音刚落，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赵瑾瑜眼眸微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萧爱卿，你这是何意？”他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萧恒不卑不亢，从袖中取出楚清歌的密信，双手呈上：“臣收到密报，皇上欲对北方用兵，臣斗胆劝谏，望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收回成命！”

赵瑾瑜接过密信，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愈发阴沉。他猛地将密信掷于地上，怒斥道：“一派胡言！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污蔑朕！”他猛地站起身，龙袍上的金龙仿佛也随之震怒。

萧恒毫不畏惧，直视赵瑾瑜的双眼：“臣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皇上明察！”他挺直腰板，眼神坚定。

“大胆！来人，将萧恒拿下！”赵瑾瑜怒不可遏，一声令下，殿前侍卫立刻上前，将萧恒团团围住。

萧恒面不改色，他知道自己此举凶险，但他必须阻止这场战争。“皇上，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鉴！”他高声说道，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殿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照射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赵瑾瑜看着被侍卫包围的萧恒，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深知萧恒的忠诚和能力，也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

“慢着。”赵瑾瑜抬手示意侍卫退下。他缓缓走到萧恒面前，眼神锐利地盯着他：“你说你收到密报，这密报从何而来？”

萧恒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隐瞒楚清歌。“臣不便透露，但请皇上相信臣的忠心。”他低着头，语气坚定。

赵瑾瑜冷哼一声：“朕凭什么相信你？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江山社稷，却拿不出任何证据！”他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

“皇上，”一直沉默不语的丞相李安站了出来，“臣以为，萧大人忠心耿耿，断不会信口开河。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皇上慎重考虑。”李安拱手说道，语气沉稳。

深秋的夜风裹挟着落叶，发出瑟瑟的声响。楚清歌一身粗布麻衣，头戴斗笠，遮掩住她原本清丽的面容。她站在一间破败的茶棚外，来回踱步，不安地搓着冻僵的手指。茶棚内昏黄的灯光映照出她紧锁的眉头，在她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不多时，一个身着同样朴素衣裳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大小姐。”楚清歌抬眼，迅速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后，才走进茶棚。

“族人可安顿好了？”楚清歌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块雕刻着楚家家徽的玉佩，双手递上：“大小姐，这是族中长老托我交给您的。他们目前隐姓埋名，在西南边陲安顿下来，一切都还算安稳。”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色变得凝重，“只是……将军他……”

楚清歌接过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冷的玉面，仿佛能感受到兄长残留的温度。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我……我预料到了。”她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言喻的悲痛。

男子继续说道：“将军临终前，命属下将这枚玉佩和这些银两交给您，助您日后……”

楚清歌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从袖中取出一张写着联络方式的纸条，折叠好后交给男子：“你速速赶回去，将此物交给族中长老，告诉他们，我定会为楚家讨回公道！”

男子接过纸条，郑重地点头：“属下明白。”说罢，他起身快步离开了茶棚，消失在夜色中。

楚清歌独自一人坐在茶棚内，望着手中的玉佩，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紧紧攥着玉佩，任由悲伤的情绪蔓延。片刻后，她擦干眼泪，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复仇的火焰在她心中熊熊燃烧，驱散了悲伤和恐惧。

几日后，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妇出现在宫门前。守卫恭敬地行礼：“王妃娘娘。”楚清歌微微颔首，径直走向柳如烟的住处。

推开门，柳如烟正伏案整理着一些文书。听到动静，她连忙起身行礼：“王妃娘娘！”楚清歌示意她免礼，在桌旁坐下，开门见山道：“如烟，我需要你的帮助。”

柳如烟略显惊讶，但还是恭敬地回答：“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我要你帮我查清曹正和李婉儿的关系。”楚清歌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柳如烟不敢多问，低头应道：“奴婢遵命。”她略微迟疑后，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娘娘，奴婢最近发现曹公公和李贵妃来往甚密，似乎……”

楚清歌抬手打断她，“我心中有数。”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你将这封信交给萧大人。”

柳如烟接过信，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奴婢明白。”她知道，这预示着平静的宫廷即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楚清歌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宫墙外灯火通明的街道，深吸一口气。她转过身，对柳如烟说道：“如烟，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记住，一切小心。”

数日之后，柳如烟将收集到的证据交给了楚清歌。她压低声音说：“娘娘，曹正确实与李贵妃勾结，证据都在这里。”楚清歌接过证据，仔细翻阅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紧接着，楚清歌乔装打扮，来到曹正的住处。她将证据摆在曹正面前，语气冰冷：“曹公公，你好大的胆子！”曹正脸色骤变，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王妃娘娘饶命！”曹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楚清歌冷哼一声，“我要你帮我监视李婉儿和赵瑾瑜，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我。”

曹正不敢违抗，连忙叩头答应：“奴才遵命！”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楚清歌的脸上。她换上了一身素雅的衣裙，前往萧恒府邸。

“萧大人。”楚清歌向萧恒行了一礼。

“王妃娘娘。”萧恒连忙回礼，将她迎进府内。

“此次前来，是想与萧大人商议一件大事。”楚清歌开门见山，将自己的计划和想法和盘托出。

萧恒听后，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王妃娘娘深明大义，下官定当全力相助。”

楚清歌起身，目光坚定：“如此，便有劳萧大人了。”

“为国为民，理所应当。”萧恒拱手说道。

楚清歌转身离去，留下萧恒一人在房间内沉思。窗外，一棵老树的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楚清歌抬头望向天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复仇之路漫长而艰辛，但她绝不会放弃。

“我一定会为我的家人，为我自己讨回公道。”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力量。

楚清歌走出萧府，柳如烟早已等候在府外不远处的马车旁。见楚清歌出来，柳如烟快步上前，低声道：“王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楚清歌微微颔首，踏上马车。车帘放下，遮住了她眼底的冷意。马车缓缓驶离萧府，向着城郊一处隐蔽的院落而去。这处院落是楚怀瑾生前秘密购置，如今成了楚清歌在京城的藏身之处。

院落不大，却布置得十分雅致。几株梅树傲然挺立，枝头含苞待放。楚清歌走进正厅，侍女立刻奉上热茶。楚清歌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无法驱散心中的寒意。她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绪万千。柳如烟侍立一旁，静静地观察着楚清歌的神色。

“如烟，”楚清歌突然开口，“芷若和煜宸……”她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他们还好吗？”柳如烟垂下眼帘，低声道：“回王妃，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一切安好。”楚清歌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涌上眼眶的泪水逼退。她知道，柳如烟是在安慰她，芷若已经不在了，而煜宸……他未来的命运也充满了未知的坎坷。

昏暗的油灯在冷宫的破败窗棂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楚清歌枯坐在冰冷的石床上，眼神空洞，仿佛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塑。几缕乱发遮盖了她曾经光彩照人的面容，如今只剩下憔悴和绝望。

城郊一处隐蔽的庄园内，楚怀瑾面色凝重，他身穿粗布麻衣，与昔日威风凛凛的将军判若两人。 “清歌被幽禁，楚家蒙冤，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他猛地一拳砸在桌案上，桌上的茶杯随之震颤，杯中茶水溅出，如同他此刻激愤的心情。周围一众楚家旁系血脉，皆是神情悲戚，义愤填膺。一个年长的族老上前一步，拱手道：“将军，我等愿追随您，为楚家洗刷冤屈，为清歌王妃报仇雪恨！”

雕梁画栋的寝宫内，李婉儿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上，纤纤玉指轻轻抚摸着镶嵌着宝石的指甲。曹正躬身立于一旁，低声禀告：“启禀娘娘，事情已经办妥了。”李婉儿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很好，赵瑾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曹正低眉顺眼地答道：“皇上只是派人简单地问了几句，并未深究。” 李婉儿眼神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又敛去，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慢悠悠地说道：“一个废太子而已，死了也就死了，谁会在意呢？”

阴冷潮湿的冷宫中，一丝微弱的烛光摇曳，楚清歌如同行尸走肉般度日。突然，一阵细微的响动打破了死寂。一道黑影闪过，柳如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面前，跪在她身前，泪流满面：“王妃……”楚清歌木然地抬起头，目光落在柳如烟身上，没有一丝波澜。柳如烟哽咽着将李婉儿毒害太子的消息，以及楚怀瑾收集到的证据一并呈上，“王妃，小皇子…小皇子他…他已经……”楚清歌颤抖着接过柳如烟递过来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个小小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一个“煜”字，正是她送给煜宸的贴身之物。信是楚怀瑾亲笔所写，详细地讲述了李婉儿如何买通曹正，毒害煜宸的经过，以及赵瑾瑜的默许和冷眼旁观。

楚清歌紧紧攥着玉佩，指节泛白，眼眶中干涸已久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碎裂成无数瓣，如同她破碎的心。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沙哑地问道：“怀瑾哥哥现在何处？”柳如烟连忙答道：“将军在城外庄园，召集了楚家残余的势力，等候王妃的指示。” 楚清歌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她缓缓站起身，接过柳如烟递过来的干净衣物，开始换上。柳如烟一边帮她整理衣衫，一边担忧地问道：“王妃，您打算怎么做？”楚清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语气冰冷得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楚清歌和柳如烟趁着夜色，避开巡逻的侍卫，悄然离开了冷宫。她们来到城郊的庄园，与楚怀瑾会合。三人商议许久，楚清歌根据自己的预知梦，开始精心布局复仇计划。她深知，要扳倒赵瑾瑜和李婉儿，必须步步为营，谨慎行事，否则将会万劫不复。

“怀瑾哥哥，你即刻联系萧大人，将这些证据交给他，请他在朝堂上揭露李婉儿和曹正的罪行。”楚清歌冷静地吩咐道。楚怀瑾点点头，立刻起身去安排。

“如烟，你继续留在宫中，密切监视赵瑾瑜和李婉儿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消息立刻来报。”楚清歌看着柳如烟，眼神中充满了信任。柳如烟郑重地点了点头：“王妃放心，奴婢一定完成任务。”

楚清歌凝视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赵瑾瑜，李婉儿，你们欠我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来！”她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复仇的火焰在她心中越烧越旺。

“开始吧。”楚清歌握紧了拳头。

楚怀瑾拱手行礼：“清歌放心，我这就去办。”他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房间里只剩下楚清歌和柳如烟。烛光摇曳，映照着楚清歌坚毅的面庞。

“如烟，”楚清歌唤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你将这枚玉佩交给萧大人，就说是我的信物。”

柳如烟接过玉佩，小心地藏入怀中：“王妃，奴婢明白。”她微微低着头，语气恭敬。

楚清歌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冷风夹杂着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更显得夜的静谧。

“赵瑾瑜他，可曾去看过煜宸？”楚清歌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柳如烟。

柳如烟轻轻摇头，神情黯然：“不曾。皇上……只是下旨，将废太子葬入了皇陵。”

楚清歌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她转过身，看着柳如烟，语气坚定：“如烟，我的孩儿，不能白死。”

柳如烟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王妃，奴婢誓死追随您！”

“好。”楚清歌点点头，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柳如烟，“这是我拟好的计划，你务必小心行事。”

柳如烟接过纸张，仔细地折叠好，放入衣袖内。她再次向楚清歌行礼：“奴婢告退。”说罢，她转身离开了房间，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