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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 > 历史 > 红楼:捡到一只林黛玉 > 第17章 他管他叫哥,我管他叫爸

“兄长稍待,愚弟换一身官服。”

开堂审案不可怠慢,岳凌连连颔首应着,遂起身往房里走去。

林如海才自斟起茶水等候,抬眼就见林黛玉也追着岳凌的身后,要进房里了。

“玉儿?你做甚去?”

林如海吹眉瞪眼,当无好脸色,心里还止不住腹诽道:“人家大男子进去换衣服,你一个小丫头追过去算是什么事?”

这丫头实在太不让人省心,林如海当即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林黛玉讪讪笑了一下,实是她习惯如此,有些想当然了,全没顾虑小节。

即便如此,林黛玉还是仰着头,道:“官服穿戴繁琐,爹爹又着急,我帮岳大哥穿戴齐了,不也是在帮爹爹的忙?这会儿房里也没丫鬟在,难道再去招人唤来?平白耽搁了许多功夫。”

“你,你这是什么歪理?他岳凌不是没手没脚!”

林如海眉头不展,颇为不悦,但林黛玉还是弯了弯眉眼,自顾自的往房里去了。

“嗐,这丫头……”

堂上只剩了薛宝钗孤零零站着。

一对父女针锋相对,她当然看得出来,感念林如海或许是怕二人在房中接触太过亲密,薛宝钗斟酌着开口道:“林大人,那,那我也去房里帮衬下了。”

“你也去?”

薛宝钗尴尬的笑了笑,遂追着林黛玉的步子也进了屋内。

林如海无力的靠在了椅背,满心腹诽,“这岳凌到底给这些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个还是闺中的大姑娘,就跟个小丫鬟一样在身边服侍着。”

“玉儿如此,这薛家的姑娘,也是如此,真是不成体统。”

“他怎就如此好命?”

林如海越想越是气愤,又记起林黛玉还曾写家书来索要银子。

他当初还真以为是苏州短了嚼用,给了不少银子,眼下一看薛家女对岳凌的态度,如同身边的侍女一样,这岂不印证了薛家的,便是岳凌的?

而且以林如海对丰字号的了解,这贯穿南北的大商号,怎么可能缺银子用?

即使如此,林黛玉还回家来要银子。

还没成亲,就已经打起家里的主意,即便不缺也要补贴给岳凌,等成家之后,还指不定得过分成什么样子。

“这丫头,已经被养生了,早是不知亲疏,和岳凌比我这个爹爹还亲。如今,是真该再要个娃娃了。”

林如海默默盘算着,一口口的吃着茶,又续了两盏,岳凌才慢慢从房中走了出来。

抬眼望去,便是林如海心底对岳凌有再多不满,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生得一副好皮囊。

不同于书生公子的清秀,面如寒玉琢就,眉间英气逼人,一身玄色官袍,衬云纹金线,行走间玉带环佩泠泠作响,装束华贵,偏被他宽肩窄腰的身量撑出几分肃杀之气,佩剑不出鞘,却隐有剑鸣。

岳凌的确惹眼,更惹林如海眼的还有他身后跟着的林黛玉。

那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就直勾勾的望着岳凌,根本没从他身上偏出过一丝一毫。

就这痴痴的样子,比两位姨娘最近看他,夹杂的情谊还深。

林如海心中吃味,又莫名烦躁,拍案起身,催促道:“好了,时候不早,该走了。马匹早已备好,随我来吧。”

岳凌恭敬行了一礼,“兄长,请。”

林如海阔步走过,在林黛玉身前还不由得顿了一步脚,翻了她一眼。

林黛玉心虚的偏开头,努了努嘴,佯装看不见。

等到林如海出门以后,又小声与岳凌叮嘱道:“多多小心。”

岳凌笑着点头,挥手道别。

两人都离了去,林黛玉,连带薛宝钗才松下了一口气。

“林妹妹,有件事叫我好生奇怪,真是想不通。”

林黛玉倚门望着,随口应道:“什么事?你直说来便罢,何必兜个弯?”

薛宝钗思虑着问道:“为何,侯爷唤林大人为兄长,你又唤侯爷为兄长,这其中不是差了辈分?”

林黛玉收回了目光,轻描淡写的讲道:“刚回府的时候,我倒也想改一改口,可平日里相处的久了,不自觉便叫错了称呼。等到回过神来,爹爹早就察觉了。”

“爹爹也不是个古板的人,便让我怎样喜欢便怎样叫了。”

“估计,岳大哥也这样被爹爹说过。”

“所以就成现在这模样了,我管岳大哥叫哥,岳大哥管爹爹叫哥,我管爹爹,还叫爹爹。”

“各论各的,也蛮好的嘛,反正各自都习惯。”

林黛玉抖了抖裙摆,寻着茶案的靠椅,慢慢坐了进去。

丢开爹爹用过的茶盏,换了个新的,斟起了茶。

薛宝钗嘴角抽了抽,内心大为震撼,“那……林大人也是够开明的。”

不多时,院外又传来了一阵欢声笑语。

林黛玉,薛宝钗循声望去,见是房里的两位姨娘寻过来了。

与平日有诸般不同的是,一直面着淡彩的两位姨娘,今日都画了十分精致的妆容,看上去似年轻十岁有余。

白姨娘踏过门槛,便径自来寻林黛玉了。

“刚听闻老爷来寻侯爷,又气冲冲的出门了,我便知道,你必定在这,走吧,也别这里闲坐着了,和我们一同去房里顽乐,议一议年节的流程。”

周姨娘也是面色红润,架起了林黛玉的另一条手臂,亲切的小声低语道:“没错,没了姑娘在,这家里还有谁能拿这个主意?”

两位姨娘对自己向来妥帖,可今日这嘘寒问暖的架势,还是让林黛玉不寒而栗,诧异的环视二人,疑惑道:“你们是不是要求于我呀,直说就好,不必如此的。”

白姨娘暗暗捅了捅周姨娘,周姨娘一皱眉,又反捅回去。

白姨娘讪讪笑着,只好开口道:“姑娘年节前,可还能再气一气老爷否?”

林黛玉瞪大了眼睛,“?”

……

“侯爷,林大人,知府大人已经在衙堂了,只等二位莅临”

衙堂前,一名小吏恭候多时,在马头前与岳凌和林如海,恭敬的行着礼。

这已经是岳凌第二次路过此地了,先前去鲍家查案之前,也因为绕路曾经过这衙门。

而那时,正有一群人在围观一妇人受鞭笞之刑,给岳凌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记起此事,岳凌先开口问道:“前些时日,曾有个村妇来衙门前越级上告,受了鞭笞之刑,结果如何了?”

一席话,让来迎接的衙役们尽皆一愣,面面相觑还吞吞吐吐,没人说个所以然出来。

岳凌皱了皱眉,已有不悦。

当前迎接那人开口道:“回禀侯爷,那村妇没受住五十鞭,送回修养之后,久病不起,人应当已葬下了,这……这是常有的事。”

“什么?”

岳凌翻身下马,气血翻涌,想要揪起这小吏的衣襟,质问质问他,是怎么如此轻松的说出这般冷血的话来。

一个求伸冤的妇人,竟然将其打死在衙堂前。

一个妇人长途跋涉前来扬州府告官,还不知要历经多少艰辛。

百姓只是想要伸冤,却不问冤情,直接了当的将人打死了?

实非人哉,视百姓如草芥。

然而,才抬起手,岳凌便又自己压了下去。

这个时代,真就如同这个官吏所言,死一个草民,是常有的事,虽然惹人同情,但非亲非故,没人会在乎的。

且上告最是繁复,一但查案,府官必定要对县官责罚,此正所谓官不护官,能护民?

可在岳凌心目中,世道并不该如此冷漠,归根结底是知府的不作为。

居高位者,掌一方之政,理当为民父母,行保境安民之责。

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

每一个参与科举的人,都不可能不知这亚圣之言,可扬州知府却能行此暴虐行径,纵容手下衙役,鞭笞草民至死。

这就封建官僚最大的弊病,科举前奉行的是圣人之言,为官之后,却都弃之如敝履,和光同尘又大行其道了,根本不在意百姓之死活。

林如海下马来到岳凌身侧,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此等过错,并不在你身,莫要太过自责。世道如此,非一人之力能左右。”

岳凌沉默片刻,应道:“此为吾入庙堂之因也,今后,我不会再犹豫了。”

林如海微微一怔,却又认可的点了点头,“好儿郎。”

林如海重新抬手,又拍了拍岳凌的肩头,这次眼中并不是安慰,而是鼓舞,甚至艳羡。

他并非不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然而在官场久了,总要遵循所谓官场的规矩,让林如海深陷其中,不能打破。

而岳凌并不在此类,他是有机会改变一些事的。

曾几何时,御前钦点探花郎,林如海风光无两,朝气蓬勃,也曾拥有过梦想,然而岁月抹平了人的棱角。

借着此次扶肩,林如海似是将憧憬中,少年意气风发的自己,寄托在了岳凌身上。

“先入衙堂吧,但凡你想要深究,无人不可查,无卷不可看。”

岳凌微微颔首,抖了抖官袍,阔步走入了衙堂。

案子还未曾审理,他对这主审官崔知府的印象,已经差极了。

衙堂上,两旁摆放着书着肃静的一对木牌,前方左右十个手持水火棍的衙役矗立。

再抬头看“明镜高悬”的匾额,岳凌总以为有些讽刺。

之下,是三张并排的桌案,只是并不等高,崔影此刻就坐在右侧最矮的一张桌案后。

见岳凌和林如海步入中堂,当即起身拱手道:“下官见过安京侯,林大人。”

岳凌只一点头,便不客气的坐上了最高处。

林如海作揖还礼,“崔大人,先断案吧。”

崔影回头看了看,十分奇怪于岳凌前后对他迥异的态度,一时想不清楚,也不好当面询问,便按下心思,回林如海道:“林大人说的是,带犯人鲍志道,鲍麟!”

未及,两个带着枷锁镣铐的人便被人押上了堂。

身为曾经的盐商总商,鲍家一直是锦衣玉食,如今二人身上已经没了绫罗绸缎,只是黄土色的粗布麻衣,且是蓬头垢面,一看便是吃了不少苦头。

知府崔影一拍惊堂木,又道:“取物证!”

倏忽之间,从两旁推出了两条桌案,其上是摞成堆的纸票。

有人奉上桌案两张与岳凌和林如海传阅。

林如海定睛一看,诧异道:“盐引,这么多?”

崔影连连点头,“正是,这些还不是全部。鲍家实是胆大妄为,这些都是前朝用过的盐引,以此伪造成真,在盐库中骗取官盐。”

“那一夜仵作验尸之后,我们在柳管家中开始了搜查,在书橱的隔间中,搜出了一个夹层,里面便存放了一本账目。”

“那账目是旧年的账目,并无纰漏,可有两页粘在一块,撕开一看,里面竟夹了一张旧盐引。”

“怕也是因此,躲掉了鲍家的追查。”

“后来,我们追捕鲍麟到祖地,更是发现了其中藏匿了大量的旧盐引,恰巧与柳管家藏匿的那张是同一年。”

“物证充分,这柳管家是被杀人灭口了,最后这把柄也没救了他的性命。”

崔影暗暗挑起眉来,对鲍家这种卸磨杀驴的行为,深感痛恨。

再看堂下,崔影咬牙切齿道:“今有罪犯鲍志道,鲍麟,藏匿旧盐引,以旧充新,诓骗盐库胥吏,盗取官盐,估量漏缺盐税达上百万两,鲍志道你可知罪?”

鲍家家主鲍志道身为主犯,罪责最大之人,衣着却比儿子鲍麟还略干净些,只不过此刻却是昏昏欲睡,明显并不清醒,也回答不上崔影的问题。

崔影只好再转向鲍麟,问道:“罪犯鲍麟?你可认罪?”

“认,草民认罪。”

“知府大人所言句句属实,是鲍家作奸犯科,罔顾法纪。”

鲍麟粗喘了几口气,止不住的扭动着身体,似是身上十分不适。

此时断案,讲得是疑罪从有,但凡动机,物证,人证能联系起来,逻辑通顺,便可定案。

更兼有这鲍志道的儿子,鲍麟已认罪伏法,即便鲍志道沉默不言,此案也可定罪。

崔影侧目向一旁刀笔吏吩咐道:“记下此案细节,让他们父子二人签字画押。”

眼看所有事都要尘埃落定了,久久未言的岳凌忽而瓮声开口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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