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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家父李世民,请陛下称太子 > 第375章:太子殿下会不高兴的

太极宫。

李世民让张阿难把魏王府递上来的奏疏给群臣翻阅。

那是魏王府文学馆提交上来的铸柱疏。

褚遂良现在已经算是魏王党人了。

等到众人看完,当即躬身作揖道:“今陛下威加海内,东灭突厥,北定薛延陀,又遣太子征辽东,使高句丽、新罗、百济俯首称臣。诸国使者昨日在鸿胪寺哭拜,言西域诸国皆仰大唐如日月,愿铸金石之柱,刻陛下功德于天地之间。”

“此柱高三十丈,以万国铜铁为基,上刻陛下《破阵乐》辞,下铸四夷朝贡图,顶端设摩尼火珠,取光照万国之意。”

李世民微微颔首。

对于铸柱之事,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不过作为皇帝,有些东西不能自己直接说。

然而,魏征却有不同看法。

“陛下!臣闻辽东之战,百姓家有三丁者,二丁征行,至今河北郡县仍有卖屋纳官钱,拆屋代柴薪之惨状!若再铸此柱,恐致民有饥色,野有饿莩,陛下难道要学秦始皇功未立而天下乱?”

这番话让心情大好的李世民顿时沉了脸。

长孙无忌见此,便说道:“魏公何必危言耸听?陛下非秦始皇,此柱亦非阿房宫。昔年汉武帝封狼居胥,刻石记功,反成美谈。今四夷主动献铜,正显我大唐以德服人,若推却,恐伤外邦归附之心。”

李世民这才脸色好些,随即把目光转向房玄龄。

房玄龄略微迟疑,而后道:“陛下,诸国献铜不少,然看似无需劳民,但铸柱需调用将作监工匠八千、民夫五千,每人日耗粟米五升。更需大量煤炭,此等耗费,相当于长安百姓三月口粮。”

房玄龄虽说不是反对,但话里话外,都是指劳民伤财。

李世民看向褚遂良问道:“褚爱卿,你在弘文馆校勘《汉书》,可还记得陈汤那句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褚遂良心领神会:“陛下,陈汤立碑西域,匈奴单于望碑而逃。今我大唐立柱洛阳,正该刻唐皇神武,万方来朝八字,让四夷知何为天威不可犯。”

魏征冷哼一声:“陈汤矫诏兴兵,险些酿出大祸!陛下难道要学他贪功生事?”

“炀帝凿运河时,也说功在千秋,可运河成之日,便是隋亡之时!”

眼看陛下的脸越来越黑,长孙无忌赶忙出来打圆场。

“魏公这是拿炀帝比陛下?陛下即位以来,轻徭薄赋,与民休息,方有今日之盛。立柱不过是盛世之点缀,岂会重蹈隋辙?”

魏征花白的胡须因激动微微颤抖,他猛地摘下官帽,重重掷在青砖地上,“陛下若执意铸柱,臣愿效仿比干,以死谏言!”

殿内众人皆惊,连素来镇定的房玄龄都忍不住看向魏征。

李世民的龙袍下摆随着呼吸起伏,他盯着魏征通红的眼眶,突然想起二十年前,这个固执的老头在玄武门之变后,当着满朝文武指责自己“弑兄逼父”的场景。

那时的他也是这般倔强,脖颈梗得笔直,仿佛宁折不弯的青松。

“魏公言重了。”

李世民抬手示意内侍扶起魏征,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朕何尝不知百姓疾苦?但四夷主动献铜铸柱,若就此推却,日后西域诸国离心,谁来为大唐守边关?”

他的目光扫过长孙无忌、褚遂良等人。

“你们说,这柱上若刻着‘唐皇神武,万方来朝’,可比十万铁骑更能震慑宵小?”

褚遂良趋前半步,官服上的云纹随着动作轻晃,“陛下圣明!昔年汉武帝封禅泰山,立无字碑以彰德政,方有汉武盛世。今我大唐立柱洛阳,不仅是扬威四海,更是要让后世子孙知先祖功业!”

他话音未落,魏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汉武晚年巫蛊之祸,百姓流离失所,难道陛下也要步其后尘?”

房玄龄轻叹一声:“陛下,铸柱所需工匠民夫,皆从各州县征调。如今河北刚经历突厥之乱,若再征调劳力,恐生民怨。”

长孙无忌笑着打破僵局:“房相多虑了。我已命户部从义仓调拨粮食,又让将作监招募工匠,以工钱代徭役,如此既不扰民,又能成此千秋功业。”

随后道:“陛下,这柱一旦立起,西域商路畅通,税收倍增,区区粮食耗费,不过是九牛一毛。”

李世民有些迟疑,那根象征着天朝上国威仪的石柱,如磁石般吸引着他,哪个帝王不想在青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现在的刺头,是魏征。

李世民看向魏征问道:“魏公,你说朕若铸柱,便是学秦始皇。可朕问你,秦始皇统一六国、书同文车同轨,难道就没有一点功绩?”

魏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与李世民君臣相伴二十载,深知这位帝王看似英武果决,实则内心深处,始终在圣君与暴君之间徘徊。

“陛下,”

他深吸一口气。

“秦皇汉武,虽有大功,却也因好大喜功而失民心。陛下若能以民为本,即便铸柱,百姓也会感恩戴德;但若不顾民生,即便功业再大,也不过是空中楼阁。”

殿内陷入死寂,唯有远处传来的闷雷声,一下下叩击着众人的心。李世民闭上眼,想起登基之初,他与魏征定下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治国理念。

可如今,面对万国来朝的盛景,他竟有些迷失了。

“陛下,臣有一策。”房玄龄打破沉默。

“可否将铸柱之事暂缓?待河北百姓休养生息后,再择吉日动工。届时,既可彰显陛下仁德,又不损大唐威仪。”

这是个折中的办法,实际上还是以拖延为主。

毕竟很多事,拖着拖着,就没了。

这样也是给陛下台阶下,不会伤了君臣和气。

长孙无忌却摇头反对:“若此时搁置,恐让外邦耻笑我大唐怯懦!”

“够了!”李世民猛地起身,龙袍扫过案几,将奏章尽数掀翻在地。众人齐刷刷跪倒,殿内只闻粗重的喘息声。

良久,李世民缓缓开口:“铸柱之事,朕意已决,五成钱财,由朕内库支出。”

太极宫内的尘埃尚未落定,诏令便如雪片般飞向各州府。

夜色如墨,笼罩着晋王李治的王府。

李治屏退左右,独留李义府在书房,烛火摇曳间,他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焦虑:“如今魏王借铸柱之事大出风头,那石柱一旦落成,怕是声望更盛,我该如何是好?”

李义府微微躬身,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晋王莫急。那铸柱看似是件盛事,实则暗藏玄机。魏王一心想借此邀宠,却不想落得个弄巧成拙。不过,我们若想扳倒他,还需从这立柱之事上再做文章。”

李治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沉吟道:“立柱乃父皇钦定之事,如今由魏征、房玄龄、长孙无忌三人监造,层层把关,能有什么破绽可寻?”

李义府凑近几步,压低声音道:“殿下,正因为此事由三位重臣监造,才越容易出问题。那数千上万的工匠民夫,每日耗费巨大,即便陛下自掏内库,也难免有疏漏之处。”

“再者,诸国进献的铜铁,是否真的全都用在了立柱之上?只要我们稍加引导,放出些风言风语,便能让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李治眼神一亮:“你的意思是,散布谣言,说立柱之事有贪墨舞弊?可若无真凭实据,父皇岂会轻信?”

李义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需真凭实据,只需让谣言四起即可。”

李治有些犹豫:“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万一被父皇察觉是我们在背后捣鬼.”

李义府赶忙说道:“晋王放心,我们只需暗中推波助澜,绝不留下把柄。而且,如今朝堂之上,太子与魏王两派相争已久,陛下本就对储位之事敏感。一旦谣言传开,陛下必定会派人彻查。”

“到那时,不管有没有问题,魏王都脱不了干系——毕竟,这铸柱疏可是从他魏王府文学馆递出的。”

李治微微点头,眼中凶光渐显:“好!就依你所言。还有,褚遂良乃魏王党人,在朝堂上没少为他说话。此次立柱之事,也可将他牵扯进来。”

李义府连连称是:“晋王英明!褚遂良负责校勘文书,若是能在立柱的相关文书上动点手脚,比如篡改工匠钱粮数目,再设法让这些有问题的文书落入陛下眼中,定能让他百口莫辩。”

李治点头:“好,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务必小心谨慎。”

不管是太子还是魏王,都是李治的敌人。

只要有机会,自然要打击。

李义府回道:“还有一事需晋王留意。那魏征虽与魏王并无关联,但他刚正不阿,若知晓有人借立柱之事生事,必定会全力维护。我们还需想个办法,让他无暇顾及。”

李治沉思片刻:“魏征一心为民,最见不得百姓受苦。你可派人在河北一带散布消息,就说立柱耗费巨大,本应拨给河北的赈灾粮都被挪用了。”

“魏征得知此事,定会赶去河北查明真相,如此一来,他便无法在朝堂上干扰我们的计划了。”

李义府不禁赞叹:“晋王之计,实在高明!如此,我们里应外合,定能让魏王和褚遂良陷入绝境。”

——

大明宫。

演武场上,金鼓之声震天。

这是在操练军队。

李承乾深知,兵权才是王道,所以从来不曾荒废将士的操练。

杜荷在一旁轻声问道:“殿下!晋王与李义府暗中谋划,欲借立柱之事扳倒魏王,此事殿下当真不打算过问?”

晋王府跟魏王府,现在就跟筛子一样,已经布满了李承乾的眼线。

李承乾微微摇头:“不过是小儿科的把戏,有何可在意?”

“百姓历经战乱,急需休养生息。这些才是我该关注的大事。”

李元昌说道:“可是殿下,晋王此举意在储位,若让他得逞,对殿下也不利。毕竟魏王倒台后,他便是殿下最大的对手。”

李承乾冷笑道:“若连这点手段都应付不了,何谈继承大统?我要的不是靠阴谋诡计除掉对手,而是让大唐真正成为万邦来朝的盛世强国。到那时,谁还敢质疑我的地位?”

不管是魏王还是晋王,真还不不被李承乾看在眼里。

就现在来说,杀他们不要太容易。

赵节皱着眉头道:“可殿下,如今朝堂之上,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我们若不有所行动,恐怕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李承乾冷笑:“你们觉得,什么才是真正的行动?”

“是像晋王那样,在背后搞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像魏王,妄图靠讨好父皇来获取青睐?”

“我要做的,是新政!是让大唐的国力更上一层楼!”

杜荷若有所思道:“殿下所言极是。可新政谈何容易?不说陛下,便是朝堂上稍有不慎,便会惹来非议。”

李承乾淡淡道:“非议?我岂会怕那些?当年父皇发动玄武门之变,背负多少骂名?可如今,谁不称赞他是一代明君?”

李元昌收起折扇,正色道:“殿下有此决心,我等自然全力支持。可具体该如何,还请殿下明示。”

李承乾道:“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整顿吏治,改革科举。”

“此事,便交由汉王负责。”

众人顿时明白,太子这是要对长安官员下手了。

李元昌当即开心道:“殿下放心。”

次日。

李元昌就按照太子的意思,开始抓人。

“长安市令王明德,借修缮朱雀大街之名,贪墨工部银钱三千贯;鸿胪寺丞周显,收受西域商队贿赂,私放违禁货物.”

杜荷凑近细看,神色凝重:“汉王,王明德乃长孙无忌堂弟,周显又是褚遂良门生。若贸然动手,恐会惊动朝堂各方势力。”

李元昌厉声道:“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势力硬,还是我的刀硬!”

“太子既让我处置此事,自然容不得半点马虎。”

杜荷迟疑道:“或可先从品级较低的官员入手,循序渐进。譬如京兆府户曹参军张立,近日被百姓状告强占民田,证据确凿。拿下此人,既能震慑宵小,又不至于触怒权贵。”

李元昌摇摇头:‘太慢了,太子殿下会不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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