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
苏艺漫跟裴丞吃得饱饱的,正无聊的刷着手机,准备等杀青宴结束就走。
她翻看着莎御杂志发布的最新照片。
照片里的主人公化着高贵冷艳的妆容,做着精心设计的动作,每一张都拽得不可思议。
和苏艺漫平日风格截然不同。
反差感十足。
这是她上次向秦赫讨来的机会。
没想到拍的不错,网上的评论也是一边倒的夸赞。
她现在火了。
照片下面有了十几万的评论。
连带着莎御的名气都提升了不少。
不由得啧啧叹道:“今天秦赫没来真是可惜了。”
裴丞歪过头来。
和她紧紧挨着。
“怎么说?”
“他要是来的话,我一定把这个数据甩在他的脸上,告诉他我现在火了,当初的苏艺漫他爱搭不理,现在的苏艺漫他高攀不起。”
裴丞一脸迷弟模样。
单手支着脑袋看她。
附和着道:“就是,现在的漫漫他高攀不起。”
沈岁今晚喝了不少饮料,刚坐下没多久,就看到江以臣朝着她的方向过来,不由得道:“棉棉呢?”
她记得刚刚自己和旁人聊天去了。
走的时候。
江以臣和阮棉棉还是在一块的。
江以臣无辜眨眼道:“不知道啊沈导,你走之后,我和朋友聊了几句,刚才就没看见棉棉了,还以为她早就过来了。”
林季白这会儿刚跟经纪人打完电话。
从外面走进来,坐在了沈岁不远处的位置上。
见沈岁和江以臣都望向自己。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疑惑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你知道棉棉去哪儿了吗?”
林季白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不知道啊。”
今晚的场合。
有不少圈内的大佬都在。
阮棉棉作为艺人,免不了要和别人聊上几句。
因为包场的关系。
大家也就没什么防备。
他们的视线大概在宴会厅里扫了一圈。
没有找到阮棉棉的身影。
沈岁放下了筷子,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我给她打个电话吧。”
苏艺漫在旁边调侃道:“我说沈岁岁,你会不会太紧张了?棉棉都多大的人了,难道还会被人拐走啊?”
她视线落在林季白身上。
林季白慌乱道:“不是我,我没有。”
“没说是你。”
苏艺漫好笑地扶了扶脑袋。
意外的是,阮棉棉没有接电话。
苏艺漫心挺大的,“说不定这会儿不方便呢,人有三急,等会就回来了。”
沈岁隐隐的有点不安。
她的视线不自觉落在了张总那边。
张总喝了不少酒,这会儿正跟周围的人聊得欢快,奇怪的是,本该坐在旁边陪着的姜晚梨却不在了。
她微微蹙眉,站起身来:“你们先吃,我过去看一下。”
“不是,你去哪啊沈岁岁?”
苏艺漫在背后朝她喊。
林季白和裴丞都是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互相对视一眼。
从沈岁的口吻里。
苏艺漫听出了一点不对劲。
她正了正神色,“小白,你继续给棉棉打电话吧。”
林季白点了点头,“好。”
今晚的杀青宴办得很大。
无论是从规格,还是宴会的桌数和菜品,在港城都是数一数二的。
沈岁穿过了好几桌。
走到张总落座那一桌的附近,轻轻拍了拍工作人员,低声问道:“看见阮棉棉了吗?”
“阮老师啊?”
工作人员回想了一下。
摇了摇头,“不知道诶,没留意。”
旁边的工作人员凑过来。
眨巴着眼看向沈岁,主动回答道:“沈导,我知道。阮老师刚刚和姜晚梨一块出去了,她好像有点喝醉了,是被扶着出去的。”
“你确定是跟姜晚梨?”
“我确定啊,就是姜晚梨亲自扶着出去的。”工作人员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嗯,算算时间的话,大概得有五六分钟了吧。”
沈岁垂下眼睑。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导,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你们继续吧。”
沈岁的声音很冷静。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大步朝着宴会厅外走去。
宴会厅外的通道,比厅内要冷上一些,她就穿了件单薄的衣服,沿着记忆里的方向,往不远处的洗手间走去。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她再一次拨通了阮棉棉的电话。
仍是意料之中的。
没有人接听。
正当她想打电话给闻珩的时候,一道清冷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姜晚梨懒懒地揉着脖子。
正面走向了她。
沈岁主动朝姜晚梨走了一步,拦住了去路,直截了当地问:“阮棉棉呢?”
姜晚梨冷冷睨了她一眼。
声音却是带着笑的:“沈导,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你的意思啊。”
“阮棉棉是你带出去的,现在你回来了,她人呢?”
沈岁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嗓音。
不去激怒姜晚梨。
想要从姜晚梨的口中,套出阮棉棉的位置。
阮棉棉喝了酒,此刻又不太清醒,多耽误一会,就会多一分不可控的危险。
姜晚梨原本是不想回答沈岁的。
但她的心里蠢蠢欲动,想要迫切地从沈岁的脸上,看到焦急懊恼后悔这样的神情。
于是她临时改变了想法。
饶有兴致地和沈岁面对面站着。
“哦,你说阮棉棉啊?”
姜晚梨双手抱在胸前。
无奈地摊了摊手。
“没错,她是跟着我出去的,不过这会儿,她还在洗手间里,我陪不了她,就先回来了。”
沈岁的嗓音微冷,“你说谎。”
“沈导果然还是很聪明呢。”
姜晚梨情绪上头,也懒得再装了,嘲讽地扯了扯唇角,“既然沈导这么聪明,那就自己找呗,反正是闻家的酒店,找起来很方便的。”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的人生被沈导您毁了。”姜晚梨笑容越来越大,“听说沈导是个很心软的人,要是知道有人因为您毁掉了人生,还毁掉了演艺生涯,余生会不会愧疚度过啊?”
沈岁的嗓音微颤:“你疯了?!”
“我疯了?对啊,我是挺疯的。沈岁,有时候我真羡慕你,每次的运气都那么好。”
姜晚梨恨恨地盯着她。
脸庞都微微扭曲。
“反正我什么都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姜晚梨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大不了就不混这个圈了,跑国外潇洒几年,闻家再厉害,手也伸不了这么长。”
沈岁眼睫微颤。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耽误下去了。
眼下不是跟姜晚梨算账的时候。
她越过姜晚梨就要往楼上走。
姜晚梨却转过头,盯着她的背影,冷冷开口道:“你以为,现在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