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人家 055特色粥铺火爆开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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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端着托盘，麻利地来回照应，一会儿这桌，一会儿那桌。她对着主顾，声如银铃，笑若鲜花。

一时间，卫子然觉得这店铺里，因为有了如烟，满屋子里已经全是春天。

如月也去帮忙了，她戴的是卫子然送的头花。卫子然现在看起来，反倒是如烟头戴的野菊花，更给她清新自然的性子添了几分生色。卫子然花了半夜的心思才想起送头花，如烟今天却没有戴，这让卫子然大大失落，可说实话，现在他却更喜欢头簪野菊的如烟了。

孙公子是不会伸手帮忙的，不过他在一边也替卫子然高兴：“卫兄，生意不错啊，第一天能够如此，已经不错了。”

“多谢孙兄。”卫子然随口感谢着，却出了柜台拦住了正在忙碌的如烟，“如烟，你歇会儿，我来！”

如烟笑着，说：“哪儿有掌柜亲自端盘子端碗的。子然，你看这几桌快吃完了，我再替你做回主，行吗？”

“当然行，这铺子是你我二人的，你本来就是半个掌柜。”

如烟嘱咐卫子然如此如此，卫子然赶快回柜台，撕了些纸，写画好了，交给如烟。

如烟便把折好的二十四张小纸条放在浅盘里，让正在喝粥的主顾们抓阄，主顾们随意地抓了纸条，便问：“这位小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啊？”

如烟发完了纸条，站在柜台前面，脆生生地说：“各位客官，以后只要是这特色粥铺坐满了，就发放这样的纸条。您打开看一下，哪位的纸条上写了个喜字，那就恭喜您了，您今天的喝粥费用减半。”

大家一听，还有这等好事，放着粥都先不喝了，纷纷打开纸条。其中有说的：“那我不识字，怎么办？”旁边的人就说：“喜字你不认识啊？你成亲的时候家里没贴过？”众人就哄笑了。

摇扇子那个中年人蹭地站了起来，惊喜地喊道：“噫！我中了！我中了！”

如烟笑着：“那就恭喜大叔了，一会儿结帐的时候，您的费用就减半了。敢问大叔贵姓？”

大叔道：“我叫范进。”

食客们已经更热闹了，都说以后还上这儿来喝粥，又好喝，又好玩。万一中了喜呢，还又吉祥！

如烟又笑着补充，要是坐位不满，我们可是不出喜字奖的。大伙又乱哄哄地说，要是差几个人的话，我们临时也要把朋友伙伴的抓这儿来，也要让这屋子里坐满二十四个人的，图的就是中个喜字。

如烟要的就是这个，一个人减了一半的粥费，却又多来了几个人喝粥，而人们多花几文，无非图个吉利。

卫子然就又是呆了半晌，如烟只听他嘴里喃喃自语：“现在看来，我卫子然还算是奸商吗？”

如烟就是嘻嘻地说，算。

那个叫范进的中年人又摇起了小扇，临走时说：“明天我还来，而且我到外面给你们这店铺宣传去，真是不错，粥好喝，照顾得也好。”

如烟赶忙说：“那就太感谢大叔了。”

第一拨儿主顾走了，第二拨上来。有一位没中喜的，为了省两文钱，结果喝了三碗，撑得抱着肚子离开了，临走时大呼，值得啊值得。

一共来了三拨主顾，后两次全没坐满，但如烟还是又跟食客们玩了两次抓阉的游戏，第一天，标准就放得宽松点。

这期间聚仙楼的老板，卫子然的爹亲自过来看了一次，儿子的买卖开张，他也惦记着，如果儿子干得好，那聚仙楼将来交到他手里，当爹的也就可以放心了。结果一看这么热闹，他自然是万分高兴。

直到太阳老高，日近巳时，这时已经不可能有主顾再上门了，大家才喘口气，轻松了下来，一直在厨房帮忙的赵氏和高师傅也到前边来问经营情况了。如烟便催着卫子然结帐，卫子然的算盘打得噼啪响，一会儿就算出来了，今天共卖了七百文铜钱的粥，除了成本，纯利是四百文！这么一阵功夫，就是少半两银子！

卫子然非常高兴，大家也都松了口气，今天这开业，算是成功了。以后的生意只会是越来越好。

赵氏从厨房出来，上前恭喜，卫子然对赵氏说：“伯母，全亏了如烟，要不生意哪儿会这么好。”

赵氏就乐呵呵地说：“现在生意好了，以后经营鹌鹑菜食，就更好办啦！”

“只是如烟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新鲜主意呢，如烟，我真的佩服。”

“嘻嘻。”如烟轻笑。

卫子然忽然扶了一下脑门，道：“怎么突然间头有些疼。”

孙公子连忙把他扶到座上，问他是不是累着了。卫子然连说没事，只是稍微有点疼罢了。

“子然，想着按时服药，别落下病根来。”如烟轻轻对卫子然说。

“放心吧，没事，如烟。”卫子然听出了如烟的关心，心里非常的舒服和高兴。

剩下的粥已经很少了，卫子然叫伙计装在一个坛子里，让如烟捎回去，说是给小石头吃，如烟也没有推辞。

赵氏领着两个女儿走的时候，卫子然送出了老远，跟如烟说：“我知道你家里活儿忙，有空儿的话，多来这里一次，毕竟这也是你的铺子，你的一个金点子，就能更多地挣银子回来。”

如烟拉着娘的胳膊，对卫子然说：“有那金点子，我还留着开野味店时再用呢。”

如烟娘就说：“如烟说话口没遮拦的，卫公子多担待。”

卫子然笑了，说，如烟的性子，我现在也是知道了的，就是个小孩子脾气。

孙公子则在如月刚要出门的时候，偷偷地拉了她一下，悄悄地说：“下次我给你买更好的头花。”

如月赶忙看了看娘和妹妹，发现她们没注意这边，就慌忙点了点头，没敢说话，不过脸却又红了。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孙公子一眼，然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赶上了娘和妹妹。

看着娘儿三个走远，卫子然看着如烟的背影远去后，又呆呆地站了许久。

一路上，娘儿三个唧唧呱呱地又说了起来，说粥铺今天的生意真是不错，第一天开门红，以后的野味店生意应该错不了。

回去的路上，如烟娘带着两个女儿，也顺便采了些草籽。

“烟儿啊，今儿你出的精灵古怪的主意真是给娘长脸！你头上簪的野菊，比戴上卫公子买的头花还俏皮，！”如烟娘自豪地对小女儿说。

“嘻嘻，娘，鲜花总比手工制的花儿强，别说这是一般的头花，就是绸缎制的，也比不上啊。”如烟说。

“娘，如烟说了，要把西屋摆上一屋子的野菊花呢。”

“她呀，那是人来疯。”娘笑呵呵地说。

“提起野菊，傻子和小秀儿这半天也少打不了野菊花，这回咱们家的羊和鹌鹑野鸭的，整个一冬也一点不愁吃的了，又是虫子又是草籽，又是野菊的。”如月喜滋滋地说。

如烟没说话，她脑子里想像着，一个高坡上，傻子和小秀儿并肩地割着野菊花，有说又有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