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儿可是问错人了。t姚小姐,你看?静儿虽是妾室,在奶奶跟前瞧着还是顶好的。”上官老夫人朝姚晚珠开口问道。
姚晚珠自知躲不过,硬着头皮起身回绝道:“奶奶和姨娘对小女的关爱有加实在是小女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只是小女虽双亲不在却是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葛师傅在的,此事小女却是做不得主。况且小女是野惯了的人,恐平日行径伤了府里门面,那小女如何过意得去!”
“我们喜爱的便是你的这份真性情,再说了你要是成了上官府的人,我看谁敢拿你说事,那便是和上官府作对!除非你意不在此?!上官府这牌匾还不够格你瞧上的!”上官老夫人坚决的话语落地有声。
“老夫人!”情急之下,姚晚珠突然这样唤道,“此事可否容缓再提,小女总要问询师傅之意做主。”不想在宴席上僵持此事,姚晚珠只好使出缓兵之计,推到老头儿身上去,过后让老头儿帮忙推拒就是了。老头儿这些时日都是吃睡在庄园,她病的这几日都没见过他呢。
“嗯,这也是你的孝心,葛老是明事之人,想必不会推拒了此等有利的好事!”
旁人自是瞧出上官老夫人对待姚晚珠态度的不明瞭。虽说是想认做义女义孙女,但却是以上位者身份强压加施宠的方式对待,跟之前对待姚晚珠亲热无间的态度已大不同。
“呵呵——”话已至此,姚晚珠也只能傻笑应付过去了。
自开席后就一直未曾正眼瞧过姚晚珠的上官诺此时有些坐不住了。他这几日夜夜不醉不归,明着是友人邀约请客祝贺婚约之喜。而实际上是他本人想麻痹自己,不愿早回来瞧见某人。
“奶奶——”
见上官诺那模样似乎是要替自己说话,姚晚珠忙打断他插话说道。
“老夫人,小女有事相告。”
上官诺被人打断,不解地看向有些急慌的姚晚珠,看着她闪烁的双眼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便低头不再言语。
“哦。何事?”上官老夫人对此却似乎并不在意,甚至对于姚晚珠对她称呼的改变也没再次提醒,反之安然受之。
“您也知道,师傅这些时日吃睡在庄园,里头的事情也繁多紧张。人手恐不够。我想着便一同搬去庄园住,一来补上这几日拖欠的工事,二来也可就近照顾师傅他老人家。”自醒后此事就一直盘旋在姚晚珠脑海,只是一直寻不到适合时机提。
“那怎成!你一个姑娘家,去那里吃苦做甚!况且你负责的并非需躬身力行,还是留下吧。”上官老夫人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您对小女的疼爱小女实是无以为报。只是小女双亲已不在,若是再让唯一的师傅有什么闪失,您让小女如何是好!小女是粗野乡下人。过惯苦日子了,您不必担心的。明日我便收拾搬过去了,特向您请辞。”
想不到姚晚珠语气更加决绝,丝毫没给她留余地。上官老夫人虽气恼却也不便和一个小辈置气。
“也罢也罢,你一片孝心,葛老有你也是福气。你我祖孙缘分一场,总不至于让你受苦就是了。”上官老夫人丝毫颇受感动的样子,出此一番言语。可等明儿随性姚晚珠一同离开竟还有上官老夫人的丫鬟,姚晚珠便晓得了此番话意义所在了。
宴席散去时,上官诺本想跟上姚晚珠。见二弟上官贤捷足先登,便只好止步作罢,眼睁睁瞧着自己所思所想的女人和别人有说有笑地远去。
而姚晚珠此时却是十分纳闷这上官府二少爷什么时候和自己这么熟络了,说话如此不避讳。
“二妹,慢些走呀。”
“二少爷,您这称呼小女实在受不起,您还是唤小女姓氏吧。”
“这是迟早的事情!早唤声也无碍,奶奶如此喜爱你不是?”
“二少爷,请慎言,莫让他人误会,小女身份实是配不起贵府故也不敢有奢望。”
“哦?若连这都是奢望,我兄长可怎么办才好了!”
平日连个照面都难的人,怎么突然亲热起来,似乎暗示要站在她这边似的。姚晚珠可不敢相信这些侯门贵府的少爷说的话,话里话外总是藏三分,都让他人来猜,岂不累!
“小女不明您的话,夜已深,小女先行告退了。”自从生病,姚信之他们三个小鬼头就被安排到庄园和老头儿一同住了,此时姚晚珠身边也只剩春儿一个相伴。
“不管是妹妹还是其他,咱们总归都会成一家人不是!”上官贤朝姚晚珠背影加了一句后便也朝相反方向离开。
处处跟她示好,上官贤此人意欲何为?单纯是因为兄弟之情?姚晚珠转身眯眼看向上官贤的背影。她不是无知少女,一两句便可收买或是欺瞒得了的。不管他意欲何为,总之她是不愿再跟上官府多生是非,离开了便不会再回来。
......
顺利搬来庄园入住,虽然身边总是跟随一个丫鬟暗里监视她,总的来说姚晚珠还是住得畅快的。没有上官府里那么多规矩和忌讳要注意,在这里她是自由的。
“丫头,又在走神!再不专心我可赶你回去了哈!”老头儿迎面走来发现姚晚珠拿着图纸在走神,便打趣道。
“哼,您舍得嘛!我要是走了,您找谁去敲打责骂当师傅过瘾呀!”姚晚珠丝毫不在意老头儿的狐假虎威。他更赞同自己搬来同住呢,只是碍于客人身份不好拒绝上官老夫人的好意。虽然来的方式强硬了点,但他欣赏姚晚珠这份果断当为的气魄。
“就嘚瑟吧!当徒弟的还比当师傅的厉害!图纸都快瞧破洞了,可有好想法?”老头儿一屁股坐下就毫不客气使唤起代替春儿照顾姚晚珠的丫鬟倩碧倒茶喝。
“之前因提了南北开敞的想法,我多日观察后总觉得不够甚美,开阔得有些,怎么说呢?”姚晚珠想要表达又卡壳在那里。
“是不是有些清冷的意味在里头?”老头儿接话。
“啊,是,是有这么个感觉。”姚晚珠不禁点头笑道。
“嗯,还算有长进,知道自己方案的弊端在哪。那你说有什么法子可弥补?”
“这——北边因您有五行屏障的打算,我便只提南向。庄园内构造基本成型,由南门而出主要是欣赏迎面的开阔原野,古贤皆爱登高而望想必此景必有其美妙之处,不然此处横亘南北屹立一座长廊桥吧,前可观绿野,后可赏林海,途中更是一览院中园景,岂不是一举三得?”
“嗯,这座廊桥还可分桥、塔、亭三部分。桥身为纯木制结构,建筑材料之间以榫头卯眼互相穿插衔接,直套斜穿,结构牢固精密。桥建有三层塔亭,两侧可有百扇可自由开合的雕花木窗,桥内摆放有桌椅。确实妙哉!”老头儿在姚晚珠话落几瞬间便接话有了构思。
“不愧是师傅,诚然佩服!”姚晚珠虽多次见识老头儿的思维敏捷和能耐,可每次都真心心悦诚服。
“你功不可没!师傅人老便钝了灵感,有你相助事半功倍。”老头儿呵呵笑道。
“呵呵,徒儿可领了您这份夸赞了!诶,师傅,我有一事不明,有些地方我怎么瞧着有龙凤花样?这不是皇家才?”姚晚珠得夸丝毫不谦虚,开心受用。
“此事也瞒不过你,却是皇家避暑庄园的。”想着施工进度也过半,姚晚珠也成熟不少,老头儿便不再瞒她。
“啊!”姚晚珠惊吓得目瞪口呆。此事可不是开玩笑的,替皇家建庄园,这是拿命去赌的。她小命不要紧,可不能连累亲人才好。
“瞧你,就这点就把你吓怕了?!你就当给上官府建庄园就是,其他事还有师傅和上官府替你顶着呢,怕甚!”老头儿嗤笑道。
“您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见识世面的人,我只是个小小乡下丫头,这和皇家搭边儿的事我可是想都不敢想的。稍有差错可是要掉脑袋的,师傅!”姚晚珠心有余悸。
“行啦,没出息!跟着老儿做就行,就算是掉脑袋也不会刀落你脖子上!”
“师傅,你凭什么保证呀!”姚晚珠满眼不信任。
“啧啧啧,你这丫头不识好歹!老头儿敢用项上人头跟你担保,如何!”被人如此**裸得怀疑,老头儿气得胡子直翘。
“那,那倒不必,若是到时真出了事,您脑袋都落地了我还等啥担保!”
“你!——”
“要不这样,若是真出了事,您唤我声师傅怎样?”
“哼!”老头儿鼻子哼道,便算是同意了。
“呵呵——”姚晚珠也不是傻子,当然明白既然老头儿敢接下此事必定是胸有成竹,又怎么轻易出事,她只不过是逗趣师傅他老人家罢了。
“姐姐,前头铁大叔找你呢。”姚信之突然跳出唤道。
“哦,我这就去。”铁大叔擅长花卉草木修减成型,这几日为了多弄几个花样,铁大叔经常找姚晚珠帮忙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