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你们啊!我说他怎么这么快就认识人了呢!你是这店铺伙计?”
“是的,您请坐,喝杯茶。您这是过来瞧新鲜呢?还是也想弄座园子住住?”因为光儿的关系,姚晚珠对他们师徒两个是倍感亲切,说话也随意。
“嘿,都老头儿一个了,哪有闲钱整那贵人玩意儿?就过来瞧瞧新鲜。”老头儿就更是随意的一个人了,人家跟他熟,他就是熟人一个。
“哈!我说怎么听这那么熟悉呢,原来真是老头儿你啊!”杏童掀帘而出。
“嘿,杏爷,你怎么呆这来了?你家公子人呢?来了也不找我老头儿喝喝酒!”突然见到不常来元德县的熟人,老头儿也诧异。
“公子在后头呢,走,正想去找你聚聚呢。”
“这话说的,难不成这店铺还是你家公子开的?”
“你老慧眼,可不就是我家公子开的嘛!如何,规模大的唬人吧,哈哈!”
“不错,能想出这法子打响名气,有经商头脑。”看看铺里四处摆放的各种模型,老头儿点点头赞许道。
“有这手艺的是我们的王师傅啦,不过,能讲它运用得如此巧妙就是我们公子的能耐啦。走,去里头我们再好好细聊!”
“诶?”被忽略一旁的姚晚珠忙喊道。
“哎呀,瞧我,乐晕头了,忘了介绍了。这是我家公子的忘年交,你也跟着喊他老头儿就行,我先带他去见公子,你先看着些铺子吧。”杏童拍头笑道。
“行,你去吧。”
“光儿,怎么不走?行,那你留下吧。”见光儿没随同而来,老头儿不在意挥手道。
“光儿,想瞧哪些我拿给你。”
“啊啊。”光儿环视一周后指着陈列架上最角落的那一套模型示意道。
好吧,这孩子!连她偷偷摆放到最底处最里处的她绘制的那套模型都瞄到了,贼利的眼神和异于常人的着眼处。她实在没地方保存它才暂取了一个角落放置。
一边检查各处可能遗漏的灰尘,一边瞄着那只母猴,就怕她突然发作弄坏了各木架上的模型。不过是她白担心了,美人儿一直都是规规矩矩地同光儿一同趴在桌上瞧那模型。一个是瞧得呵呵直乐,一个是瞪着大眼呼噜来呼噜去,显然是没闹明白她的小主子为何这么乐。
“咋看得这么乐?这景观真的很有趣么?”姚晚珠纳闷道。
光儿点头如鸡啄米,指指那条小溪上漂流的酒杯,又指指上头憨态可鞠的各种彩色泥人。
这捏泥的手艺还真是王师傅引以为傲的本事。这泥土在他手中就像活了似的,随意就能根据事物人态整出七分入目的模型来。要说园林图如此容易吸引人,这捏泥的手艺绝对是增色的主要原因。因为还有人奔着想将模型买回去当观赏摆设使用呢!
姚晚珠笑笑就放任他自个儿溜达着瞧各处低些的模型。
才不过两盏茶时间,老头儿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头一次没喝酒就结束聚会了,光儿甚是惊奇。
“咦?这景观倒是有几分看头。你们王师傅的?”瞧见摆放在桌上的东西,老头儿多瞧了两眼问道。
“这个啊,是她画的图样。”陪同出来送客的上官诺指着姚晚珠解释道。
“丫头倒是有几分巧心思,不错!我看比那什么王师傅的一板一眼的作风要强许多。”老头儿笑夸道。
都说行外人看热闹,行内人看门道。老头儿以他浸淫此行多年的经验来看,更偏向于这幅融合了百姓生活气息的景图。
“诶?您咋知道我是丫头的?”姚晚珠看了看自个儿仍是一身男装诧异问道。
“他都喊你丫头了,难不成我还能喊你小子?哈哈!”指向杏童,老头儿笑道。
“能写出那副对联来,想来你也不是个无趣之人。甚好甚好!哈哈!”
说得畅快了,老头儿也没跟主人家几个打招呼就扬长而去了。光儿只好代表朝他们笑笑示意就赶紧去追人去了。
“公子,这老头儿破天荒没馋口酒就跑了?”杏童犹自有些无语。
“他能不跑么!”上官诺苦笑道。
“这老家伙精着呢!知道我奔着他来就装聋作哑了。”
“您都和他谈了什么啊,咋他咋呼着称您奸商喏?”杏童继续追问道。
“你哪那么多问题哪!闲着就由你招呼客人吧。姚姑娘随我来。”
“公子,小的能露面招呼客人?”杏童一听咋呼道。
“你家老爷就是只狐狸,这儿的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得了,也别藏着掖着了,过段时间还得替他老人家开钱庄呢!”上官诺嗤笑道。
“诶?”
这杏童还想再说话就被上官诺警告的眼神瞪止住了。
“上官公子,您这是?”瞧瞧被塞到手中的账本,跟随来到临时书房的姚晚珠疑惑道。
“你这月的表现不错,我很满意。这是两个月的收支项目,特别是在材料采购方面花销有些大,你先帮忙整理出大体数目来,我有用。”
“呃――我不会打算盘。”刚自己能力得到东家的赞赏,这儿就不好意思道出自己的短处来了。
“啊?哦!”上官诺还以为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况且姚晚珠也难得会识文断字,他就理所当然以为人家都会呢。
沐非出去办事还未回来,杏童又是个爱吃爱穿爱姑娘唯独不爱识字算账的家伙,他这会儿急着想理出账目来才找了姚晚珠,谁知道结果倒是挺“惊喜”的,就比杏童强一步。
眨眨眼,上官诺接着说道:“不会算盘倒是件麻烦事。后头铺里的事可能会更多的由你来负责,杏童另有要事要办。”顿了一下才道:“你愿意学吗?若你觉得胜任不了我就找其他人吧。”
“愿意,我愿意学的!”如此难得的机会不把握才是个傻子,能掌管更多事就代表她所能拿的月钱就越多。
看眼前的姑娘开心地点头如捣蒜,上官诺嘴角微翘。
“杏童,啊,算了,他是个半篓子。”刚喊出半句,上官诺又自己否决掉。
“姚姑娘,不介意的话我今日先教你一些吧。”
“啊?!”
看姚晚珠睁大她那双杏眼诧异地望着自己,本来没觉得这决定如何的上官诺也莫名有些不适的感觉。亲自教授手下人也不是第一次,他平时闲时也会拉着杏童逼迫他学,只是杏童实在是个三心两意的家伙,总是仗着他和善就插科打诨躲过。平时相处多了,就将姚晚珠也同杏童一样看待了。
“我是说,现在闲着就教你一些,等沐非回来再让他专门教你。这几日要尽快学会,等过段时间又要开始忙就顾不上你的问题了。”
“嗯,我明白的。真的太麻烦您了。”姚晚珠再一次使劲点头道。
......
“不用急,慢慢来,记住口诀,多算几次熟练了就好了。”
“不对,这里要退一还七。”
“啊!那我重来。”
“又错了,要三上二去五。”
“呀!又错了,我真笨!”
听着里头此起彼伏的声音,姚信之和狗子几个刚从书塾回来这里打算找姚晚珠一同做饭时就发现姚晚珠正埋头站在桌边哗啦拨算着算盘,一旁的上官诺拿着杯茶边看边指出错误。这段时间,姚晚珠都借用后院的空厨房做饭和姚信之他们一起吃,再将多出的饭菜装好由几个孩子带去石大叔他们吃。
“啊,姐,你伤口又流血了!”
正学得认真的姚晚珠突然听到姚信之咋呼惊恐喊道。
“乱喊啥哪?没见上官公子在呢!”转身朝奔进来的几个孩子斥道。
“姐,真的,你背后一滩血迹哪,不是伤口破裂是什么?快,快,找药敷上。”姚信之急得忙拉过姚晚珠转身指着她的臀部衣裳说道。
而刚刚姚晚珠转身背对着上官诺时,他也注意到此情况了。
“啊!”姚晚珠用手一摸,还真沾上些血迹出来了。
“咳咳!”上官诺此时是万分的窘迫,这情况不用他猜就知道是女子的葵水来了。
姚晚珠蒙了一秒就瞬间回神过来,知道自己是真的碰上女子所谓的葵水日了。其实前一段时间她就发觉自己的胸部时时会胀痛,她初时没注意,一次和石娘子他们去河边清洗的时候提了一下才被告知可能会出现的情况。这段时间她都时时注意着,谁知刚才太过专注忽略了下腹的不适。她对葵水的认知其实早在十岁那年就由她娘亲姚瑶口授教导过。可能真的是母爱的预感,预感自己来日不多,及时将女子会遇到的一些特殊情况告知姚晚珠。她虽然是第一次来葵水,却并不陌生,她都知道怎么处理,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实在有些诡异。
“姐,快趴到床上去啊,都留血了。快啊!”
紧张地强要拉住姚晚珠躺到床上去,她对姚信之几个男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怎么拒绝,况且还有旁边一个可能知晓人事的男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