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白氏尝到留兰做的酸梅汤,目光都有些闪烁,但当着梁恩娟母女和梁怀全一家的面,也没说什么。文清经过梁恩娟的事这么一闹,即为她能脱离苦海而高兴,又为她们母女以后的生活担忧,也没再追问。
留兰又一次侥幸过关,却不知道,除了文清被引起了好奇心,白氏文氏早已达成共识,看到她这样的表现,心里只有高兴再没别的。文氏甚至打算好了,日后到了镇上生活,文清和留兰两个,也要和她和白氏一般,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文清掌家的才能已经崭露头角,留兰只能是主外的那个,她这样的表现,只会让文氏更高兴。
至于文泽,却是需要送到学堂里好好敲打历练一番了,留白更要好好教养,日后还指望他们两个撑起家来,也给文清留兰两个撑腰。
这件突然发生的事,也让文氏做了最后的决定,正式宣布他们要搬到镇上去住。听到这项决定,除了文泽为他即将失去的自由哀嚎了一声,被文氏一巴掌拍的缩了脑袋,其余几个,经过前一阵子的过渡,都表示淡定的接受了这一事实。
文氏和白氏民主的召开了家庭会议,大家一起讨论。留兰提前在文泽留白面前打好了铺垫,撺掇着他们俩帮着她一起把她想说的都说了出来。文氏也基本上按着她的想法做了安排,并制定了两套搬家方案,与易安之合作如何行事,不能与他合作又该如何行事,都进行了细致的讨论。
搬家也不是说搬就能搬的,在正式搬到镇上之前,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处理。因此,除还在牙牙学语阶段的小留念之外。全家都行动起来。
文氏带着文泽和留兰负责对外,与易安之、李珊洽谈合作事宜,之后再把镇上的新家准备好,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再正式搬过去。
白氏带着文清、留白留在家里,做好搬家的一应准备。现在的房子还要继续留着以备不时之需,虽打算托梁怀全家照应门户,但各处也都要收拾妥当了。
内外工作一起推进,晚上大家再坐下来商量隔日的细节工作,群里群策,互相补充。也不至于落下什么工作。留兰觉得自己无师自通,简直就是天才,但虽沾沾自喜。但心里也很明白,她这是萝莉的外表成熟的心智,而且接受过现代先进教育,在文氏白氏的潜移默化之下,学习能力飞速提高。
总之是有学习才有进步。厚积才能薄发,天才也不是生来就是天才的。
文氏先和李珊商量过了,达成了最终共识,然后给贾管事送了信,想与易安之进行深一层的洽谈。
易安之这回却没有出面,只派了一个中年男人来。个子不高,面相平凡,属于扔在人群里找不出来的。忠厚有余精明不足,不像是做生意的人。把他引荐给文氏和李珊的贾管事也只介绍他姓詹名良,是易老祖宗的人。
留兰暗想易安之那个藏着尾巴的小狐狸大概也不会用这么不出色的人,而易家老祖宗她没见过,不不了解她的用人风格。
“能用”是用人的最高境界。承认人无完人的事实,避人所短。用其所长,适用则可,有用、适用、能用才是硬道理,家也分了重孙子都有了的易家老祖宗还能牢牢把握易家大权,猜测她是个用人高手也不是没有道理。
人至察,则无徒,真理啊。
只是,易家的宝贝易安之怎么听起来像是无人可用呢。如果说与她们合作其实是易家老祖宗的主意,留兰再笨也不会这么想,文氏等人,易老祖宗一个都没见过,哪知道她们是哪棵葱。
詹良一开口,留兰就知道了他为什么能为易老祖宗所用。他的忠厚就是他的优势,忠厚的人不一定精明,但忠厚的人大多会一丝不苟的执行命令,留兰相信詹良说的话都是易安之或者易老祖宗说过的,易安之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比较符合他的说话风格。
易安之的意思,如果不需要他提供资金支持,只需占成二分,剩下的八分文氏和李珊怎么分随他们商量。
这二分利当然不只是店租房租,还有“品牌使用费”,虽然这个品牌也不用端到明面上,心知肚明便可。
可有时候心知肚明也不一定是事实。留兰越来越不明白易安之这是玩儿的哪一出蒙太奇。
易安之只提了这一个方案,想来他已经认定了文氏和李珊不需要他提供资金。
“两位夫人若觉得不妥,有什么话尽管说,詹某必会将二位的话一字不差的传达。”詹某的声音四平八稳,可传达给谁,他却没说。
“不如,我们先去铺子里看看?”李珊快言快语,直接说重点。
詹良点点头,率先起身引着她们出门,“请!”
“詹管事先请。”文氏自动把詹良摆在了和贾管事同等的位置上,客气的让了一下。
易安之提供的铺面,确实离锦绣坊不远,隔着一个街口,从位置上,也分不出哪家更好一些。构造也和锦绣坊大致相同,前堂和沿街的铺面做生意兼待客,后堂住人。前后只有一个角门连接,相对独立。
留兰空间感太差,只好将前后都转了一遍,才开始盘算。
沿街三间铺面,内侧东西角上各连着一间耳房,空间不大,一间可以砌锅台做蒸制类的点心,另一间她想砌烤炉,做烤制类的点心,这样她可以有更大的发挥空间,做出更多美味的点心来。
关于烤炉,留兰私底下问过李珊,她先前工作的大厨房里就有烤炉,但用的时候很少,偶尔哪个主子想起来指名要吃某样烤制的点心,才能用上一会。李珊因为好奇心也试着用过几回,烤制的点心她也不会几样,但烤炉的构造和用法她还是了解的,远远好于留兰的纸上谈兵。
虽然留兰关注的重点并不在点心。但按着文氏和李珊的商议,虽然是分开做生意,但利润是合起来算的,双方互惠才能互利,合力把生意做好。如果分得太清楚,双方都只为自己考虑,那还不如干脆各干各的。
东西两间厢房,依然是一个做风干房一个做烘房,可以请工匠将烘炉改进一下,更方便使用。厢房与耳房之间的夹道间搭上草棚顶可以堆放柴火。
前堂也不用全为待客所用。还能分出一部分来做存放东西的库房,他们做的都是要入口的东西,库房自然也是重点。
后边是正屋三间带东西厢房各一间。带着一个不大的后院儿,院墙的一角开了个门,门外是一条窄巷,对着另一户人家的后墙,平常也很少有人走动。倒是清静。
留兰对古代住宅的格局知之甚少,但想来也是为了方便临街做生意才这样建的。不过倒也真的适合他们就是了。后堂的正屋不用再留待客的地方,东西两间可以做文氏白氏的卧房,中间一间做饭堂,东西厢房她和文清、文泽和留白各住一间,刚好合适。所以看过之后她还是很满意的。
文氏也觉得满意,只不过她想的角度和留兰不一样,“既然我们一家还要在这边住着。再分出一分来,权当是房租了。”
詹良还是那句话,回去传达,并不做决定。
回家的路上,留兰试着把她的想法讲给了文氏。竟然得了她的一顿好夸,终于放下心来。摩拳擦掌的想要大展手脚。
白氏听说后堂仅够一家人住,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族长今儿过来了,他不是一直惦念着让恩平、恩康兄弟俩也进学堂读几年书么,听说咱们要搬到镇上住,想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让哥俩儿住咱们家……”
“这老爷子,就这么个心愿了。”文氏笑叹梁润田的执念,又说:“咱们虽然人搬走了,留下的房子和果树还需要照应,日后也不是不跟村里人打交道了,为了以后行事方便,这面子也不能不给。再说了,恩平、恩康兄弟俩几乎是天天长在咱们家天天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晃,都是好的,他们家里能出得起钱让他们读几年书,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这事儿,还真不好推拒。可是那两间厢房,都只能放下一张大床或者两张小床,原是想让文清留兰、文泽留白各占一间的,这怎么安置他们兄弟俩,还得好好安排安排。”
白氏只是听文氏说,还没见过新房子的格局,只好说:“不行等咱们安置好了,再让他俩过去,到时候挤挤,总能腾出空来,实在不行,让他们四个挤一张床也成。”
“总不是个长久之计,现在还挤得开,过两年都大了,难办。”文氏想得比较长远,“罢了,先这么着吧,走一步看一步,不行让文清和留兰和咱俩挤挤也行,总不能委屈了人家。”
可留兰不乐意了,她已经习惯了和文清睡一屋,和白氏挤在一张床上,总觉得有些尴尬,可又不能直接这么说,只好暗中想办法。
隔日梁润田又过来一趟,文氏直接把这件事应下了。梁润田了了一桩心愿,又深知文氏和白氏的为人,俩孙子跟着她们肯定不会出岔子,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说每月给三百文当是兄弟俩的生活费。
文氏哪里能要他的银子,又犟不过他,只好说:“不让他们白吃白住,和文泽留白一样,下了学做完夫子留的功课,都得干活,自己挣饭吃才行。”
梁润田这才罢休,乐呵呵的道:“对对,让他们自己挣饭吃。”又说:“你们放心,有我老头子在一天,这房子和坡上的果树,谁也别想动一指头。”
留兰在一旁暗叹:老而成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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