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宸,你放开我!你丫的――快放我下来!”
苏卿被人扛在肩上,挣脱不下,气急败坏的拳打脚踢。
而遭其毒手者,却始终无动于衷。
颦儿和冬梅缩着脑袋,偷眼瞄着绷着脸的当家主子将她们不安分的小姐给扛进了旌宸院,而后,拍拍胸口,又凑到一边,神经兮兮的说:“出什么事了?”
即墨宸将苏卿扛进寝殿,毫不留情的就甩到了大床上。
下手没有留一点力道。
苏卿蹬着腿,骨碌碌的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撒开脚丫子就要往外跑,即墨宸随手一提,又将她拎到了床上。
如此周而复始,一二再三,她跑,他拎,一番较量,不亦乐乎。
苏卿吊着两条腿,坐在床沿,气冲冲的瞪着拦在她面前的人。
“你丫的――滚开!”
九殿下双手环在胸前,茫茫然的看着她。
脸上的表情,只要是有眼色的,都能看出来他不高兴。
苏卿也是个有眼色的,只是现在的她,眼色得看她的心情而行事。
“你怎么样才肯让我去看苏白?”
九爷说:“苏白自然会有人照顾,用不着你来担心。”
她“噌”的起身,又被大爷一脚给踹了回去,苏卿脸色憋得通红,极力鄙夷着这人毫无风度的粗鲁:“可是,苏白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那人刀锋落下之时,是苏白拼尽全力,将她推倒在一边,而他自己,却收势不住,被那一刀砍中了左肩,而后更为救她,胸前又被刺了一刀,血流满地,昏倒在她面前。
若不是泰成及时赶到,只怕连她,现在都已经做了亡魂。
可是,即墨宸把苏白带走,送到苏园,请医侍救治,却不肯让她见苏白一面。
“他又没有伤到要害,性命无忧,休养些时间就好了,苏园里有的是人照顾他,你着什么急!”
大爷口气很不好。
姑娘脾气也不怎么样。
听了他这句话,当场就怒了:“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不着急?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让我怎么不着急?”
虽然医侍说他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可当时情况那么危急,是他将她救下,若非亲眼看到他醒过来,她又怎么能够真正的放心?
她冷眼睨着男人,哼哼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九殿下你一样,这么冷血无情,置自己兄弟的安危于不顾!”
“兄弟?”
九爷冷笑,倏地上前,一步将女人压倒在床榻上,眸光沉沉的:“你也说了,他是我的兄弟,而你,是我的女人,那么,弟救一下自己的嫂夫人,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
苏卿瞪他。
他眯眼。
“再说,兄弟?”
他青着脸捏上她的下颚,力道渐渐加重:“你见过哪个人的兄弟会这个样子欺骗他?”
“苏卿,你可真好。”
“失踪?遭劫?性命堪忧?”
“我真是蒙了心才会相信你们两个的谎话!”
要不是后来碰到了墨夷溪和风越安,发现苏白并没有离开宣静斋,而是进了相隔不远的另一间房里,只怕,她还真的就任这个小东西离开了。
苏卿扭曲着脸,咧着嘴吧,拍他的手,说:“九爷,轻点,疼。”
九殿下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见她眉心紧蹙,心里狠了狠,到底还是没有狠得下来。
只得愤愤撒手。
却仍然将她压在身下。
苏卿心虚,也不敢去推,只得任他压着,小声的说:“如果,我说,这不过是个玩笑,一个恶作剧,九爷是信,还是不信?”
即墨宸冷冷的说:“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杀过人,你信,还是不信?”
苏卿果断闭嘴。
过了一会儿又说:“我想去看看他。”
声音软软的,有那么一点祈求的味道。
九殿下却无动于衷,狠狠的说:“你给我安安分分的在这里待着!”
“你是我的女人,在我面前,决不能提起别的男人,就是苏白也不可以,懂了没有!”
苏卿扁嘴,委委屈屈的说:“没有。”
她什么时候是他的女人啦?
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嘴巴却冷不防被人堵上,一温热物什探入口腔之中,缠住她的舌尖肆意纠缠。
她揪紧了他的衣领,没有回应,却也没有反抗。
好半晌,他才放开她,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问:“现在懂了没有?”
苏卿抿紧嘴巴不说话。
九爷很满意,她眨眼说:“我不是你的女人。”
大爷脸色顿时沉下。
“你再说一遍!”
苏卿当真再说了一遍:“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是你的女人。”
这人记性不好吗?
她说了恁多遍,他没有听清吗?
她睨着他,淡淡的说:“我今天告诉苏白,我喜欢他。”
九爷俊颜更沉。
她“噗通”着小心肝,很难保证大爷不会因他这句话恼羞成怒。
他却突然笑了起来,语气也带了几分温柔,伸手,撩起她的一缕长发,说:“既然你已经上了本王的床榻,那么你就是本王的女人,这件事,没有任何可以争辩的余地。”
苏卿强忍着翻眼皮的冲动,很明智的保持沉默。
他又道:“我不管你对苏白究竟什么样的感情,不管你喜欢他也好,不喜欢也罢,我知道他救过你,救过不止一次,但是,从现在开始,你都必须和他划清一切界限。因为,我不想见到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样子。”
“整个九王府都知道你是本王的女人,若是看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本王的脸面岂不是要让你丢尽?”
苏卿嗤之以鼻。
他无视她的态度,继续说:“从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本王保证,绝不会再把你迁出去。但是,你得安安分分的,不许给我做什么小动作,我会给你我能给的一切,绝不会让你受了一丝委屈。”
她嗤笑,撇嘴。
“我知道这些你不想要,但我却绝对不会放你走。你也最好不要再和苏白有什么动作,不然,我会彻彻底底的把你囚禁起来,让你这一辈子都无法离开本王的身边。”
他知道这样对她很不公平,可这世上,不公平的事原本就多,那么,就让他自私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想让这小东西离开他身边。
今日苏白陪她出去,他虽然未曾阻拦,可心底里,却如同千万只猫爪在挠一般,坐立难安,心里头嫉妒的发狂,这本来就是他的女人,该陪在她身边的,应该是他,而不是另一个男人。
那个时候,他尚未觉得,如果她走了,会对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直到听到她失踪的消息。
他见到苏白的第一眼,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又逃了?
那时,他心头,有着熊熊的怒气。
想着,一定要把这个小东西抓回来,用绳子绑在他身边,让她再也没有办法离开他。
可听到苏白说,她有可能会出事的时候,听到他说,他会不顾一切带她离开的时候,他方才察觉,心头某一处,已经有了这小东西的存在,如果失去,想要再找东西补上,将是一件难事。
“卿儿,你这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他的吻落在她唇间,细密舔吻,舌尖强硬探进她口腔之间,强迫她回应于他,将她的反抗紧紧箍在手里,吻随着脖颈一路而下,撕开她胸前衣襟,柔美玉肌更是刺激了他的眼睛,灼热的吻如烙铁一般印下,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强势来袭。
自私便自私吧。
他自私的时候又何尝少?
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他从来就不在乎用什么样的手段。
他九殿下,向来只注重结果,从不关心过程。
她任他作为,不再反抗,看着上方四合锦鸾帐,琉璃灯盏极亮:“今日里,苏白告诉我,他会和我一起离开,去我想要去的地方,过我想要过的生活,我听到的时候,很开心。”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那时的感受。他跟我说,他要和我一起走,哪怕我不接受他,他也要看到我好好的过,才能放心。”
他的动作倏然僵硬。
她像是没有发觉一般,接着说:“我告诉他,我喜欢他,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他了。”
他眸光微沉。
苏卿笑说:“这样的男人,应该没有哪个女孩子不会喜欢吧?”
“而九爷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要不了多少时候,你便会大婚,到时,九王府就会有一位新王妃,新王妃嘛,住的应该是这个地方吧。”
“我还不是一样要搬出去。”
“其实,九爷你自己也明白,我苏卿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既然您清楚给不了我,又何必再强迫我。”
“不如把我和苏白放走,成就一对鸳鸯,总是一件善事的吧。”
她承认,她是在故意激怒他。
这男人,死丫的,以为自己有权有势就了不起了么,以为这样就能决定她的一切了吗?
凭什么呐。
这人让她不开心,那她也定然不会让他舒心。
她打不过他,难道说话,还说不过他吗?
而冲动,是个魔鬼。、
尤其,在她身上的,也是一个比较冲动的人。
还是一个冲动的有点不寻常的人。
九爷那时,确确实实的怒了。
本来,知道她所谓的失踪,不过是她和苏白联手上演的一场谎言之后,心里头,就已经有了怒气,可是,那时的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脾气,他想的很清楚,他要把这小东西留在身边,便不能再对她摆什么臭架子,这是个和他一样有着极为高傲性情的人,你在她面前的架势越高,她便会离你越远。
可是,对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小动作,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若不教训,她定会再犯的,所以,他对她温柔,也对她强势,他说会好好对她,又逼她不准在离开自己,他知道她不喜欢他,可总想着,日后他们有的是时间相处,只要他对她好,她定然就会感动的吧。
不想,竟然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她还真当他没有脾气了不成?
“撕拉――”
他沉着脸,阴鸷这眸光,粗鲁的撕碎她的衣衫,不顾她的反抗,将她压在身下,扒得精光,强硬的冲进她的身体,苏卿痛的面容扭曲,腰身下意识的想要退离,却被他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本王可从来就不是什么善人,没那个善心去做善事!”
他冲她低吼,低头咬她的唇,她蹙眉按住他的肩头,不知是要推他离开还是要寻求一个依靠,而身下的撞击一次比一次猛烈,她咬牙骂着她的粗鲁,他却突然温柔了起来,话语伴着一阵低喘传进她的耳际:“就算你真的喜欢他,从现在开始,你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本王一个人。”
如果这个时候的他,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在他心里占了一席之位,或许,便不会这么执着,就是她离开,也不会那么计较,如果他肯放她走,那么后来所有种种,必然不会发生,她会走的远远的,远离这个帝都城,远离他的九王府,远离他这个人,如此,便不会回到风府,不会变成未来的九王妃,不会在经历这九王府中的一切之后,性情大变。
她的世界里,从此便只有她和苏白。
不见即墨宸。不见风忆卿。也不见苏子澈。
而他,依旧风花雪月,把酒当欢,游荡在美人丛中,做他这个比帝都里最纨绔的子弟还要风流的九皇子殿下。
对于苏卿,或许会有一时的挂念,但随着时间流逝,美人更迭,必也会将她忘记,将来某一个时刻会偶然间想起,也不过是付之一笑,杯酒东流。
匆匆一过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