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再临之夜 第十九章、第一次的灭门

火焰。

熊熊燃烧的火焰。

炙热的火焰，将整个空间晕染成橘红的温暖色调，光是看着这鲜艳的色彩，就会让人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暖意。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熊熊燃烧的建筑物，在三十分钟之前，还是一栋热闹的公寓楼。

这是温斯特家族在现实中的【据点】。

魔术师和现代科学格格不入，他们往往会把自己的身份伪装成现代人，然后继续自己的魔道研究。温斯特家族也不例外。

今天，是温斯特家族的例行会议，越是巨大的家族，越是需要通过定期聚会来联络彼此，拉进关系。

更何况，温斯特家族的家族魔术，是【强化】。

强化是非常，非常初级的魔术。不客气的说，除了特殊情况，绝大部分魔术师，第一个学会的魔术就是强化魔术。

魔术师们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到达【根源】。而为了到达根源，他们就需要自己研究【途径】。

比如，有人出了一道数学题：请写出一个算式，让最后的结果等于65536。

大家都知道结果，但是怎么到达结果，需要大家自己去考虑。

比如远坂家，擅长的魔力是【转移】和【贮藏】，间桐家则是精研虫术。大家的方法不同，目标相同。

继续用之前的例子的话，就是为了算出65536这个数字，有人用乘法，有人用加减法，大家方法不同，目标一致。

在这里，用的魔术最质朴的，就是温斯特家族。他们是用1 1 1 1 ……这样的基础算式，来到达65536这个庞大数字的。

这是一种非常基础，非常简单，非常愚蠢，却也绝对不能说他做错了的方法。

温斯特家族的想法就是这样：笨功夫好过没功夫，用基础的魔术，将它发挥到淋漓尽致，虽然进展比其他家族更慢，收益更低，但是不会出现偏差，一步一步，稳妥的掌握自己擅长的强化魔术，来让自己积累基础，最后到达根源。

朴实无华的想法和做法。

不过，也正是因为那种重视基础的质朴想法的人，才能把如此无趣的强化魔术，孜孜不倦的开发到极致吧。

因为进展缓慢，温斯特家族比其他的家族更加频繁的定期聚会，来彼此交流在魔术上的进展。和温斯特家族交好的家族们，也是看中了他们老实本分的脚踏实地的踏实。虽然他们不是联姻的第一选择，但大家如果有【富余的】子嗣，也很愿意和他们缔结婚姻联系。

魔术师之间的交流，就是这样的。

今天正是温斯特家族的交流会，而且，温斯特家族的继承人，卡尔-温斯特也正好成年，这个家族聚会还有为他庆祝的意思。正式的成人礼是三个月之后的吉日，到时候会广邀魔术界的名流，不过在那之前……

温斯特家族的当主看了看自己的孩子，那个有着欧洲人传统金发碧眼的少年，脸上还略微带着稚嫩，眉头也困扰的皱了起来，脸上似乎还带着羞涩的潮红……

啊……

温斯特当主看了看来往的人就明白了。

因为有【庆祝】的意思，自然这里的摆设比平日里更加奢华，不管是精致的食物，还是女性为了出席华丽场合而穿着的晚礼服，对于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而言，都有些过于刺激了。

哎呀哎呀……

当主也终于发现了自己教育问题的缺失，为了不让孩子心浮气躁，温斯特家族的魔术锻炼是非常死板无趣的，就好像一个从小生长在大山里的孩子，忽然有一天到了最繁华的街市，就会有一种处处都很新鲜的感觉。

真是的，看起来，回去之后也得加强他对于这种正式社交场合的礼仪礼节啊。

家主这么想着，无奈的摇摇头，颇为爱怜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引得他一阵不明所以的仰视。

“没什么，别太拘谨。你可是温斯特家族未来的当主，在什么时候都要堂堂正正的。”

听了这话，明显有些腼腆的男孩子尴尬的笑了笑，点点头，又把头不好意思的低了下去。

自己的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过于内向腼腆了，这点着实是，随自己啊。

当主这么想着，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开始主持这次的家庭聚会……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

就在宴会开到最酣的时候……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忽然响起！

紧接着就是炙热的光焰将一切都吞没，迸射的能量直接将一切都笼罩上炙热的火焰！

“怎么？！”

不等当主明白过来，用来聚会的公寓楼瞬间化为废墟……

“第一百三十九章，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对肯尼斯的策略。对吧？”

在熊熊火光中，一男一女两人走了进来，模糊的黑色阴影在模糊的光线下，透出让人不快的黑色轮廓。

女性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婉转的味道，给人一种魔性的感觉。

回应她的，是男性沉稳的声线。

“嗯。”

简单的回复。

两个人说的，自然是训练营里拿到的那本卫宫切嗣的暗杀资料。魔术协会很小心的收集着卫宫切嗣的暗杀资料，然后当作珍宝似的贮藏起来。既不是分发给其他魔术师来让人小心，也没有帮助卫宫切嗣隐藏痕迹的意思。这两组人的关系，大概就是各不干涉的关系吧。

魔术协会收集卫宫切嗣的资料，最开始只是单纯的担心自己万一被卫宫切嗣选为目标怎么办，然而越是研究，越是发现，这个人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他既不具有善恶观，也没有自己的伦理道德，他只是一个精密的算数机器，会投身于最危险的战场，拯救尽可能多的人。

于是，这份资料最后就变成了训练营的教材，成为了X和间桐绫的恪守的战斗信条。

这是卫宫切嗣对战肯尼斯的策略，绕开工房的精密防御魔术，而是直接把建筑物物理层面的毁灭。能够摧毁工房的同时，最大限度伤害到里面聚会的魔术师。

这本是一次开心的宴会，谁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本来就慌乱，再加上爆破来的迅猛，几乎一击就将九成的魔术师送去冥府。

卫宫切嗣的继承者们，甚至比卫宫切嗣本人更加蔑视生命。

“你们！是什么人！”

来者不善，这点当主已经确认了。

只见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这不是形容词——他在听到爆炸声的一瞬间，就将自己的身体的魔术回路全部激活，强化魔术的极致，让这个男人化身为钢铁怪物，真正意义上的【钢筋铁骨】，硬是用那强化到极致的坚硬皮肉，抗住了爆炸的攻击！

可怕的家伙！

“哎呀？我还以为会死呢？居然没事吗？”

“无所谓，扫荡战，开始。”

X的话一如既往的平淡而冷酷，间桐绫则透着一股如释重负的愉快感。

这两个人的话引得当主一阵皱眉。

扫荡战？！还真是要灭我们满门吗？！

他看看自己身下的卡尔，这个孩子已经被吓得昏死过去，原本这种时候应该出现“你快走！”“不，我不要离开你”“快走！”之类的桥段吧，可惜，因为卡尔的昏厥，一切都崩坏了。

那么……

“来战！！”

当主呲目欲裂，额头青筋暴起，原本只有一米八左右的个头，在极致的强化魔术下，居然扩张到两米三四左右，大块大块的肌肉暴起，硬生生把他的身躯异化成肌肉堆叠的怪物！钢铁似的皮肤下暴动着漆黑的血管，里面涌动着的青黑魔力将他整个人异化为怪物！他已经拉开了格斗架势，双手竖在身前，攥紧拳头。

他身后是自己的家族，是自己的继承人，他是为了守护而举起了拳头，这是迫使人勇猛无畏的最强的药剂。

“安装炸药的，是我。”

X这么说着，平静的举起手里的微型冲锋枪，漆黑的金属外壳上泛着森森冷光，他冷酷的扣下扳机，只听一阵让人耳鸣的剧烈枪击声响起，期间伴随着黄铜弹壳快速坠落地面的噼里啪啦的撞击声。

然而，温斯特当主没有多话，连防御都不做，任凭那弹雨激烈的砸在他身上，发出清脆的金属交击声。

血肉之躯，无法和钢铁对敌。人类最开始发明钢铁武具，就是为了更方便的杀死对手，而钢铁武具的最新锐科技，就是枪。没想到，连最新锐的武器，也无法伤害到这个钢铁似的男人！

不但是皮肉，甚至是的他的鼻梁，眼球，子弹打上去也是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完全无功！

可怕，全身居然没有任何破绽！

而且，跟X那种低劣的强化魔术不一样，X的强化魔术，如果被子弹打中，皮肉还是会出现淤血的，不能完全抵抗住子弹的冲击力。再看温斯特当主，在狂风暴雨的枪弹中，屹然不动，保持怒目的表情，恶狠狠的瞪着敌人，仿佛一尊狂怒的修罗像。

在X开枪的时候，温斯特当主也在小心观察着对手，内心抑制不住的沸腾着，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家族，都被这个该死的小子给覆灭了，然而，在这种滔天仇恨下，他还是勉强自己冷静下来，他很清楚，冲动是魔鬼，如果自己一旦冲动起来，那么就会被敌人抓住破绽。他，很清楚这点。

即便是占据了优势，也不会轻易的放松警惕，这就是温斯特家族的【基础】。

踏出那第一步吧。

他慢慢拉近和X的距离。

X看到对面没有先出手的意思，扔掉了打空子弹的微型冲锋枪，这把枪是所谓的【黑市】流出来的，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编码，无法查询是谁在什么时候入手这把武器，能够不用担心被敌人追查。

打开身体的魔术回路，X默默暗中把魔术回路打开，在黑色的皮手套下，他的五指点燃着炙热的魔力，只要他的手指接触到敌人的身体，那螺旋的炸裂魔力就会从他的指尖，仿佛爆炸的桩钉一样炸进敌人的身体。

双方都在小心的接近对方，温斯特当主是小心，X则是谨慎。

这个距离！正好！

终于，接近到了某个临界点。

温斯特当主率先发难！以右腿为轴，庞大的铅灰色身体一个旋身，拧腰就是一记重拳向着X的胸口打去！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这本就是一击进步转身的勾拳，借着强大的腰力和腿力，将拳头赋予更强大的破坏力。属于很常见的基础拳术，然而，在他千锤百炼的基础凝聚下，便拥有了强大的攻击力！

这就是基础锻炼的力量，为了这一击而付出的全部心血，都不会是白费，它们会统统表现在这一击的力量中，给予敌人最强力的打击。

X微微凝神，情况其实对自己是不利的。敌人能无效化自己的子弹，由此可见，敌人在防御端的强大，自己无法击溃他的防御。那么只能和他打接近战。麻烦了，X虽然不畏惧接近战，但这确实不算是他的优势。

不得已，X面对那呼面而来的重拳，选择了迅速上前一步！大大的弓步跨近，X整个人已经踏进温斯特当主的怀抱！

拳头的最大弱点，就是攻击范围太过狭小，虽然有变招零活的有点，却无法掩盖拳头作为武器，打击面不够大的缺点。

X扑入他的怀里，快速探入的身体一下绕开了他的拳头，与此同时，X左臂低沉，右臂高扬，头颈后缩，整条肩膀倾斜向着当主撞过去。

这是中国武术【八极拳】中，被称之为【铁山靠】的功夫，讲究的是一个来势凶猛。腿蹬地发力经腰跨送至肩膀，全身的力量汇聚一点，将敌人撞出去的一击。虽然X没有系统的学过八极拳，好在的是，之前在训练营里教官在教导综合格斗术的时候，这些庞杂的武术系统也略有涉及。

用出这刚猛的一击，倒也是存着硬碰硬，试试看温斯特当主的防御力到底强到什么程度。

之前他叫间桐绫去扫荡敌人，自然间桐绫不会过来帮手，这其实挺好理解的，间桐绫的暗杀课程成绩不如自己，枪械对敌人没用，在这样的大火里，怎么可能召唤虫子？结论就是，间桐绫还是去清扫战场比较好。

因为两人的目标并不是灭门，所以，有一些工作，必须及时处理。

X对敌经验不多，基本都来自于卫宫切嗣的心得，还有教官的教导。不过前者都是阴谋诡计，后者则都是战场实打实的厮杀，适用范围都很小，X这气势汹汹的铁山靠，原本是存着试试看敌人功夫的心情，可是却忘了，对方并不是新人，而是跟自己一样的精炼的战士！

温斯特家族讲究基础，当主的基础自然是最好的，还有温斯特家族沉淀的魔术力量，他一看这小子来势汹汹，就知道他这一击的威力，他本就是擅长正面交锋的类型，当然明白应该如何对抗敌人的强攻！

要知道，温斯特家族的战斗方法非常的单纯。强化自己，强化到极限，然后利用自己极致的体魄，吃下敌人全部攻击，然后无论敌人用什么攻击，都用自己的拳头予以反击。这是何等纯粹的打法，但是这样的纯粹，一旦发展到了极限，就会变得无比强大。

当主迅速沉下腰肢，双腿咔嚓一声，陷入地板，左手化成手掌，向着X的肩膀拍了过去！

X只觉着后背一疼，紧接着胸口同时传来炙热的痛楚！这一掌的力量如斯！

紧接着，剧烈的疼痛扩散到全身，毫无悬念的，X结结实实的受了这一招。再看温斯特当主，也不好过，在X肩膀递过来的时候，魔力早就汇集上去，当然，肩膀和手臂不一样，不能随意的过载，让它处于报废状态，X的螺旋魔力只用了一半左右，给肩膀留有余力，即便如此，温斯特当主也觉着自己的掌心传来炙热的温度，好像一巴掌拍在火炉上！那炙热的魔力从他结实的后背传来，炉火一样炙热的魔力顺着他的手臂传输到身体，温斯特当主心里赞了一声：难怪这小子敢单枪匹马跟自己对抗，原来是对自己的魔术有自信啊？

不过，这种小子，怎么忽然就出来和自己作对了？温斯特家族谨言慎行，觉着温斯特家族死板无聊，不可深交的人倒是很多，真正严重到必须杀了自己才能泄恨的那种，应该不存在啊？

然而温斯特当主死也不会想到，就是因为温斯特家族这个特殊的交集关系，其他人并不在意温斯特家族的死活，才会被间桐绫选中，成为【祭品】的。

为了某个原因，间桐绫需要魔术回路，特别大量的魔术回路。

间桐绫名义上的爷爷，间桐脏砚是一个苟活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强大魔术师，想要和他对抗，需要的并不仅仅是强大的魔力和魔术刻印，还需要特殊手段。

间桐绫为此，需要大量的魔术师的回路。如果把这些回路无视过载程度的连接在一起，拼合成一个巨大的魔力炸弹，那么就算是自己的爷爷间桐脏砚也不会太好受的。

当然，保命虫是间桐脏砚的秘术，除了他本人之外，谁也不知道。间桐樱不知道，间桐绫也不知道，自然无法把它作为考量之一。

为了获得这样大量的魔术回路，两个人一起生一堆孩子——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效率太低了，而虎毒尚且不食子。于是，两人选定的祭品，就是温斯特家族。这个边缘化的，和其他家族关系都不算密切的家族，这个老实的，重视基础，所以并不会很多强力魔术的家族。

两人一次交锋，心里都是一惊，尤其是X，他虽然预想过敌人的力量巨大，却没想到会这么强，整个胸腔被温斯特当主的一掌打穿，心肺都是剧痛。

虽然X并没有学过什么外门横练的硬功夫，但从幼年便开始锻炼身体，身体素质早已千锤百炼，一般人的殴打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但温斯特当主的一击却真的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痛彻心扉是什么感觉，嘴角溢出一口淤血，X身体略一彳亍，身体滑了下去。

温斯特当主大喜，知道自己刚刚一击是把这个年轻少年给打伤了，一掌的力量会顺着肩膀打穿他的肺部，至少他很长时间会处于呼吸不畅的窘境。估计，他现在就备受困扰，呼吸不畅，已经要摔倒了吧？

然而，在这时，X忽然一个倒翻身！双脚离地，双手抓住温斯特当主的膝盖，双腿倒着翻起来，居然骑挂在温斯特当主的脖子上！！

再见他腰部用力，双手在膝盖上一推，居然硬生生把自己整个人翻身骑坐在温斯特当主的脖子上！！

温斯特当主反应也快，大手迅速扣住X的双膝，正要准备捏碎他的膝盖骨，X也全然不惧，双手向着温斯特当主的额头拍了过去！

咚！

温斯特当主用力咳嗽两下，喉咙里慢慢都是苦味，身体热辣辣的疼着。剧烈的痛楚顺着他的太阳穴迅速的传导向他的大脑！

当魔力的奔流量固定的话，接触面积越小，威力越大，X也是为此才会把魔力的宣泄口选在手指上的。

虽然还是半数的螺旋魔力，但是一来，温斯特当主是用人体死穴之一的太阳穴，而不是他宽大的手掌和敌人接触，二来，X的攻击范围也从宽阔的肩背，改成了接触面积狭小的五指，迸射的魔力锐利的突破了强化魔术的防御，刺穿了他的颅骨！

转眼，温斯特当主的念头就消失了。

大脑被魔力烧灼的剧痛，他感觉视野满是血红，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下意识的，他打定了主意：反正都要死了，就算死也得让X好好吃上一招狠的，因为……

他的孩子就在身后。

为人父亲，总得给孩子树立个榜样啊。

温斯特当主野兽似的暴喝一声，双手攀起，抓住了X的头，双目，鼻孔，嘴角都溢出鲜血，可是他仍旧没有放松力量。双手把X的头当作篮球似的，全力拽着他，庞大的身体仿佛篮球运动员的大暴扣一样，全力按住X的头，向着身前扑了过去！

那可是超过两米高的肌肉巨人发动的反击！身体的重量加上双臂的力量，一下子爆发出无法忽视的强大力量！

咚！

暴扣结束。

尘埃飞散。

炙热的橘红火光中，这沉闷的响声让人无比的惊愕。

间桐绫从剥夺敌人魔术回路的行动中回过头，看看烟尘中的两人，都是瘫倒在地上，她颇为轻松的调侃道：“喂——死了吗？埃克斯君？”

“没有。我赢了。”

烟雾中，X的声音依旧冷彻，听不出感情。

“嘛，感觉怎么样？有趣吗？和这样的强者对敌，有趣吗？”

“不。”

X反驳着。间桐绫哦了一声，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没有说话。

“你答应过的吧，要让我感觉【有趣】。”

X这么说。

间桐绫笑笑道：“当然。可是你看，你跟这么厉害的人打，也不觉着有趣，这说明你本来就不合适这种血腥杀戮嘛。等到咱们做完了这一切，你可以试试看完全不同的【日常】啊！这个跟你保证，超有趣的哟。”

间桐绫低着头，紫色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表情。

到底是怀念呢？还是憧憬呢？还是希冀呢？

谁也不知道，在火焰哔哔啵啵的声音中，两人安静的继续着收尾的灭门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