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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忠听完一时呆住。
他没想到，日国不仅在原历史上的大明后期曾尝试入侵中国，甚至在五六百年后曾占据中国半壁河山。
这足以说明，日国人确实一直对中国怀有极大的野心，就好像那卧榻之侧的毒蛇，找到机会就来咬一口，甚至行鲸吞之举。
而就在李文忠的思想因朱雄英、刘宽话语产生转变时，朱标也道：“曹国公，我等如今灭日国国祚，亡其文化、语言，虽然行事酷烈了些，或会留下一些骂名。”
“可若是能保国家数百年再无倭患，乃至日岛永为大明治下领土，东海千年靖平，我等就算担些骂名又如何？”
李文忠回过神来，当即起身向朱元璋、朱标一揖，道：“太上陛下、陛下之良苦用心，臣明白了——臣不会对朝廷在日岛的政策有任何异议，定全力配合！”
朱元璋道，“你能明白就好，今后莫要再学那些文人墨客，发些不知所谓的牢骚了。你是咱大明的曹国公、海军左都督、军机大臣，可不是什么文人骚客。”
李文忠点头。
虽然这就是他的性格，但既然知道不足之处，平日里注意些便是。
徐达、汤和在此期间也交流了几个眼神——两人以前同样对朝廷的日岛政策有点奇怪，如今总算释疑了。
当然，不论是徐达还是汤和，并未受儒家思想影响太重。若是换回青年时的他们，兴许会提议直接将日国人杀尽，彻绝后患，也说不定。
不过如今他们倒是明白，那般做不仅有干天和，也并非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如朝廷计划的一般，将大多数日国人迁徙出去，人尽其用，才是最合适的策略。
朱元璋觉得那些关于大明历史的话题不适合议论太多，说得多了，难免会涉及靖难之事。况且，原历史上那些个大明皇帝的丑事他也不愿说给徐达、汤和听。
于是道：“刘宽，播放视频吧。”
“是。”
刘宽应了声，拿起平板电脑，调出准备好的第一个视频播放。
“这第一个视频讲述的是咱们人类远古时期的一件事，算是给咱们开拓眼界吧。”
简单地介绍完，刘宽这才放好平板，触屏播放。
视频开始，就在黑色背景下显示出了标题：智人为什么打赢了尼安德特人？
虽然都是简笔字，但徐达、汤和基本认得，心里却疑惑了，暗想：智人、尼安德特人都是哪个少族之人？怎么没听说过？莫非是如匈奴、鲜卑、突厥那般曾消失的草原游牧部族？
很快，视频后续内容就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有一个貌似自然，但仔细一想却很反常的现象，那就是目前地球上的人属物种，只剩我们智人自己了。”
“根据进化论的说法，智人之前曾经存在很多不同的人属物种，都是由南方古猿衍化而来的，如能人、直立人、尼安德特人、丹尼索瓦人···以及智人！”
视频上出现了关系导图，最上面的是“南方古猿”，下面便是能人、直立人等人属物种，并且配有图象。
徐达、汤和乃至李文忠等人，看着上面有些跟他们虽然有些像，但区分明显的“人”，甚至其中有的看着跟猿猴都没太大区别，都有些傻眼了。
暗想：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咱们人都跟猿猴是亲戚？都是那什么南方古猿变化而来的？
他们以前倒是听家里孩子讲过，说什么人并非女娲捏土呵气造出，而是由猿猴进化而来的，但并未往心里去，只当是孩子们的笑谈，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当然，也有人曾在《自然科学》等报刊上看到过类似说法，可得知人在远古时期竟还有不少“亲戚”，仍十分惊讶。
然后这些人产生了视频中提出的那个疑问：智人的那些“亲戚”都去哪儿了？
“根据现在考古学研究表明，最早出现在非洲大陆的智人向欧亚等大陆迁徙后，原本生活在这些地方的直立人、尼安德特人等智人之外的人属物种，便都消失了。”
“能人、直立人什么的我们暂且不说，今天专门讲讲尼安德特人。”
“关注过我视频的小伙伴可能已经对尼安德特人有所了解，但今天我还是再讲一讲。”
“根据如今发掘的一些尼安德特人骸骨研究表明，尼安德特人不仅身材比智人更加魁梧，就是脑容量也要大些。”
“我们知道，脑容量大小与智商是有一定关系的，一般来讲，脑容量更大，人也更聪明。”
“所以，尼安德特人应该是一种比我们智人更魁梧、更聪明的人属物种。那么为什么现在主宰地球的是我们智人，而非尼安德特人呢？”
“有人说，是因为我们智人能够发明工具、利用工具——这个原因或许有，但并不是主观原因。”
“因为根据考古学家对尼安德特人相关遗迹的考察，他们也懂得利用火、懂得制造工具，有些甚至手艺很不错，不输于智人。”
“那么尼安德特人究竟是怎么在竞争中输给智人的呢？”
听到这里，汤和等头一次看这类科普视频的人，只觉得心里好像猫抓的一样，痒痒的不行。
‘这视频里说话的人怕不是个说书先生，惯会吊人胃口——直接说那尼什么人如何消失的不行吗？’
就在汤和暗自腹诽时，视频也进入了核心内容部分。
阿婆主先配着一些人类发展史影片及动画，讲述了远古时期人类从非洲几次向欧亚等大陆迁徙的过程。
最早，是南方古猿走出非洲，到了欧洲、西亚地区演化成为直立人、尼安德特人等人种。
后来智人出现了，大概在十万年前，智人也向北、向非洲之外迁徙，然后就遭遇了欧洲、西亚地区的尼安德特人。因为当时智人、尼安德特人的工具和社会发展水平都差不多，个体实力又没有尼安德特人强，因此被赶回了非洲。
但是到了大概七万年前左右，智人在认知与沟通能力上发生了质的飞跃，和现代智人已经没有多大区别。
于是，智人利用他们的认知及沟通能力，发展出了更大的社会组织。
在此之前，智人、尼人一般都是几十人一个聚落，至多发展到一百多人，再多首领就管理不过来，必然发生内乱，进而分裂。
因为在认知和沟通能力达到一定水平前，智人、尼人都至多能管理一百多个人，再多就不行了。
可是当智人的认知及沟通能力出现飞跃后，可以组织几百人乃至上千、数千人，一起进行大型狩猎活动，乃至发动战争。
所以，哪怕尼人个体比智人更强壮，甚至更聪明点，可因为社会组织度不如智人，最终总是被智人以多打少，给灭绝了。
视频讲到这里，已经到了尾部。
徐达、汤和都以为先前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尼人就是被智人给灭绝了。
事实上，这也符合他们多年的战场经验——战争本就是各种以多打少、以强击弱的事情。
然而，这时解说视频的男子又话语一转，道：“不过，根据现代人类学家的研究，当代大多数智人基因中，都含有1%~4%的尼人基因。”
“比如说困扰一些人的糖尿病，据说就是来自尼安德特人。再比如说，社交恐惧症，很可能也来自尼人。”
“所以，如今还有另一种说法：在数万年的斗争中，虽然大部分尼人被智人灭绝了，但也有部分尼人与智人交合，繁衍了后代，血脉也融入了智人当中。”
徐达、汤和等人听得又是一阵恍然，随即觉得这结论也很有道理。
就好像当年他们灭了蒙元朝廷，将鞑子驱除出中原，可却也有部分鞑子被大明给收编了，更有不少蒙古女人成为了汉家男儿的婆娘，为其生育子女，这不就相当于汉人、蒙人融合了么？
生育的后代自然还是汉人，但也蕴含了部分蒙人血脉。
这时，视频中又解说道：“其实随着科技发展，人类学家的不断探索和研究，人类非洲起源说也开始被怀疑。”
“比如，在我国的哈尔滨发现的‘龙人’头骨，便是驳斥人类非洲起源说的有力佐证——不过这就是我们下一期视频的话题了，让我们下期再见！”
视频画面上展现了一个被放在博物馆玻璃罩子里的古怪人类头骨，然后视频就结束了。
看到这里，徐达、汤和只觉得意犹未尽。
朱元璋虽然觉得这个视频内容对大明发展没什么用，却也回味不已，觉得又增长了见识。
回过神后，朱雄英率先问道：“老师，咱们人类的非洲起源说应该就是错的吧？若是对的，为何如今非洲大多数都是黑人，而咱们是黄皮肤，欧洲、西亚那边更多是白皮肤？”
刘宽没想到朱雄英一上来就问这么复杂的问题。
见老朱、徐达、汤和等人都一副颇感兴趣的样子，他又不好不讲。
心想干脆就当闲聊了。
他道：“就后世的人类学家研究所得，人类基因确实大部分都源自起源于非洲东部的智人。”
“至于太子殿下的问题——人类是会因为环境的变化而不断演化的。”
“而根据后世科学研究表明，白皮肤更适合生活在高纬度、寒冷地区，黄皮肤则更适合生活在中纬度温带地区，黑皮肤则较适合生活在低纬度的热带地区。”
“所以，非洲中部、南部多是黑人，但北非却有部分白皮肤、黄皮肤。又如，南洋诸岛的土人多是黑皮肤。”
“当然，关于人类肤色，自然条件塑造是一方面因素，人类族群之间的竞争也是一方面因素，又或许还有其他因素。”
朱雄英听得点头，又若有所思。
这时汤和好奇地问：“江宁侯，咱们人真是那什么南方古猿进化来的？并非女娲所造？”
刘宽笑道，“应该是由古猿进化来的——不过后世也仍有少部分人坚持，人类也即是现代智人，其实是由外星人点化的。”
外星人点化的？
咋女娲成外星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