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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铁血林黛玉 第164章 策论 斩仙台

作者:文绎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2-15 21:14:57 来源:平板电子书

姚三郎回屋看书去了,孝期不能公开弹琴,他刚想好好温习一下过去学的十几首琴曲,太久不弹,虽然没有都忘光,但是手生。不能和黛玉比武完,对,居然有孝期不能‘擅动刀兵’这个规矩,啧,用刀剑过招多有意思!而且现在还不能躺在院子里吹风晒太阳吃苹果,太愉快了和整个宫殿里装出来的悲伤的情绪不符。

想想自己,文化水平还行吧,练武也还行吧,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长了。光是文武双全哪里够让人喜欢?我还是不善于做饭!黛玉说到周瑜的时候什么眼神,看我的时候什么眼神?所以说,要学琴。

他默默的抄起一本《广陵散》,这可是真本!当年爱好音乐的师兄听到消息的时候,嵇康刚刚被斩首,他专门去地府截住嵇康的魂魄,请教曲谱。

嵇康临死前俱不伤感,唯叹惋:”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没想到一转眼到了地府,就看到一个飘逸率性的神仙跟自己请教曲谱,大喜过望,立刻就传授了。大师兄也没让他吃亏,拨了一些功德给他。

姚三郎翻着琴谱,一阵阵的懵逼。古琴琴谱上用一个组合在一起的字符代表:用哪根手指、什么指法、弹第几根弦的什么音区。

刚看时好像天书,不,姚三郎看过天书没有那么难,应该说好像是西夏文。

更可怕的是……这曲谱并没有节奏。是哒!曲谱不标注快慢和节奏。

自己领悟吧少年!加油吧少年!

(╯‵□′)╯︵┻━┻

姚三郎捧着头苦思冥想,终于在记忆的深深深处翻到师兄弹奏广陵散的音调,试着扒拉了一下。淡定的点点头,好,那个境界暂且不说,那个流畅程度和清晰、准确、快速……来来来让我练一个月再说。

他往门窗上贴了隔音的符咒,每天上午练琴,中午和下午去找文四姐学厨艺,晚上回屋继续练琴。如果黛玉叫我过去,一切计划都可以改,练琴时间可以放到半夜。

好几天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黛玉每天扔个纸鹤叫他来一起下棋,或是探讨一下修行上的问题,剩下时间读读书,跟皇后说说诗词歌赋,继续替皇帝回复蓝封面的道丧、节哀的奏折。

她开始辟谷,把在万寿山上吃剩的辟谷丸拿出来吃,这下子也不觉得馋了,没有饿的感觉。

皇后病了一段时间,又开始主持守灵。

称病的命妇们闻声而动,贾敏也来哭灵,文四姐也来哭灵,由于整个的蛋糕不好带,她做了一斤小蛋糕用油纸包好,挂在胳膊上藏在宽松的袖子里带进来。

假称有事向皇后请教,请皇后屏退左右,她凑近几步,微微欠身,把袖口里的东西拿出一半:“娘娘,可否?”

皇后顺手搂着她的背:“泽兰,你真贴心。”

说罢接过蛋糕,从罗汉床后面拿出一个密封效果很好的锡盒,把蛋糕放进去。

这锡盒的盖子和盒身扣的严丝合缝,分毫不差,毕竟是上用的东西,皇上说要个密封好的盒子,匠人们测试的时候扔一块臭豆腐进去,盖上盖子都闻不见什么味儿。然后把盒子里的臭豆腐拿出来扔了,淘洗干净,洒上香料送入皇宫。

文四姐偷笑,以前我为了那个啥跟某个小孩子套近乎,就悄悄的给他带糖果。等一下,你们两口子都这么喜欢跟人勾肩搭背?这和传说中皇帝天威难测高不可攀的龙爪爪有点不相符啊。——其实是她不知道,自古以来‘抚其背’就是一种优雅的表达亲昵和信任的方式。

皇后瞥了盒子几眼,文四姐就告退了。

皇后愉快的吃了一小块,然后又吃了一小块。

然后她又给黛玉扔了一包用荷叶裹了三层用油纸封了一层的肉干:“黛玉,其实我不是来哭灵的,我的真实身份,是来送饭哒。”

黛玉扑哧一笑:“来。”她拿出来自己小时候带的一对小玉手镯:“这个给师妹。她身上什么首饰都没有,连个银锁也没带,你太谨慎啦。即便是御史也管不到别人家里去。”

文四姐:“嘿嘿嘿,不是,带银锁容易勒脖子。我没戴首饰的习惯,就忘了给她戴。”

黛玉低声说:“我和皇上说了,我过几天出去‘云游’,他许了!还叫我一定要去武林大会!干娘,您说我什么时候出发比较好?嗯……过了三七大行皇帝就下葬,皇上等不住了。”

文四姐想了想:“你好歹等下葬之后,诰命夫人们不进来哭灵,你在不在宫里别人都不知道。”

黛玉点点头,心里头有些惋惜:三郎哥哥说这个季节的鲈鱼特别鲜甜肥妹,只有半个月是最好吃的,然后绕路去吃洞庭湖大肥蟹,再去吃阳澄湖大闸蟹,对比一下两个著名产蟹地有何区别。等三七下葬再出去也来得及,只是路上有些赶,兴许要驾云过去,不能细细的赏玩美景。

又过了几天,皇帝称病懒得去哭灵,在永福宫后花园里躺着晒太阳。

为了让这个行为听起来很可靠,他特意找来太医,编造了一下阴气入体,需用天阳克制。

好的,舒舒服服的晒太阳。

奏折还是一箱子一箱子抬过来,称病的时候不用批奏折,盖个戳就行了。盖戳的事,他自己动手,看了半天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全是盖戳的。盖的他手疼,伸懒腰,抻一抻筋骨看看旁边秋海棠边上的小美人。

小美人坐在螺钿紫檀绣墩上,面前是紫檀木防竹节翘头案,案上放着笔墨纸砚,她拈着手帕低低的饮泣。

皇帝有些吃惊:“黛玉,你怎么哭了?”

黛玉抽泣着说:“策论誊抄的时候写错字了……最后一句啦!还得重新写。”

爹爹给了三篇策论的题目,她认真的打了草稿,写好了答案自己检查修改一遍。然后工整的誊抄到熟宣上,要漂亮的字,整洁的卷面,粗看一眼觉得赏心悦目,细看也觉得用词精妙,笔法稳妥。这并不难,她哭的原因是,马上就要都写完了,忽然有一个字的字体用错了,用成了皇帝的字体。不用怀疑,就是‘知’这个字,‘知道了’的知。

皇帝低低的笑了起来,这真是太可爱了,小孩子才会为了一件小事就哭起来:“没关系,这又不是科举,不急着交卷。今儿累了明儿再写也不迟,过来喝茶。”

黛玉哭的更伤心了:“爹爹前些天还说我太爱哭……”刚有些伤心想哭,哭粗来才发现我真的太爱哭了,更伤心了。

皇帝被萌的不要不要的,唉呀妈呀我要是有这么可爱的妹妹/女儿,或是太子有这么可爱的妹妹,那多开心!下了竹塌过去哄她:“我看看,怎么错了……没错啊。”

黛玉:“嘤嘤嘤你看这个知,写成你的字体了,被爹爹看出来他会追问的。”

皇帝无语:“你就说拿我的字体当字帖,这算什么呢,多大点事?林卿怎么可能想到,嗯?继续写,还差两句就抄完了。”

黛玉一怔,对啊,我爹爹是个稳扎稳打,踏踏实实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猜’到自己帮皇帝代笔。她擦擦眼泪,不好意思的抹抹脸,害羞的红了脸:“哥哥,我很爱哭吗?”

皇帝笑了起来,心说你这还真是很爱哭啊,为了一个字的字体写错,居然猜测你爹能从此处入手想到你替我回复奏折。啧,林卿很稳妥,想不出这样的事,若是阿姜看见了倒有可能猜出来,他特别善于遐想。他逗她:“兴致上来了,哭一会,不算什么。”

黛玉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皇帝摸了摸她的头发:“咦?你洗头了?”

头发摸起来顺滑,一点都不油腻,也看不见头皮。

守孝期间不能洗头洗澡的,皇帝为了‘面子功夫’已经忍了两周没洗头了。简直想死!

他私底下猜测,古代的孝子死了爸爸,真的能墓前头守三年,不能外出应酬,不能在家居住,不能饮酒,不能吃肉,夫妻不能同房,不能洗澡,不能剃头,不能更衣……我屮艸芔茻,守孝结束之后人都臭了!皇帝现在就怀疑自己头上长虱子了,要不然怎么会这样痒痒呢?可是挠下来一看,只是头皮。多亏守灵前三天之后就不和皇后偷偷嘿嘿嘿了,要不然定会被她嫌弃。

黛玉摇摇头:“没有啊,只是修行之后身上不会脏,也不落灰。”

皇帝真想跪下来叫师父,转念一想,修炼到这个程度要看天分,朕哪有闲工夫入静?以前听过姚三郎讲道,讲的不错,只是听了也没什么感觉。算了,忍着不洗澡的日子快要结束了,犯不上为了这个修仙,还没等修到这个境界,已经可以去泡温泉啦。

黛玉继续一笔一划的写最后两句,公正娟秀的小楷。

皇帝在旁边看着,笔力深厚,这一定是臂力很好的原因。看这篇策论文采斐然,去考进士也考得上,甚好。可林如海出题的角度也太正统无趣了,下次科举让他当主考官,哈哈哈。

姚三郎正在枯燥的练琴,忽听窗外有扑啦啦的声音,过去拉开窗子一看,是一封信。

大师兄写的信:“云旗,速归,单独回来。”

姚三郎对着信看了一会,翻来覆去也没看出什么来,心里头一寻思,那就回去呗。在屋子里留了个纸条就走了,若没什么大事转眼就回来了,若有大事……他心里头打鼓,是不是我又犯了什么错误,大师兄叫我回去教育?

风驰电掣,腾云驾雾,转眼就到了万寿山的周边,准备在半山腰按落云头然后爬上去。

半空中飘来一只轻飘飘、遮天蔽日的巨掌,将姚三郎轻轻捉在手里,提了起来。

姚三郎坐在云彩上晕乎乎的看着大师兄:“哇,这么急?”

蚩休大师兄依旧是一身轻薄贴合的青袍,依然是那么高大挺拔、沉稳英俊,看的姚云旗一阵羡慕。蚩休沉声道:“天庭公开处决犯人,我带你来看热闹。”

姚三郎无语半晌:“压上斩仙台一刀砍去仙骨,魂魄打入地府,这有什么可看的?”

蚩休负手而立,看着前方:“受刑的是田烨。”

姚三郎大惊失色:“那是谁?我好像听说过。”

蚩休道:“你应该见过他,去了就知道。”

姚三郎知道,斩仙之前要宣读罪状,也会提前通知三界,愿意来看热闹的都回来。

到了南天门外,看见广目天王在这里镇守,蚩休带着师弟上前叙话。给皇宫看大门的一向是忠臣猛将,譬如说当年薛仁贵平定高丽之后还是玄武门守将,而后代的九门提督一向是要职,南天门也是一样的。这不是看门大爷,这是都城守将。

广目天王叹了口气:“田烨那小子,唉也真是他自己作死,干什么不好偏要做这样的事!”

姚三郎乖乖的不说话,跟在师兄身后,还是很好奇。

蚩休摇摇头:“当年我跟你打赌,赌的什么你还记得?”

广目天王默默的掏兜,拿出一个小瓶子递过去:“呐,输给你了,愿赌服输。”

姚三郎心里头有只小猫在抓痒痒,越抓越痒,等广目天王和别人叙话去,低声问:“师兄,你和天王赌什么事?”好像是一瓶御酒。

蚩休低声道:“广目天王看田烨面带死气,跟我赌他会因何事丧命。他看是赌斗,我赌情劫。”

姚三郎不解:“为什么是情劫?”情劫什么的,听起来就不吉利。

蚩休给他整了整衣领:“自从商周大战之后,陨落的神仙八成是为了情劫。”

姚三郎:(⊙o⊙)啊!真的吗师兄?喔,我想起来了,是真的,就算是白鹤也是为了青鸾才跟我死掐,要不然拔点尾巴毛不至于闹的这么惨。

在场群仙甚多,若不是南天门外的云朵能无限蔓延,真是要摩肩擦踵啦。蚩休带着小师弟跟人一顿闲聊,各种闲来无事的社交,各种关于‘孙大圣真的销声匿迹了天啦噜’的探讨,忽然有一个仙人:“蚩兄,你家新收的小师妹很有慧根,我有一个嫡传弟子”

姚三郎蹦出来,把刚刚以来装着的温柔乖巧有礼貌懂事都扔一边,盯着这位仙人一个字一个字说:“师妹是我的未婚妻。”

老仙人:“哦。罢了,蚩休,改日我请你喝酒。”说完就走了。暗自骂道,倒霉催的怎么招惹姚三郎那家伙了,非得被他搅得家宅不宁,我也是太冲动了。

蚩休拎着小师弟找了个人少的柱子后头:“云旗,你觉得我会对他说什么?”

姚三郎呐呐的说:“师兄会帮我拒绝。对不起师兄,我太激动了,可他说的那话太气人。”

“他若知道黛玉定亲了,还故意提出他有个弟子正当适龄,那是气人,他话还没说完,也不知道这件事,跟我说这件事,也只是在商榷。”

姚三郎撇撇嘴,小声嘀咕:“在这么乱糟糟的地方说这么重要的终身大事,一点都不认真。”

蚩休道:“别跟我装傻,你明知道他要说的是让两方见一见,这有什么?仙界哪个仙女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民间闺阁女子?龙吉公主时常监国,方侯经常带兵降妖捉怪,哪一个避着人?”

姚三郎低声道:“我不是拦着黛玉见适龄的男仙,这也拦不住,她那么漂亮又聪明,一定会趋之若鹜,只是我肯定是对她最用心最体贴周全的人。师兄,我只是,只是那个老头分明想要提亲,我说一下自己的身份都不行?”

蚩休给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语气不好,说话的时候没礼貌,不知道先叫人。”

你好好的过来自我介绍‘啊哈哈哈,仙长多年不见,仙长风采依旧。小师妹跟我定亲了,仙长家的师兄要跟她认识认识?甚好。’你这么说一样能把该说的说了,还不丢脸,笨蛋。

正在这时候,忽然听见三通鼓响,众人都聚在南天门外左右两侧,空出中间的地方来押送犯人。

监斩官是王灵官,一个身高丈二的神将,八个天兵押解着一个年轻男人走了出来,压送到斩仙台边上。

王灵官展开手里端着的圣旨:“龙吉殿下有令,田烨成仙已久,身居仙职,明知故犯……”旨意中大概说了他犯的事儿,他在凡间当土地神,有可怜的一家三口遇到强盗,夫妻俩都被杀了,女儿要被**的时候,他忍不住出来杀了强盗救了小女孩,到这里都没错。

但是他把小女孩带回土地庙养着,过了一两年,渐生情愫,他就把小女孩给**了。

犯了两条大罪:小女孩才十岁,仙人和没及笄(十四岁以下)的女孩子媾和,斩立决。

仙官未通报上天、拜天地名媒正娶,就胆敢和凡/妖/鬼类媾和,斩立决。

(天帝和金母以及实际掌权负责批奏折的龙吉公主表示:这样的人渣我们才不要,丢到地府去投胎当虫子,呸。不许拉低天庭仙官的素质!)

田烨木然的被拖上斩仙台,猛然挣扎起来:“我不要死,冤枉啊,我当土地的那个地方有这个风俗”

王灵官踹了他一脚:“你若是那里的庄稼汉,谁管你娶几岁的女孩,自有你的报应。可你是仙官,当地风俗如何与你何干,你该遵守的是天规!”

他被刀划开后背,揪出仙骨,然后从斩仙台上扔了下去。会直接摔进地府里,被黑白无常接手,完全不用操心。

众人啪啪啪的鼓掌,在仙界安静的、古井无波的当前情况,想看杀仙人只能等天庭出红差。

还有不少人表示惋惜:“田烨这个人平时看着老实本分,想不到他会做出这种事。”

“是啊,成仙多不容易,他再等四年娶了那姑娘,让她当个土地婆婆,咋就这么没信心。”

“啧,我娘子前些年跟我吵架,一怒竟然投胎当龟去了,这被我找回来之后养着呢,我也没敢硬上啊。”

“且慢,你本体就是龟,她投胎成龟有什么不对?”

“她原是一条蟒蛇啊!”

“天哪,你们打算生玄武吗?”

“翻滚吧小牛宝宝!”

蚩休看姚三郎看热闹看的兴致勃勃,一点都没有后怕的神情,暗自点头,想来他没打算违背天规,很好。他若是做了,小师妹一定会揍扁他。若是设计得手——姚云旗精于使阴招——五庄观的弟子决不能上斩仙台走一遭,我自家打死他就是了。

蚩休担心自己直接问‘你没打算对她那啥啥吧?’,会让爱面子又以情圣自居的小师弟恼羞成怒,就带来这里看杀人,试探他的心情:这小子在傻乐呢,满心的大螃蟹。蚩休问:“云旗,我方才看到你的运珠上有些红痕,怎么回事?”明明还是个小处男,怎么显示你动情了?

姚三郎楞了一下:“喔,有人用chun药假做丹药,拿去骗我在凡间的主顾,我分辨的时候闻了一下,有点中招。师兄放心,念了三遍甘霖咒就好了。”

蚩休大大的松了口气,脸上淡淡的笑了笑:“云旗,你长大了,我知道。我对你现在很放心。”

姚三郎开心的脸都红了:“嘿嘿嘿,师兄~我每天都在努力学习,最近还开始练琴啦。”

师兄夸我啦!

师兄!夸我!啦!开心!

蚩休带着师弟离开南天门,倒了凡间去京城,考较一下小师妹的功课,再安排新功课。

黛玉正在绞尽脑汁写第二篇策论。林如海很风趣的把三篇策论的题目用信封装起来,号称是锦囊,一本正经的跟她说,写了第一篇才许看第二篇题目。

第一篇题目是《以孝治国的益处》,就是她写错字哭了一会的论文。第二篇题目居然是《以孝治国的劣势》,黛玉迷茫的想了半天,由于她和父母关系很好,不觉得有什么劣势。从史书上看来,说是以孝治国,也没耽误弑父□□、兵变□□,所以……有什么劣势?

充满(删掉)作弊(删掉)求知求实精神的跑去问皇帝。

皇帝抚掌大笑:“林卿真有趣!”他心里一动,这题目有趣,锦囊也真有趣,朕也可以用嘛。

皇帝开始给她讲:“论语里有个小兵临阵脱逃被抓住,哭诉说他爸爸很老需要人照顾,孔仲尼就嘉奖他是个孝子。这种货色如果出现在朕的军中,杀无赦。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家死生存亡之际,逃兵居然不杀,国破,家焉能不亡?虽然鲁国当年不是灭顶之灾……”

“亲亲得相隐匿的法条你知道吗?律法规定如果父亲谋反、犯法,儿女举报父亲,要受罚,甚至是处死,因为不孝顺,有意弑父。啧啧啧”

皇帝撇着嘴,斜眼看旁边的香炉,气哼哼:“都说皇帝是君父,是民之父母,谋反不就是弑父吗?儿女举报他爹要杀他爷爷,这有什么错!儒以文乱法。”

黛玉捋了一下才算过来,哦,君父是所有人的君父,君父的子民的儿子是孙子。

她绷不住笑了起来:“哥哥,你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皇帝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些不肖儿孙!”伦理哏永远这么好笑!

哼,在朝堂上说我是贤德君父,然后喷我跟喷孙子似得,妈蛋,我是你爸爸!

我是你爸爸!跪下来叫爸爸!

笑了一会,皇帝说:“谥号的事儿,他们还没有定论,朕打算称其为玄宗。你觉得如何?”

黛玉想了想:“倒是合乎父皇的喜好。”

皇帝站起来走到旁边金丝楠云龙纹大柜前,从里头拿出一把古琴:“这是他心爱的琴,按理说应该陪葬,但这把大圣遗音据说是伏羲所做的琴,我实在是舍不得。”他把琴摆在桌上,挑了挑丝弦,砰砰砰的弹了一曲《关山月》,还唱着歌:“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史官幽幽的循声走来,在门口记录:大行皇帝丧十五日,帝鼓琴而歌。

多福连忙暗示。

皇帝看到暗示心里一颤,为了好名声这么多天没洗头了,怎么能功亏一篑?立刻扑在琴上大哭:“嗷嗷嗷嗷父皇啊,你怎么就去了!这是你最喜欢的琴和你最喜欢的曲子啊!你在天有灵听见了跟我说一声啊!”

史官:帝嚎啕泪下,抚琴大哭:“此先帝甚爱之琴,亦先帝甚爱之曲,祈灵一应。”。

蚩休大师兄一直在等小师妹出来,看这皇帝这孝子哭的这么悲戚,他打了个响指,屋外立刻暴雨倾盆。

皇帝差点柔弱的跌倒,一脸震惊:“他真能听见?”妈呀好可怕!他若能回来,一定要杀我,娘啊救命啊!哼,你以为只有你是鬼吗?咱在非人界也有人!麻麻快来!

黛玉也蒙了:“应该不能,应该是意外吧?”

史官惊讶的把笔摔地下了,捡起来又写:帝一语未竟,天色突变,骤雨。诚,孝可以感天也。

姚三郎隐身跟着大师兄,吓了一跳:“大师兄别下雨啊,皇帝装孝子骗人的!”

蚩休掐指一算,立刻停了雨。

有点尴尬,没想到……被骗了,狡诈的凡人啊,看你真哭出眼泪了我就信了,没想到啊,不亏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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