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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三国:我辅佐刘备再兴炎汉 > 第122章 张济抉择,河东风云再起

黄河水卷着秋汛的泥沙,在脚下翻涌如沸。

陈子元勒住青骓马,望着对岸飘扬的\"张\"字大旗,喉间泛起一丝铁锈味——那是清晨赶路时咬碎的血泡。

他身后,赵云的银枪挑开晨雾,枪尖挂着的红缨被风扯得猎猎作响;太史慈的双戟斜插鞍前,戟刃上还凝着昨夜替他挡箭时崩落的碎冰。

\"报——\"探马从前方疾驰而来,马蹄溅起的泥水溅在陈子元青衫下摆,\"张济将军率亲卫出营,距此二里!\"

陈子元摸了摸腰间的玉珏——这是刘备临行前塞给他的,说是当年卢植先生赠的,\"见玉如见孤\"。

他抬头时,正撞进赵云关切的目光。

常山少年嘴角动了动,终究没问\"先生昨夜咳了半宿\",只将自己的狐裘往他鞍边又推了推。

\"子龙,\"陈子元突然开口,\"若张济要验我诚意,你可敢卸甲?\"

赵云手按银枪,铠甲相撞发出清响:\"先生若点头,末将现在就解。\"

\"不必。\"陈子元望着渐近的马蹄声,眼底浮起笑意,\"他要的不是甲,是人心。\"

张济的队伍转过山坳时,陈子元看清了为首那人。

这位河东诸侯甲叶半旧,肩甲处还留着前日与匈奴交战的箭痕,却偏在胸前系了条新红绸——想来是特意整过装束。

他身后跟着个穿黑甲的少年,枪杆比人还高,正瞪圆眼睛打量赵云的银枪,活像个见着宝贝的孩子。

\"陈先生!\"张济在十步外滚鞍下马,带起的尘土里混着马汗与铁锈味,\"张某昨日才得信说先生要来,不想您星夜兼程......\"他话没说完,目光扫过赵云背后的\"常山赵\"字旗,又落在太史慈腰间的双戟上,喉结动了动。

陈子元翻身下马,青衫下摆扫过张济甲胄上的血渍:\"张将军前日在雁门关斩了匈奴左贤王,子元若再慢半日,怕是要错过这等喜事。\"

张济一怔,随即大笑:\"先生连张某刚打完的仗都摸得清楚,张某这营寨,怕是早被您看穿了。\"他伸手引向身后的大帐,\"且进帐说话,文和煮了热羊奶,比那劳什子酒暖人。\"

大帐内的炭火烧得正旺,羊膻味混着墨香扑面而来。

上首坐着个穿青袍的老者,正握着竹简抄录什么,听见动静抬头,眼角的笑纹像刀刻的:\"子元先生,别来无恙?\"

\"贾公!\"陈子元一揖到底。

他记得三年前在长安,正是这位贾羽(贾文和)暗中递信,才让刘备及时避开李傕的伏兵。

那时贾羽还在李傕帐下,如今却成了张济的谋士——这变故,怕早是他布的局。

\"坐。\"贾羽指了指下手的胡床,又对张济道,\"将军,先让孩子们出去?\"

张绣刚要发作,被张济瞪了一眼,扛着枪踢开帐帘出去了。

帐外立刻传来他和赵云比谁枪重的嚷嚷声,太史慈的笑声像洪钟,震得帐幔直晃。

\"先生此来,张某不绕弯子。\"张济扯下甲胄扔在案上,露出腰间的狼首刀,\"曹操前日派快马传信,说要张某'好好迎接'先生。

您猜他信里还写了什么?\"

陈子元望着案上跳动的烛火,轻声道:\"说子元此来是为夺河东,让将军先下手为强?\"

张济猛地抬头,狼首刀\"当\"地磕在案沿:\"你怎知道?\"

\"因为曹操也给我递了信。\"陈子元从袖中摸出半片焦黑的纸,\"昨夜在驿站,有人往我茶里下了蒙汗药。

我醒时,这半片纸在枕头底下——是他的笔迹,说'张济反复,杀之则河东可定'。\"

帐中静得能听见炭块崩裂的脆响。

贾羽的鹅毛扇停在半空,扇骨上的红漆映着烛火,像一滴凝固的血:\"将军,您看。\"他展开一卷绢帛,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曹操近三月的调兵记录,\"虎牢关增了五千青州兵,河内郡的粮道改了三次——他哪是要'迎接'?

分明是要借先生的手,逼您站队。\"

张济的手指抠进狼首刀的吞口,指节发白:\"那刘备呢?

他要什么?\"

\"他要共主天下的盟友,不是听令的棋子。\"陈子元向前探身,烛火照亮他眼下的青影,\"将军可记得,去年徐州大旱,使君开了自己的粮库,却不许部下抢百姓一粒粮?

可记得博望坡之战,夏侯惇的败军往南逃,使君下令'放箭只射马腿'?\"他指尖敲了敲贾羽摊开的绢帛,\"使君的兵册上,有从曹操那边投过来的降卒,有跟吕布打过仗的老兵,甚至还有李傕旧部——他给他们的,是和自家兵一样的粮,一样的军功。\"

贾羽突然笑了,扇柄敲了敲张济的肩:\"将军,您的三万凉州儿郎,在曹操眼里是'边军',在刘备眼里...是'同袍'。\"

张济盯着案上的狼首刀,刀面映出他扭曲的脸。

帐外传来赵云的声音:\"张兄弟,你这枪杆用的是太行山的黑桃木?\"张绣的嗓门跟着炸起来:\"那是我爹当年从匈奴王帐里抢的!\"

\"先生,张某有个直话。\"张济突然抬头,\"若我降了刘备,我的兵还归我带吗?

我的地盘还归我管吗?\"

陈子元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绢,轻轻推过案去。

绢上的墨迹未干,是刘备的亲笔:\"河东诸事,悉听张将军调遣;所部编制,一概如旧。\"

\"就这么简单?\"张济的手悬在黄绢上方,不敢碰。

\"不简单。\"贾羽替他接了话,\"使君肯把实权交到外姓人手里,这份胸襟,曹操没有,袁绍没有,吕布更没有。\"他转向陈子元,\"先生,张某若今日应了,明日曹操的兵就会杀到河东边界——使君能挡吗?\"

陈子元望着帐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刘\"字旗,轻声道:\"使君已让翼德带一万步卒驻在壶关,云长的水军正沿汾水北上。

三日后,子龙的三千白马义从会替将军守雁门关。\"他顿了顿,\"至于曹操...使君说,他若敢动河东一草一木,就用他去年抢的兖州粮,喂饱咱们的兵。\"

张济突然抓起黄绢塞进怀里,狼首刀\"呛啷\"入鞘:\"好!

张某今日就写降表——\"他话音未落,帐帘被猛地掀开,张绣扛着枪冲进来,脸上红得像喝了酒:\"叔父!

赵将军说要教我枪里的'盘云势',他的银枪比我的轻,可使起来......\"

\"闭嘴!\"张济笑着骂了一句,转头对陈子元道,\"先生,张某有个不情之请——明日我带三千精骑,随先生去新野。

我要亲眼看看,使君的营寨是不是真如你说的,兵卒能和将军同锅吃饭。\"

陈子元站起身,青衫在炭火前泛起暖光:\"使君的营寨,连马厩里的草料都是分三份称的——战马一份,伤兵一份,百姓一份。

将军看过便知,那里没有'降将',只有'兄弟'。\"

帐外的月光漫进来,照见张济腰间的狼首刀,刀鞘上的铜钉闪着温润的光。

贾羽摇着扇子,望着陈子元青衫上晃动的烛影,轻声道:\"将军,您看这月光像什么?\"

张济抬头,月光正落在黄绢上刘备的署名处:\"像...像块玉。\"

\"对。\"贾羽的扇尖点了点黄绢,\"使君的心,就像块玉——看着温吞,可真要碎了...能割开所有算计。\"

陈子元望着帐外的星空,想起刘备昨日在新野城楼上说的话:\"元直,孤要的不是天下地图上多块红,是这乱世里多群肯把后背交出去的人。\"他摸了摸腰间的玉珏,突然咳嗽起来,赵云的身影立刻出现在帐口,手里端着热粥。

张济看着这一幕,突然笑出了声。

他拍了拍贾羽的肩,又看了看还在跟太史慈比臂力的张绣,对陈子元道:\"先生,明日我带的三千骑,有八百是跟着我从凉州杀出来的老兵。

您说...使君能容他们吗?\"

陈子元接过赵云递来的粥,暖意从掌心直窜到眼眶:\"使君说,他的营寨,容得下所有想活成个人的人。\"帐外突然传来张绣的欢呼声,混着赵云\"枪尖要沉\"的低喝。

张济的问题悬在炭火上方,被这声动静烫得发颤。

陈子元放下粥碗,指节抵着案几,指腹蹭过黄绢边缘刘备的墨迹——那是他亲手研的墨,带着松烟的苦香。

\"将军问曹操,不如先问使君。\"陈子元抬眼时,眼底的青影被烛火镀了层暖光,\"使君要的是能挡曹操的河东,不是能养私兵的河东。\"他从袖中抽出另一卷竹简,封泥上\"左将军府\"的印戳还沾着新泥,\"这是使君昨夜写的军制条令:凡归编之部,粮秣由军部统一调配,战功按首级、护民、拓土分三等计——您的三千精骑,会是'骁骑营',您任主将,秩比偏将军。\"

张济的狼首刀在案上划出半道白痕:\"那我的八百凉州老兵呢?\"

\"编入骁骑营。\"陈子元指尖点了点竹简第三行,\"但需与其他部曲混编。\"他顿了顿,\"使君说,私兵如痈疽,看着护主,久了会烂到骨头里。\"

帐中温度骤降。

贾羽的鹅毛扇\"啪\"地合起,扇骨上的红漆擦过案面,像道血痕:\"先生好手段。

混编之后,老兵与新卒互相牵制,将军对旧部的掌控...怕是要打对折。\"他眯起眼,眼角的笑纹绷成刀线,\"这到底是纳降,还是削权?\"

张济的喉结动了动。

他突然扯过案上的狼首刀,刀鞘在掌心磨出红印——这刀跟了他十年,刀鞘内侧还留着长子小时候用炭笔涂的小马。

昨夜他翻出旧衣箱,找到妻子临终前塞给他的平安符,绣着\"渡河\"二字,针脚歪歪扭扭。

他原想着归降后,让八百老兵守着雁门关,离老家近点,能时常望一望河西的月亮。

\"文和说的是。\"张济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铁,\"张某的兵,是从凉州沙地里爬出来的。

他们跟着我,不是图官,是图个'有我在,就饿不死'。\"他拍了拍刀鞘,\"若连这点底气都没了...张某拿什么跟他们说'跟我投刘'?\"

陈子元沉默片刻,突然起身走向帐帘。

他掀开一角,月光泼进来,照见张绣正踮脚够赵云的银枪——那杆枪被赵云举得老高,少年跳起来时,腰间的狼首短刀撞在甲叶上,叮当作响。

\"将军看那孩子。\"陈子元的声音裹着夜露的凉,\"他扛着比人高的枪冲进来时,眼里有光。

可若您的兵,人人都只认您这杆狼首刀,不认使君的'义'字旗...\"他放下帐帘,烛火在他眼底晃出碎光,\"曹操的青州兵为什么能横扫兖州?

因为他们只认曹孟德。

袁绍的河北军为什么总窝里斗?

因为每个将军都有自己的'袁家军'。\"

贾羽的扇骨在掌心转了半圈:\"先生是说,使君要的是'刘家军'?\"

\"是'天下人的军'。\"陈子元坐回胡床,从怀中摸出块碎玉——正是刘备赠的那方玉珏,\"使君在平原县时,有个老兵偷了百姓半袋米。

按军法当斩,可那老兵哭着说家里有瞎眼老娘。

使君亲自背了半袋米去老兵家,对老太太说'您儿子的命,我拿半袋米换'。

后来那老兵战死在博望坡,临终前喊的是'护使君',不是'护我家'。\"

张济的手指松开狼首刀,指腹轻轻抚过黄绢上\"悉听调遣\"四个字。

他想起三天前在雁门关,有个小兵冻掉了两根脚趾,是他亲手给他裹的布。

那小兵疼得直抽气,却还笑着说\"将军的手比我娘暖\"。

若混编之后,这小兵归了别的校尉管...他突然打了个寒颤——不是因为冷,是因为怕。

\"先生,张某再问一句。\"他抓起案上的军制竹简,竹简边角硌得掌心生疼,\"若我应了,你能保我的兵,在使君帐下...还是人?\"

陈子元伸手按住他手背。

那双手很凉,骨节突出,像攥过无数竹简的笔杆:\"使君的兵册上,每个名字后面都写着籍贯、家口、特长。

他能叫出前军校尉的乳名,知道右营火头军的儿子会背《论语》。\"他指腹蹭过张济甲胄上的箭痕,\"您这道伤,是上个月十五在黑风口被匈奴射的吧?

使君说,要给所有边军多配皮甲,尤其是肩颈——他连这个都记着。\"

贾羽突然轻笑一声,扇尖挑起军制竹简:\"好个'记着'。

先生把使君的仁德都磨成了针,扎进这军制里。\"他抬眼时,目光像淬了蜜的刀,\"可张某若不应呢?

曹操的信里说,只要张某斩了先生,河东七县归张某自治,还许了个'镇北将军'的头衔。\"

帐外的笑声戛然而止。

赵云的银枪尖\"当\"地戳进土里,张绣的惊呼声撞在帐布上,又弹回来砸在人心口。

张济的狼首刀\"呛啷\"落地,刀身映着贾羽的脸——那是他最信任的谋士,此刻眼里却燃着他从未见过的火。

\"文和!\"张济的声音发颤。

他想起十年前在凉州,饥荒时贾羽把最后半块饼塞给他,自己啃树皮啃到吐;想起去年李傕要杀他,是贾羽连夜伪造军报,说匈奴打过来了。

这个总眯着眼睛笑的老头,是他的半条命。

贾羽却没看他,只盯着陈子元:\"先生说使君容得下所有想活成个人的人。

可张某若不降,您会怎么做?\"

陈子元弯腰拾起狼首刀,刀柄上还留着张济掌心的温度。

他将刀轻轻推回案上,刀鞘上的铜钉在烛火下泛着暖光:\"使君说,这世上没有非杀不可的人,只有非守不可的义。\"他指了指帐外,\"您看,子龙和绣儿还在比枪,慈航(太史慈字)在教他掷戟——他们不知道帐里说什么,只知道对方是兄弟。\"

张济突然起身推开帐帘。

月光漫进来,照见赵云正单膝跪地,给张绣调整枪杆的握法;太史慈蹲在旁边,用树枝在地上画戟法的路线图。

张绣的黑甲上落了层薄霜,却笑得露出白牙,像块晒透的红土。

\"文和,你记得吗?\"张济的声音哑得像砂纸,\"咱们在凉州时,总说'等天下太平了,要让孩子们不用扛枪'。\"他转身时,眼角的泪被月光冻成晶亮的点,\"现在有个人说,他要带咱们走到那个太平,哪怕得先拆了咱们的枪。\"

贾羽的扇骨\"咔\"地断了一根。

他低头盯着断裂的扇骨,突然笑出声:\"将军这话说得,倒像我教你的。\"他抬头时,眼角的笑纹又软了下来,\"使君的军制...我替将军应了。

但有个条件——\"他指了指陈子元,\"先生得教张某的兵认'义'字,就像教绣儿认枪尖。\"

陈子元刚要开口,帐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探马掀帘而入,马蹄铁在地上敲出火星:\"报!

曹操部将乐进率五千步骑,已过虎牢关!\"

张济的手猛地按在狼首刀上,刀鞘撞得案几乱晃。

贾羽的断扇骨扎进掌心,渗出的血珠滴在军制竹简上,像朵小红花。

\"先生。\"张济盯着陈子元腰间的玉珏,\"张某要见使君。现在。\"

陈子元摸了摸发烫的玉珏——那是刘备的温度。

他看向贾羽,见那老头正用断扇骨在血珠旁画圈,圈里歪歪扭扭写着\"夜访\"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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