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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 第879章 文星照幽冥

作者:King陈默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5-08-14 00:43:14 来源:小说旗

陈墨的玄铁灯盏在掌心泛起幽蓝光晕时,他正站在忘川支流的渡头。对岸的雾霭里浮着几点疏星,像是被揉碎的砚台渣子——这是幽冥界特有的星象,凡人间的银河在这里成了散场的戏文。

\"客官,这渡头只渡未结因果的生魂。\"撑篙的老鬼头眯眼瞧他,浑浊的眼珠里爬满青灰色的水藻,\"您身上缠着七重往生咒,莫不是要去见哪路贵人?\"

陈墨摸了摸腰间的青铜铃。那是他替东岳大帝炼魂时,对方硬塞给他的\"见面礼\",说是能镇住幽冥里最凶的戾气。此刻铃身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什么。

\"找苏轼。\"

老鬼头的篙\"当啷\"掉进水里。浑浊的水面炸开涟漪,竟映出一轮金红的月亮——这不该是幽冥的月。陈墨顺着涟漪望去,看见对岸的雾霭正在退散,露出半座青瓦白墙的院落。檐角悬着的铜铃无风自响,叮咚声里混着墨香,浓得化不开。

跨过溪水的瞬间,陈墨听见了吟诗声。

\"大江东去,浪淘尽......\"

声音从院落深处的竹篱笆后传来。陈墨抬步时,青石板自动在他脚下铺成路径,像是有人早就在等他。绕过竹丛,他看见廊下石桌旁坐着个穿月白直裰的男人。对方正握着半块松烟墨,往砚台里研着,腕间沾着几点墨渍,在月光下泛着乌金般的光泽。

\"苏学士。\"陈墨抱了抱拳。

男人抬头,眉眼间尽是三分醉意七分清狂:\"陈先生倒是有闲情,大半夜的来寻我这孤魂野鬼。\"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却比陈墨听过的任何戏文都动人,\"不过先别急着走——我这院里的桂花酿,可比你阳间的烈酒可人。\"

陈墨这才注意到,石桌上摆着两坛酒。一坛封着泥,另一坛已经开了,酒液泛着琥珀色的光,连空气里都浮着细碎的金箔似的光点。他伸手碰了碰酒坛,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这不该是阴物该有的温度。

\"你不是普通的亡灵。\"陈墨直接道,\"你的命魂完整得很,甚至比许多活人还鲜活。\"

苏轼仰头灌了一口酒,酒液顺着胡须往下淌,他却笑得更欢了:\"陈先生好眼力。我在阳间活了六十四年,死的时候坐在常州孙氏馆的藤椅上,看着窗外的橘树抽芽。本以为要喝孟婆汤过奈何桥,谁知道刚走到桥中间,就被个白胡子老头拽住了。\"

\"白胡子老头?\"

\"他说他是文昌帝君座下的书童,说我这辈子写了二千七百多首诗,刻在石头上的文章能堆成山,阎王爷舍不得我喝汤,特批我在幽冥界当'文曲巡使'。\"苏轼拍了拍石桌,\"你看这院子,是我自己用笔墨画的;这酒,是我用三百年前的松醪酿的;连这月亮——\"他指了指天空中那轮金红的月,\"是我把《赤壁赋》念给月亮听,它感动得脸都红了。\"

陈墨盯着那轮月亮。普通幽冥的月是青灰色的,可这轮月里分明浮着字迹,仔细看去,正是《前赤壁赋》的残章。

\"但最近出了麻烦。\"苏轼的笑容淡了些,他指了指院角那株枯死的桂树,\"三天前开始,这棵陪了我二十年的桂树突然枯了。树根下的土里爬满了黑蛇,每条蛇身上都刻着我写的字。昨天半夜......\"他顿了顿,\"我听见有人在哭,声音像极了王弗。\"

陈墨的瞳孔微微收缩。王弗是苏轼的第一任妻子,十六岁嫁给他,二十七岁病逝。陈墨曾在阳间的眉山见过她的牌位,香灰里还凝着未干的泪痕。

\"我去看看。\"陈墨说着就要往院角走,却被苏轼拉住手腕。

\"等等。\"苏轼的手很凉,却带着种奇异的力量,\"你身上有往生咒的气息,可你的魂灯是亮的。陈先生,你到底是谁?\"

陈墨没有回答。他解开腰间的青铜铃,轻轻一摇。清越的铃声荡开雾霭,露出院角的情形——那株枯桂树的根下,果然盘着无数黑蛇,每条蛇身上的纹路都是苏轼的笔迹,或楷或行,或狂草,像活过来的诅咒。而在蛇群中央,跪坐着个穿素衣的女子,背对着他们,肩头剧烈地颤抖着。

\"王弗?\"苏轼踉跄着要过去,却被陈墨拽住。

\"她不是王弗。\"陈墨的声音沉了下去,\"这是'魂傀',用生魂和怨气捏成的假象。真正的王弗早该入了轮回。\"

女子缓缓转过身。她的脸是王弗的模样,可眼睛里没有半分活人的光,只有两团幽绿的火焰在跳动。她的嘴一张一合,发出的却不是王弗的声音,而是苏轼自己的:

\"子瞻,你为何不肯放下?为何要写那么多诗,刻那么多碑,让我连转世都要被这些字压得喘不过气?\"

苏轼后退两步,撞在石桌上。酒坛翻倒,琥珀色的酒液流了一地,那些金箔似的光点突然变成了细小的锁链,缠上了他的脚踝。

\"是你自己困了自己。\"陈墨摸出怀里的朱砂笔,\"你写王弗的悼亡词时,用了太多执念;你刻自己的生平于石碑时,动了太多'要让后世记住'的念头。这些执念化成了锁,把你和王弗的魂都捆在了这里。\"

苏轼盯着脚踝上的锁链,忽然笑了:\"原来如此。我就说,我写'十年生死两茫茫'时,总觉得王弗在碑后掉眼泪;写'拣尽寒枝不肯栖'时,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看我。原来不是他们在看我,是我在看自己。\"

院角的蛇群突然发出嘶鸣,黑蛇们昂起头,蛇信子吐出的全是苏轼的诗稿。陈墨挥笔在半空画出金色符文,符文如利剑般劈向蛇群,却被黑蛇用诗稿挡了下来——那些诗稿上的字正在渗血,每一滴血都在加固锁链。

\"需要用你的血。\"陈墨抽出腰间的匕首,\"亡灵合成师的血能破阴魂的执念,但......\"

\"但我可能会魂飞魄散?\"苏轼替他说完,接过匕首,\"当年我写《晁错论》时就说,天下之患,最不可为者,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有不测之忧。如今看来,我这魂儿也是这样——表面好好儿的,里头早被执念蛀空了。\"

他咬破指尖,血珠落在锁链上。黑红色的血刚触及锁链,那些由诗稿变成的屏障就开始燃烧,火舌里竟飘出墨香。王弗模样的魂傀尖叫着后退,身上的绿焰被烧得滋滋作响。

\"子瞻!\"魂傀的声音里终于有了裂痕,\"你可知我等了你十六年?从你娶王闰之那天起,我就躲在眉山的坟头哭,哭到骨头都化了......\"

苏轼的手猛地一颤。陈墨趁机抓住他的手腕,将自己的血滴在他的命门穴上。两股血交融的瞬间,陈墨看见苏轼的魂魄里浮起无数画面:眉山的桃林里,十六岁的王弗捧着青梅站在树下;汴京的雨夜里,王弗替他补着被酒渍染了的青衫;眉山的坟前,王弗的花簪落进新土,溅起的土粒打湿了他的靴底......

\"原来你从未离开。\"陈墨轻声道,\"是你自己不肯走。\"

苏轼望着逐渐消散的魂傀,忽然笑出了眼泪:\"是啊,是我不肯走。我总觉得,只要我记得她,她就还活着。可我忘了,活着的从来不是名字,是那些一起吃过的饭,一起看过的雪,一起写过的词。\"

锁链\"咔嚓\"一声断裂。王弗的魂傀彻底化作星光,消散前,她的身影在苏轼面前停了停,唇形分明是\"再见\"。

院角的桂树突然抽出了新芽。苏轼摸了摸树干,抬头对陈墨说:\"陈先生,能帮我个忙吗?\"

\"说。\"

\"把这坛酒埋在眉山的桃树下。\"苏轼指了指石桌上的酒坛,\"就说我苏轼,终于学会了放下。\"

陈墨点头。他刚要施法,苏轼却突然抓住他的手:\"对了,替我给后人带句话——写诗别太用力,爱一个人,要用力活。\"

话音未落,整个院子开始变得透明。陈墨看见苏轼的身影正在变淡,像一片被风吹散的云。最后消失前,苏轼朝他拱了拱手,嘴里念着:\"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玄铁灯盏的光突然变得刺眼。陈墨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忘川渡头。老鬼头正蹲在一边打盹,见他醒来,慌忙说:\"客官,您这一去就是半宿,可算回来了!那院子的雾气早散了,现在连渡头都看不见了。\"

陈墨摸了摸腰间的青铜铃。铃身不再发烫,反而透着股暖意。他望向东方,那里的天际线正泛起鱼肚白——阳间的黎明要来了。

\"该走了。\"陈墨对老鬼头笑了笑,转身踏上渡船。

船桨划开水面的瞬间,他听见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吟诵声: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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