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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烈传奇 第368章 长宁十七年夏,营中风波起文儒

作者:爱笑的花猫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8-14 00:42:21 来源:小说旗

渤海新兵营的夏日,比往常更显燥热。操场上,汗水浸透了灰布军装,队列里却时不时传出几声不和谐的窃笑。三个身影站在队列的末尾,吊儿郎当,眼神里带着一股桀骜不驯——正是营里出了名的刺头:王小虎、李四、赵六。

王小虎生得虎背熊腰,自幼在街头打混,练就一身蛮力,拳头硬,性子更硬,总觉得军营的规矩束缚人;李四脑子活络,却不用在正途,专爱挑唆是非,煽风点火;赵六是个憨大个,没主见,却天生神力,事事跟着王小虎,成了他的“跟班”。

这三人,训练时投机取巧,休息时抱团闹事,连司马神风的铁鞭,都没能彻底磨平他们的棱角。而今天,他们的“矛头”,又对准了一个新来的人。

书生入营:白面校尉引嘲讽

“听说了吗?上面给咱们派来个‘教书先生’,还是个校尉呢。” 李四凑到王小虎耳边,语气里满是戏谑,“听说细皮嫩肉的,手无缚鸡之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富家公子来军营体验生活。”

王小虎嗤笑一声,活动了一下结实的臂膀:“教书先生?咱们是来打仗的,不是来念书的!让他给蛮子们讲‘之乎者也’去,看人家用不用刀枪‘回应’他!”

正说着,操场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司马神风走在前面,面色依旧冷峻,而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身着校尉袍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面容清秀,皮肤白净得确实不像个军人,甚至比营里不少新兵的肤色都要细腻。他戴着一顶幞头,腰间佩剑(更像是装饰),手里捧着几卷书,走路时步伐稳健,却少了几分军人的杀伐气,多了几分书卷气。

“都给我站好了!” 司马神风的吼声响起,操场上瞬间安静下来,“这位是沈文儒沈校尉,从今往后,负责教你们识字、读书、学兵法策略。都给我放尊重些!”

沈文儒上前一步,对着队列拱手,声音清朗:“诸位同袍,在下沈文儒,忝为校尉,往后与诸位一同学习,还望多多指教。” 他的语气温和,带着读书人特有的谦逊。

然而,这份谦逊,在刺头们看来,却成了“软弱”的证明。

“沈校尉?” 王小虎故意提高声音,语气带着挑衅,“您这细皮嫩肉的,怕是连马都骑不稳吧?教我们识字?我们学那玩意儿干嘛?上了战场,难道用‘之乎者也’砍蛮子?”

队列里响起一阵压抑的哄笑。

沈文儒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依旧平静:“王同袍此言差矣。识字,是为了看懂军令、辨识地图;学兵法,是为了知进退、明虚实。战场之上,不仅要勇,更要智。”

“智?” 李四嗤笑,“我看是‘纸上谈兵’吧!沈校尉,您这皮肤白得像姑娘家,真上了战场,敢拿刀枪跟那些青面獠牙的蛮子硬拼吗?别到时候吓得尿了裤子,还得我们保护您!”

“就是!” 赵六跟着起哄,“我们是来当兵打仗的,不是来当酸秀才的!”

沈文儒的眉头微微蹙起,脸色依旧白净,眼神却锐利了几分:“诸位同袍若觉得读书无用,不妨拭目以待。文儒虽不才,却也知‘保家卫国’四字的分量,真到了战场,绝不会退缩。”

“哼,谁信?” 王小虎撇撇嘴,别过头去。

司马神风冷冷地扫了王小虎三人一眼,却没有立刻发作,只是对沈文儒点了点头:“沈校尉,开始吧。” 他知道,这种事,光靠压是压不住的,得让沈文儒自己证明价值。

课堂风波:酸秀才的“真本事”

沈文儒的第一堂课,就在这样充满敌意的气氛中开始了。

他没有直接讲《孙子兵法》,而是从最基础的“识字”开始。他在木板上写下“大唐”二字,问道:“谁认识这两个字?”

新兵们大多是穷苦出身,识得字的寥寥无几,面面相觑。

“这都不认识?” 王小虎又开始嘲讽,“看来沈校尉您这课,是给傻子开的。”

沈文儒没有理会他,耐心解释:“这是‘大唐’,我们的国家。你们穿上这身军装,是为了守护它。连自己守护的国家名字都不认识,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这话像一记耳光,打在不少新兵脸上,包括王小虎。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沈文儒继续讲课,从“兵”“将”“战”“守”,讲到地图上的“山川”“河流”“城池”。他的声音不大,却条理清晰,将枯燥的文字和抽象的地理知识,结合着军营的实际,讲得生动易懂。

比如讲到“城”字,他会说:“城,是百姓的屏障,也是我们的阵地。守城,不仅要靠城墙坚固,更要知道城门的位置、护城河的深浅、城内的粮草储备——这些,都需要看懂城防图,而看懂图,就得识字。”

讲到“战”字,他会说:“战,左边是‘占’,右边是‘戈’,意为‘占据有利地形,再动兵器’。不是一味猛冲,要懂得观察地势,利用天时,这就是‘兵法’的用处。”

不少新兵听得入了迷,眼神里渐渐褪去了抵触,多了几分好奇。

但王小虎三人,依旧在后排捣乱。

王小虎故意打哈欠,声音响亮;李四假装看书,却在下面偷偷用石子砸前排的新兵;赵六则干脆趴在地上,假装睡觉。

沈文儒看在眼里,却没有停下讲课,只是在讲到“地形对战术的影响”时,忽然提问:“王同袍,若你率百人小队,遭遇十倍于己的敌军,前方是山谷,后方是河流,你当如何应对?”

王小虎愣了一下,他从未想过这种问题,随口答道:“当然是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愚蠢!” 沈文儒的声音陡然转厉,“十倍敌军,你拼得赢吗?前方山谷,易进难出,若敌军设伏,你必死无疑;后方河流,无路可退。此时当以‘虚张声势’为上策,令小队佯装主力,背靠河流列阵,让敌军误以为你有恃无恐,同时派精锐沿山谷侧翼小路突围,寻求援军——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却不是真的送死!”

他的语速极快,条理清晰,将利弊分析得头头是道,眼神锐利如刀,哪里还有半分“文弱”的样子?

王小虎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涨得通红,却不是羞愧,而是恼怒:“你……你这是纸上谈兵!真到了那时候,哪有时间想这么多!”

“所以才要学!” 沈文儒寸步不让,“平时多学一分,战时就多一分生机!你以为战场上的胜利,都是靠蛮勇换来的?当年秦王殿下破突厥,靠的不是硬拼,是奇袭;平岭南,靠的不是强攻,是分化——这些,都是‘智’的功劳!”

提到龙天策,王小虎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他最佩服的就是秦王殿下,却没想到这个“酸秀才”,竟然对殿下的战绩如此熟悉。

司马神风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知道,沈文儒不是只会读书的呆子。

实战验真章:白面书生露锋芒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一次野外拉练。

按照训练计划,沈文儒要带一队新兵(包括王小虎三人),进行为期三日的野外生存训练,模拟在陌生环境中行军、侦查、寻找水源和食物。

出发前,王小虎还在嘲讽:“沈校尉,您可别迷路了,到时候还得我们哥仨给您带路。”

沈文儒只是淡淡一笑:“但愿如此。”

第一天相安无事。

第二天下午,天空突然变脸,狂风大作,暴雨倾盆。队伍在山林中迷失了方向,能见度极低,脚下的山路泥泞湿滑,不少新兵摔了跤,士气低落。

“完了,这鬼天气,根本找不到路!” 李四慌了神,“要是天黑前出不去,山里可有野兽!”

赵六也急了:“沈校尉,你不是认识地图吗?快看看我们在哪!”

沈文儒没有慌乱。他将队伍带到一处背风的山坳,让大家原地休息,然后拿出用油布包好的地图和指南针(这是他特意准备的),借着避雨的间隙,对照着周围的山势和树木特征,仔细辨认。

“我们现在在这里,” 他很快在地图上标出位置,“偏离原定路线约五里。往东南方向走,穿过这片林子,有一条溪流,沿着溪流往下游走,就能回到我们昨天扎营的地方。”

“东南?” 王小虎怀疑地看着他,“这鬼天气,你能确定?万一走错了,不是更麻烦?”

“我确定。” 沈文儒的语气坚定,“你看这棵松树,树冠偏向西北,说明东南方向地势较低,有水源——溪水的流向,通常是从高到低。而且这附近的苔藓,多生长在岩石的北侧,南侧干燥,正好印证了方向。”

他的分析有理有据,让原本慌乱的新兵们,渐渐安定下来。

“可是雨太大了,路太滑,怎么穿林子?” 有新兵问。

“用砍刀开路,互相搀扶。” 沈文儒看向王小虎,“王同袍力气大,麻烦你带几个人在前开路。”

王小虎看着沈文儒那双在雨中依旧清澈锐利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行!”

队伍重新出发。沈文儒走在中间,一边提醒大家注意脚下,一边根据地形调整路线。遇到陡峭的斜坡,他会让大家用藤蔓系在腰间,互相牵引;遇到岔路,他总能根据细微的痕迹(比如被踩过的草、动物的粪便),选出正确的方向。

途中,一个新兵不慎滑倒,扭伤了脚踝,疼得直哭。

“不管他了,我们先走!” 李四有些急躁。

“不行!” 沈文儒立刻否决,“同袍一场,绝不能丢下任何人。” 他蹲下身,查看伤势,从随身的药包里拿出药膏(这也是他准备的),熟练地为新兵包扎,“我学过一些急救知识,这样处理,能暂时止痛,减轻伤势。”

他的动作轻柔,却很专业,完全不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王小虎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看着他白净的手因为接触泥泞和草药,沾了不少污渍,却依旧有条不紊,心中第一次对这个“酸秀才”,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傍晚时分,在沈文儒的带领下,队伍终于安全抵达了昨天的营地。当看到熟悉的篝火痕迹时,新兵们爆发出一阵欢呼。

“沈校尉,您真厉害!”

“要不是您,我们怕是真要困在山里了!”

“原来读书识字,真的有用啊!”

沈文儒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和泥点,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是大家齐心协力的功劳。”

他看向王小虎三人,三人都低着头,脸上带着羞愧。

王小虎走上前,瓮声瓮气地说:“沈校尉,之前……是我们不对,我们向您道歉。”

李四和赵六也跟着道歉:“沈校尉,对不起,我们不该嘲讽您。”

沈文儒笑了笑:“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大家都是同袍,往后并肩作战,互相扶持才是正经。”

司马神风不知何时出现在营地外围(他一直悄悄跟着,以防万一),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新篇初展:文武相济成新风

自那以后,新兵营的风气,悄然发生了变化。

沈文儒的课堂上,再也没有了嘲讽和捣乱。王小虎三人成了最认真的学生之一,王小虎虽然认字慢,却学得刻苦,遇到不懂的,会主动向沈文儒请教;李四脑子活,对兵法策略特别感兴趣,常常和沈文儒讨论到深夜;赵六则负责帮沈文儒整理书籍、抄写课文,做得一丝不苟。

沈文儒也用他的方式,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他不仅教识字、讲兵法,还会教大家如何写信(不少新兵想给家里报平安,却不会写),如何辨认草药(在野外能救命),如何用简单的算术清点粮草、计算行军路程。

他的皮肤依旧白净,但手上多了不少茧子(那是练习握笔和偶尔参与体能训练磨出来的);他的佩剑依旧很少出鞘,但营里没人再觉得那是“装饰”——因为大家知道,沈校尉虽然力气不如他们大,却有着他们没有的智慧和冷静。

有一次,司马神风组织模拟攻城训练,王小虎带领的小队,靠着一股蛮力猛冲,却被“守城方”打得节节败退。沈文儒在一旁看了,提醒王小虎:“城东南角的城墙,看起来最坚固,其实地基不稳(这是模拟设定),可以佯装攻北门,吸引注意力,再派精锐突袭东南角。”

王小虎半信半疑地照做,果然“攻破”了城池。

训练结束后,王小虎握着沈文儒的手,由衷地说:“沈校尉,您这脑子,比我的拳头管用多了!”

沈文儒笑着摇头:“你的拳头,我的脑子,各有各的用处。战场上,缺一不可。”

新兵们渐渐明白,真正的军人,不仅要有“勇”,也要有“智”;不仅要会挥刀,也要会识字;不仅要敢拼杀,也要懂谋略。

这种“文武相济”的新风气,在训练营里悄然盛行,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长宁十七年的秋天,当第一批新兵结业,奔赴各个军营时,他们每个人的行囊里,除了武器和铠甲,还多了一本沈文儒编写的《军营识字手册》。

王小虎、李四、赵六,被分配到了辽东前线。临行前,他们向沈文儒和司马神风行礼。

“沈校尉,司马教官,我们走了!” 王小虎的声音洪亮,“到了辽东,我们一定把您教的东西用上,绝不丢咱们渤海新兵营的脸!”

沈文儒点了点头:“保重自己,多杀敌人,也别忘了给家里写信。”

司马神风看着他们挺拔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沈文儒,独臂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文儒,好样的。”

沈文儒微微一笑,望着远方的天空。他知道,自己和这些年轻人一样,都在书写着属于自己的“新篇章”——一个军人,不仅仅是武力的象征,更是智慧与勇气的结合;一个军营,也不仅仅是铁血的战场,更是培养文武双全、有勇有谋的战士的摇篮。

而这一切的开始,或许就是那场夏日的风波,和那些曾经的“刺头”们,放下偏见、拥抱成长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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