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签到系统回饥年 第289章 星火燎原焚旧巢

日内瓦湖畔，世界人才峰会会场。

水晶吊灯将穹顶映照得金碧辉煌，昂贵的波斯地毯吸尽了脚步声。然而，会场内弥漫的气氛，却与这奢华格格不入，更像是一场精心布置却门庭冷落的葬礼。长长的环形会议桌旁，坐满了西装革履、脸色凝重的各国政要、顶尖大学校长、跨国企业巨头和智库首脑。每个人的面前，都摊着一份份装帧精美、标题耸动的文件：

【《全球人才保卫战：紧急行动计划》】

【《反制龙国‘天梯’虹吸：百亿欧元人才保留基金细则》】

【《超级签证计划：顶尖科研人才永久居留与税收减免提案》】

轮值主席，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女士，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威严，声音通过麦克风回荡在略显空旷的会场：“女士们，先生们！龙国以‘天梯’为饵，行掠夺之实！其无视规则、践踏底线的‘归巢’计划，已对全球科技创新生态造成毁灭性打击！这不仅是人才的流失，更是对我们共同价值观和未来发展的釜底抽薪！”

她猛地站起身，挥舞着一份报告，语气激昂，试图点燃早已冰冷的炭火：“我们必须反击！以更优渥的条件！更自由的氛围！更崇高的理想！留住我们的头脑！保卫我们的未来！欧盟将率先行动！设立总额500亿欧元的‘智慧方舟’基金！为承诺留欧工作的顶尖人才提供终身年金、顶级实验室支配权、及其直系亲属无条件永居权！同时，我们将……”

她的演讲，充满了煽动性的词汇和天文数字的承诺，回荡在会场。然而，台下听众的反应，却如同一盆冷水浇在炭火上。

美利坚商务部长雷蒙多，这位素以强硬着称的女强人，此刻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中的钢笔，目光失焦地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日内瓦湖，仿佛那平静的湖水下，正潜伏着吞噬一切的“深海幽灵”。她带来的方案更加激进——绿卡秒批、天价签字费（动辄千万美元起）、国家实验室终身首席科学家头衔、甚至承诺动用国家力量为其家族企业提供无上限补贴！然而，此刻她的脑海中，却反复回响着硅谷某位绝望风投的哀嚎：“钱？他们缺钱吗？龙国给的是改写人类历史的门票！是名垂星海的荣耀！我们给的是什么？一张迟早贬值的美元废纸？”

瑞士联邦理工学院（Eth Zurich）的老校长，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疲惫与无奈。他面前的提案上，赫然写着为留住核心人才，Eth将提供位于阿尔卑斯山巅的独栋别墅、私人直升机使用权、以及足以买下一个小国的终身薪酬。可就在峰会召开前夜，他收到了物理系主任的辞职信，信上只有一行打印字：“去铺天梯，胜于守望旧巢。” 附带的是龙国“归巢”基地发来的、邀请其加入“广寒宫”极端环境材料攻关组的聘书扫描件——职位：首席科学家，权限：可调用基地内所有实验资源及“龙脊”运力保障，落款：林阳。

袋鼠国总理马尔科姆·斯威夫特，坐在角落里，显得格格不入又焦躁不安。他面前的提案更加“接地气”——承诺为愿意留在袋鼠国的科学家提供阳光海滩永久产权、顶级牧场、以及……无限量供应的龙虾和红酒！可他的心思，全在桌子上那震动的电话上。矿业巨头必拓cEo的咆哮声从电话里传来：“总理！龙国‘广寒宫’工程月球采矿设备招标了！我们连投标资格预审都没过！他们说……我们的技术储备……太‘原始’！我们需要人才！立刻！马上！否则公司就完了！”

冯德莱恩激昂的演讲终于结束。她期待地看着台下，等待掌声，等待响应，等待一场对抗龙国“人才掠夺”的圣战宣言。

回应她的，却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以及……

“嗡嗡嗡……”

此起彼伏的、来自全球各地的加密通讯设备震动声。

人们低头查看信息，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死寂。

绝望的死寂。

仿佛那五百亿欧元、千万美元签字费、阿尔卑斯别墅和无限龙虾的承诺，在某个无形的天秤上，轻若鸿毛。

硅谷，谷歌“登月工厂”（moonshot Factory）总部。

曾经象征着创新与前沿、充满嬉皮士自由气息的开放式创意空间，此刻却弥漫着一种末日狂欢般的颓靡。昂贵的意式咖啡机旁，堆满了空酒瓶和吃剩的披萨盒。巨大的落地窗外，加州的阳光依旧灿烂，却照不进室内压抑的心。

一场耗资数百万美元、名为“留住未来之星”的超级招聘酒会正在进行。米其林三星主厨现场料理顶级和牛与鱼子酱，名贵的香槟塔流淌着金色的液体，穿着清凉的模特端着托盘穿梭其间。谷歌cEo桑达尔·皮查伊亲自站台，脸上努力挤出亲和的笑容，试图用美酒、美食和硅谷的“自由精神”挽留那些心思早已飞向大洋彼岸的顶尖人才。

“嘿，大卫！考虑得怎么样？” 皮查伊拦住一位神色匆匆的华裔架构师，后者手里还捏着刚刚打印出来的离职交接单，“我们给你的新offer看到了吗？基础薪资翻倍！签字费300万刀！外加x实验室的独立决策权！还有这阳光、沙滩、自由的氛围！龙国能给你什么？冰冷的集体主义和……呃，沙尘暴？”

大卫停下脚步，推了推眼镜，眼神平静地看着皮查伊，没有愤怒，只有一丝淡淡的怜悯：“桑达尔，龙国给我的，是‘闻仲天眼’量子阵列的初级接入权限，是参与设计‘广寒宫’基地AI主脑核心模块的机会。” 他顿了顿，指了指窗外明媚却空洞的阳光，“至于自由？当你的代码只能用来优化广告点击率，当你的智慧被资本锁死在为一个即将被淘汰的星球服务时……再多的香槟和沙滩，也不过是镀金的囚笼。” 说完，他不再理会僵在原地的cEo，径直走向门口，将那张离职单拍在前台，头也不回地离开。

酒会现场，类似的场景不断上演。

“抱歉，杰西卡，我收到了‘巡天’平台深空导航组的邀请。”

“约翰，我的导师陈安邦教授在‘归巢’基地等我，我们要一起解决月球钛铁矿的零重力冶炼难题。”

“自由？当龙国的飞船在月球轨道进行水漂机动时，我们的‘自由’还在为近地轨道的载人返回安全冗余扯皮！这自由，太昂贵，也太……可笑了。”

精心布置的吧台旁，几个尚未下定决心离开的工程师，沉默地喝着闷酒。一个年轻的印度裔天才，维杰，正低头刷着手机。屏幕上，是龙国“天梯”计划官网刚刚更新的实时画面：

金井“归巢”基地，中央全息大厅。

画面中，没有香槟，没有模特，只有巨大的环形全息沙盘，上面实时显示着月球静海基地选址地的三维建模，以及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数百名穿着统一深蓝色工装的研究员围坐在沙盘周围，激烈而专注地讨论着。背景音里，是各种语言的争论声，最终在一个沉稳的声音（陈安邦？）拍板后，迅速达成共识，指令被飞快输入终端。沙盘上的某个工程节点瞬间由黄变绿，进度条向前推进了一小格！

高效！专注！目标明确！一种为了共同伟大目标而燃烧的激情，透过屏幕扑面而来！

维杰猛地抬起头，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点燃的火焰取代。他拿起吧台上装饰用的签字笔，在洁白的餐巾上，用力的、歪歪扭扭地写下两个汉字：

“天梯”

然后，他一把抓起自己的背包，在周围人惊愕的目光中，将那块写着汉字的餐巾狠狠拍在吧台上，大步流星地冲出了这充斥着美酒美食却空洞无物的“未来工厂”！

酒会现场，只剩下流淌的香槟、冷却的和牛，以及皮查伊和一众高管们铁青而绝望的脸。窗外，加州的阳光依旧明媚，却再也照不亮硅谷已然黯淡的“登月”梦想。

瑞士，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Eth Zurich）。

阿尔卑斯山的雪峰在阳光下闪耀着圣洁的光芒，古老的校园宁静而优雅。物理系那栋充满历史感的实验大楼前，却拉起了刺眼的警戒线。一辆印着某知名拍卖行标志的豪华厢式货车停在门口，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小心翼翼地将一件件包裹在防震材料中的精密仪器搬出大楼。

老校长站在不远处，拄着手杖，身影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萧索。他默默地看着那些被搬走的仪器——低温强磁场核磁共振仪、超快电子衍射装置、极端高压材料合成平台……这些都是物理系、乃至整个Eth的镇系之宝，曾经吸引着全球顶尖学者纷至沓来。如今，它们的主人，那些曾经在这里创造奇迹的头脑，已经带着理想和抱负，踏上了前往金井“归巢”基地的航班。

“校长先生……” 物理系新任的代理系主任，一位资历尚浅的副教授，声音干涩地汇报，“这是……最后一批了。按照离职协议和……龙国‘归巢’基地资产管理处的协调函，这些设备将作为‘人才启动资源包’的一部分，通过‘龙脊’专列运往金井，供陈安邦教授团队继续使用。” 他递上一份清单，上面罗列的设备价值，足以再建一个世界级实验室。

老校长没有接清单，只是望着那些即将被运走的仪器，浑浊的眼中充满了痛惜与茫然。他想起了几天前，在日内瓦峰会上，冯德莱恩主席那关于“共同价值观”和“崇高理想”的激昂演讲。可现实呢？他的顶尖人才被“天梯”的蓝图和“广寒宫”的挑战挖走，连实验室的“骨架”都被抽走了！所谓的“智慧方舟”基金，所谓的阿尔卑斯别墅，在龙国抛出的“参与创造未来”的终极诱惑和调动举国资源的支持面前，苍白得像个笑话。

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老校长紧了紧大衣，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十岁：“搬吧……都搬走吧……留下这些冰冷的机器，给谁用呢？给空气吗？” 他转过身，步履蹒跚地走向办公楼，背影佝偻，充满了英雄迟暮的悲凉。古老的学术殿堂，在龙国“天梯”掀起的科技风暴面前，正不可避免地滑向衰落的深渊。

金井村，“归巢”基地，“星火”环形会议中心。

这里没有日内瓦的奢华，没有硅谷的颓靡，没有瑞士的萧索。有的，是如同熔炉般炽热、如同星河般璀璨的智慧之光！

巨大的环形会议厅，采用阶梯式设计，中心是悬浮着的、精细到令人窒息的“广寒宫”基地全息投影。此刻，投影正动态展示着基地核心能源塔——一座小型聚变反应堆的施工模拟。来自全球各地、肤色各异、语言不同的顶尖科学家和工程师们，密密麻麻地坐在环形座位上。他们穿着统一的深蓝色工装，胸口别着小小的龙旗徽章和代表各自项目的电子铭牌。

没有冗长的官僚致辞，没有浮夸的福利宣讲。

会议的主持者，是陈安邦教授。他站在全息投影旁，手持激光笔，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澎湃的激情：

“诸位同仁！‘广寒’能源塔，是我们叩开星辰能源宝库的钥匙！也是‘天梯’能否直通深空的核心命脉！现有设计方案在极端月尘环境下的散热效率和磁约束稳定性，存在致命瓶颈！今天，我们要集全球智慧，打掉这个拦路虎！”

他话音刚落，全息投影上瞬间标红出能源塔的几个关键节点，相关的海量数据流瀑布般在四周的辅助屏幕上刷新。

“我认为，问题出在仿星器构型的磁镜场分布上！月尘带电，会严重干扰……”

“不！关键是散热通道的拓扑结构！必须采用分形……”

“材料！核心还是材料！需要能在超高温和超低温间快速切换相态的新材料！”

“我有个想法！借鉴‘深海幽灵’耐压壳的……”

激烈的争论瞬间爆发！英语、中文、德语、法语、俄语……各种语言交织在一起，伴随着快速的手势和激光笔在全息模型上划出的轨迹。观点碰撞，火花四溅！没有论资排辈，没有国籍隔阂，只有对真理的探寻和对目标的狂热！

林阳坐在环形会议厅最高处的观察席，身边是秦老和几位核心部门的负责人。他们没有干涉下面的讨论，只是静静地听着，看着。秦老的眼中，充满了欣慰与震撼。他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欧洲材料学家，正激动地拍着一个东欧工程师的肩膀，用生硬的中文喊着“好点子！”。他看到，一位年迈的俄罗斯数学家，在电子白板上飞快地推演着公式，旁边年轻的华裔AI专家立刻将公式转化为算法模型，接入全息模拟器进行验证！他看到，当陈安邦最终综合各方意见，提出一个颠覆性的磁-热协同解决方案时，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那是对智慧的礼赞，更是对共同目标的认同！

“看啊，阳子，” 秦老指着下方那如同沸腾熔炉般的智慧碰撞场景，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才是真正的力量！超越国界、融汇东西的智慧之火！旧世界用金元和别墅试图禁锢的火种，在这里，为了同一个照耀星海的梦想，正在熊熊燃烧！这火……已成燎原之势！”

林阳的目光扫过全场，落在那些因激烈争论而发红的脸膛上，落在那些因灵感迸发而闪闪发光的眼眸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掌控一切的、淡然而笃定的微笑：

“秦老，旧巢已冷，薪柴已尽。他们试图用残羹冷炙挽留飞鸟，却不知……”

他的目光投向穹顶，仿佛穿透了基地的合金外壳，看到了那条由无数智慧星火铺就的、直通月宫、奔向深空的璀璨天路：

“……真正的凤凰，只为涅盘之火振翅！这‘归巢’的星火，烧掉的不仅是他们的傲慢，更将……”

林阳的声音陡然变得铿锵，如同宣告一个崭新时代的降临：

“……焚尽旧世界的樊笼，照亮我龙国文明，独步星海的通途！”

环形会议厅内，激烈的讨论声浪再次拔高，如同智慧之火燃烧的爆鸣！全息投影上，“广寒宫”能源塔的瓶颈节点，在那汇聚了全球顶尖智慧的解决方案冲击下，正一点点由刺目的血红，转变为充满生机的翠绿！一条真正通往星辰大海的通途，在这燎原的星火中，愈发清晰，不可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