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管道工 195.相见不如不见

初恋是美好的，因为相恋时初解香甜，有过太多美好。相恋又是苦涩的，因为青春懵懂，大多难以善终。但不论甜蜜还是苦涩，初恋在每个人心中都是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

看着面前的女子，一时所有明明已经尘封的思绪都破封而出，本来模糊的记忆也再次萦绕在自己眼前。木彦青，叶舒的大学同学，四年的同学，三年的恋人，是叶舒原本以为可以与自己长相厮守一生的那个女人。一个姓叶，一个姓木，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与其他的校园情侣一样，叶舒与木彦青在熟悉后慢慢的确定了恋爱关系，同时也是同学中最令人羡慕的一对，因为男的英俊女的靓丽，走在校园里就是一道风景。叶舒虽然身世凄凉，但他勤奋好学，同学们都认为他将来会有不错的发展，而木彦青温文尔雅，成绩也不错，许多同学都认为他们毕业后会结合到一起，尤其是毕业前两个人都签约到燕京的公司，更是笃定他们走到一起是早晚的事。

看着木彦青，三年的相依相伴历历在目，食堂里，教室内，操场边，宿舍楼下，各处的欢声笑语再次在耳边响起。可是很快，叶舒便从那失神中反应了过来，因为他现在突然发现以往被压在心底的甜蜜并不是自己现在所理解的甜蜜，那不过是自己逐渐在心里给自己塑造出的幸福。而且和面前这人联系到一起后，反而一切在瞬间清晰后变得更加模糊，感觉越来越不真实。现在想到甜蜜的时候，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那个刚才还和自己抢肉吃的那个女人，想到谭笑，叶舒便情不自禁的露出甜蜜幸福的笑容，这种甜蜜才是真实存在，而又是自己所习惯的。

爱过方知情重，醉过方知酒浓，年轻人，不懂得爱，只有真正的爱过才知道那根本算不上爱，只是两个空虚的人，在同时空虚的时候需要到了同样空虚的彼此。再次相遇，叶舒觉得自己以前将那段感情经历尘封起来是多么的傻了，还为她醉过多次，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一段平常的经历，完全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刻骨铭心，即便是自己入狱后木彦青毅然决然的和自己划清了界限，现在叶舒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的怨恨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所有的思绪犹如退去的洪水，来的时候挡不住，去的时候也拦不住，只留下些痕迹，随着时间流逝，用不着刻意去磨灭。

“是啊，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儿？”看着叶舒，木彦青在惊讶过后，也露出一份微笑。只是叶舒在恍惚之后，发现她笑的不太自然，没有久别后相逢的惊喜，只是有些意外，有些疏远，还有些其它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我呀，过来吃顿饭，刚吃完要走，哈哈……”叶舒又是一笑，心结在这一瞬间解开，心里不再有什么羁绊，所以笑的也更加爽朗。

“是吗，那好巧……”叶舒越是自然，越是木彦青显得不自然。

“这谁呀？你朋友？”木彦青身边的那个男人见自己同伴的表情变得不自然，便在一旁说话了。看着叶舒，他眼里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些雄性动物为守护配偶而散发出的敌意和对看着不如自己的人的蔑视，同时故意挺了挺胸，个子不如叶舒高，但气质这里一定要将叶舒比下去。

长的比自己帅很多，但穿着太一般，一身运动装没有一点品味可言，更值不了几个钱，手里拎着一个摩托车头盔，一看就像个外卖配送人员，还是那种不正规的外卖，连个品牌标志都没有。那个男人已经在心里有了初步的判断，轻哼了一声，这种人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同时对自己的女人有这样的朋友有些不满。

“啊……”木彦青楞了一下，然后笑着和那男子说道：“他是我一同学，毕业后一直没见过面，想不到今天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她没有介绍太多，然后拉着男子就走。

“同学？”叶舒微微一笑，没有否认，这么介绍也没有不对，归根结底确实是同学关系。只是对方的眼神和语气都夹带着厌烦之意，这让叶舒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那个男子没有动，他不走，木彦青也没动，只是怯生生的看着他，眼里闪烁着不安。叶舒知道，她是怕因为和自己的过往影响到她现在的生活，这个完全可以理解。

“难道在她心里自己就这么不堪吗？”叶舒心里一阵苦笑，摇了摇头。

那个男子看看叶舒，沉吟了一下，然后扭头看着木彦青，阴沉着脸，问道：“刚才听你叫他叶舒，我记得听你朋友说，你以前的男朋友就叫叶舒，是吧？”

木彦青楞了一下，紧接着干笑了起来，挽住那个男人的胳膊摇了摇，撒娇的说道：“哎呀……她们又什么时候和你嚼舌根子了？哪有他们说的那样，我和叶舒只是上学的时候走的近点儿，哪是什么那种关系，你别他们瞎说……”

“呵呵……”叶舒心里一阵苦笑，两年不见，竟然成了走的近一点的同学，只是没想到她还有这么讨好别人的一面，以前真没发现过。叶舒在一旁独自摇了摇头，同学就同学吧，她可以把自己和她的照片都扔了，总不能把毕业照也扔了吧。

那个男子似乎很享受木彦青的撒娇，过了一阵才侧身摸了摸木彦青的脸，说道：“这个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的宝贝有人喜欢才说明我的宝贝有魅力呀。即使你们真的处过男女朋友，那又怎么样，谁还没有个过去呢，你现在还不是完全属于我？何况，你的第一次还是给我的呢，那个可不会有假的，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说着，男子得意的笑了起来。

“哎呀！怎么随便在别人面前乱说呢，你好讨厌啊！多羞啊！”木彦青如若无力的在男子肩上锤了一下，低声的抱怨了一句，一脸的羞涩，但叶舒也没看出她哪有什么真的不好意思，更像是另类的撒娇，丝毫没有避讳自己的意思。

“唉，人呐，说变就变，还变的这么快。”叶舒无语了，想不到当初那朵矜持的一个女孩，现在也变得这么随便了，这些话也能随时随地对人说，使得他对木彦青还剩的那点伴随着青春荷尔蒙的感情也瞬间烟消云散。

那个男子将木彦青搂在怀里，踮起脚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嘿嘿一阵怪笑，说道：“也是，看他这样儿，拎个头盔，邋里邋遢的，也不像有女朋友的样子，哪个女的会看上他呀，估计还是个处男，当他面说这个确实不合适，弄的向我们在故意刺激他一样。你说你也是，当初你这是什么眼光，你同学里没别的男生吗？怎么会和他走的近呢？我现在都怀疑你的审美，以后这样的人你还是不要联系了，不是一个圈子的，不要让人心里不平衡。”

“嘿！你们秀恩爱怎么还扯到我了呢，我招你们惹你们了？不吱声反而被你们埋汰上来了。”叶舒心里这个气呀。

叶舒刚要反驳，结果木彦青在一旁拉扯了一下那个男子，“你说什么呢。”

见她阻止了，叶舒就没有在说话，但木彦青接下来的话却又让火冒三丈。

“我和他走的近，那还不是因为自己年纪小，不懂事么，你别瞎说。而且我们就是在学校的时候走的近一点儿，后来毕业后他就进监狱了，然后我们就一直没联系了，谁知道今天会在这儿碰到他呢，扫兴！早知道这样，我们今天都不该来这里吃饭，你非说这里的红油火锅地道，好吃，还要排着队的来吃，现在好，一下子弄的没有一点食欲了。”

“哎呀，他还进过监狱呢？”那个男子瞪着本就不大的眼睛，故作惊讶的打量着叶舒，还拉着木彦青往后退了两步，啧啧两声说道：“那这样的人你可不要再联系了，万一羡慕嫉妒我们，做什么违法的呢。宝贝，对不起，我错怪你了，你怎么能看上这样的人呢，走，我们吃饭去，快要叫到我们了，今天我爸爸又接到了一个大工程，咱们必须好好吃一顿。记住，这种人你可千万不要再有联系了，万一对你有什么企图呢，那里面出来的没好人，狗改不了吃屎的……”

“你说谁呢？”叶舒已经彻底的压制不住火气了，自己被无视可以理解，说和自己没有瓜葛也能理解，但被这样抹黑自己，哪里还受得了，既然都没什么情谊了，也不用踩着自己显示自己高尚吧。

“说谁谁知道。”

男子哼了一声，满脸的鄙视，搂着木彦青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已经双眼通红的叶舒。只是他们很快又退回来了，因为他们身后站着杀气腾腾的谭笑，他们根本无路可走。

“你说谁狗改不了吃屎呢？说谁对她有企图呢？”谭笑厉声问道，刚才吃火锅辣的通红的脸，此时已经变得煞白。

男子看清拦路的是个美女，转怒为喜，笑着说道：“你管我说谁呢，又没说你。”看着面前的美女，他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美，太美了，这身材，这脸蛋儿，绝了，就是看人的目光太凶了，看得自己心里有点瘆得慌，但一点也不影响自己心里的胡思乱想。

“就是！”木彦青随声附和到，她没有看到同伴那快要变直的眼神，只是面对比一个自己漂亮的女人，潜意识的有了敌对心理。

“老公，他们谁呀？这么说你你就忍了？这不是你的性格呀。”谭笑走到叶舒跟前问道。

“没事儿，就以前的一个同学，碰巧遇到了。”叶舒想说的自然点儿，但却无法真的做到自然而然，而这一切都落在了身为刑警的谭笑眼里。

“同学？”谭笑再次打量了一下那一男一女，男的桀骜不驯，眼神中闪动着淫邪之色，女的略有姿色，自带一种媚态，只是看自己的目光不太友善。这种眼神看得多了，谭笑倒也不感觉奇怪，最后目光完全锁定在木彦青的身上，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后，谭笑缓缓说道：“我见过你，你是叶舒以前的女朋友，你叫木彦青。”

众人都是一愣，男的没想到来的这个美貌女子竟然叫叶舒老公，女的没想到她会一语道破自己和叶舒的关系。包括叶舒，也是一愣，他以前只和谭笑说过自己有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分了，她们不可能见过呀，而且自己早把和木彦青的照片烧的烧，扔的扔了，谭笑不应该认识啊。

“我没说错吧？”谭笑看着木彦青笑了，说道：“你不用惊讶，我和你介绍一下自己，我叫谭笑，叶舒的老婆，合法的。叶舒经常和我说到你。”话语间尽带嘲讽之意，以她的专业眼光来看，两人的关系一定不是受法律保护的，以后即便法律要保护，也只是保护其中一方。

“叶舒经常和我提到你。”谭笑笑着继续说道。

“经常提到我？”木彦青抑制不住好奇，问了一声，但马上意识到自己不敢答话，自己的男朋友在身边站着呢，怎么能提前男友呢，但话已出口，只能故意冷笑一声，接着说道：“提到我什么？说我把他甩了？”

谭笑微微摇摇头，继续笑着说道：“这个他倒没说，他就说你床上功夫特别棒，伺候男人很有一套，每次在宾馆里都S的不得了，说我和你一比差太多了，哎，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我家吧，你教教我，让我学学什么叫骚到骨子里，没事儿，你们认识的比我早，轻车熟路的，我不在乎……”

“你说什么？”木彦青愣了一下后彻底的怒了，竟然敢编排自己，而且还是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是可忍孰不可忍，扬手就一巴掌，扇向谭笑。

但她哪是谭笑的对手，叶舒还没等伸手阻拦呢，她的手还没到谭笑跟前就被谭笑攥住了手腕。谭笑手腕一转，想对待犯人一样将木彦青的手拧到背后，讥讽的笑道：“干嘛？装什么贞洁烈妇，你和我老公睡过我都没不乐意呢，你激动个什么，我说错你了吗？”

“你胡说。”木彦青大声喊道，此时已经完全不顾形象了，现在形象远不如在男朋友心里的地位重要，用力挣扎却挣不开谭笑的手，而且还越抓越紧，她是又气又急。她和叶舒在一起可是完全发于情，止于礼，根本没做过太过份的事儿，当时是打算一切美好都留给洞房时候的，没想到后来突发变故，叶舒没得到。不过她倒情形没有把一切都给了叶舒，不然哪会遇到现在这位，现在自己只要把握住这位，自己就完全不用为将来的生活担忧了。

“我胡说？”谭笑哼笑了一声，手上一用力，疼的木彦青龇牙咧嘴，耳边瞬间清净了不少。看了眼旁边那男的，谭笑恍然大悟道：“哦，忘了你男朋友也在呢，这话不该说啊。不过没事儿，看他色眯眯飞扬跋扈那样，也不可能就你一个女的，你们这种人，都是玩玩而已，玩够了就散了，贞操不重要。”

“你混蛋！”木彦青破口大骂，什么叫贞操不重要，自己就是因为还是原装的才和这位走到一起的，怎么她两句话就把自己都给否认了。什么叫玩玩而已，玩够了就散了，那自己成什么了，别人的玩物？木彦青手上拼命的挣扎，可是不管怎么用力，就是挣扎不开，还差点把另一只手也送到对方手里去，一时间又急又气，雨泪俱下。

那个男子在一旁看着二女在那拉扯，没错就是拉扯，一个人在拉着，一个人在往回扯，见周围有人往这边看，他皱着眉头说话了，“这位小姐，你别胡说，小青才不是你说的那样的女人，她才没和你老公一起过，你可不能胡编乱造，诬蔑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而且我们是相爱的，才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他并没有着急将自己女人从别人手里解救出来，而是选择先讲道理，要用道理说服面前这个白瞎了的美女，怎么就嫁给叶舒了呢，再看看一边的木彦青，说他和叶舒之间是纯洁的，自己也不太相信啊。虽然他穿着一般，但稍一打扮，自己这个女朋友能不动心？

见他眼神漂浮，谭笑料定他在胡思乱想什么，便冷笑着问道：“你是傻子吗？就算你女朋友和别人上床了，她会傻到做过后如实告诉你吗？”

“不可能，她的身体不会欺骗我。”那个男子说出了他的证据，这也是他一直能说服木彦青和叶舒之间是清白的最重要的“佐证”，那晚自己虽然喝酒了，但可是清醒的，现在战利品还收藏着呢。

谭笑听他说完，楞了一下后笑的更欢了，“身体不会欺骗你，看来你也亲身体验过了，现在这种修复的小手术好像路边的诊所都能做了吧，你要是愿意，今天让她受下累，晚上你还能重新当次新郎，你要是好这口儿，办个包月包年的修复套餐，更便宜。呵呵……”

“你……”望着谭笑笑的那么开心，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傻子，那人气的三尸暴跳，可是竟却无言反驳，他原本就不是纯良之辈，当然知道谭笑说的那些东西，只是没见过而已，现在听谭笑一说，心里更是狐疑不定，看了看木彦青又看看叶舒，感觉他们似乎真的并不纯洁，表情一变再变，越想越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老公，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木彦青单手拉住那个男子，但又被那人甩开了，他哪有心情听这个，这个时候解释就是掩饰。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谭笑想是才意识到自己的口无遮拦，立刻松开了木彦青的手，摆手道：“不好意思，我随口一说，我以为你们思想挺开放，不在乎这些呢，你们别介意。”

和木彦青说了两句后又看向那个男子，“你老婆和我老公是清白的，虽然大学四年，但我相信应该没上过床，那是修复术没现在这么高明，你一看就是过来人，怎么能看不出真假呢……”

越解释情况越糟糕，谭笑干脆谁也不劝了，走到了叶舒身边，貌似尴尬的说道说道：“老公，我好像多嘴了，我们走吧，不然不知道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了。没事儿，即便你们在一起好几年，我也不怪你，反正你是男的，也不吃亏，做人流的又不是你……”

“哎呀，我又说多了，瞧我这嘴……”谭笑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后，拉着叶舒就走。

……

“哈哈……哈哈哈……”下了这层楼，又拐过了几个弯，走到没人注意的地方，谭笑放声大笑起来。

“老公，怎么样？过瘾吗？让那个坏你女人说你坏话，我略施小计就让他们一拍两散。”

“你牛，你太牛了。”叶舒也笑出声来，朝着谭笑竖起了拇指，刚才谭笑一出场，他就知道故事的走向了。看都她兴师问罪不用自己出马，叶舒心里这个爽啊，现任手撕前女友，而且还是当着前女友的男朋友，叶舒心里这个美呀，感觉自己以往所有的压抑，都在谭笑刚才的嬉笑怒骂中烟消云散了。

“敢说我老公，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的男人岂是她那烂人用来贬低的？能欺负你的人只有我，谁欺负你我和谁没完。”谭笑搂着叶舒的胳膊说道。

“老婆说的对。”叶舒搂着谭笑笑嘻嘻的说道，自己的伤疤用别人的伤痛来填平原来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而且心里还不用有丝毫的愧疚感。突然，叶舒神色一怔，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前女友，还知道她叫木彦青的？”

“保密！”谭笑嘿嘿一笑，推开了叶舒的手，“以后小心点，不要和我耍什么小聪明，你在我这里没什么秘密。”

看着表情直愣愣的叶舒，谭笑上前推了推他，“走，去楼下给你看看衣服去，你再不注意点形象，什么人都敢鄙视你了。”

“我不怕别人鄙视，我鄙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