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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烽火铸铁 第511章 三一同归(11)

作者:姒洛天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7-10 20:39:26 来源:小说旗

三一门的初春总是裹着一层湿润的暖意,本源之种新抽的嫩芽上还挂着昨夜的露水,顺着叶脉滑落到星桥的玉石栏杆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望舒蹲在万星园的边缘,看着星海盟的使者用星核粉末浇灌琉璃藤,藤蔓上的星星花顿时亮了几分,花瓣边缘泛着与归真意同源的金边。归真人偶则在一旁摆弄着新制的青铜小犁,犁头刻着“融”字符文,正试着将天外天的泥土与三一门的黑土拌匀,准备播种今年的第一批星种。

“望舒掌门,星桥尽头的‘迷雾域’派人来了。”守山弟子的声音穿过桃林,带着些微的急促,手里举着个透明的琉璃瓶,瓶中装着团流动的白雾,“说是域里的‘幻雾’突然失控,吞噬了三座浮空岛,连星核的指引都被干扰了。来的使者说,这雾是上古‘遗忘之民’的执念所化,能让人困在最珍贵的回忆里,再也醒不过来,只有‘归一’的清明能驱散。”

来者是个裹着雾纹斗篷的青年,眉眼像是被水汽笼罩,看不真切,手里握着根雾木杖,杖头的晶核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我叫雾生,是迷雾域的守雾人。幻雾本是用来守护遗忘之民的传承,让他们在回忆里安息,可最近不知为何,雾里突然多了些黑色的絮状物,把回忆搅成了噩梦。”他将琉璃瓶递给望舒,“这是幻雾的样本,您摸摸看。”

望舒指尖刚触到瓶壁,本源之种的叶片突然剧烈震颤,嫩芽上的露水凝成了细小的冰晶——这是感知到精神类邪祟时才有的反应。瓶中的白雾猛地涌向他的指尖,眼前瞬间闪过无数碎片:有北境部落围着篝火欢庆的场景,有西域商队在沙漠中跋涉的身影,还有张模糊的脸,正对着他递来一碗桃花酒,酒液里浮着片本源之种的叶子。

“小心!”归真人偶一把将望舒拉回,青铜手拍在琉璃瓶上,瓶身顿时覆上一层逆生符文,将白雾锁了回去。“马先生说过,精神类邪祟最擅钻空子,归一境的清明能防,但不能大意。”

李维辰不知何时站在桃树下,手里转着那枚周圣留下的青铜令牌,令牌上的玄鸟纹与雾木杖的晶核产生了微弱的共鸣:“迷雾域的记载在万法阁的**里提过,遗忘之民是最早掌握‘忆念术’的族群,能将记忆凝结成雾,可惜后来卷入部族纷争,全族覆灭,只留下这幻雾守着最后的传承。”他望向星桥的方向,“幻雾失控,怕是和星桥贯通后,各地的执念气息混杂有关。”

归真人偶已经提着木箱候在路边,里面装着本源之种的嫩叶、归一境凝结的清露和桃花酒,箱底还垫着层天外天的软草:“马先生说,遗忘之民的执念藏在‘忆念核心’里,就在迷雾域的‘忘川湖’底,让我把这些带上,清露能醒神,嫩叶能固魂,酒能暖忆。”

星槎驶入迷雾域时,四周的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连星核灯都只能照出三尺远。雾生站在船头,雾木杖的晶核不断释放出波纹,推开挡路的浓雾:“前面就是‘回环雾带’,进去后会看到重复的景象,千万别跟着走,那是幻雾在引你绕圈。”他指着雾中偶尔闪过的光影,“那些是被困者的回忆碎片,有的已经困了几十年,肉身早就成了雾里的养分。”

望舒运转归一境,让炁脉与天地同频,果然感觉到雾中藏着无数微弱的精神波动,像无数根细线在拉扯着他的心神。归真人偶将本源之种的嫩叶撕碎,撒向四周,叶片遇雾化作点点金光,那些拉扯的细线顿时松弛了些,雾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叹息,像是沉睡的人翻了个身。

“快看!”归真人偶突然指向左前方,青铜手在雾中划出符文,“那里有团黑雾!”

只见浓雾深处,一团漆黑的絮状物正在蠕动,所过之处,周围的回忆碎片都变得扭曲:北境的篝火变成了火场,西域的商队遇上了沙暴,连那碗桃花酒里都浮起了毒虫。雾生脸色一变:“是‘怨核’!幻雾里的黑色絮状物就是它的分身,专门污染美好的回忆!”

望舒将清露倒入桃花酒中,举起酒坛往黑雾泼去,金色的酒液穿过浓雾,落在怨核上,发出“滋滋”的响声,黑雾顿时蜷缩起来,露出里面一团微弱的白光——那是未被污染的忆念核心。归真人偶趁机甩出青铜链,链端的钩子精准地勾住白光,将其拉回星槎。

“这是……遗忘之民的‘传承忆念’!”雾生捧着那团白光,激动得声音发颤,“里面有他们的文字和技艺,我们找了几百年都没找到!”

白光在他掌心展开,化作一卷雾纹帛书,上面的文字扭曲流动,却能让人莫名看懂:“幻雾生,为忆存;怨核起,因念嗔。归一至,雾自散;清明在,忆长安。”

穿过回环雾带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片巨大的湖泊躺在群山之间,湖水呈现出淡淡的乳白色,无数雾霭从湖面升起,在空中凝结成各种形状——那就是忘川湖,幻雾的源头。湖中央的小岛上,立着座模糊的石碑,碑上的文字与帛书同源,正随着雾霭闪烁。

“怨核的本体就在湖底。”雾生指着湖心,“忘川湖的水是忆念所化,能映照出人心最深处的渴望,也是怨核的养料。”他将帛书递给望舒,“上面说,要在月圆时分,将归一境的清炁注入石碑,才能唤醒遗忘之民的守护意,镇压怨核。”

归真人偶蹲在湖边,用青铜手掬起湖水,水面立刻映出它的影像:不是青铜人偶,而是个穿着三一门弟子服的少年,正和望舒一起给本源之种浇水。它看着影像,青铜脸上的符文闪烁,像是在思考什么。望舒拍了拍它的肩膀:“无论你是什么样子,都是我们的同伴。”

月圆时分,忘川湖的水面泛起银色的光。望舒站在湖心石碑前,将掌心的胎记贴在碑上,归一境的清炁顺着经脉涌出,与碑上的文字产生共鸣。帛书突然飞起,化作无数光纹融入石碑,湖面的幻雾开始剧烈翻滚,黑色的怨核从湖底钻出,像条巨大的乌贼,无数触手向四周伸展,所过之处,回忆碎片纷纷崩解。

“就是现在!”雾生举起雾木杖,杖头的晶核吸收月光,发出耀眼的白光,“用桃花酒浇它的核心!”

归真人偶将剩下的桃花酒全部泼向怨核的头部,望舒趁机将归一境的清炁凝聚成剑,刺入怨核的核心。怨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触手纷纷断裂,化作黑色的絮状物消散在雾中。湖底升起无数光点,那是遗忘之民的守护意,它们围绕着石碑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将整个忘川湖笼罩其中。

石碑上的文字彻底亮起,幻雾中的黑色絮状物全部消失,那些扭曲的回忆碎片重新变得美好:火场变回篝火,沙暴化作商队歇脚的绿洲,毒虫从酒碗里飞走,留下一朵桃花。遗忘之民的虚影从雾中走出,对着望舒深深鞠躬,然后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湖水之中。

“结束了。”雾生望着平静的湖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幻雾里的黑色絮状物消失了,那些被困的人应该能醒过来了。”他指着湖心岛,“石碑上的文字变成了‘忆安’,以后这里就是迷雾域的‘忆念阁’,专门存放和守护各族的珍贵回忆。”

望舒看着归真人偶,它正蹲在湖边,看着水面映出的少年影像,青铜手轻轻触碰水面,影像也抬起手,与它的指尖相触。“马先生说,人偶有了执念,才算真正活过。”望舒笑着说,“你的执念,是想和我们一样吧?”

归真人偶转过身,用雾水在地上写下:“我已经和你们一样了。”

在迷雾域停留的日子里,望舒他们帮助雾生重建了被幻雾吞噬的浮空岛。归真人偶用神机百炼修复了岛上的建筑,将本源之种的枝条与雾木结合,造出的房屋能自动净化幻雾;望舒则教守雾人如何用归一境的基础心法抵御怨核的侵扰,让他们不再害怕被幻雾困住。

雾生带着他们参观了新建成的忆念阁,里面存放着各族的回忆结晶:北境的冰魄里封存着驯鹿迁徙的路线,西域的沙晶中记录着商道的变迁,三一门的桃花瓣里则藏着望舒从小到大的片段——从第一次练拳摔倒,到星桥通车时的笑容。

“这是给你们的礼物。”雾生递给望舒和归真人偶两个雾晶球,“里面封存着遗忘之民的‘忆念术’,能让你们随时看到想回忆的画面。”他指着星桥的方向,“迷雾域已经和星桥连通了,以后我们会派守雾人去三一门,教弟子们如何守护回忆,也把‘忆念术’融入归一境,让暖意里再多一份温柔。”

离开迷雾域的那天,忘川湖的雾霭化作无数飞鸟,护送着他们的星槎直到星桥入口。望舒站在船头,看着迷雾域渐渐远去,归真人偶捧着雾晶球,里面映出三一门的景象:李维辰在竹屋前打盹,赵玄通在演武场教拳,夏禾的茶馆里坐满了客人,沈星河的笛声顺着风飘向远方。

回到三一门时,万星园的星种已经发芽,嫩绿的幼苗上带着淡淡的雾纹,那是迷雾域的忆念气息与本源之种的归真意融合的痕迹。陈朵的《六和记》又添了新的章节,里面详细记录了幻雾的特性和忆念术的基础,旁边还画着归真人偶在湖边看到的影像,标注着“人偶的心愿”。

望舒走到本源之种前,看着新抽的枝条上,多了些雾状的纹路,与星图符文、六域印记交织在一起,像又添了一段新的故事。李维辰和赵玄通坐在树下对弈,棋盘上多了颗雾晶做的棋子,代表着迷雾域。

“回来啦?”李维辰笑着招手,“快过来尝尝夏禾新酿的‘忆念酒’,用忘川湖的水和桃花酿的,能让人想起最暖的事。”

归真人偶跑过去,拿起自己的专用青铜杯,夏禾给它斟满酒,酒液里浮着片雾纹叶,映出它和望舒在迷雾域的身影。青铜手捧着酒杯,它第一次觉得,原来回忆是这么温暖的东西。

望舒坐在石凳上,看着热闹的庭院,掌心的雾晶球微微发烫,里面映出遗忘之民鞠躬的身影。他知道,迷雾域的故事只是新的开始,星桥的尽头还有更多未知的领域,等待着他们去探索,去理解,去融合。

沈星河的笛声从桃林传来,调子又新了些,里面混进了迷雾域的雾鸣,温柔得像在诉说一个长长的梦。本源之种的叶片轻轻晃动,将笛声、笑声、酒杯碰撞声都收集起来,化作新的纹路,刻在年轮里,准备着迎接下一段旅程。

守山弟子匆匆跑来,手里举着个新的琉璃瓶,里面装着团紫色的雾气:“望舒掌门,星桥尽头的‘紫霞谷’派人来了,说是谷里的‘霞瘴’出了问题,能让人陷入狂喜,忘了回家的路……”

望舒站起身,归真人偶立刻提起木箱,青铜脸上带着期待的光芒。他们相视一笑,朝着星桥的方向走去,阳光穿过桃林,在他们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与星桥、与万星园、与更远的星海连在一起,像一条永远延伸的线,串起无数温暖的瞬间。

三一门的夏日常被蝉鸣浸透,本源之种的叶片在烈日下舒展,将星桥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蜿蜒的绿带。望舒蹲在万星园的琉璃藤下,看着归真人偶用青铜手给紫霞谷送来的“醉霞花”浇水,花瓣遇水便泛出淡淡的紫光,与雾生送来的雾晶球相映,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望舒掌门,‘沉梦泽’的使者在山门外等您。”守山弟子捧着片巨大的荷叶跑进来,叶面上滚动着晶莹的水珠,“说是泽底的‘梦貘’醒了,整个泽区的人都开始做同一个梦,梦里的人笑着笑着就再也醒不过来,族里的巫祝说,这是‘七情’中的‘痴念’所化,只有‘归一’的平衡意能破。”

来者是个梳着双辫的少女,名叫阿芷,裙摆上绣着水波纹,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三颗圆滚滚的“梦莲子”,果皮上布满细密的纹路,像睡着的眼睛:“梦貘本是守护沉梦泽的灵兽,以噩梦为食,可最近不知怎的,开始吞噬美梦,还把梦里的痴念吐出来,化作‘缠梦丝’,缠在人的眉心,让人醒了也像在做梦。”她捏开一颗梦莲子,里面的莲心泛着淡淡的蓝光,“巫祝说,只有用这莲子引梦,才能找到梦貘的巢穴。”

望舒接过梦莲子,掌心的胎记泛起温润的暖意,本源之种的叶片突然轻轻颤动,叶面上浮现出片朦胧的水域,无数人影在水中漂浮,脸上都带着痴迷的笑。归真人偶凑过来,青铜手碰了碰莲心,蓝光顿时爬上它的手臂,映出一串模糊的画面:它正坐在桃树下,给一群小偶人讲三一门的故事,小偶人眼里闪烁着和它一样的光。

“沉梦泽的水,能照出人心底的痴念。”李维辰摇着蒲扇从竹屋走出,扇面上新画了沉梦泽的地图,是万法阁阁主托人送来的,“周圣手札里提过,梦貘是上古‘共情族’的伙伴,共情族能感知万物情绪,却因太过痴迷于他人的情感而灭族,只留下梦貘守着他们的执念。”他指着星桥的方向,“痴念与幻雾、霞瘴不同,它不伤人,却能让人忘了自己,比邪祟更难对付。”

归真人偶早已备好木箱,里面装着本源之种的果实、归一境凝结的清露、桃花酒,还有从迷雾域带回来的雾晶粉:“马先生说,痴念怕‘清醒的暖意’,清露能提神,果实能固本,雾晶粉能显形,让缠梦丝无所遁形。他还说,碧游村新制的‘醒梦铃’已经在路上了,铃声能穿透梦境,专门破痴念。”

沉梦泽的水是淡青色的,像被揉碎的天空,水面漂浮着无数白色的水莲,花瓣上的露珠能映出人的影子,只是影子的表情总带着几分痴迷。阿芷撑着荷叶舟在前头引路,船桨划过水面,激起的涟漪里浮出断断续续的画面:有西域商人对着堆成山的沙金傻笑,有北境牧民抱着永不融化的冰魄石发呆,还有个穿三一门弟子服的年轻人,正对着本源之种的虚影喃喃自语,手里紧紧攥着片落叶。

“那是被缠梦丝困住的人。”阿芷指着涟漪里的人影,“他们的肉身还在泽边的草屋里,魂魄却被梦貘拖进了‘共梦池’,要是七天内醒不过来,魂魄就会变成新的缠梦丝。”她从怀里掏出个贝壳哨子,吹了声清亮的调子,水面的水莲顿时齐齐转向,露出藏在花瓣下的细小白丝——正是缠梦丝,像蛛丝一样黏在花瓣上,微微颤动。

望舒运转归一境,让炁脉保持平衡,果然感觉到水中藏着无数黏腻的情绪,像蜜糖一样缠着人的心神。归真人偶将雾晶粉撒向水面,白色的缠梦丝顿时显露出淡粉色的轮廓,顺着水莲的根茎向水底延伸,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网中央隐约能看到个毛茸茸的黑影,正蜷缩在那里打呼噜。

“那就是梦貘!”阿芷压低声音,“它平时很温顺,可一旦被打扰,就会吐出更厉害的痴念,让整个沉梦泽的人都陷入疯癫。”她指着水底下的光影,“共梦池就在它身下,池底的‘醒梦石’能唤醒魂魄,可被梦貘压着,根本拿不到。”

归真人偶突然从木箱里掏出个小泥人,是用三一门的黑土和沉梦泽的青泥捏的,捏的是望舒的样子,眉眼间却带着归真人偶特有的青铜纹路。它将泥人扔进水里,缠梦丝立刻被吸引过去,在泥人身上缠成一团,露出通往水底的通道。“马先生说,痴念最爱附着在‘执念载体’上,这个泥人里混了我的炁,能引开缠梦丝。”

荷叶舟顺着通道驶入水底,周围的缠梦丝像水草一样拂过船身,望舒能听到无数细碎的呢喃:“留下来吧,这里有永远开不败的桃花”“别回去了,星桥的尽头哪有梦里热闹”……归真人偶举起青铜锤,锤身的逆生符文亮起,将呢喃声震成碎片,却震不散那些黏在船桨上的粉色丝絮。

共梦池的水是深紫色的,池底铺满了亮晶晶的醒梦石,像散落的星星。梦貘趴在池中央,体型像头小水牛,浑身覆盖着雪白的绒毛,鼻子里喷出的气泡里,不断涌出新的缠梦丝。它似乎察觉到动静,耳朵抖了抖,翻了个身,露出肚皮上的花纹——竟与本源之种的叶片纹路一模一样。

“它的花纹……”望舒惊讶地看向归真人偶,青铜手正指着梦貘的肚皮,符文闪烁,像是在确认什么。

阿芷凑近看了看,突然恍然大悟:“巫祝说过,梦貘是共情族用本源之种的枝条和沉梦泽的水土培育的,难怪会和你们有感应!”她从竹篮里拿出最后两颗梦莲子,“把莲子塞进它的鼻孔,能让它暂时昏睡,我们趁机拿醒梦石。”

归真人偶小心翼翼地游过去,青铜手避开那些飘动的缠梦丝,将梦莲子轻轻塞进梦貘的鼻孔。梦貘打了个喷嚏,喷出一串粉色的气泡,翻了个身便沉沉睡去。望舒立刻潜入池底,捡起一块最大的醒梦石,石头入手温润,与掌心的胎记产生共鸣,池底的其他醒梦石顿时亮起,像无数盏小灯,照亮了藏在石缝里的魂魄——正是那些被困在梦里的人,此刻正蜷缩着,眉心都缠着根细细的缠梦丝。

“用清露浇缠梦丝!”阿芷在水面喊道,手里的贝壳哨子吹得更急,“梦貘快醒了!”

望舒将归一境的清露滴在缠梦丝上,丝线立刻发出“滋滋”的响声,化作粉色的雾气消散。魂魄们渐渐苏醒,迷茫地看着四周,当看到望舒手里的醒梦石时,纷纷露出感激的神色,顺着石头的光芒向水面飘去。

就在这时,梦貘突然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里布满血丝,猛地喷出一大团粉色的雾气,整个共梦池顿时剧烈摇晃,池底的醒梦石纷纷熄灭。“它被痴念控制了!”阿芷的声音带着哭腔,“共情族的记载说,梦貘失控时,会把自己的痴念也吐出来,它最痴的是……想让共情族回来。”

梦貘的身体开始变大,绒毛脱落,露出底下的鳞片,像一头愤怒的巨兽,嘶吼着向望舒扑来。归真人偶立刻挡在前面,青铜手化作盾牌,与梦貘的利爪碰撞,发出震耳的响声。望舒突然想起李维辰的话:“所有执念,都藏着未被满足的渴望。”他举起醒梦石,对着梦貘喊道:“共情族虽然不在了,但他们的善意还在!你看,沉梦泽的人还在守护这里,我们也会帮你一起守着!”

醒梦石的光芒突然变得无比耀眼,照在梦貘身上,巨兽的动作渐渐放缓,金色的瞳孔里浮现出模糊的影像:一群穿麻布衣裳的人,正围着梦貘欢笑,手里拿着和本源之种相似的枝条。那些影像与三一门的日常画面重叠——望舒和归真人偶浇水,夏禾和胡越泡茶,沈星河吹笛,李维辰和赵玄通对弈……

梦貘的身体渐渐缩小,变回雪白的模样,趴在池底呜呜地哭,金色的眼泪滴在醒梦石上,化作一颗颗透明的珠子。望舒走过去,轻轻抚摸它的绒毛,归真人偶则从木箱里拿出块本源之种的果实,放在它面前。梦貘嗅了嗅果实,小心翼翼地叼起来,嚼了几口,眼里的血丝渐渐褪去。

“它明白了。”阿芷擦着眼泪,“它知道共情族的善意已经化作了别的样子,藏在三一门,藏在沉梦泽,藏在所有记得他们的人心里。”

三日后,沉梦泽的泽边立起了座新的石碑。

望舒亲手刻下“念安”二字,左边是三一门的逆生符文,右边是共情族的水纹,中间用梦貘的眼泪珠子镶嵌,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柔的光。阿芷将巫祝交托的“共情镜”挂在碑上,镜面能映照出人的善意,当有人对着镜子微笑时,镜面就会浮现出共情族的虚影,对着他们点头致意。

“从今往后,沉梦泽就是三一门的南泽分支。”阿芷的祖母,沉梦泽的老巫祝握着望舒的手,布满皱纹的手背上,也有颗小小的醒梦石,“我们会派子弟去三一门学习归一境,也会把梦莲子的种植方法教给你们,这莲子磨成粉,能安神助眠,也能让人记得初心。”

梦貘跟在阿芷身后,像头温顺的小狗,不时用鼻子蹭蹭望舒的手心。归真人偶从木箱里拿出个新做的小偶人,是用碧游村的精金和沉梦泽的水草做的,模样像缩小版的共情族人,递给梦貘。梦貘叼着偶人,蹭了蹭归真人偶的青铜腿,算是道谢。

离开沉梦泽时,泽边的草屋里传来阵阵欢笑,那些苏醒的人正围着老巫祝,听她讲共情族的故事。望舒回头望去,只见梦貘趴在共梦池边,嘴里叼着那个小偶人,尾巴轻轻摇晃,水面的水莲重新绽放,花瓣上的缠梦丝化作了透明的露珠,映出蓝天白云。

归真人偶突然指着远处的水面,青铜手兴奋地挥舞——那里的涟漪里,映出它和望舒、梦貘一起在共梦池里玩耍的画面,这次,它的影像不再是模糊的少年,而是清晰的青铜人偶,眉眼间带着真切的笑意。

回到三一门时,夏末的蝉鸣已经稀疏。本源之种的枝头结满了饱满的果实,有几颗泛着淡淡的紫色,那是沉梦泽的梦莲子气息与归真意融合的痕迹。陈朵的《六和记》又添了厚厚的一卷,最新的章节里画着梦貘的画像,旁边写着:“痴念不是错,是太想留住美好,而最好的留住,是带着回忆继续前行。”

夏禾的茶馆里,胡越正在给客人泡新茶,茶叶里加了梦莲子粉,喝起来带着淡淡的清香,能让人想起最安心的事。沈星河坐在桃树下,用沉梦泽的芦苇杆做了支新笛,吹奏的调子温柔得像梦貘的呼噜声,引得本源之种的果实轻轻晃动,落下的果汁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流淌过万星园,与星桥的倒影交织在一起。

望舒站在山门口,看着星桥上来往的生灵:有沉梦泽的少女提着梦莲子,要去碧游村交换人偶;有迷雾域的雾生,正带着幻雾做成的屏风,准备送给万法阁的阁主;还有个穿紫霞谷服饰的少年,背着个竹篓,里面装着泛着红光的果实,正四处打听望舒的下落。

“望舒掌门,紫霞谷的使者说,谷里的‘醉霞果’成熟了,想请您去尝尝鲜。”守山弟子笑着跑来,手里拿着颗红得像霞的果实,“他还说,谷里的‘霞瘴’已经好了,是被醉霞果的香气冲散的,那些沉迷狂喜的人,闻到果香就想起了回家的路。”

望舒接过醉霞果,咬了一口,清甜中带着微醺的暖意,像极了三一门的桃花酒。归真人偶早已提着木箱候在一旁,青铜脸上的符文闪烁,映着星桥尽头的霞光,像在期待新的旅程。

李维辰和赵玄通坐在石桌旁,看着他们,眼里带着笑意。石桌上的棋盘,已经从最初的三一门地图,扩展到了包含六域、天外天、迷雾域、沉梦泽的巨大版图,每落下一颗棋子,对应的地域就会传来微弱的共鸣,像远方的朋友在打招呼。

“听说紫霞谷的‘霞母’能酿出‘忘忧酒’,就是后劲太大。”赵玄通捋着胡须,眼里闪着好奇的光,“你们去的时候,记得带坛回来给老道尝尝。”

望舒笑着点头,与归真人偶一起朝着星桥的方向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与万星园的琉璃藤、沉梦泽的梦莲子、更远的星海连在一起,像一条缀满宝石的项链,串起无数温暖的瞬间。

星桥的尽头,紫霞谷的霞光正浓,像一片燃烧的花海,隐约能听到谷里传来欢快的歌声。望舒知道,那里一定又有新的故事在等着他们,有新的执念在等着被理解,有新的暖意在等着被融合。而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本源之种的叶片还在颤动,只要身边的同伴还在,这段关于归真与融合的旅程,就永远不会结束。

三一门的秋意总带着谷物成熟的香气,本源之种的叶片染上金黄,与星桥的玉石栏杆相映,像铺了一层碎金。望舒蹲在万星园的醉霞果树下,看着归真人偶用青铜手采摘熟透的果实,果皮裂开时,渗出的汁液在阳光下凝成细小的霞光,与沉梦泽带回的梦莲子粉末相遇,在地上画出淡淡的虹彩。

“望舒掌门,‘碎星渊’的使者在山门外等您。”守山弟子抱着块陨石跑进来,石头表面还残留着灼烧的痕迹,“说是渊底的‘星骸’异动,原本沉寂的星核突然苏醒,放出的星力能将生灵的炁脉撕裂,只有‘归一’的调和意能安抚。”

来者是个穿玄铁铠甲的青年,铠甲上镶嵌着细碎的星石,在阳光下闪烁不定,手里握着柄星铁长矛,矛尖的星核碎片正微微震颤:“在下星野,是碎星渊的守渊人。星骸本是上古星槎的残骸,里面的星核能稳定渊底的星力,可近日不知为何,星核表面的符文开始剥落,放出的星力变得狂暴,连渊底的‘定星石’都镇不住了。”他将那块陨石递过来,“这是星骸剥落的碎片,您能感觉到它的躁动。”

望舒指尖刚触到陨石,本源之种的叶片突然发出“咔嚓”声,金黄的叶边泛起焦黑——这是感知到狂暴能量时才有的反应。陨石表面的星核碎片猛地爆发出刺眼的光,眼前瞬间闪过无数破碎的星槎影像:有周圣的星槎在星海遇险的画面,有碎星渊的先民修补星骸的场景,还有颗巨大的星核,正在黑暗中缓缓旋转,表面的符文与本源之种的“归一”符文隐隐相合。

“小心星力反噬!”归真人偶一把将望舒拉后,青铜手按在陨石上,逆生符文顺着手臂蔓延,将星核碎片的光芒压制下去。“马先生说,碎星渊的星力与天外天的星辰力同源,却因长期沉寂变得阴寒,需要用归真意的暖意调和。”

李维辰拄着拐杖走来,杖头的铜环与星铁长矛相碰,发出清脆的共鸣:“万法阁的典籍里提过,碎星渊是上古‘星槎之战’的战场,无数星槎坠毁于此,星骸是最大的一艘主舰残骸,里面的星核聚集了所有坠毁星槎的能量,一旦失控,整个星桥的星力都会紊乱。”他指着星桥的方向,“你看星桥的符文,已经比昨天暗淡了些,再拖下去,怕是连天外天的通道都会受影响。”

归真人偶早已将木箱装满:本源之种的果实、沉梦泽的梦莲子粉、迷雾域的雾晶球,还有几坛温热的桃花酒。“马先生说,星核的躁动源于‘孤独’,碎星渊太暗太冷,它想回到星海。这些东西里有我们的暖意,能让它平静下来。”它指着箱底的星图,“碧游村的人偶们连夜绘制了碎星渊的星力分布图,说星骸的核心在‘沉星池’底,那里的星力最浓郁。”

碎星渊的入口藏在连绵的黑石山脉中,渊口像个巨大的漏斗,深不见底,只有微弱的星光从渊底透出,像遥远的萤火。星野点燃星铁火把,火焰呈现出诡异的蓝紫色,照亮了陡峭的岩壁,上面布满了星槎残骸撞击的痕迹,缝隙里还卡着些破碎的星石,散发着淡淡的寒意。

“渊底的气压很低,星力浓度是地面的百倍。”星野举着火把在前头引路,铠甲与岩壁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普通人下去会被星力撕碎炁脉,就算是我们守渊人,也得靠这玄铁铠甲防护。”他指着岩壁上的凹槽,“这些是先民凿的台阶,每级台阶都刻着‘镇星符’,能稍微压制星力,可惜大部分都失效了。”

望舒运转归一境,让体内的炁脉保持平衡,将归真意化作一层薄纱,护住周身。他能感觉到周围的星力像无数细小的针,扎在护罩上,发出“噼啪”的响声。归真人偶将本源之种的果实捏碎,汁液顺着台阶流下,所过之处,失效的镇星符重新亮起,发出温暖的金光,与星铁火把的蓝紫色火焰交织,形成奇异的光带。

“前面就是‘陨星瀑’。”星野指着前方的黑暗,“是星骸碎片坠落形成的瀑布,星力最狂暴的地方,我们得从瀑布底下穿过去。”话音刚落,就听到“轰隆”的巨响,无数星石碎片从上方坠落,在火把的照耀下,像一条闪烁的银链。

归真人偶将青铜锤掷向瀑布,锤身的逆生符文与镇星符产生共鸣,在瀑布中间砸出一个缺口。“快进去!缺口维持不了多久!”它大喊着,率先冲了进去,青铜铠甲被星石砸得“当当”响,却丝毫没有减速。

望舒紧随其后,归一境的护罩在星石撞击下剧烈晃动,掌心的胎记与归真意交融,散发出柔和的金光,将靠近的星石碎片轻轻弹开。穿过瀑布时,他看到岩壁上刻着许多模糊的壁画,画的是先民们将坠毁的星槎核心拼凑成星骸的场景,最后一幅画上,星骸悬浮在沉星池中央,周围的先民们正对着它跪拜,像是在祈祷。

“那是‘合星祭’。”星野喘着气解释,“先民们相信,只要每年举行合星祭,星骸就会永远守护碎星渊,可三百年前,最后一位会主持祭祀的大巫去世了,祭典就断了传承。”

沉星池的水是墨黑色的,池中央的星骸像一头巨大的鲸鱼,通体由星槎残骸拼凑而成,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星尘,只有星核的位置发出微弱的蓝光。无数星石碎片围绕着星骸旋转,像一条狂暴的星环,不断撞击着池壁,溅起的星力水花落在岸边,将黑石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星骸的核心就在那团蓝光里。”星野指着星骸的腹部,“那里的星核碎片剥落得最厉害,露出的星核本体正在释放狂暴的星力。大巫留下的记载说,要在月圆之夜,用‘合星咒’唤醒星骸的意识,才能让星核平静下来。”

归真人偶蹲在池边,用青铜手掬起池水,水面立刻映出星骸完整的模样——那是一艘巨大的星槎,船头上雕刻的玄鸟纹与周圣的星槎一模一样。“它和周圣的星槎是同伴。”归真人偶在地上写道,“它在想念同伴,所以才躁动。”

望舒看着星骸,突然明白那些壁画的含义:先民们不是在跪拜,是在与星骸交流,用自己的炁脉安抚它的孤独。他从木箱里拿出周圣手札的最后一页,将其展开,手札上的“归真”二字与星骸表面的符文产生共鸣,星骸突然轻轻晃动了一下,星环的旋转速度慢了些。

月圆时分,沉星池的水面泛起银色的光。望舒站在星骸前,将掌心的胎记贴在星核所在的位置,归一境的调和意顺着经脉涌出,与星骸的星力交融。归真人偶将桃花酒洒在星骸表面,酒液遇到星力,化作金色的雾气,渗入星核的裂缝中,那些剥落的星核碎片开始微微颤动,像是要重新拼合。

“合星咒的口诀,藏在壁画里!”星野突然指着岩壁,月光照亮了最后一幅壁画,先民们的口型正好组成一串音节,“是‘星河同归,万舰如一’!”

望舒跟着念出这句口诀,归一境的炁与星骸的星力完美融合,星骸突然发出震耳的嗡鸣,表面的星尘纷纷剥落,露出底下完整的玄鸟纹。沉星池的水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周围的星石碎片被吸入漩涡,重新附着在星骸表面,填补着裂缝。

星核的蓝光越来越亮,最后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将整个碎星渊照得如同白昼。望舒能感觉到星骸的意识在苏醒,像一个沉睡了千年的老友,正在与他打招呼。周圣的星槎虚影从光柱中浮现,与星骸并排悬浮,船头的玄鸟同时展开翅膀,发出清越的鸣叫。

“它平静下来了!”星野激动地喊道,“星环的旋转变得有规律了,星力也变得温和了!”

星骸的意识在望舒脑海中响起,声音古老而温和:“谢谢你,让我想起了回家的路。”它轻轻摆动身体,将一块最大的星核碎片送到望舒面前,“这是我的‘伴星石’,能调和所有星力,送给你。”

三日后,碎星渊的岸边立起了座新的石碑。

望舒亲手刻下“星归”二字,左边是三一门的逆生符文,右边是碎星渊的星纹,中间用伴星石镶嵌,在星力的滋养下,不断闪烁着柔和的光。星野将守渊人的玄铁令牌交给望舒:“从今往后,碎星渊就是三一门的星渊分支,我们会派人去三一门学习归一境,也会将星力的运用之法教给你们的弟子。”

大巫的后裔,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地捧着合星祭的祭器——一个用星槎残骸做的香炉,递给望舒:“这是合星祭的钥匙,以后每年月圆之夜,我们都会在沉星池举行祭典,邀请三一门的朋友一起参加,让星骸永远记得,它不是孤单一人。”

归真人偶从木箱里拿出个新做的星槎模型,是用碧游村的精金和碎星渊的星石做的,送给星骸。星骸轻轻喷出一道星力,将模型托在半空,像在欣赏一件珍贵的礼物。

离开碎星渊时,渊底的星力变得温暖而平和,不再像来时那样狂暴。望舒回头望去,只见星骸悬浮在沉星池中央,伴星石的光芒与周圣星槎的虚影交相辉映,星环的旋转如同呼吸,规律而沉稳。星野和守渊人们站在岸边,对着他们挥手,玄铁铠甲在星力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金光。

归真人偶突然指着望舒的掌心,青铜手在伴星石上轻轻一点——石头表面浮现出它和望舒、星骸的影像,这次,影像里的星骸不再是冰冷的残骸,而是一艘鲜活的星槎,正载着他们驶向星海,船帆上写着大大的“归”字。

回到三一门时,秋意已浓,枫叶红透了后山。本源之种的果实已经成熟,有几颗泛着璀璨的星光,那是碎星渊的星力与归真意融合的痕迹。陈朵的《六和记》又添了厚厚的一卷,最新的章节里画着星骸的画像,旁边写着:“狂暴的不是力量,是孤独,当万物相连,再狂暴的星力,也能化作温暖的光。”

赵玄通正在演武场教弟子们新创的“合星拳”,招式里融入了星力的灵动与归一境的沉稳,刚柔并济,拳风带起的落叶在空中凝成短暂的星环,引得弟子们阵阵欢呼。夏禾的茶馆里,胡越正在用伴星石的粉末调酒,说是能让桃花酒带上星力的清冽,喝一口,仿佛能看到漫天星辰。

望舒站在山门口,看着星桥上来往的生灵:有碎星渊的守渊人背着星石,要去万星园交换琉璃藤的种子;有沉梦泽的阿芷,正带着梦貘给本源之种浇水,梦貘的绒毛上沾着枫叶,像落了层晚霞;还有个穿“焚风谷”服饰的少年,推着一车火山灰,说是要送给陈朵,用来改良《六和记》的纸张。

“望舒掌门,焚风谷的使者说,谷里的‘焰心花’开了,想请您去看看。”守山弟子笑着跑来,手里拿着朵燃烧的花,花瓣是红色的火焰,却不烫手,“他还说,焰心花吸收了碎星渊的星力,开出了带星纹的花瓣,很是奇特。”

望舒接过焰心花,花瓣上的星纹与伴星石的光芒相呼应,散发出温暖的光。归真人偶早已提着木箱候在一旁,青铜脸上的符文闪烁,映着远处的星空,像在期待新的旅程。

李维辰和赵玄通坐在石桌旁,看着他们,石桌上的棋盘又扩展了一圈,新添的碎星渊版图上,用伴星石粉末画着小小的星骸,正与周圣的星槎图案遥遥相对,像两个久别重逢的朋友。

“听说焚风谷的火山口里,长出了能在火焰里结果的树。”赵玄通笑着说,“老道早就想去看看了,正好和你们一起。”

望舒笑着点头,与归真人偶一起朝着星桥的方向走去。秋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枫叶和星石粉末,在空中织成一张金色的网,将三一门、星桥、万星园和更远的星海都网在其中,像一个温暖的怀抱,拥抱着所有相连的生灵。

星桥的尽头,焚风谷的方向传来隐约的鼓声,那是谷里的人在庆祝焰心花开,鼓声里带着星力的震颤,与本源之种的叶声、归真人偶的脚步声、远处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首跨越山海的歌,温柔而坚定,指引着他们走向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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