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之后 第87章 唐手人生

翻了几页松崎异能所写预言书，晦涩难懂，根本看不明白。不小心碰到游戏机，脑子里又起冲突，读书？打游戏？脑子还在辩论，游戏机已经到了手中，脑子不得不屈服，还给出一个合理解释：难得有了游戏兴趣，有时间再读书吧！

游戏里没有末日，过关斩将，风景无限；失败了，重头再来而已。有个声音不停地追问，如果不能重头再来，又该怎么办？脑子耻笑道：

“如果那样设计，还有人玩吗？没了玩家，游戏公司还怎么开？”

孙浩然总是觉得，唐手与游戏有些相似；游戏技艺日日见长，唐手技艺同样天天提高；每次与学员对练，都能把对手打得屁滚尿流。尚有涯、尚无涯两位师傅，偶尔会露出赞赏的目光，且不吝当众夸奖。孙浩然心里得意，训练时更加努力、用心，而打游戏时，更加惬意。

有意思的是，两位尚师傅的习惯未变，而鼓励语不完全相同，尚无涯：

“孙君很有潜力，好好练习，我看好你！”

尚有涯：

“孙君好好练习，我看好你！不要忘记本心，练唐手是为了强身健体，不是争强好胜！”

听的多了，孙浩然自然而然，遵循尚有涯的说法，不求击倒对手，只求动作好看，能吸引他人眼球。

两位尚师傅连续夸赞一段时间之后，偶尔会让孙浩然出列，给其他学员示范基本动作；讲对打套路、技巧时，也会让孙浩然做“人偶”，示范动作。

到了这种水平，每次与人对打，总会有学员观看；击倒对手，或者对手自己打倒自己，总会有观众赞叹。每当这种时候，孙浩然总是昂首挺胸，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颇有庖丁风范。

曾经，孙浩然跃跃欲试，想要称量尚有涯师傅的真实水平；尚师傅二话不说，直接出脚，踢在孙浩然的胯骨上。孙浩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如何出招应对，身体便腾云驾雾，飞了出去。爬起来之后，孙浩然仔细检查，无伤无痛，就是摔了一跤。

10月1日，堀部实打来电话，告知行情走势，以及孙浩然的持股市值。惨不忍睹！又是一个黑色星期一，大盘下探.7点，跌超6%；收盘时，大盘有所回升，全天收跌3.63%。孙浩然苦笑以对：今年能够冠名“黑色”的日子，也太多了吧。

孙浩然默念《道德经》，然后说道：

“堀部君，多亏你的建议，买了一部分指数基金，少亏不少钱，谢谢你！”

电话另一头，堀部实无言以对，唯有泪千行：

“孙君不要嘲笑我，你们亏钱，我怎么可能有收益？我要失业了！”

堀部实敲敲电话，问道：

“以你的经验，除了股票经纪，我还能胜任什么工作？”

孙浩然惊问道：

“堀部君不是玩笑吧，去做清洁工？”

孙浩然看不到堀部实的表情，能听出语气。电话另一头，堀部实摇摇头说道：

“以我的资历、能力，在东京都也就能找到类似清洁工的工作。我有几个熟悉的客户到中国分部工作，通过他们引荐，我被录用，到中国工厂做会计。”

孙浩然惊讶道：

“不是说那里不能去吗？”

“暂时的困难而已，做股票最重长线。长线来看，那里生机勃勃，比我们大日本六、七十年代的机会还要多。你就当我是自我安慰吧，其它海外工厂都不招人。”

孙浩然孤独，所谓的工作圈子里，也就堀部实这么一位还能称为朋友的熟人。堀部都要换工作，孙浩然不得不花时间想想，自己又该怎么办？

堀部实不是说笑，说辞职就辞职，几天之后便离开交易所。孙浩然不想再看股票，也不想清仓套现，又一次下定决心：做股东吧！至于未来，想多了也没用，没饭吃的时候再说吧！

参加过几次松崎异能的布道会，买了几次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孙浩然觉得，松崎异能赚钱的**实在强烈，靠卖这些破烂玩意能够发财？孙浩然不信，不想再听什么“智力开发”、“异能开发”，也不想再做冤大头，干脆不去参加。

那具神异蛇头仍有吸引力，孙浩然每周六定期参拜。参拜，总要往塞钱箱里塞硬币；从交易的角度看，这就是服务报酬，孙浩然不欠松崎异能人情。

孙浩然的唐手技持续精进，尚有涯再次赞叹之后说道：

“孙君，你的唐手技进步神速，打遍学员无敌手；再在体操班蹉跎下去，毫无意义，升级山岳馆会员吧！会员都是业余爱好者，与高手一起切磋，才能持续提高。留在这里，纯属浪费生命；记住，你的生命有涯，不要再浪费时间！”

山岳馆会员以琉球人、中、韩裔居多，仅有少量本土人。二位尚师傅定期指导会员训练基本动作，偶尔亲自下场与会员对打。一般情况下，都是会员之间交流，主要是实战搏击。

这里的实战搏击与“体操班”对打完全不同，颇有街头打架的味道，看起来像模像样，动作很花哨、很潇洒。尚有涯师傅再三嘱咐道：

“会员的唐手技都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最好以打游戏的心态玩玩，不要当真。当真以为自己很行，到外面跟人打架，一定是挨打的命。”

孙浩然新进，自然而然成为老会员的靶子、玩具，次次挨打。孙浩然全然没有沮丧之心，反而乐在其中：怎么跟游戏一个套路？老是挨打，激发出无尽兴趣；有了兴趣，就会增加训练时间；训练时间增加，花销增大，武技也会随之提高。

孙浩然每天都到山岳馆跟真人对练唐手，每次过手之后，肚子都是空空如也，总想吃份药膳，满足口腹之欲。活动量大，饭量也大，一顿要吃三份药膳。很早以前，孙浩然吃饭清淡，没有特别喜欢的味道；如今的口味极重，尤喜酸辣。

孙浩然猜测，山岳馆不会以药膳馆为主要盈利点吧！怎么看、怎么算，武馆都不可能赚钱。

从小到大，孙浩然的人生轨迹极为简单，看似艰辛无比却顺风顺水，与日本、琉球的经济大势一样，起点虽然低，却一直处于上升通道。一直以来，孙浩然给人的印象，都是雄姿英发，进取心强，是熟人口中的大好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