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都市 第一百九十四章 消失的防火墙

赌对了，固然可以收获很大的利益，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赌错了，可就不仅仅是相对来说的“功力倒退”，而是可能把自己整条性命都给搭进去！

要知道，魔化后的人类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和原来的身份完全告别了。

即使有一些实力强大的魔物在魔化后依旧能够保持清醒的理智和自身意识，可谁又能敢断言，那个“清醒的魔物”和之前的人类，是否还是同一个生物呢？

所以说，对康斯坦丁而言，吸收魔核本身就是一件收益与风险并存的事情，类似于风险投资。

这也符合古往今来大部分“投资”与事物发展的基本规律，只有既得利益而没有风险，哪儿有这等好事？

其实在这一点上，姜哲可以说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至少在吸收这个魔核之前，姜哲已经进行过了深刻的“自我检讨”，比对了一下造成“魔山”魔化的欲望，是否与自己心中的阴暗面相同。

可不管姜哲做得准备再怎么充分，打死他也不会想到，这个魔核竟然与之前他所吸收的魔核不同。

隐藏在那魔核中来路不明的神秘声音说出的话对姜哲，不，对几乎任何人而言都有着极大的诱惑。

不仅如此，那神秘人除了给姜哲许下的诺言本身就极具吸引力之外，其语气中更是具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无法抗拒的“威严感”。

这种感觉可不是单单仅凭什么修习“话术”就能办到的，毕竟那种能力就算是普通人类经过钻研后也能习得，效果与那神秘人比起来相去甚远，压根就不在一个水平面上。

那种感觉，更像是一个高阶生物在与人类沟通。

“他”吐出的每一个字符，每一句话语，不像是单纯的语言，更像是一种极为简单粗暴的“命令”！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好像是人类在向什么血统优良的宠物狗发出指令一般。

即使那宠物狗年龄尚且很小，还未经历过系统性的训练，可那股刻在骨子里、基因中的“天性”，还是会让那宠物狗不由自主地去服从人类的命令。

而刚刚在与那神秘人的“沟通”中，姜哲的地位或者说是角色，就与刚刚举例中的宠物狗相当。

虽然举的这个例子可能不太恰当，毕竟姜哲没有那般卑微，地位也没有如此低下，可是终归也不是相差甚远，至少从结果上来看是这样的。

那神秘人语气中的无可抗拒的诱惑力，再加上“魔山”魔核中魔意的大举入侵，即使意志力强韧如姜哲，也不由得会落入其陷阱之中。

再者，当时姜哲的精神力与身体状态都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极限，此消彼长之下，姜哲会落入这种境地也就不足为奇了。

毕竟他早已心知此行甚是凶险，不过为了避免林子涵、陆云茹出什么岔子，姜哲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做法虽说很有男子汉气概，甚至有一种“美式英雄主义”的情节，但是实际上却不值得提倡。

毕竟到头来姜哲非但没有能更快地回去让林子涵和陆云茹放下心来，反倒是耽搁了不少，搞不好还有把自己小命都整个搭上的可能性！

而且比起吸收魔核极为凶险的第二种情况来，姜哲所处环境的危机程度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不管第二种情况再怎么凶险，康斯坦丁自身的记忆还是保留着的。

要知道在一个人的记忆中，包含着这个人的经历与情感。

在与魔物魔化记忆片段的对抗中，吸收者们的个人经历与情感无疑是极为重要的，这是防止康斯坦丁把自己完全代入魔物情感中的重要保障！

有自己的经历与情感，就不会太过轻易地被魔物心中的欲望所同化，至少你还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就像是一个经历丰富的中年人，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像是一张白纸一般纯洁的小孩，哪个更容易受到别人的坑蒙拐骗，就不用多说了吧？

再者，记忆中还不止包含情感与经历，对吸收者们更为重要的，是身为康斯坦丁的素养和技能！

最起码如果还保留着自己的记忆，吸收者就能娴熟地运用灵力，或者是其他什么方式，来与被吸收者的魔化经历做抗争，避免自己极为轻易地就被其所同化。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可以说吸收者们身为康斯坦丁的记忆，比起他们作为普通人的记忆在对抗魔物同化的战争中，要重要的多！

可惜的是，姜哲不仅丢掉了自己作为普通人，也就是与林子涵、陆云茹，还有其他对他而言比较重要的人之间的记忆。

现在就连身为康斯坦丁的记忆，在姜哲的脑海中也在飞速流逝着。

那些对抗魔物同化的技巧、知识，那些娴熟运用灵力与之抗争的技能，渐渐开始被姜哲忘得一干二净。

在这场战斗中，这些东西的重要性就相当于一堵性能优良的防火墙一般。

失去了这堵防火墙，“病毒”，也就是魔意便会肆无忌惮地入侵，破坏姜哲的整个系统，把他的身体、思想全部据为己有，当做是自己繁衍下去，以便能够继续留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温床！

只是此刻的姜哲因为大脑“断片”，哪里会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究竟有多么危险。

想要寻找林子涵与陆云茹的念头，在他丢失自己作为普通人的记忆那一瞬间就已经随之消失了。

而对眼下处境的警惕心，也伴随着他丢失作为康斯坦丁的记忆那一瞬间消逝了。

所以比起惊慌与警惕来，此刻姜哲意识中更多的，是好奇与疑惑。

不过虽说姜哲的记忆几乎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可是他的智商还在，至少还是普通人的水准。

所以在看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并且他还不能操控自己的身体后，姜哲的脑海里还是充斥着满满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