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途纪 第九章：邀你入府煮壶酒

莫府清心居内，桃花飘落开的也是漂亮，那树下一袭青衫的莫少华饮着茶，目光看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莫凡怀里抱着一只慵懒的白色小猫，他看着自己数数的小院羡慕的笑了笑“真是漂亮，比我的静心居好多了！”

“来了，昨晚去了沧澜楼？”莫少华看了一眼这个外人所说的纨绔子弟满眼都是疼爱。

这是大哥唯一的子嗣，也是莫家唯一的希望。

“嗯，拿了一本拔刀术，一本傲刀六诀”莫凡如实的说道

莫少华点了点头“五十年前第一刀客聂风云所创，足够现在的你参悟了”

“二叔在想什么？看着老爷子走了也按耐不住心里的躁动，想上战场了？”莫凡好奇的问道。

莫少华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还有什么脸面踏上战场？两万龙焰军的坟墓日日在我梦中出现”

“如今的我，舞不动那龙纹刀和赤月枪了！！”

莫凡叹了口气然后目光凌厉的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给二叔一个说法，给那两万龙焰军一个说法”

“小凡，你还能骗天下人多久？”莫少华看着桃花树问道。

莫凡摸了摸怀里慵懒的小猫笑了笑“只要三十万莫家军还在，他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西北蛮族还在边境虎视眈眈，那么凌霄阁那位也不会太过火！”

“再说，等我真正能接手这三十万莫家军的时候，便再也不用怕这天下人了！”

说着莫凡笑了笑“现在不怕那些人做一些小动作了，我有把握应对”

“真正的对手心中早就有数但是不会去说什么，而在其他人还有百姓眼中的我还会继续保持一段时间，他们都会以为这个纨绔胆子越来越大，大闹了紫金阁还砍了皇子一条胳膊”

莫少华笑了笑“这就是先入为主的原因，也是以前所做的一切起到了作用！”

“那就好，莫家强盛了太多年”莫少华伸手接住一片桃花“几十年前天下群雄并起结束了大唐两百年盛世，春秋战国时代来临，莫家跟随夏家南征北战终于走到巅峰建立天澜帝国，与归云，九阳，三分天下！”

“先帝建立天兵城赐予莫家，依靠三十万莫家军南征北战先后击败归云与九阳数次，镇压蛮族，天澜为最强！”

“父亲被封为天澜大将军，更是被先帝赐予护国公的称号，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说着莫少华摸了摸莫凡怀里的小猫皱了皱眉“可是夏瀚皇与先帝不同，天兵城三十万莫家军就如同悬在他脖子上的一把刀，所以他继位之后迅速扶持了宇文天都与各大藩王，与父亲形成了鼎立之势！”

“父亲做事也霸道，所以这些年除了太师这个与父亲同辈的官员之外，朝内上下都对父亲不满，因为三十万莫家军只认莫令不认帝玺！”

莫凡苦笑了一声“所以天下人不都是私底下称呼老头子为二皇帝吗？”

“也正因为如此，我这个莫家唯一的子嗣只能是个废物”

莫少华心中一疼然后摸了摸莫凡的头“苦了你了，小凡”

…………

正午时分，莫凡与胖子走在街上朝着琼花楼走去，那个琼花楼的玉玲珑可是让莫大少惦记可好长时间了，这是整个帝都都知道的事情。

“世子殿下，我家公子请你入府一叙”佩刀的侍卫看着眼前这个纨绔大少说道。

莫凡看了一眼这个侍卫然后笑道“戚小弟府上的啊？他找我干嘛！”

“公子请世子殿下入府煮酒喝”侍卫也是一脸雾水。

自家公子是何等人物？戚丞相晚年得子，此子三岁识万字，七岁读千书，十三岁用一计助五大上将军之一的蒙天鸿以千骑大破九阳三万大军，被当今天澜帝王誉为“麒麟子”

曾入天山书院让这世上第一儒家圣地颜面扫地，更是与天机阁阁主对弈十局，五胜五负，堪称妖孽。

可如此惊艳的公子，为何邀请这帝都第一纨绔的人入府煮酒？

莫凡则是咧嘴笑了笑“既然是戚小弟盛情相约，那本世子就给他个面子”

“球的，我可不去”胖子在一边打了个冷颤“每次见了他都被鄙视，还被说教，不敢打更说不过！”

莫凡踢了胖子屁股一脚“瞅你那点出息，好歹父亲也是礼部尚书官居正二品大员，爷爷更是军机处一把手，位居太尉正一品官位，你真是堕了王家的名头”

“你们一个是武臣之首大将军的孙子，一个是文臣之首丞相的儿子”胖子粗俗的扣了扣鼻子“我才不掺和，玩不起玩不起！”

“那你先去琼花楼，我一会去找你”

莫凡不再理会胖子，转身跟着这个侍卫就朝着相府走去。

…………

诺大的府邸很是冰冷，凉亭下一青衣男子坐在那里正在煮着一壶酒。

“戚小弟，怎么有空请我喝酒？”莫凡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我还要去琼花楼呢，有事快说！”

戚子陵淡然一笑手里的扇子在使劲吹着炉火“这一手棋走的不错，没有三十万莫家军如何镇压那来势汹汹的西北蛮族？”

“宇文天都七万铁骑只能护国，镇南王手握重兵却要在那南陵城防着野心勃勃的九阳帝国，各大藩王空有权势却无强大兵力，所以这个天澜还是需要那三十万弯刀长枪的！”

莫凡盘腿而坐然后笑了笑“你倒是看的清楚，在这安静的太师府，就望眼看世界了吗？”

“朝堂之上刀光剑影太过血腥，越州走出来了一个南天羽，成为了这一次的帝殿大比的文武榜榜首，父亲说用不了多久朝堂就会大变。”

戚子陵掀起壶盖然后摆好了两个酒杯倒满了温酒“宇文却邪这次会随雷洪前去镇压判乱，怕是等他回来就会和那南天羽分一个高下，而宇文却邪百分之八十会赢，少卫将军的头衔也要换一换了！”

“萧战也快回来了，一年不曾来过帝都的他绝对不仅仅是和宇文却邪一战而已！”

说着说着戚子陵看着莫凡目光炯炯“你要怎么办呢？莫家到你这里真的要穷途末路？”

“我还是我的纨绔大少，他们的事与我何干？”莫凡摇了摇头并不在意。

戚子陵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莫家军五位老将有几位服你？莫少卿将军三名义子如今都是赫赫有名的战将，有几人怕你？三十万莫家军又有多少认可你？”

“你还要骗天下人多久呢？”

莫凡愣了，他盯着戚子陵双眼一眨不眨“你还真是个鬼才！”

“这酒不错”莫凡朝着戚子陵晃了晃杯子，接着他靠在凉亭的柱子上“都说你是麒麟之才，这点我从小便认可”

“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咱们戚大少爷其实也是文武双全对吗？”

莫凡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据说天榜第三非常神秘，从没人见过他出手，天榜之上也没有登记名字！”

“可是凌霄阁哪位应该知道是谁，这么一个麒麟之才的天榜第三，他怎么沉得住气？”

“唰！”戚子陵猛的看向了莫凡，眼神中满是惊讶。

一片片落叶飘落了进来，莫凡伸手接住一千意味深长的看着戚子陵“真是让人羡慕，世上不该出现这样的人！”

“据说天下第一智者是归云帝国的第五落雨，他手无缚鸡之力却能谈笑间覆灭千军万马，何等大才？但是如果第一智者再拥有强大的实力呢？”

“真是不安全哦，不安全！！”

戚子陵听着莫凡说的话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似乎这是这个淡然青年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

“莫凡，我又小看你了”

戚子陵慢慢举杯“敬你！”

“彼此彼此！！”莫凡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世子殿下，你说这三分的天下今后有如何走向？”戚子陵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他想看看这个男人如何看待天下事。

莫凡喝酒，手指习惯性敲打着桌面“天下三分，归云与九阳也许会有联盟，这世道快要乱了！”

“一年前我在醉侠谷看到了一青衫男子带着一女子在四处奔走，青衫男子一指屠尽三百铁骑，玄之又玄！”

“那春秋乱世七大国之一楚国青山君又有何人记得？青山君与那站在神武城最高处号称天下第一的白衣人有过一战，一战让江河倒流，结局未知，这也是能耐！”

莫凡摸着下巴摇了摇头“三十万莫家军也不曾让夏瀚皇吓到不敢入眠，而旧楚的青山君一人便孤身入皇城从皇宫宝库带走那旧楚国的玉玺，何人敢拦？”

“曾经大楚，大魏，南吴，北越，后唐，东汉，西蜀”莫凡笑着摇了摇头“当今天下真的只有夏，赵，皇甫三个姓吗？我看未必！”

戚子陵看着杯中因为寒风而摇晃的波纹眼中浮现一丝野心，或者说希望“天既生我戚子陵，当一人抬手安天下！”

“啪！啪！啪！”莫凡连连拍掌，然后慢慢站起身“你是戚子陵，我是莫凡”

“你是耀眼的天骄，而我不过一纨绔罢了……”

说着莫凡转身伸了个懒腰然后朝着门口走去“去继续欺男霸女了，看看这帝都还有没有能欺负的皇子，哈哈！”

“这太师府着实不适应，这院里的大树也参天了，这旁边的小树苗也开始生长了，哈哈！！”

看着那如地痞般姿势离去的莫凡，戚子陵从酒桌下掏出了两张纸，一张写着“区区莫凡”

他笑着摇了摇头将纸扔进了火炉里，纸张瞬间被燃烧殆尽，如同没有出现过。

而另一张则随风飘远，依稀可以在天空下看见一句话

“白衣化天狼，一朝吞天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