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尘录 四七

小乙往前方一看，呵，那车子，可不已经散了架了么，那两个车轱辘飞得老远，几人携带的衣物，也是散落得到处都是！马儿自然是不见了，多半也是被他们带走了吧！车坏了，倒也没事，再花钱买上一辆便是，小乙担心的，却是那罗萨，小乙四处看去，却是未能发现他的踪迹，也不知他在这般混乱之中，是否还能安然无恙！

兰羽和童陆也是四下搜寻，仍是未能找着罗萨，二人都有些担心！老仙儿缓了一阵，又才问来，

“哎哟，真是要吓死个人呢！看看，这些家伙都厉害成什么样儿了，把你们的马车都给毁了！没事，没事，咱们再置办一辆就好！”

老仙儿慢慢站起了身，他的下半身，也都湿透了，也不知是这河水，还是直接被对方的阵势给吓尿了！他的脸上挤出一个笑来，又道，

“我看，今日还是别要过河了吧，要是再遇着他们，不得把人胆子给吓破！嗯，咱们先回去，歇息一翻，明日再走！”

之前被留下仔细盘查的那些个，也是往后撤走，他们想必也在庆幸没有早些过河，宋军把他们留下，反倒是帮了他们的大忙了！这个时候，他们的想法，与老仙儿也是一样，他们也都不急着过河了，往后方退了开去，寻个地方安顿下来，想要多留一阵再走！

小乙一直想着罗萨，也是未能听着他的话，其余两位，自然也没功夫理他。老仙儿咽了一口唾沫，又问，

“我说，你们都怎么了，真被吓坏了么？！”

小乙这才反应过来，回了他话，

“没事，只是想着他们干嘛要来这么一出，难不成是特意来为咱们表演的么？！”

老仙儿尴尬一笑，回他，

“呵呵，你这家伙，还真是爱甩嘴皮子！哎，对了，我刚才说的，你们可有听到？！”

小乙摇头表示不知，老仙儿脾气倒还不错，又是重新说了一次！小乙心想，罗萨既是与自己一同过来，没有理由扔下他不管，所以还是想要立马过去，正要回绝，却是听得兰羽说来，

“还等什么呀，那边不是有卖马的么，咱们骑马走，可比坐车快多了！”

兰羽的意思也很明确，她可不想再在这地方再待一日！兰羽拍了拍童陆，又道，

“陆陆，你回去买马，我去把咱们的东西收拾一下！”

卖马的地方当然有，宋军营地自是能够买着，不过，价钱肯定会比别处贵上许多，当然，多这点儿钱，童陆还是出得起的！童陆朝老仙儿笑笑， 从他身边走过，留下一句，

“老仙儿，你要是怕，那就多玩几日再走呗！”

老仙儿听着这话，可是不干了，立时回应，

“谁怕了，谁怕了！”

童陆笑呵呵回头，又道一句，

“没事，没事，我们可不会笑话你的！”

童陆这么说，可不就在笑话他么，老仙儿哪里会允许有人这么说他，更何况，还是在兰羽面前说他，他扯起了嗓子，大喊一声，

“我可不怕，走就走啊，谁怕谁啊！你，你，陪着那陆小哥去挑马，要挑精壮些的，知道么?！”

他又在安排手下做事，别说，这种感觉还真是挺好！

小乙无奈笑笑，又道一句，

“走吧，兰大姑娘，咱们去把东西捡起来！”

小乙与兰羽一齐上前，没想，那老仙儿也跟了上来，帮着二人来捡东西！小乙心道，这罗萨的运气当真是好，这么危险都能过来，也不知接下来还会不会继续好运下去！兰羽之前把人家的衣裳扔了，小乙还觉她有些欺负人，可是，这衣物散乱在地，一览无余，若是那罗萨的衣服还在，可不一眼就被这老仙儿给识破了么！

小乙故意离远一些，老仙儿立时会竟，朝小乙挤了挤眼！他屁颠屁颠跑去帮兰羽的忙，兰羽倒也没有特别反应，就只当没见着他一样！老仙儿不断与她说着话，逗她开心，兰羽表现也很正常，不时张大嘴巴大笑，老仙儿更有兴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二人互动，倒也有点儿意思，不过，小乙知道，这兰羽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从她与人吃酒的动作也能看得出来，所以，即便她与人有肢体接触，也不一定真对别人有什么想法！

过不多时，童陆带着马儿回来了，三匹马儿看上去都不大精神，小乙笑着问道，

“怎么，没钱买更好的了？”

老仙儿有些恼怒，他之前吩咐了手下人，要买好马过来，可带来的这几匹，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小乙明白，他是想要讨好兰羽，不过，对于小乙几人来说，骑什么马，也是没所谓的！

他正欲出口说话，却又听那童陆笑着回答，

“哎，这马儿可真是贵啊，我想着，咱们先将就将就，到了对岸，契丹人的马儿，可是比这里的好多了吧，那时，花更少的钱，买最好的马，岂不更好？！”

小乙点头回他，

“哎，别说，这想法真是不错哟！嗯，东西也收得差不多了，咱们这就走了吧！”

兰羽收好的衣裳，全都塞到了老仙儿的怀里，老仙儿也没安排手下人帮忙，自己一件件包好，还真是细致得很呢！兰羽见童陆过来，两步三步窜到跟前，拉过一匹马儿，轻轻一跃，可就飞身上了马了！呵哟，小乙还未见她骑过马儿，只是这一下，也都把众人给惊着！

老仙儿惊叹道，

“哎哟，兰羽姑娘，你这马术，当真了得啊！”

兰羽大笑回他，

“那是，那是，我可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哟，这天底下呀，可真就没有我降服不了的马！”

呵，她这口气还真是不小，她究竟有几斤几两，还得看看再说！小乙又想起，几人偶有问起她从何处来，她却只是说顾左而言他，小乙也只知道她似乎来自草原，具体是何处的草原，可就不得而知了！

老仙儿又道，

“嘿嘿，我也极善骑马，兰羽姑娘，要不要咱们跑跑试试？！”

老仙儿发现了兰羽善于骑马这事，自然是要好好把握一下，与她骑马，正好也能套下近乎！只不过呀，兰羽的马儿，比起他那好马，可是差了太多了，这双方比试，可真是太不公平了！呵，这老仙儿啊，自然也是有眼力劲儿的，牵过了自己的坐骑，来到兰羽身边，又道，

“兰羽姑娘，要不，咱俩换换，你骑我这！”

兰羽瞟了他一眼，道，

“呵，看不起我还是怎样，我就这马儿，也能把你赢了！”

老仙儿听得这话，立时鼓起了掌来，又道，

“果然是巾帼英雄，那就让我来领教兰羽姑娘的手段！”

老仙儿翻爬上去，虽然也是极为矫健，可是，比起兰羽来说，还是少了那股子灵利劲儿，小乙只是一眼，便看出了差距！

二人并排而立，兰羽轻轻用手摸了摸马头，又整个人趴在了马背之上，嘴巴靠近过去，轻轻在那马儿耳边说了几句，小乙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只是他能确信，必然不是几人交流所用之言语！很快，她又直起了身，笑着说来，

“来吧，看到前边的山谷没有，跑到那边再折返回来，谁先到谁胜！我数到三，咱们便一齐出发！”

老仙儿往那方看了一眼，笑着回她，

“好，好！”

兰羽眯眼笑起，慢慢说来，

“一，二，三，冲啊！”

这会骑马的，真就不一样，人与马之间配合的，那可真是天衣无缝！看那兰羽，屁股只是略微一抬，马儿猛的向前，她的身子未受任何影响，反而是又贴到了马背之上！小乙一见这骑马姿势，也是大感心服，呵，没想到，她竟还有如此能耐！当然，令小乙没想到的是，这马儿看上去不怎么的，可兰羽骑上它，那四条腿换得可是快得很呢！

再看老仙儿这边，本想着再让一让兰羽，怎料，兰羽跑得那叫一个快，眨眼之间就冲出去老远了！老仙儿也是一惊，哪敢再有怠慢，马儿似箭那般冲了出去！这马儿确实是好，老仙儿的骑术倒也不错，可以算是中上水平了！小乙心想，他的骑术，应该与自己也是在同一水准的！但是，二人比起那兰羽来说，又是要逊色许多，这一点，真是毋庸置疑！小乙又想起她的名儿，兰羽，嗯，真就似那草原上的雄鹰那般！

小乙倒也不大担心那些人又会折返回来，你想啊，这刚才给人下马威，再回来，那威吓之力可要大大减小了，那便没什么用了嘛！再说了，小乙等人自然不会对他们产生任何威胁，所以，他们也没有对小乙几人出手的必要！这兰羽和老仙儿的比试，应该也是安全的！

再看那方，呵哟，兰羽已经到了地方，折返回来了，而老仙儿，却仍在努力追赶！令小乙没能想到的是，那老仙儿的马儿狂奔不止，却似乎根本没把这双方之间的差距缩短，反而，又越拉越大的趋势！啧啧，更恐怖的是，兰羽刚才骑了这马儿，双方并未有过磨合，就能表现得出如出彩，相较之下，那老仙儿的高头大马，可就太过丢人了！

兰羽的长发拖得老长，几乎就是与地面平齐了，可见她的速度有多快！她已经又跑掉了这距离一半左右，老仙儿方才折转了身！哎哟，从这转身更能看出双方差距！兰羽骑马转身，那可是平顺无比，几乎就没有任何的停顿，再看这老仙儿，他应该也是有些着急了，所以转向过快，差点儿连人带马一齐摔倒！那马儿被逼得有些慌乱，还好它调整得极快，要不没准就要折了双腿了！老仙儿再奔出一半左右，兰羽已经到了小乙身边，把马头给转了回去，笑看着他！

这样骑马，自是很费体力的，兰羽亦是气喘吁吁，脸上红扑扑的，汗水直往下流！她又待老仙儿靠近了一些，方才大声对他讲道，

“哈哈，老仙儿，你这马儿，不大行啊！”

老仙儿总算是跑到了，他也累得够呛，他的脸有些僵硬，不过，他也是江湖老手，还是很快笑了起来，抱拳说道，

“兰羽姑娘，我对你，可真是服了，服了！”

兰羽乐呵呵看他一眼，又转过头来问小乙，道，

“哎，咱们这该走了吧！”

小乙不住点头，回她，

“要不是你俩比试，我们不早就走了么！”

众人都翻上了马，这一行二十多位，慢慢悠悠往那方过去！小乙知道会有许多契丹武士守在这近处的林中，只是，他们也是收过了钱的，应该不会那么不讲道义，而且，老仙儿也是常客，他们自是认得，借着老仙儿的面子，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的！果然不出所料，没见到有人出来拦阻，这一行人，应该也都安全了！

兰羽骑马忽快忽慢，兴奋的像个娃娃，老仙儿本想跟上，与她我说几句，可是，刚一赶到，她就又跑走了，刚一追上，她就又往回走，老仙儿始终未能与她真正同行，无奈之下，那也就回头过来，与小乙并肩一处，说些闲话！

小乙笑呵呵问他，

“怎么，兰羽姑娘不大好追？！”

老仙儿恨恨道，

“早知别听她的，还是给置办一辆马车才好！”

小乙回他，

“好事多磨嘛，咱们慢慢来！”

老仙儿不住点头，心里也是好受了许多！

小乙心中有事，又问他话，

“我说老仙儿啊，那个镇南大王，又是何许人也，你可与我讲讲么？！”

老仙儿听得这话，方才把眼神从兰羽身上转移了过来，而后回了小乙的话，道，

“他呀，可是契丹第一勇士，是这契丹人心目之中的战神！有他坐镇幽州，大宋自是不敢来攻的！”

第一勇士，呵，这又是谁分封的，可有几分可信度？小乙又问，

“第一勇士？这可有些夸张了吧！我今日看他，似乎也很普通的嘛！”

老仙儿不住摇头，回道，

“这你就不知了！他可是太后大人亲封的天下第一勇士，这可实打实在战场上打出来的，作不得假！契丹人最是崇拜英雄，像他这样从军武之中，打成了大王的，试问又有谁能做到！再说了，今日离他这么远，你又怎能看得清楚，又怎么能说他看上去很是普通的呢？！”

小乙朝他笑笑，点下头来，又道，

“老仙儿说得有理，或许真是我看错了吧！”

老仙儿呵呵直笑，那一双贼眼，又在搜索兰羽，可惜，兰羽这是跑开了，也不知又晃到哪儿去了！小乙笑笑，又问他，道，

“哎，他刚才那一出，你可知又是为了什么么？！”

老仙儿回答，

“我虽然不知，但也能猜测得到，他啊，正是过来给宋军展示展示自身的实力，叫他们自己多掂量掂量！”

小乙有些不解，又问，

“我之前听你说起过，这镇南大王，他的夫人是宋人，还以为他对大宋会高看一眼，没想，还是又要来上这一出，惊他们一身的冷汗！”

老仙儿歪起了嘴，回道，

“人嘛，各为其主，这镇南大王能够坐上如此高位，自然也是对契丹忠心耿耿的！不仅如此，我还听说，他的夫人虽是宋人，却也曾饱受宋人欺凌，所以啊，于公于私，这镇南王都不可能会给大宋好脸色的！现在你知道了吧，为何太后大人会把安排他镇守幽州了吧！”

小乙不住点头，回道，

“嗯，幽州临近大宋，他镇南大王坐镇此处，宋人万万不敢轻易出兵！他的精兵实在厉害，常在这两国交界之处游荡，可不更是叫宋军每日担惊受怕！真是怕他突然有一日不再是演练，不再是佯攻，而是真刀真枪杀将过来，呵，那或许真就要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老仙儿笑笑，回他，

“没错，没错！这一颗棋子安在此处，自是让大宋十分难受！我可听说了，这太祖在世之时，想尽了办法，要把这燕云十六州夺回，可是，他如此雄才大略之人，都未能办到，这接下来的皇帝，又怎么可能会有些能耐！”

小乙同意他的看法，在他看来，当今皇上，还有太子，可是远远的比不上太祖的。文治武功，样样都差得太远，所以啊，蜀中才会爆发出大乱子的嘛！小乙也没想到，这老仙儿竟也与他一样想法！

小乙回他，

“没想到啊，老仙儿你也挺有见解的嘛，也是，要不然你又怎么可能左右逢源，浑得有声有色呢！”

老仙儿呵呵直乐，回道，

“你这话，可真是说得我心痒痒了！”

小乙笑了起来，又问他，道，

“嗯，我倒是想听听，你对这大宋与契丹之间的发展，有何看法？！”

老仙儿小心回道，

“哎哟，这个问题，可是有些敏感的哟！”

老仙儿四处看了看，又是挺了胸膛，接着说来，

“像我这样的人，对这双方的了解程度，或许比他们自己个儿还要清楚！嗯，咱们先说大宋这边！”

小乙对他的看法，颇有兴趣，毕竟这人总是在这两国走动，了解的东西，看事情的角度，自然也是有所不同！或许也就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看透这许多东西，他的见解，可以一针见血！小乙静静听着，老仙儿又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座驾，二人又往前走出一些，与那些个护卫离得远些，这才听他说来，

“大宋这边，太祖死后，却是由弟弟当了家，这个在宋人看来，多少还是有些不大能够理解的！江湖之中总有传说，是当弟弟的害死了作哥哥的，自己篡夺了皇位！为此，咱们这皇上，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来把自己洗白，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有那么多人坚信，他这皇位来得蹊跷！呵呵，有时想想，也觉可笑，把大把的精力放在这上边，对这国真有多大好处？！我也曾听说，咱们皇上早先也是彪悍无比，可是做了皇帝之后，却是畏首畏尾，与当年大大的不同，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是权利？还是他的江山太大，根本没这能力来管呢！”

哎哟，这老仙儿的话，也实在大胆啊，这话要是传入了皇帝的耳朵里，啧啧，杀他一百次，也不为过吧！不过，也正是如此言语，小乙才会对老仙儿另眼相看！是啊，这世间，敢讲真话的人，真心不多的啊！

老仙儿朝小乙笑了笑，又道，

“哎，我可不是在骂皇帝啊，只是说些事实罢了！”

小乙笑着回他，

“老仙儿，你的胆子可肥，就不怕我去告发你么？！”

小乙自是在开玩笑，老仙儿当然也不可能当真，回他道，

“嘿嘿，现在就你一人听着，说出去，又有谁人能信！”

小乙笑笑，又道，

“得得，那接着说呗，我不打断你了！”

老仙儿眨了眨眼，又才眯眼笑着说来，

“对啦，对啦！哎，人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可不就是这样么！这当皇帝的，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每日想的，不是开疆拓土，为民谋求福祉，却是老想着谁谁谁可能会叛乱，威胁到他的皇位！啧啧，你觉得，这样的人，又能当成什么好皇帝！我还听说啊，他的儿子们，也没几个成才的，哎，大宋这般下去，也就只有慢慢没落了哟！”

小乙虽然知道他说的可能真就是事实，但作为宋人，他还是有些不太愿意听到这话的！老仙儿看他表情，便知小乙怎么想的，于是又道，

“我也是宋人啊，我也不愿意看到大宋越来越弱，有那么一天，大宋积病无法再治，被外族人入侵，灭了国！我也愿意看到，有那么些个有作为的君王稳坐皇位，就如同那秦皇汉武那般，号令天下，无人敢不从！呵，真是那样的话，要我冲锋陷阵，死了也是值了！呵呵，可惜啊，大宋不是强秦，只能见他慢慢没落下去！”

小乙轻叹一声，问他，

“你对大宋，怎的一点儿信心也无，也太过悲观了吧！”

老仙儿回道，

“人嘛，总会更容易看到悲的一面嘛！再有，与咱们皇帝比起来，契丹人这边，太后大人，那能耐，强了可不只一点儿半点儿呢！一方积弱，一方越发强盛，呵呵，这结果，我想谁都能够想象的到吧！”

小乙回道，

“你说这太后大人，嗯，我也听说过，她虽是个女子，却比男人还要厉害，也是在她的带领之下，这契丹方才越发的强盛起来！只不过，老仙儿，你有没有想过，这太后大人，也会有死的一日，她死之后，接下来又由谁来掌管一切，契丹会不会也如大宋一样，慢慢衰落下去，究竟谁先掉落地上，或许还真就不好说呢！”

老仙儿一愣，又道，

“呵，你这想法，倒也新奇！不过，若是你知晓得，镇南大王将来会成为契丹共主，也许，就不会再这么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