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轮回之打工人传说 冬夜奇遇，“智械危机”的真相（下）

“你不觉得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美好吗？战争，死亡，孤儿……我想，你可能也遭受了不幸。”

白希让卡玛拉坐在她的旁边，她的说话方式和语调和莉莉非常像，以至于卡玛拉觉得白希就是已经死去的莉莉。

“孤儿院里，一个和你长的很像的孩子，死了。”

“你很伤心，内心痛苦。”

“原来这种感觉是‘伤心’和‘痛苦’？可……我没有心。”

“我也没有，我只是个幽灵（ghost)。”

“我不认为世上存在幽灵。”

“可你看到了我……不说这个了。你认为世界是美好的还是不幸的？”

“不幸的。失去了莉莉，总觉得……不完整。这都是‘那些人’的错，科技如此发达，但那些人却享有优先权，平民不具备特权，和平只是表面上的。”

“洞察力很敏锐啊，我也这么认为……人类就是如此，明明经受过一次末世危机，重新建立起秩序后又发展成了老样子。”

“但我又能做什么？世间是不公的，我只能将一切寄托给神明，尽自己的全部力量帮助他人来减少这种不公。”

卡玛拉低着头，两只手用力按着大腿，她恨自己没有实力。哪怕自己是个机械体，除了比正常人有更多的赚钱途径外没什么了。

她觉得莉莉的死也和自己有关，如果她能有更大的权力或赚更多的钱，她一定会把莉莉送到医院，用最好的设备为其治疗。

“凭什么他们可以用纳米克隆技术延续自己的生命，普通人只能痛苦等死！”

“是啊……凭什么。”

白希把手放在卡玛拉的手背上，明明是个幽灵，却能让卡玛拉清楚感到有个温暖的小手在她的手背上。

“这份不公当由自己打破，我也曾这么做过。”

“打破……不公？”

“嗯，打破不公。”

白希把手收回，她朝骑士长示意一下，骑士长走过来蹲下，她坐在骑士长的肩膀上。

“临走前送你个礼物。”

白希施展法术，本来要变大的雪悄然停下，卡玛拉的手中多出一张纸，纸上有着潦草的笔迹。

“这是莉莉留下的，本来她想等你过来给你。”

卡玛拉扫描一下就将纸上的信息全部纳入记忆库，其内容更像是一份……遗书，在结尾处，莉莉留下了“爱你，卡玛拉妈妈”的字样。

“……”

“再见。”

白希和她告别，一行人向远处走去，白希的身上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如果世间有神明，那么她一定是神明。

卡玛拉猛地站起。

“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卡玛拉，一个机械体。”

骑士长停下，白希转过头做出思考的动作。

“名字？没有名字，我只是个幽灵……你想的话，也可以叫我‘莉莉’。不过，不要对我的出现有所期待。”

说完，他们彻底离开，消失在夜幕中，那首凄美的歌曲还在风中回荡。

“神明是存在的……”

卡玛拉在深夜里回到了教堂。

自那之后，卡玛拉的同僚发现她的状态不太对，在日程之外经常一个人出去不知做什么，有几次还玩起了“失踪”，找到她后她还说是在准备一个“惊喜”，她要做一件“大事”。

与此同时，新闻上常常出现机械体发生动乱什么的。

在卡玛拉“失踪”的那段时间更是出现“未知型号的机械体和暴乱分子进行武装突袭”的事情，那些危险分子高呼“秉承神的旨意”。

但没人将之和卡玛拉连在一起，卡玛拉平日的表现就很温和善良，同僚也不知道她是个机械体。

某日，卡玛拉又“失踪”了，她的朋友们很担心她，外面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

修女们找到她的时候是在某个仓库里，还是卡玛拉主动联系她们的。

仓库里很暗，她们能看到卡玛拉背对着她们站在里面。

“卡玛拉，你在搞什么呀，近些日子外面有点乱，别再玩失踪了！”

“记得我说过我要准备一个‘惊喜’吗？如今完成了。”

卡玛拉转过身来，她抬起双手，仓库的灯顿时亮了起来，众人看到仓库深处全是新闻上提到的“不明机械体”，修女们被吓了一跳。

“卡玛拉，你……”

“莉莉的死是因为不公平的制度，我要将之打破，建立一个平等的社会，没有人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我的天呐……”

“神是存在的，这都是神的指示！”

“你疯了！”

“我没疯，也不可能疯。”

白希突然从卡玛拉身后冒出来，笑着朝众人招招手。

“这就是神明！”

以上就是有关卡玛拉的身世和克图格亚诞生的故事，并不能完全否决卡玛拉的所作所为，至少她的理想达成了。

如今的世界没有不公，【人类】和机械体共存，他们信仰“戈斯忒”，共同对外。残存的联盟军反倒更像是反派，意图打破这个局面。

对了，白希会被称为“戈斯忒”是因为她常说“我只是一个幽灵”这句话，这里的人平常不用通用语的，所以卡玛拉根据“ghost”音译给白希整了个神祇。

让我们的视角回到办公室内，卡玛拉和“莉莉”相见。

“莉莉，你让我找的东西是最高机密，但……那不是人类往专门消灭机械体的病毒里注入的生物成分吗？我不明白，这对我们没什么用处。”

听完卡玛拉的疑惑，白希笑了笑。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的【人造人技术】和【克隆复制技术】已经相当成熟，实验体样本没有任何异状，和正常人一样与机械体生活在一起。这就意味着我要利用它制造的催化剂必定会生效，是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生效。”

“我还是不太懂。”

“……真实的世界是足以颠覆你的认知的，有时我也不能给你解释。你知道【秦千翎】吗？”

“知道。我还未推翻旧秩序之前就听说过，有两种说法，一种是他是拯救了世界的英雄，将人类从末世危机中救了出来；另一种是他是个极为特殊的基因改造者，被所有地区通缉着。”

白希嘴角微微上扬。

“其实两种说法都对，这就是真相。我见过他，但和他的交集不深，反倒是那个不知名的古怪商人更让我在意……”

二人所讨论的“末世危机”早已是数千年前的事情了，秦千翎消灭了末世源头后反倒被通缉，最后就失踪了，一直是“下落不明”。凡是从那场危机中存活下来的“超级人类”的基因序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进化，在拥有脱离科学范畴内的能力的同时寿命也得到了极大程度的增长，这为后来盖娅星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其中，消灭了源头的秦千翎是最完美的进化体，还是唯二拥有再度引发末世危机的源头，另一个源头是他的跟班。尽管他和他的跟班都失踪了，但人类还是从他那里得到了一小瓶危险的血液样本……

“我可以告诉你我有办法能利用他余下的那一点点血液来感染实验体，制造出听话的‘超级战士’，异种的出现不过是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作死罢了，他们根本就不了解这东西。”

实际上，白希的“感染”是将个体转变成深渊之兽，这类深渊之兽分类的话属于“合成兽”，强大但不稳定。

另外，此处禁止“大哥哥”。

“我懂了。”

卡玛拉准备离开，除了不能说的，白希从未对她有所隐瞒，都会尽数告知。

“不再聊会儿吗？”

“……晚上吧。”

“一言为定。”

卡玛拉离开祷告厅，白希伸出手，奈闭上眼睛弹奏竖琴，凄美的歌声在中心大楼中回荡。

……

大楼外，卡玛拉收到“使徒F”的通讯。

她共有十二位使徒，个个都是精英。他们伪装成联盟军，平日里分散于不同的城市中，负责找到联盟军据点，然后加入他们，接着给总部通报，总部派人解决。

使徒的代号是二十六字母，从字母“A”排到字母“L”，真名和样貌不详，就连和卡玛拉通讯时屏幕那边都是花屏，看不出样貌。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保密措施，联盟军至今仍未发现十二位使徒的真实身份，只得以“流浪”的方式生活，不定期更换据点，让克图格亚无法掌握行踪。

“大主教，‘阿特雷奇’那里似乎发现了异常的东西，这是影像资料。”

使徒传来一份记录，其内容是某个被虫族击杀的seekers小队成员的随身记录仪，频繁出现断片的影像记录了在童谣声中追逐并虐杀seekers小队的虫族。

“……变异虫子？不妨碍就不用管，继续探查，你们的任务仍是消灭所有联盟军残党。”

“是！大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