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轮回之打工人传说 冬夜奇遇，“智械危机”的真相（上）

“愚昧的卡玛拉请求谒见您，我已经找到了您所需要的数据。”

白希见卡玛拉如此卑微敬仰自己，她反而不高兴了。

“卡玛拉，你不必这样，这又不是在正式场合，我们……是朋友。更何况……是我差点毁了盖娅星，你不应该恨我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卡玛拉递过来的“U盘”，随后将其插在手边的平板电脑上。待完成读条后，白希的电脑上显示出了某种物质的成分表，她看了后点点头，这正是她要找的东西。

“恨？”

卡玛拉摇摇头。

“我是个机械，不是很能理解人类的情感，但我不讨厌你……后来若不是你出面，盖娅星就真的被愚蠢的人类给毁掉。”

没错，因卡玛拉而引发的“智械危机”，倘若追根溯源，那么一切的源头就是这个“戈斯忒”，是她“挑唆”卡玛拉组织人员发动暴乱。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那还得从卡玛拉的身世说起。

卡玛拉是初期的第三级机械产物，和她同批次的机械体一经问世就引起了轰动，这是人类科技史上的大进步。

第一级机械结构简单，只会服从指令，对于较为复杂的指令是无法完成的，于是就有了第二级机械的诞生。

第二级机械相较于第一级机械得到了全方面的强化，可以执行更复杂的命令，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做出自己的行动，比如被攻击时自动远离危险源。

第二级人形机械体和人类更加相似，不过没有人造皮肤，身上有着大量的合模线。

经过科研人员的不懈努力，第三级机械终于问世。

第三级机械体就非常恐怖了，人形机械体不仅有着和人类一样的外表，言行举止也和人类无异，和真人在一起根本无法分辨。

当然，人们有顾虑是一定的，所以含卡玛拉在内的第一批三级机械体就被分配到不同的地方进行观察。

卡玛拉经调整后分配到一个教会之中，她到来的时候使用的是研究员捏造的人类身份。

研究员没有从她在教会内的生活发现异常，硬要说的话就是对神的信仰比较强烈。

当时的研究员并没有将这认作“异常”，反倒认为是教会给卡玛拉“洗脑”了，毕竟是初期产品，有瑕疵很正常。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研究人员没有从这些机械体身上发现任何反人类行为，于是整理好报告向上级提交，继续推进第三级机械体的研究。

上层觉得让这些初期产品就以“人”的身份生活在人类间，这样研究员还能获得更多的数据，从而更好地推动研究。

只是任谁都没想到，人类文明的灭绝就是因为“卡玛拉”。

卡玛拉所属的教会里，如果要说谁对神是最敬仰的，那绝非卡玛拉莫属。

她的表现就像是人类史上的狂热信徒，不过她从没有挑起过争端，甚至还常到孤儿院帮忙，她也是教会里最善良的那个。

不管未来发展的如何，只要是人类社会，那就一定会有三六九等，无论哪个时期，贫民、孤儿是不会少的。

卡玛拉和白希的相遇是在一个冬天，那天中午，她在准备美味的食物。她所属的教会和某慈善机构有合作，这些食物就是给那些孤儿准备的。

“嗯，这些就差不多了……唉，如果不是有规定，我还想再装些。”

“没办法，规定就是规定，卡玛拉，我们是教会不是慈善机构，不能一直无偿提供帮助。你当初应该去慈善机构的，他们很需要你这样善良的人。”

卡玛拉的修女同伴打趣道。

“不，还是教会更适合我……神会普度众生。”

“呵呵呵……我们走吧，别让那些孩子们等急了。”

一支六人的修女小队带着食物离开了教堂。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个世界也有好几个“王国”，这些王国其实是好几个城邦的联合体，他们之间是纯粹的利益关系。

每个王国都想得到更多，于是就有了战争。

不知何时，第三方势力“异邦人”介入，这里的人得知有异世界的存在，这反而激起他们的贪婪

有谁不想试试枪炮和仙术魔法比一比，看看哪个更强呢？

按理来讲此时是一致对外才对，没想到竟是变本加厉，孤儿和贫民更多了。

战乱四起，文明尚存，平民安康……这便是叶风最早见到的“血魂狱”。

这年冬天，大学连下三天，外界被积雪覆盖，修女们在雪地里前行。

（平和的修女）“真是的，对外征战太惹人厌了，近九成的机械体都被带走充军，连积雪都没人帮忙清扫。”

（博学的修女）“征战的背后是很多我们不能去理解的原因，反正和那些‘老爷’的利益有关，我们还有安慰的生活环境已经很不错了。”

（善良的修女）“征战、大雪，还有不断增加的孤儿，慈善机构管不过来了，姐妹们等回来后再说吧，别误了正事。”

（卡玛拉）“可怜的孩子，愿神明护佑你们。”

等她们到了孤儿院，里面的孩子和保姆都很欢迎她们，主要负责人对她们表示感谢。

“太谢谢你们了！你们在这种天气还来送食物，真是不好意思啊。”

（善良的修女）“院长别这么说，物资多一点，孩子们就能更好的成长。”

按照惯例，她们会在这里和孤儿们玩耍，协助院方照顾孩子。卡玛拉看了又看，她没发现那个特别的孩子。

“院长，莉莉呢？”

“莉莉”是个性格有些孤僻的女孩，与其他人不合群，卡玛拉每次过来都会看到缩在角落的她。

莉莉不爱说话，也不喜欢和人交流，卡玛拉主动和她交涉。可能是机械体的思索方式和人类有区别吧，久而久之，来访的六位修女中唯有卡玛拉一人和她成了朋友。

上次来的时候卡玛拉就觉得莉莉的状态不太对，她给莉莉做了检查，这次过来还特地带了高价买的疾病药物。

“莉莉她……”

院长突然开始啜泣，她让人拿来储存着莉莉信息的档案矩阵。

卡玛拉似乎猜到了什么，她打开矩阵，莉莉的信息呈现在她眼前，她清楚地看见“状态”一栏填写着“死亡”。

“为什么，她为什么死了？”

她反问院长，言语中透露着不相信。

“我知道你想要治好她，但她的病是治不好的，她的死是命中注定的……”

卡玛拉紧咬嘴唇，在这一刻，她感到很难受，但系统却分析不出原因。是因为莉莉的死吗？是因为她和莉莉的感情吗？她不知道。

她继续看莉莉的档案，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这让她知道了莉莉的身世。

莉莉是研究员的孩子，她的父母都是研究员，因为研究的内容，莉莉被要求和其他研究员的孩子一起待在研究所。

在一次事故中，她亲眼目睹了家人的死，泄露的雾状药剂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

事故发生后，她被送到了这所孤儿院，她因目睹双亲的死亡从而性情大变，成了现在这样。

卡玛拉和她母亲相似的外貌和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她想起了妈妈，这也是只有卡玛拉能走进莉莉内心的原因。

或许，在她临终前最想要的，只是再见卡玛拉一面，在卡玛拉的怀中喊一声“妈妈”。

“……她在哪里。”

“后院墓园。”

卡玛拉和院长穿过大厅来到后院，后院和一块墓园相连，这里有很多小小的墓碑，安葬的都是因意外而夭折的孩子。

二人来到莉莉的墓前，卡玛拉将在过来的路上摘的准备送给莉莉的百合花放下。

“我想……自己待会儿。”

“节哀。”

她这一待就待到了晚上，和她一起来的修女叫了她好几遍她都不回应，一直在墓前祈祷。

“卡玛拉，我们回去吧。”

“晚点回去。”

终于，她有了回应，但不是要离开，没办法，修女们只得先回去，到时和神父说一下。

夜里，卡玛拉终于起身，她发现院长从修女们离开后就一直陪着她等到了现在。

“院长。”

“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嗯……”

她离开孤儿院，独自走在返回教堂的路上，走着走着，雪又开始下了。

“……”

她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到她的手心，然后快速化成水。她握紧拳头，快步向前走。寒冷的冬夜里，与她相伴的只有街道两旁路灯那凄冷的灯光。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不知何处传来稚嫩的歌声，歌声和竖琴的乐声相互交融，构成一首凄美的歌曲。

“这个时间还有人类外出？”

她顺着歌声来到广场中央，远远的，她看到一个白发少女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轻唱。

少女的身旁有六个人，四位骑士两位修女，一位修女长着翅膀轻舞，另一个还在弹着竖琴给少女伴奏。

“莉莉？”

这位少女就是【戈斯忒】——“白希”，卡玛拉将她错认成莉莉。但卡玛拉又很清楚少女不是莉莉，她的系统检查到少女和六个护卫全是“能量形态”。

人类不可能是能量形态，机械体更不可能。

白希听到卡玛拉的声音后停止歌唱，弹奏竖琴的奈收起竖琴。黑骑士幽见卡玛拉正向白希接近，于是准备拔剑，白希制止了他。

近身后，卡玛拉发现少女的身体是半透明的，就好像是……不存在。

“你是谁？（Who are you)”

卡玛拉询问。

“我虽是一个幽灵，但我仍旧向往着……（I am a ghost, but I still yearn for...）”

白希看着天空轻轻说着，接着又看向卡玛拉。

“……美好。”

“美好？”